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關玉飛好奇的湊過來嗅了一口氣:「也沒什麼……」
「滾一邊去!」羅成笑罵道,他心中心情大好,看完日記後,他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個女孩,當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得到,而是希望這個女孩能成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為此,他不惜與任何人開戰,就算是老旗的親生女兒,他也會搶過來。
現在事情圓滿,又沒有任何麻煩,他當然高興。
飯桌上,羅成不停的給蘇煙夾著菜,他的聲音柔和,目光慈祥,如果臉上留些鬍子,眼角再有些皺紋,他絕對是一位最標準的慈父……
關玉飛感到費解,但現在不好開始問什麼,只能等回去之後再說了。
「蘇煙,上過學嗎?」羅成問道。
「上過一個月。」蘇煙低聲道。
「那你的字是從哪裡學的?」
「媽媽教過一些,別的是看字典自己學的。」
「煙兒很聰明的。」蘇寡婦滿臉堆笑的說道:「我買不起書,就把村裡不要的報紙拿回來給她看,她看過一遍,就都能記下來。」
「真的?」
「嗯。」蘇煙點了點頭,這是她第一次用積極的態度做出回應,顯然,她也在為自己這種能力而驕傲。
羅成更滿意了,隨後想起什麼,對黑牙說道:「黑牙,你認不認識那個根伯,還有……阿水叔?」
「都是一個村子的,當然認識了。」黑牙道:「成哥,你找他們有事?」
「一會你出去轉一轉,看看他們在哪。」羅成道:「警醒一些,不要讓他們注意到你。」
黑牙隱隱知道了羅成的意思,顯得很吃驚:「他們……有問題?不會吧,成哥,他們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
「你以為你是瞎子,別人都和你一樣瞎?」羅成冷冷的說道,雖然他確信這女孩擁有洞察寄生魔物的能力,但為了百分之百準確,還需要做一個驗證。
「知道了,成哥,我馬上就去。」黑牙也顧不上吃飯了,急忙站起身。
飯後,羅成一直和蘇煙聊天,他想多瞭解一些蘇煙的過去,而蘇煙顯得很被動,只有羅成問了,她才回答,羅成不說話,她不會自己開口。
倒是蘇寡婦表現得異常興奮,一會兒端茶倒水,一會兒出去買水果,圍著羅成團團轉,羅成伸了個懶腰,她竟然湊過去給羅成揉肩膀,當然,被羅成婉拒了,既然現在蘇煙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那麼他對蘇寡婦的態度,將直接影響到蘇煙的觀感,所以他表現得很客氣。
有些時候,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但有些時候,感情又是最可靠的。
不用他付出什麼代價,只是說幾句好話就可以,何樂而不為呢?
下午三點多,氣喘吁吁的黑牙出現了:「成哥,有人看到他們去了老君廟。」
「老君廟?他們爬那麼高幹什麼?」蘇寡婦驚詫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黑牙道,因為羅成,他對蘇寡婦的態度好轉了許多,要不然他哪裡能容蘇寡婦胡亂插嘴。
「那老頭子,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蘇寡婦道:「再鬧一場大病,還得拖累孩子們。」
「他得過大病?」羅成問道。
「是啊。」
「什麼時候的事?」
「就兩個月之前,當時他發高燒人事不知,村裡的車又恰巧不在,根伯那幾個孩子輪流背著抱著,才及時把根伯送到城裡的醫院。」
「是啊。」黑牙道:「要不然他就進自己家祖墳了。」
羅成心中升起一股恨意,幾個孩子固然表現得孝心可嘉,但他們怎麼會知道,辛苦救治的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一個嗜血的怪物,他們的努力變得毫無意義。
「阿水叔也鬧過大病?」羅成問道。
「對啊,成哥,你怎麼知道?」黑牙好奇的問道。
「他是什麼時候鬧病的?」羅成繼續追問。
「一個多月了吧。」蘇寡婦道:「他還算好,是白天暈倒的,發現得及時。」
「這一陣子,村裡是不是死過人?」
「死過。」提起這個,蘇寡婦的神色有些黯淡,其中應該有她的熟人。
「死了多少?」
「七.、八個。」
「都是老人?」
「男女老少都有。」
「其他村子有沒有這種事?」
「沒有,就我們村子犯了邪。」黑牙道:「不過現在好多了。」
「我知道了。」蘇寡婦道:「他們去老君廟肯定是上香去了。」
「上香不用跑那麼遠吧?」黑牙表示懷疑。
羅成思索著,連智腦都沒有辦法明確寄生魔物的寄生規律,他只問了一些問題更不能找出什麼,不過,如果帶著蘇煙到醫院裡轉一圈,應該能有一些意外發現。
「老君廟在哪?」羅成問道。
「就在那座山上。」蘇寡婦伸手向遠處的山頭一指。
「走,去老君廟。」羅成道,隨後把手遞給蘇煙:「蘇煙,你也跟我走。」
經過幾個小時的交談,蘇煙和羅成也算熟識了,她猶豫了一下,慢慢把手放在羅成的手心裡。
「黑牙,你在前面走,對了,蠟燭廠在哪?」羅成問道。
「在村子東頭。」
「繞開那裡。」
黑牙很不解,到這裡來不是收拾那些泰羅槍手的麼?怎麼又想去找根伯和阿水叔了?但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問的,不管羅成想去哪裡,他負責帶路就好。
從南邊走出村子,穿過一片片稻田和菜地,前面接近了小山,山不高,但很陡,山路崎嶇而狹窄,走了幾十米,關玉飛第一個挺不住了,愁眉苦臉的晃動自己的腳尖,他今天穿的是硬底皮鞋,外形很帥氣,可走山路就差強人意了。
「蘇煙,怕不怕?」羅成突然道。
蘇煙看了羅成一眼,點了點頭。
羅成笑得很開心,他不喜歡在大事面前撒謊的孩子,那除了保護自己可憐的自尊和面子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其實我也怕,但是,如果你想活下去,想保護自己的媽媽,你就必須直視自己心中的恐懼。」羅成從沒教過學生,毫無經驗,只能灌輸這類大道理:「然後接受它,習慣它,最後戰勝它!」
羅成說得倒是大義凜然,氣勢磅礡,蘇煙卻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沒聽懂。
「大哥,你說什麼呢?」不止蘇煙,關玉飛也沒聽懂。
「滾蛋,我沒和你說話。」羅成有些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