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歸海與松莫白來見斐真依,實是無奈之舉,他們見那長者語帶玄機,心中驚疑不定,那些恐怖的怪物出現得太詭異了、太突然了,他們想知道那些怪物到底是從何而來,又要到什麼地方去,以後會怎麼樣,那長者既然能料到自己的徒弟有災劫,應該會瞭解一些。([])
因害怕斐真依,聞歸海與松莫白不敢太過靠近,始終在戰場周邊打轉,如果有落單的寄生魔物,他們也會大殺一陣,可惜,一直沒能等到那長者,戰鬥結束後,長者已被斐真依請走了。
後來邊軍的士卒開始打掃戰場,聞歸海與松莫白商量了一陣,決定過去探聽一番,當然,他們做好了準備,稍有不對,便會立即逃走。
當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邊軍的士卒告訴他們,那些怪物是妖魔,來自冥冥中的天域之外,降臨的目地就是要毀滅整個世界,不過,士卒們又說,妖魔也沒什麼可怕的,斐營主的結拜兄長,還有隱門的周門主,鷹之皇朝的國師徐山,早於算到域外妖魔即將臨世,也做好了萬全準備。
妖魔有億萬,降臨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為天下生靈計,大陸各國必須結成同盟,邊軍的士卒很驕傲的說,鷹之皇朝的明皇已看出斐營主天命所歸,一個多月前便寫了一封親筆信,言辭極為謙卑,拜斐真依為盟主,並把國師徐山派過來,聽從斐營主號令。
知道內情的人明白。那些士卒們純粹是在胡說八道,鷹之皇朝的明皇確實寫了封信,但那是寫給羅成的,提起過斐真依,可只是略略幾筆,明皇的真正目的是想向羅成表達善意。
掌管八妙閣的狄小憐,為了給斐真依造勢。同時也為了解釋清楚徐山出現的原因,才篡改了一些內容,但聞歸海和松莫白不知道。這些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異是當頭棒喝。
原本還想去投靠鷹之皇朝,重頭再來,謀得一場富貴。現在卻變得心如死灰,鷹之皇朝的明皇已拜斐真依為盟主,願服從斐真依的號令?億萬妖魔降世,天下滅劫已經開始?
幸虧留了點心眼,如果沒有問個明明白白,冒然去了鷹之皇朝,只需斐真依一句話,明皇就會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當禮物討好斐真依,去人煙稀少的地方避世隱居?他們又不甘心,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最後落得這種下場,當初那麼辛苦修行又有什麼意義?!
聞歸海和松莫白商量了良久,終於做出一個置於死地而後生的選擇,要是被斐真依遇到或者抓到,斐真依絕對不會對他們客氣。很可能直接殺了他們,可要是他們直接送上門,並把一些有價值的消息坦白相告,以斐真依以往的行事風格與秉性,應該不會太難為他們,最壞的結果。是把他們趕走,當然,之後有可能下毒手。
兩個人思前想後,終於咬著牙來了,他們趁亂闖入大帳時,大帳內的氣氛變得很安靜,這裡有不少人都認得聞歸海與松莫白,也知道斐真依與他們之間的仇恨。
沈慕山臉色肅然,他很想知道,斐真依會如何處置聞歸海與松莫白,而羅成也在好奇的打量著斐真依的表情,對他而言,聞歸海與松莫白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多他們不算多,少了他們也不算少,所以不管斐真依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不會反對。
斐真依有些吃驚,皺著眉看著聞歸海與松莫白,久久不語,聞歸海與松莫白不敢亂動,頭上冒出了一排細小的汗珠。
不知道過了多久,斐真依的臉色有些和緩了,回頭對狄小憐說道:「小憐,給兩位先生看座。」
這句話出口,帳中一些將官們都暗自鬆了口氣,而沈慕山眼中露出激越之色,其實聞歸海、松莫白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不在乎聞歸海與松莫白的生死,但,在億萬妖魔降世的大滅劫面前,國仇家恨還有那麼重要麼?
鷹之皇朝的明皇把五殿下和九殿下派過來了,還有最精銳的皇家禁衛軍,同時拿出大筆金銀,支持斐真依,在大滅劫面前,明皇已作出表率,放棄了以前的仇恨。
而斐真依與松莫白、聞歸海之間的舊怨,連國仇都談不上,只能算家恨,如果斐真依執意糾結於此,未免引人失望。
斐真依能把舊怨輕輕放下,讓沈慕山眼前一亮,這才是值得他追隨的一代英主!
聞歸海和松莫白都愣住了,他們算到,斐真依有可能留下他們,但之前肯定會嘲諷或者威懾他們一番,直到他們主動透漏出一些絕密消息,斐真依的態度才會轉緩,可現在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這樣結束了?
狄小憐神色淡然,低聲命令幾個女武士去取兩張椅子過來,縱使心裡有意見,她也不會表露出來,只能背地裡找斐真依抱怨,在帥帳中,她必須維護斐真依一言九鼎的地位。
斐真依可以從容大度,但另一個人就做不到了,她對聞歸海和松莫白怒目而視,這倒沒什麼,眼神也殺不了人,可她的指尖已經伸到了高能突擊射電槍的扳機裡,似乎下一刻就要拔槍了。
那正是童真真,從小在姐姐們的寵愛中長大,除了修行之外,她幾乎沒吃過別的苦,被劫持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難忘的時光。
羅成掰下一塊菱角皮,對著童真真彈了過去,正擊中童真真的額頭。
「呀……」童真真發出低低的痛呼聲,轉過身,發現羅成瞪了她一眼,童真真立即萎了,她也明白羅成的意思,悄悄把手指從扳機中拿了出來。
在所有人當中,童真真最怕的就是羅成。其次才輪到斐真依,說起來,羅成與童真真有半師之緣,現在童真真可以把高能突擊射電槍玩得很溜,都是羅成在仔細教她,換電池、安放或疊起太陽能充電板都是小意思,童真真甚至可以把高能突擊射電槍拆成十幾個部件。然後快速重新裝好。
聞歸海和松莫白的視線轉到羅成身上,異口同聲的說道:「見過仇老前輩!」
聽到這句話,斐真依有些哭笑不得。臉色也有些發紅,不由自主瞟了羅成一眼,這傢伙……真是一個高明的騙子。裝得那麼象!最可恨的是,還藉機大肆輕薄,幸好帳中大部分都不清楚發生過什麼,要不然她真坐不住了,至於聞歸海和松莫白……以後得提點他們幾句,免得他們胡說八道。
「我不是仇九。」羅成笑了笑:「我叫羅成,當初事非得已,和兩位開了些小玩笑,請兩位不要見怪。」
聞歸海與松莫白對視了一眼,再次恭聲道:「見過羅老前輩。」
「他不過只比我大了幾歲。可當不起前輩。」斐真依淡淡說道:「兩位先生以後就叫他上師吧。」
「就依營主吩咐。」聞歸海與松莫白表現得從善如流:「見過羅上師。」
「莫要客氣了,兩位坐吧。」羅成道。
聞歸海的屁股剛剛貼在椅子上,又立即彈起來,他進入角色的速度非常快:「啟稟營主,屬下有一個十萬火急的消息!」
「哦?聞先生請講。」斐真依輕聲道。其實她早預料到了,聞歸海和松莫白絕不敢空手來見她,必有所持,等聞歸海與松莫白說出來了,她再表現出自己的大度,便落了下乘。給人一種交換的感覺,她先一步諒解,在道德上已佔據制高點,這才是高明的馭下之道。
「回風城守軍,溫家軍,還有冉家軍中,出現了兩萬餘名域外妖魔,鼓噪著奔向這邊……」
「你說什麼?!」斐真依大驚,驀然起身,這一次大戰傷亡慘重、全軍哀慟,她已把各路斥候營都收了回來,抓緊時間休整,她現在已變成了瞎子、聾子,如果域外妖魔趁這時候開始進攻,大軍將迎來滅頂之災!而且,就算有準備也打不了,連她都感到全身酸痛,恨不得馬上躺在地上痛痛快快睡一大覺,普通士卒更不用說。
「營主,屬下還沒說完。」聞歸海急忙道:「原本,那些域外妖魔都向這邊鼓噪,好似是接到了命令,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亂成一團了,不過,它們還在逐浪原一帶遊蕩,營主,繼續在這裡紮營……太危險了。」
「它們有多少?」斐真依問道。
「兩萬。」
「果真有兩萬?!」
「只多不少。」聞歸海回答得很肯定。
「你們的正營現在怎麼樣了?」
「已全軍覆沒。」聞歸海苦笑道:「但有一線生機,我們兄弟也不可能甘願背負罵名,棄營而逃了,營主,它們……太多了、太瘋狂了!」
斐真依沒有說話,雖然聞歸海是在為名譽而辯解,但她能理解聞歸海的苦心,兩萬?差不多比這裡的域外妖魔多了一倍,有兩位大自在上師坐鎮,依然贏得如此慘烈,援軍那邊根本不是域外妖魔的對手。
「那冉雄安呢?」斐真依道。
「不知所蹤。」
斐真依長噓一口氣:「傳我將令,全軍歇息一晚,明晨拔營。」
(我被坑了,被坑得欲仙欲死,有個朋友說要給我禮物,是從西豐鹿場搞來的鹿茸酒,還說小作坊生產的,從不外賣,只供應各縣市的領導,他正巧有機會去查什麼事,才搞到幾瓶。我不要,說自己戒酒了,他又說這是大補的東西,喝了就知道。我留了一瓶,喝了,也真知道了,我只抿了那麼兩口啊,從昨天晚上十一點上床,一直折騰到早晨六點,也沒睡著,什麼招都試過,數羊,練會瑜伽,用手機玩會最無聊的遊戲,就是不行,哭的心思都有,最後到中午十二點多,才算迷迷糊糊睡過去了,起床已經七點了,可憐我好不容易保持了一個月的作息時間啊,又亂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