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匯報之後,田豪大怒,便欲親往霍家問罪。可不曾想到的是,恰巧此時有一件天大的事需要他去商議。無奈之下只得選派了宗內一位長老代行。
這人自是老者無疑,可等他們來到商國,只待摸清霍家虛實便能動手之時,上面忽然又傳來了叫他們按兵不動的命令。
如此一來,一行五人頓時沒了事做。末了還是選擇趁此時機干他邪劍宗的老本行,即:打劫入雲煙谷採藥的散修。
也是上官晴雪等人倒霉。原本她早上軟磨硬泡了好半天,這才說動了三叔帶她來雲煙谷採些靈花異草提煉香精,可誰想半路上撿了個迷路的愣怔虎妞不說,偏偏好死不活的又撞在邪劍宗幾人的槍口上。於是,便有了方纔的一幕。
「邪劍宗?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就在藍衣人正欲動手時,忽聽天邊遠遠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接著,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場內頓時多出幾個人來。
不等藍衣人有所反應,虎妞看罷來人,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驚喜的微笑。「郎……郎飛哥哥?小芸姐姐?」
繼虎妞之後,上官晴雪與小玉二人頓時掩口驚呼了一聲。郎飛之名可謂是如雷貫耳,長青界又有誰人不曉,誰人不知呢。
她二人卻不知道,事實上三人還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當時郎飛易了容,更是化名雲方。這才沒將之認出來。
邪劍宗一方大吃一驚,老者更是皺起眉來。「郎飛?難不成這小子正是那金鐘山全力通緝的丹門棄徒不成?」
因見及郎飛與小芸,虎妞臉上落寞稍退,拔步就要上前親熱。她對面那藍衣人那肯放其輕易離去,正欲出劍截擊之時,不想身旁白光一閃,繼而一聲慘叫傳來,之後便沒了聲音。
這電光火石的一幕看的邪劍宗另外四人瞠目結舌。待反應過來,扭頭看去時,只見虎妞對面多了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而藍衣人則撞在旁邊一塊鏡面般平整的青灰色岩石上,留下好大一灘血跡。扭頭再看他人,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便活不成了。
「小白……謝謝你……」虎妞兒飛奔而過,抱住小白兒虎頭親暱的蹭了起來。
想當初明空上人帶她上玄羽山,將之托付給郎飛,誰知又被白衣小子順手推給了朱罡列。經由倆月光景,除了跟她的朱哥哥混熟以外,倒還跟小白兒成了朋友。這才有了看到虎妞落難,不待郎飛吩咐,小白兒竟自己個兒做主,一巴掌將藍衣人拍飛的一幕。
白虎兒這一舉動不但讓邪劍宗幾人目瞪口呆,更讓上官氏三人欣喜不已。一巴掌便拍飛有著築基修為的藍衣人。再不濟當也堪比煉精修士。這樣一來,幾人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尚活著的三位藍衣人愣在原地,看著死去的同門屍體發怔。第一次!這是他們第一次感覺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在這長青界,但凡聽到邪劍宗弟子的名頭,又有哪個門派不會禮讓三分?哪位散修不會退避三舍?何曾有過被人如拍蒼蠅般拍死的經歷……
相較於三個藍衣人,老者的表現略好。冷然看著郎飛,說道:「是你?縮頭烏龜終於露頭了?不但被金鐘山列為通緝之人,如今竟還敢對我邪劍宗弟子下殺手……你……你還真是膽大包天之極!」
老者的話雖說得狠,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有些色厲內荏。兩年前郎飛逃下丹門,於半途上曾遭遇宋國諸葛世家的伏擊,可那一戰卻是以宋家兩名弟子身死,一名長老重傷的結果而告終。
這一次兩年之後捲土重來,先不說他修為有何進境,即便仍是原地踏步,恐也不是他們五人能夠拿下的。
郎飛自然不知道老者心裡的這些想法,聞言只是咧嘴一笑。「不錯,正是我!」而後玩味的看了他腰間金牌一眼,又道:「再告訴你一個絕密的消息,你們的少宗主田彪,同樣也是死在小爺手裡的。」
「什麼?」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般將四人震得腦袋嗡嗡作響。少宗主也是死在他手裡的?難道他不知道田彪的身份麼?
雖說田彪表面上只是邪劍宗少宗主的身份,可誰人不知他乃是雷霄上人的弟子,更是與扶搖島有著深厚的淵源。殺了他,等於同時得罪了雷帝山與扶搖島。這小子得罪了金鐘山還不算完,竟又做下這等禍事,當真是膽大包天之極。
「你……你就不怕雷霄上人震怒,來尋你的麻煩嗎?還有扶搖島……她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郎飛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都已經得罪了雷陽上人,再多一個雷霄上人又有何妨!至於扶搖島,小爺的師門與他們本就不對付,我又何須在意他們……」
看著老者的臉色越變越難看,郎飛再次言道:「況且,我就沒打算放你們安然離去……」
剛才自己怎麼對待別人,現在這小子又怎麼對待自己。老者一臉駭然的說道:「你……你要殺我?」
「答對了!」郎飛臉上表情瞬間變得森冷無比。「死後見了閻王爺記得自報死因,小爺可不是怕你們去告什麼密,只因你們不該打霍家的主意!」
「分頭跑……」眼見這小子對自己四人起了殺心,老者忙招呼剩下的三名藍衣人一聲,轉身就逃。
三名邪劍宗弟子早已做好了準備,聞言,急忙轉身,四散而逃。
上官晴雪等人大驚,轉而看向郎飛時,卻見他並無半分舉措,只是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與此同時,小白兒動了。逕自飛上半空,向著三名藍衣人飛逃的方向射出三道飛團,而後扭頭對著老者射出一道兒臂粗細的血雷。
在虎妞以及上官氏三人的注視下,三道風團轉眼間追上三名藍衣人,繼而將之一頭罩了進去。眨眼功夫,伴隨著一陣陣慘叫,藍色的碎布四散飛出,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自高空一頭跌下。有的摔在岩石上,登時腦漿迸裂,粉身碎骨。還有的跌在山坡上,如悶葫蘆一般骨碌碌滾入谷底,轉眼不見了蹤影。
老者逃的最早,小白兒又是最後對付的他,自然而然,活的更為長久一些。可這長久一詞,在眼下算來,卻不過是一兩個眨眼的時間罷了。
血雷赤紅宛若硃砂,從聽到身後虎吼,到血雷及身,老者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劈成了一具乾屍,繼而步了前面三人的後塵。
上官晴雪等人驚呆了。雖說三人知道郎飛定能勝過邪劍宗之人,可全未想到居然會是如此乾淨利落的一幕。且那白衣小子還是全程袖手旁觀,只靠一頭白虎就將三人誅滅,前後算來也不過一兩個彈指的光景。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驚呆的不只是上官氏三人,連虎妞也有些發懵。小白兒的能耐如何她自是清楚得很,可誰知道才兩年不見,竟然有了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那可是一位煉精高手,外加三位築基修士啊。彈指間便讓四人灰飛煙滅,那它的修為豈非到了師父那般境界?
看了眼對面四人的表情,郎飛聳聳肩,邁步走近虎妞,問道:「虎妞,你一人在此?怎不見明空師叔?」
他不問便罷,這一問,正好戳中虎妞的傷心事,登時哭了個稀里嘩啦。「師父……師父……不要虎妞了……師父丟了……虎妞找不到……師父……師父不見了……讓虎……虎妞……等……」
白衣小子聽的直皺眉,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怎麼亂七八糟的!無奈之下只好對著旁邊猶自發呆的上官晴雪問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