聖人向李易狠狠的瞪了兩眼,道:「你扔刀倒扔的挺準的,居然把我虎口割破了,刀上還沾了我的蛇毒,幸好我熟悉這種毒性,又會運功解毒,要不然非得死在我自己手裡不可——/——/」
李易這才知道聖人原來是因為被刀子割傷,而刀上又沾了蛇毒,這才會把車開翻。
樸環看了看她,道:「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你什麼,說,金主是誰?」
聖人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向來只是拿錢不問人,我不知道金主是誰,你要問,就去我們組織裡問,只要你能找的到。」
樸環道:「我看你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實話的。」
聖人道:「幹我們這一行,都受過嚴格的訓練,你就算打斷我一條腿我也不會說的,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
樸環道:「那你就好好想想,上次你們組裡有一個使鐵棍的人來暗殺我,這次又是你們三個,雖然你們的規矩是殺手不能知道金主的消息,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人數多了,你們就總能知道一些相關的信息。你好好想想,有什麼就跟我說什麼,哪怕是一絲一毫也行。」
聖人道:「那你可猜錯了,我偏偏不知道內情,那個會用炸彈的地龍,他或許知道的多些,可惜他死了,你們去問死人哪,哈哈哈。」
樸環也不生氣,早就有思想準備。知道十有**問不出什麼話來。
樸環道:「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也沒辦法,我這裡想殺你太容易了,但是我沒那個必要,我會把你送到警察手裡,然後叫警察對外面宣佈,說抓到夜襲東天帝都的殺手一名,此殺手已經全部招供,說出了這個賞金獵人組織的內幕。
我想,按你們的規矩。如果殺手被抓以後透露了組織的內幕消息,你們組織裡對你應該不會輕饒了吧?」
聖人似乎有些擔心,卻道:「他們不會信警察的話的。我,我大不了一死。」
樸環道:「信不信隨他們的便。你死了還有你的家人。把她帶下去。」
黑豹答應一聲,要來拉聖人,聖人忙道:「等等,我說。」
樸環和莊子期對視一眼,道:「說吧。」
聖人一甩頭髮,道:「不過我知道的不多,另外,我說出來以後,你得放我走,這次任務算我失敗。你不能再對外亂說。」
樸環道:「那是自然,我說話算……」
那個「數」字還沒說出口,忽見聖人身子一矮,掙脫了兩名保鏢的扣押,輕輕一縱,竟然竄到了樸環近前,輕哼一聲,雙臂一聳,兩隻手已經從繩子裡縮了出來,回復自由。這聖人竟然會縮骨功。
這一下大大的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屋子裡的人散散落落的或坐或站或臥,樸環是主人,自然坐在中間,聖人向前一撲,一下子便到了樸環的身前。
就在這時。黑豹和幾個保鏢哎喲一聲,撲通撲通接連倒地。李易心中頓悟,原來聖人的頭髮裡真的藏毒,剛才他一甩頭髮,黑豹等人便吸進了毒粉迷藥,只是一時未發。
聖人算準了迷藥發作的時間,這才掙脫扣押束縛,衝到了樸環身前,而黑豹等人卻也受不住藥力,暈倒在地。
這屋子裡魯雄受了重傷,根本不能起來迎敵,盧仲文練功走火,也不知能不能動手,外邊的保鏢雖多,卻一時衝不進來。
聖人動作很快,雙手一脫縛,立刻十指成爪,對著樸環的脖子直插下來,這一下要是插上,樸環就得立即倒地。
樸環反應也不慢,見聖人出手,雖然心裡驚奇,但左手早出,橫著架向聖人的手腕。
聖人忽然雙手向下一滑,繞過樸環的手臂,直插樸環咽喉。
這時盧仲文輕飄飄的竄到近前,左手成勾手,一搭聖人的手腕,右手直擊她軟肋。
聖人咦了一聲,滴溜溜一轉身,將這一掌躲開,雙手一錯,一上一下的抓來。
盧仲文本來練功走火,不能動真力,可是形格勢禁,這時不動手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就坐在莊子期的身後,離樸環最近,見聖人出手狠辣,顯然是練家子,原來不只是會用毒,這才出手攔截。
兩人一交上手,從招數上看,明顯聖人不是盧仲的對手,但是李易見盧仲文手軟腳軟,顯然是內傷不輕。
而那個聖人雖然是女人,卻出手狠辣,招招奪命。
這時,樸環已經著地一滾,滾到了屋子裡,外面的保鏢也衝了進來,擋在樸環等人的身前,同時將黑豹等人抬了出去。
屋子裡的人閃到一角,空地上只留下盧仲文和聖人過招,可是誰都能看的出來,盧仲文體力不支。
莊子期道:「仲文下來,開槍把聖人做了就是了。」
可是盧仲文卻心中叫苦不迭,原來他已經被聖人纏上了,無法撤身,只要一退下來,身上顯出破綻,那就必定會遭到毒手。
聖人是殺手,一生就做兩件事,一是殺人,一是逃命,他清楚此刻的形勢,要是不纏住了盧仲文,自己一定活不了,所以出手一招接著一招,有時拼著被盧仲文一下兩下,也只是輕微的疼痛,卻絕無擊打功效。
李易一看,再不上是不行了,本來他想盧仲文是前輩,前輩出手,自己要是上去幫忙,那是非常不敬的,可是此時再不出手,說不定盧仲文會有生命危險。
李易繞開眾人,俯身前衝,哪知就在此時,聖人忽然一張嘴,吐出一口氣,這口氣噴到盧仲文臉上,盧仲文登時一陣眩暈。
聖人乘機雙掌一併。猛的擊在盧仲文的胸口。盧仲文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李易此時已經到了近前,口中喝道:「我來。」左手一壓聖人的手臂,右掌擊向聖人的面門,聖人微微向後一仰,李易順勢左手一推,將盧仲文輕輕推開。
李易右手從左臂上面穿出,反掌一拍擊出。聖人也一掌打來,掌到中途,忽然變指,食指一立。戳向李易掌心。
李易上次又泡了一次藥水,泡過以後自覺指力大進,正愁沒處用,一見聖人一指戳來。冷哼一聲,也是變掌為指,食指對著聖人的食指點去。
兩人食指相撞,只聽咯吧一聲,聖人食指斷斬,疼的她悶哼一聲,左手橫著一掃,抓李易的手腕。
李易沉腕一繞,雙掌下壓,打聖人的頭頂。
聖人只得雙臂上架。李易下面便是一腳,聖人只得雙臂前推,身子借力向後一射,竄出兩米遠。
李易不想跟她戀戰,對著眾保鏢喊道:「快開槍。」
說罷身子一個側翻閃開,又躲回人群裡,那些保鏢立刻對著聖人開槍。
哪知聖人卻忽然一個轉身,滑向左面,左肘順勢向後一撞,嘩啦一聲將玻璃撞碎。身子不停,從樓上向下跌去。
幾個保鏢的子彈有的打在牆上,有的打在玻璃上,卻沒有一顆打在聖人身上。
樸環喝道:「叫外面的人攔住她!」
樸環住在三樓,李易可不敢像聖人一樣從三樓跳下去。轉身忙衝出樓去,隨後便追。
聖人從三樓躍下。也是一股激勁,她不想被人用槍打死,只得跳樓。
三樓離地十來米高,聖人側身滾落,隨即左手一扒窗台,下墜之勢緩得一緩,緊接著鬆手向下一墜,右手又扒在二樓窗台上,就這樣一連兩下緩衝,這才全身放鬆,向下一跌,著地後又向前滾出一段,翻身站起,向外便跑。
院子裡全是保鏢,一看樓上又有槍聲,同時傳出命令來,說是殺手又跑了,一抬頭見一個人影從三樓摔下來,哪能不過來攔截。
可是聖人使出小巧功夫,這些保鏢竟然對付不了,被聖人或吐或打,都倒在地上。
可是院子裡的保鏢都向這邊圍過來,開始時眾人圍在一起,不便開槍,等聖人衝出一段路之後,後面亂槍一開,聖人終究沒能躲開,被人一槍打在左臂上,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李易等人這時也從樓裡衝了出來,李易見眾保鏢全用槍指著聖人的身子,又見聖人身上帶血,知道她中槍了,那是再也跑不了了。
人們將聖人再次抓住綁上,這一次是五花大綁,除非她把自己縮成一團,否則是肯定逃不了的。
聖人被押回三樓,身週一圈人將她圍住,樸環隔著眾人道:「這次你怎麼說?」
聖人忽然嘎嘎怪笑,道:「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再見吧。」
說完這句話就沒了動靜,有人見她雙目緊閉,頭向下垂去,伸手在她鼻子上一探,回身道:「老闆,這人沒氣了。」
一個大夫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道:「這人估計是咬毒自殺了。」
樸環終究還是沒能問出來什麼,道:「把她和那個狙擊手一起拉到外面埋了吧。」
一眾保鏢把聖人拉了出去,有人開始收拾屋子,琉璃壞了,一時間安不上新的,樸環便帶著人到了另一間屋子。
這一晚上鬧的,東天帝都一共死了十五個人,受傷的十二個,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聖人死後,便再沒有了動靜,眾人又聊了一陣,各自便都回房睡了。
李易從樸環的居室出來,有大夫來給李易治傷,一經查看才發現,李易身上傷了十來處,最長的一處傷口足有二十厘米,眼角旁還有一條擦痕,要是再靠裡一些,眼睛就瞎了。
李易剛才還不覺得什麼,這時卻週身骨架欲散,孫顯才叫他跟自己睡在一起,李易一躺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李易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疼的像是被紮了一千根針,動一動手指都會牽動疼痛的地方。
孫顯才不在屋裡。李易見窗外太陽升的老高。這才知道原來到了中午,本想下床,卻週身疼痛難忍,只好呆在床上,慢慢的運氣調理。
他哪會氣功,只不過是依著基本的方法吐納罷了,練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作用,索性躺下又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忽然覺得有人推自己。睜眼一看,原來是孫顯才。
孫顯才笑道:「還睡嗎,昨天太累了吧?」
李易苦苦一笑,道:「身上像散了架一樣。」
孫顯才道:「應該給你找個按摩師。」
李易道:「我現在可不想叫人碰我。一碰就疼,實在是受不了了。後來沒事了吧?」
孫顯才道:「沒事了,哪還能有那麼多的事。我爸已經從東昌調人來了,過兩天就到,東天帝都這一段時間裡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李易勉強坐起來,道:「昨天死了那麼多的人,樸叔打算怎麼處理?」
孫顯才道:「這地方離市區很過,那邊不會有人聽到的,而且東天帝都向來是**的,從來沒有人來管。那些人埋了也就是了。」
孫顯才又將李易的那把刀拿出來,道:「這把刀子已經給你找到了,大夫查過,上面確實有毒,不過在烈火下已經燒的分解了,大夫又處理了一遍,現在刀上沒毒了。」
李易將刀接過,插到手臂裡,道:「這刀子救了我不只一次了。」
孫顯才道:「你的車有幾處刮傷,樸叔已經叫了人來給你修車。」
李易道:「這哪好意思。我認識幾個修車的朋友,我自己送去修就行了,再說也只是刮傷,沒什麼大礙。」
孫顯才笑道:「你在我面前少來這套,呵呵。我看的出來。樸叔現在可是把你當成恩人了,他們這一輩的人。有恩必報,樸叔更是這樣。
你救他兩次,他心裡都記著呢,只是表面上不過多表現出來罷了。阿易,你以後在海州可有了靠山了,有了樸叔暗中幫你,你的事業就會一日千里。
海州勢力眾多,但是武任劉樸四大勢力,那幾乎就是金字塔的頂峰,除了廣省那個邱老爺子,在海州也沒什麼人可以動搖這四大勢力了。」
李易以前也曾聽人提起過這個姓邱的,聽孫顯才又提及了,便很想想問問這個姓邱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易正要張嘴,忽然手機響了,原來是董小梅來的電話。
孫顯才道:「你先接電話,我去看看飯做好沒,到時候一起出來吃飯。」
李易點點頭,接了董小梅的電話。
董小梅道:「老弟,你交給我的事我給你辦了,今晚在我皇城洗浴,我支了一桌,趙副局長和何忠何局長都會來,我跟他們說還有我和馬占宇馬哥,你大概天剛黑的時候來就行,找個機會叫馬占宇走,然後三缺一,你替他。記著,把錢帶夠了。一兩捆左右吧。」
李易道:「那我多謝小梅姐了,我七點前過去。」
李易忍著酸痛穿好衣服,下地活動了一會兒,還別說,這一活動倒使酸痛減輕了不少。
李易來到外面,見走廊裡每隔三五步就是一個保鏢,微微一笑,便向餐廳走去。
現在李易是東天帝都的頂級貴賓,樸環已經通知了所有人,李易以後在東天帝都隨便走動,不許阻攔。
李易一路下來,都有人引領,到了餐廳,見樸環他們都已經到了,這時馮倫也被人帶了下來。
樸環穿著很休閒的衣服,見李易來了,便叫李易坐。
李易道:「樸叔怎麼樣?」
樸環道:「還好,你怎麼樣?我聽顯才說你累的不輕,沒受內傷吧?」
李易笑道:「沒有,沒有。」
樸環招呼眾人坐下,廚師長說了今天的菜單,李易一聽這菜可真豐盛,看來樸環是想感謝一下自己。
菜上來了,大家一起吃飯。樸環只是招呼了一下眾人,沒說什麼其它的,這人的沉穩幾乎已經到一種無上的境界。
飯桌上,文淑賢不在,昨天受了些驚嚇,今早起來有些頭暈;樸志興本來傷的不重,卻不願過來跟大家一起吃飯,那也只好由他;魯雄骨髒受到劇烈的震動,這可真是受了內傷,正躺在床上靜養;盧仲文昨天受到了重擊,被打的吐血,他本來就練功走火,無奈之下出手,更是傷上加傷,昨天還靠一口氣撐著,睡了一晚上覺,不但沒好,反而更加虛弱了。
黑豹倒是沒事,仍然坐在樸環身旁,他昨天受的只是迷藥,後來用涼水一激就醒了。
黑豹對沒能保護好樸環很抱歉,樸環卻沒說什麼,對黑豹著實安慰了幾句,對他仍然像以前一樣。
吃飯的時候,樸環簡單的問了李易幾句關於酒吧的事,李易如實的說了。
樸環道:「一般來說,出來闖蕩的初期都是要有很多問題的,這很正常,只要能把這一段堅持過來,再往後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康莊大道。
劉平安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就這麼堅持著,如果是小打小鬧,你就跟他慢慢的對付,如果劉平安有什麼不好的舉動,我和你莊叔會出面的。
這小子現在正處在事業的成熟期,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他是不會跟你死纏到底的。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劉平安跟你多半是一種意氣之爭,這種爭鬥說急就急,說緩就緩,說來就來,說停就停。
哼哼,老莊啊,我看劉平安是因為在同輩之中沒有對手了,所以才會纏著阿易,要不然以他和柳芝士之間的梁子,他不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嘿嘿,這小子,當初我就看他不是個省油的燈。」
樸環一邊吃飯一邊分析,說這些話的語氣一點都不變,就像是在說大白菜兩毛二一斤一樣的平淡,不過每一句都切中要害,全都說在了關節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