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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百一十五章 時局詭異,暗潮洶湧 文 / 小小澪

    金鐘山滅門一事傳出後的半日時間裡,監察院一眾長老就將目標鎖定在郎飛同青霞仙子身上。雲霞宗他們自然是招惹不起的,可郎飛卻總歸是跑不掉的。當這些長老在將推測傳回宗門,請示各位主事老祖後,這件極為簡單的公案卻登時變得複雜起來。

    先說玄火、積雷二宗,擺明睜著眼說瞎話,只說這事不可能是郎飛做的。天曜宮亦在一邊打馬虎眼,說這事調查的還不仔細,總要再仔細調查一遍才好。

    丹門呢,在監察院供職之人乃是與赤雲子同出一師的智雲子,愣是一改往日冷靜的性子,直接抻衣服擼袖子放言誰敢污蔑郎飛就是同他智雲子為敵,少不得要去決鬥場上走一遭。

    明陽宗、木府同丹門份數盟友,三家自是穿一條褲子,跟在智雲子屁股後面瞎參合,和稀泥,折騰了個不亦樂乎。

    而絕情道仍是恪守中立。至於雷帝山與扶搖島,開始的時候態度強硬,非要拿郎飛治罪,可智雲子這一鬧,他們兩家卻不知出於何種考慮,竟像是歇了菜的蔫黃瓜,全然沒了後勁。

    唯剩下一個千岳宗,偏巧供職之人是開山子。這雷厲風行的中年道人竟一反常態,整天價嘻嘻哈哈傻笑個不停。別人問他千岳宗是什麼立場時,卻只換來他的一陣擠眉弄眼。

    等到後來,雷帝山與扶搖島本宗老祖質詢千岳宗潛岳上人時,卻換來一句他並不知情,開山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詢問過他們的意見。這一來,道人自然就犯了大錯,雖然恆岳上人極力維護,怎奈事實確鑿,終是被潛岳上人扣了個玩忽職守的罪名,罰去龍源潭面壁十年。

    事情進展到這裡,雷帝山與扶搖島開始之初醞釀的一系列指控最終也只能落得個不了了之的結果。

    「……」

    就在十宗監察院的會議廳內大家大眼瞪小眼,扯著些沒營養的話的時候。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的一間大殿之中亦坐著數位表情各異的修士。

    仍然是那十餘位修士。

    首度開口的依然是那個沙啞的聲音:「那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眾人沉默。

    良久,卻才在「彭」的一聲敲桌悶響後,一個飽含怨怒的聲音說道:「我要去殺了他……」

    「哦?」還是那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語調說道:「殺了他?就憑你?」

    「怎麼?你要阻攔我?」

    沙啞聲音的主人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小啜一口。「攔你?沒興趣,只是你覺得憑你能殺了他?」

    「那要試試看才知道……指不定他是借誰之手呢。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不將那小雜種碎屍萬段,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哼,我早說過讓你們消停一下,不想竟然幹出這種事,此皆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萬幸的是還未暴露我等,否則的話……哼!哼!」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忽然插嘴道。

    「你……你說這話是何居心?難道想追究老夫的責任不成?」

    「是何居心?哼哼,我倒想問問你們是何居心,那陳屍金鐘山山門橫樑之人是誰?總不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吧。」話罷,女聲頓了下,又冷冰冰的說道:「藏得夠深的啊!」

    被女聲戳中短處,之前叫囂的聲音頓時一滯,片刻後卻又傳來不甘的吼叫。「這事是對你們有所隱瞞,可上尊卻是知道的。不管怎麼說,大家既然坐到了此處,難道就漠視那小雜種毀我宗門麼?」

    「呵呵,真好笑。枯松老兒,你不遵上尊諭令,做下那等禍事。如今成了喪家之犬,卻還要反過頭來找我們搬救兵。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誠如你所說,那小子絕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毀了你金鐘山,設若真是雲霞宗所為,我們憑什麼要為你出頭?」

    「好啊,老妖婦,老夫如今成孤家寡人了,不受你們待見了?這就落井下石?」枯松上人幾乎怒吼著說道。

    「彭」就在這時,忽然有只強有力的手掌將身邊的鐵梨木幾拍了個稀爛,緊跟著,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爭!金鐘山的覆滅對我們的確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可枯松老兒你能不能冷靜一些。設若真如你猜測的,是雲霞宗暗地裡所為,那現在動手的話,豈不是暴露了我們的實力?這樣一來所造成的後果別說我們接受不了,上尊也絕不會贊同的。」

    聽到這裡,枯松上人皺了皺眉頭,坐了回去。「那要你說就這樣算了?」

    「算了?怎麼會算了,只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不是動雲霞宗的時候,你且耐心等候幾日,待上尊回來後則一切好說。」仍舊是那個帶著些磁性的聲音,說完,忽又對著殿首之人說了句。「上尊現在到哪了?」

    「據昨日傳回來的消息,天風沙漠一行很順利。可不知因何原因,上尊他又有了新想法,竟是折道向南而去,至於目的,師弟問了,上尊卻沒回答。」沙啞的聲音響起。

    「即是這樣,那大家再韜光養晦幾日,萬不能提前走漏了風聲。相信上尊絕不會無的放矢的,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考慮。」

    殿內眾人聞言盡皆點頭。可就在這時,最下首位置卻又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北極那些人到哪了?」

    沙啞聲音的主人看了他一眼。「具座下弟子來報,已出了北海,正動身趕往長青大陸。」

    「那就好……叫他們快點。我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說完後,稍顯低沉的聲音便再度沉寂下去。

    「……」

    郎飛自是不知道他離開丹門後,不過幾天的功夫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此時他正帶著一眾青牛鎮的鄉親走過鎮子邊上的一片白楊樹林。

    時值深秋,樹葉已是落得所剩無幾,猶自掛在枝頭上的枯葉經風吹過,發出一陣陣「呲呲」做響聲,而更多的則是被風捲離了枝頭,落在疊滿一層又一層殘枝敗葉的泥土上。

    幾日前的一場雨將土道沖刷的異常泥濘,枯葉混雜在蓄積的小水窪間,剛被踩得粉身碎骨,轉頭又被踏入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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