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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入人世間 190片場的鬧劇 文 / 腹黑人物

    ~日期:~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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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片場的鬧劇

    這時路邊店裡早有幾個人圍了過來,對李易推推搡搡,其中一個手拿著一卷紙,對著李易腦袋點了又點,道:「你幹嘛的?裝什麼見義勇為?我們這拍戲呢沒看見哪?你眼睛瞎了?你看把我們演員打的!

    想出名想瘋了吧你?裝什麼呀?你故意的吧?攝像機就在那呢沒看見哪?那麼大個的東西你看不著,瞎呀!」

    李易心想這是自己的錯,叫那人點了幾下也就沒說什麼,可是這人越點越來勁,到後來一把抓住李易衣領,李易哪能吃這虧,冷笑一聲,右手抓住這人手腕,又是咯吧一聲,將這人手腕也扭的脫臼了。

    這時片場全亂套了,幾個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衝上來把李易圍住,李易雖然不知道拍戲的劇組裡都是什麼情況,不過一看這些所謂的安保人員,就知道不是正經人。

    旁邊的群眾也有人出聲指責李易,不過也有人認為李易不是故意的,攝像在店面的門裡,李易從馬路對面過來,沒看見也屬正常,要是想出名,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

    一時間,人聲擾嚷,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李易看上了這女演員,想佔人家便宜,這不,手都摸過了,總比簽名強吧。

    李易感到既好笑又生氣,自己也算是見義勇為了,可是卻落個想出名的定義。

    現場正亂著,導演從店裡監視器後面慢慢走了出來,一看就是從容不迫的樣子。

    這導演對那女孩小聲說了幾句,女孩嘴角一撇,一臉的嬌氣樣,笑道:「我不管,反正這條我不重拍了。」

    那樣子就像是和情人撒嬌。

    李易心道:「哼,戲子,肯定被潛過了,裝什麼清純,切。」

    這導演到了李易跟前,忽然一愣,從另一個副導演的手裡拿出一摞紙,看了看,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那個誰吧?楊光介紹來的,是吧?那個誰,五哥,你招呼他一下,叫他趕緊換裝。」

    說完也沒理李易,又跟那女孩說了幾句,便回到了監視器的後面。

    現場又回復了混亂,劇組的工作人員出來各忙各的,那個叫五哥的副導演扯著脖子喊道:「大伙注意了啊,這一條還得重拍,叫周圍群眾都往外散一散,剛才有人進鏡了。那倆受傷的趕緊送醫院,別耽誤事兒。」

    說完一把拉過李易,道:「你是李易吧?怎麼這時候才來?一會兒就有一場戲,我們這正等替身呢?你要不來,我們就換人了。」

    李易看看表,這才不到七點。

    那副導演像是很急的樣子,推著李易往他們劇組人員那裡走,邊走邊道:「我們的戲昨天才開機,今天是第一場,男主演一會就到,劇情什麼的你不用管,就按導演說的來。

    楊光說你會功夫啊,你行不行?要是怕危險就算了。咱們這中午管盒飯,像你這種替身演員,一天200,以後可能會多一些,只要你肯努力,什麼都會好起來。

    那個誰,化妝,給他上妝,手腳快點啊,一會兒就拍下一條了,把他眉毛畫重些,等人瑞來了告訴我一聲。」

    這劇裡的節奏實在太快了,李易都有些不適應了,剛從這個叫五哥的副導演手裡剛一「脫身」,就被美工組的一個化妝師拉過去,按在椅子上對著臉就畫了起來。

    李易頭一次感到什麼叫混亂,這都哪跟哪呀,剛打完人家兩個工作人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被按在這畫上了妝。

    李易真是覺得生活有時比拍戲還戲劇化。

    李易見這個給自己化妝的大姐也就三十多歲,他臉不敢動,從喉嚨裡擠出聲音,道:「大姐,我剛來,我能問問嗎?咱們這拍什麼戲呀?我連劇本都沒有,怎麼演哪?」

    那化妝師手腳動作十分麻利,可是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隨口應了兩聲,眼睛卻仍在不斷的看著李易的臉,時不時的改改妝。

    沒過幾分鐘,那邊五哥就催上了,「化妝!好了沒有,該拍下一條了,你動作快點兒呀,人瑞來沒來?」

    化妝這大姐滿臉不耐煩,道:「我這都夠快的了,人瑞我沒看見,你問問張小東。」

    又過了幾秒鐘,這大姐一推李易肩膀,道:「畫好了,快去換衣服。」

    五哥趕過來,把李易拉到另一邊,道:「服裝,服裝!把男一那套西服拿過來,叫替身試一下。」

    從另一邊又過來一位大叔,一把拉過李易往裡就走,從衣服架上拿起一件西服,扒了李易的外衣就往上套,道:「還別說,真挺合身,你們倆身型挺一致的,去吧。」

    李易在幾秒鐘之前,就在街邊叫這位大叔扒了自己的衣服褲子,裡面只剩一條三角褲衩,然後又迅速的換上了這套西服,接著被這大叔一推,就又回到了五哥的手裡。

    李易心中苦笑,這敢情是踢皮球呢?

    五哥把李易領到導演旁邊,彎著腰道:「周導,人來了,你看怎麼跟他說說戲?」

    周導回過頭來看看,道:「還不錯,側面看長的是挺像,楊光有眼光啊,呵呵。

    這麼的,那個那個誰,你叫什麼來著?」

    五哥道:「這是李易。」

    周導道:「啊,李易,行,你聽我說,咱們下一條兒拍的是第十八集,男一號被反派追殺,一腳正踢在肚子上,身子被踢飛,直摔到後面的桌子上,把桌子壓碎,這個動作能行不?」

    還沒等李易回答,周導就叫來一個武術指導,叫他給李易說說動作。

    這武術指導倒很爽快,道:「你好,我叫付坤,你叫我坤哥就行,咱們這個鏡頭是這樣,先側著拍,反派一腳踢在你肚子上,你***向後,倒著飛出去。

    這個鏡頭一方面要靠你自己向後跳一下,另一方面要靠對方用力踢你,要不然效果出不來,這種低位的平飛也就別用威亞了。

    所以可能踢的時候會很疼,我叫人給你肚子塞點東西擋一擋。

    後邊那桌子都是事先鋸好的,桌子腿已經鋸了一大半,你一撞上去,桌子就塌,放心,桌子裡沒有釘子。

    從你被踢飛的地方到桌子有三米多,你看看能行不?」

    李易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感覺這個距離還算是可以,應該不難,便點頭答應。

    付坤叫人拿來一個軟墊,塞在了李易的肚子上,李易覺得這東西也沒什麼太大用處。

    正在擺弄這軟墊,周導那邊已經喊上了,「替身快上,別在那磨嘰了,各部門準備好。」

    李易不知被誰推了一下,搶到場子中央站在一個壯漢的身前。

    這壯漢比李易高了半個頭,顯得十分魁梧,可是看起來兩肩和肚子,似乎是在衣服裡用東西撐起來的。

    這壯漢估計是老演員了,看都沒看李易,不斷的活動著右腳。

    李易下意識的向鏡頭那邊看了看,周導喝道:「男一替身看著對面,看鏡頭幹什麼?」

    李易忙把頭轉過去。

    周導道:「各部門注意了,action!」這時只聽啪的一聲,想必是場記打響了場記板。

    李易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這個站立的姿勢是不是正確,正在李易打算調整一下姿勢的時候,對面那壯漢已經把腿抬起,猛的一腳正踢在李易胸口。

    這一腳力氣不小,李易根本沒反應過來,依著他練太極勁的本能,立刻順勢向後一吸胸,身子微微一偏將來力卸掉,隨即想起應該向後摔,忙猛的向後摔去,卻覺得後腦一痛,腦袋正砸在桌子上。

    這一下力道沒使對,桌子只斷了一隻腿,翻過來壓在李易身上。

    「cut!」

    周導立刻喊停。

    五哥過來,也沒扶李易,指著李易的鼻子道:「你怎麼回事,不是說踢肚子嗎,你把胸口讓過去幹什麼?你停頓一下幹什麼?還說自己是練武的,三米,才三米,三米都摔不過來呀?

    叫你用後背撞,不是用腦袋,你腦袋硬啊,禁摔是不?起來再來。」

    李易差點本能的罵出來,「你媽的,你還講理不?」

    可是沒等髒話出來,動作指導就過把他扶起,道:「再來一遍啊,再來一遍,沒事的,剛才他踢的高了,你重心沒起來,所以飛的不遠,再來,記著屁股向後一撅,身子拔起來,就能摔的遠了。」

    李易覺著胸口也不太疼,又回到那壯漢身邊,那壯漢剛才踢出一腳,也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好像是踢在了水裡,一點也不受力。

    李易回頭看了看新換的那張桌子,心裡盤算了一下該如何用力。

    「action!」

    話音剛落,那壯漢抬腿便踢,李易身子微微拔起,將肚子湊過去,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肚子上,李易只覺得肚子一痛,腳下放鬆,身子藉著這一踢之力,再加自己的後縱之力,倒飛出去。

    李易心裡算準了桌子的距離,後背一仰一壓,這一下正壓在桌子上,可是李易卻覺得不對,和剛才的感覺不一樣,敢情這張桌子沒鋸。

    饒是如此,李易還是奮力的壓了下去,嘩啦一聲將這張新桌子硬生生壓碎。

    李易後背一陣劇痛,跌在地上好半天沒起來。

    這時道具也發現了問題,一臉歉意的跑過來,道:「兄弟沒事吧,不好意思,我忘了鋸腿了。」

    李易心裡罵娘,嘴上卻道:「沒,沒事,我,我還抗的住。」

    周導就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道:「好,這一條不錯,就按這個來,咱們再來一條,剛才反派的褲腿被風吹的捲起來了。」

    李易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心中暗道:「還摔呀,差不多得了唄。」

    可是劇組裡導演最大,導演說拍就拍。

    李易只好又站在壯漢的面前。

    「action!」

    周導手一揮,啪的一聲,攝像機又開始轉動。

    哪知就在壯漢一腿踢在李易肚子上的時候,不知是誰衝到了這壯漢的身後,抬起一腳,將這壯漢踢的飛了出去。

    李易身子倒飛而出,砸在桌子上,總算是道具將四條腿都匆匆鋸過了,砸下去並不如何疼痛。

    可是那壯漢卻也被人一腳踢飛,身子像一座小山一樣,壓向了李易。

    李易先前經歷過被巨無霸壓來的情形,可那是劇烈的打鬥當中,現在是拍戲,李易哪能想到這壯漢也能一起飛過來。

    當李易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壯漢就像是一坨一刀沒切的整豬肉,轟隆一聲,壓在李易身上。

    直壓的李易悶哼一聲,胸骨和肋骨差點沒壓斷了,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兩人還沒站起來,就聽一人道:「誰叫你們在這拍戲的?這是六馬路,我大哥的地盤,想在這拍戲也行,我們得收費,要不然就都滾。」

    李易聽這人的聲音有些熟,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忽然腦子裡一閃,才想起來,說話這人是白大江,就是那個李義的師弟,四大炮手之首的青龍。

    只聽周導道:「哼哼,你們又是誰呀,我們拍戲你們管的著嗎?居然還敢要錢。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們拍戲,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周圍圍觀的群眾一看,都知道黑幫城這地方四相幫極不好惹,一看是白大江出面,所有人都立刻散開了,有幾個膽大的還站在遠處,不住的向這邊指指點點。

    這時李易已經推開了那壯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抬頭一看,果然是白大江。

    只見白大江臉上和胳膊上全是傷疤,一看就是上次的燒傷,這傢伙真夠生的,自殘到這種程度都沒事,他對自己都能這樣,對別人怎麼樣就可想而知了。

    再看白大江身後,另三個炮手都到齊了,那個強姦犯賀建國和趙小東趙小樂兄弟倆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人,個個紋身,一臉的凶相,手裡拿著鐵棍,短刀,車鏈,錐子。

    白在江聽周導說要報警,不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你活膩歪了吧,想報警,行啊,你看看警察敢管不。

    反正我們就在附近,你只要是在這拍戲,就別想安生,我帶著弟兄們天天過來給你捧場,你看怎麼樣?

    你們要不想交錢也行,你們劇組有沒有漂亮的戲子?也送幾個給我們大哥玩玩,把我大哥伺候好了,就不用交錢。」

    說罷後面幾個人都淫笑起來,那個賀建國笑的最淫蕩,可是笑容裡卻有一種苦澀。

    周導氣的臉色發青,手直哆嗦,道:「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太囂張了,簡直無法無天。

    我知道了,你們大哥不就是那個李義嗎?好,我也不報警,你們等著啊。」

    周導叫五哥去另一邊組裡叫人,不一會兒,先前圍住李易的那幾個安保又過來了。

    白大江一看笑了,道:「我,我說怎麼這麼牛叉呢,敢情找著靠山了,你們幾個不是欒仁美的人嗎?

    我說的嘛,拍個破電影,以為找了欒仁美給你們拔創就有用了?告訴你,沒門兒!

    這是六馬路,不是拱義大街,這是我們四相幫的地方,欒仁美算個屁,有他的人給你們拔創,不好使!」

    李易這才想明白,敢情這幾個所謂的安保,其實就是欒仁美的小弟,是給劇組看場子來了。

    恍惚記得上次在韓天林家,聽李義說要和欒仁美火拚,也不知道後來到底拼沒拼,反正長時間以來沒聽到什麼風聲。

    只聽一個安保喝道:「白大江,你亂叫什麼,你算是哪根蔥?你看清楚嘍,這地方是六馬路嗎?啊!從這往前走二十米才算是六馬路!

    這是拱義大街和朝陽路,哪塊寫著歸你們四相幫管的?你懂不懂規矩!平時是我們大哥給李義面子,不跟他計較,要不然就憑你們這二十來人,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我告訴你白大江,這部戲是我們欒總出了錢的,我們負責把戲好好拍完,你們要是敢來搗亂,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賀建國從後面上來,一推這人胸口,道:「你不客氣怎麼的?我聽聽,你不客氣能怎麼的?

    還欒總,我看卵子還差不多,出來混的裝什麼文明人,賺了幾個錢就成了『總』了,我大哥還是李總呢。

    告訴你,在這拍戲就不行,你叫欒仁美出來,上次他指使韓天林收買鐵東,想聯合起來對付我大哥,這筆帳還沒找他算呢,這回一起算!」

    忽聽一人道:「誰要找我算帳啊?」

    李易扭頭一看,從東面來了一群人,看樣子有三十來人,為首那人是個瘦高漢子,身穿白色上衣,下面是西服褲子,腳上蹬一雙黑色皮鞋,臉上戴一付眼睛,面皮白淨,唇上微鬚,頭髮梳的油光珵亮,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過臉上有一股藏不住的油滑之色。

    這幾個安保一見,大聲道:「大哥,四相幫白大江他們過來踢場子。」

    李易心道:「原來這人就是欒仁美,長的倒挺斯文。」

    這人正是欒仁美,最近在這部戲上投了一筆款子,還叫自己的情婦在裡面擔當主演,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她是欒仁美新掛上的一個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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