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佛擋殺佛撒旦」的加更,剩下的400字實在是憋不出來了,見諒!)
郎飛自是不知道這些,此時此刻,他只是望著上空那再度興盛起來的一圈虹光發呆。「自打虹光爆發之後,血月與銘碑上傳來的威勢已減弱不少,並且因身處血月結界內而被壓制的修為竟也有抬頭之勢。如此看來,只怕是這虹光每爆發一次,封鎮之力便衰減一分,只是不知這伏羲八卦鏡還需多久才能打破封印。亦不知得回自由身後,它是破空飛走?還是留待眾修士收取?」
郎飛忽然意識到包括自己在內,道魔雙方修士來的有些魯莽了。來時只道魔宮裡藏著寶貝,卻全沒想過自身有否能力收取。且不說頭頂上這伏羲八卦鏡,就單拿閻羅印和大幽冥輪來說,若非別有變故,又如何會被眾修士所得,那等仙器都要祭戀無數歲月,這後天靈寶好是好,卻實非眾人能夠祭練的,真真的是一件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寶貝。
退一步講,即便真有那麼一個人與器靈對眼了,可這後天靈寶與先天靈寶不同,因不似先天靈靈寶般可以吸取宇宙膜胎中孕育的先天之氣,即便有天道之力加持,可總歸不夠,仍需時常溫養祭煉。且不說運使對敵,只溫養一次所耗費的真元量,恐怕都能將雲霞仙子這等巔峰人仙抽成人干,這到底是來尋寶呢?還是排隊來送死呢?
想到這裡,環視周圍一眼,待看到一眾道魔修士無不面露狂熱的望著那伏羲八卦鏡,不覺暗歎道:「莫不是都以為上方這大大的一張餡兒餅會平白無故砸在自己頭上?就不怕餡兒餅太大,一餅面拍死自己?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雖說郎飛想到的問題,雲霞、青鈞、禪心三人不可能想不到,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知道這東西落到魔門手裡會是個什麼局面。
眼見道門眾人目光盡皆集中在伏羲八卦鏡身上,血煞上人轉頭對著妖閻、風冥二人使了了個眼色。
二人隨即心領神會,依次對門下修士打了個手勢。
郎飛此時正搖頭歎息,眼角餘光瞥及魔宗修士有些異動,不禁微微一愣。他們這是要幹什麼?眼下寶物尚未破開仙陣,如今道門一方又略佔優勢,莫非他們自尋死路不成?
他這正想著,不料血煞上人猛然一伸手,將腰間「酆都」取了出來,繼而念動咒訣,頃刻間噴出一股陰霧。
「不好!」雲霞、青鈞等人一驚,急忙出聲喚醒猶自出神的正道修士,準備抵禦隨之而來的攻擊。
陰氣轉眼間將正道修士籠罩其中。在陰氣中,唯有天鬼宗修士能夠如魚得水,即便同為魔宗的天魔、天妖二宗,也斷無可能不受影響。
因此,雲繁三宗修士倒也並無多少慌張之色。可就在眾人驚詫於天鬼宗修士沒有趁機攻來之時,郎飛忽然面色一變。他敏銳的察覺到陰霧外的氣息有些不對勁,神識一掃之下發現三宗之人竟然各自拿出一面黑幡,赫然是那幽魂百鬼幡、天絕帝妖幡以及黑獄天魔幡。
轉眼又見血煞上人收起「酆都」,翻手間竟然掏出一尊香爐來。
「竟是那第二殿中所見赤金色三足香爐!」正自驚疑之際,忽又見血煞上人捻出三根業已引燃的線香,繼而插入香爐中央。
隨著星火的蔓延,線香頂端蕩出絲絲縷縷的紫色煙氣。
對於這三根線香,郎飛多少有些印象,記得在那第三殿二樓的靜室中,背對他的另一青玉架上曾放有此物。當時他還掃了一眼,見只是一種特殊的安息香,便沒放在心上。不想竟被血煞上人所得,還於此時拿出了出來,這其中只怕另有貓膩。
他這正想著,那邊血煞上人已經一指點在香爐之上。陡見香爐表面青光一閃,線香上裊裊的煙氣變了顏色,竟是由原來的紫色漸漸轉變為黑褐色。
「果然!真的看走眼了!」郎飛心頭一驚,早在第二殿時,他曾以神識打量過供桌上之物。因未見有靈氣波動,便以為桌上器具都是些尋常之物,可哪裡想得到,這赤金三足香爐還真是一件寶物。於是再不敢猶豫,忙一拍小白兒虎腹,閃身便往外竄。
這一幕發生在彈指間,他這剛脫離陰霧,正出聲招呼雲霞等人快閃之時,那邊血煞上人口中忽然喊了一句。「晚了!」
話音未落,就見在其法訣催動下,那些黑褐色的煙氣已然沒入籠罩正道修士的陰霧中。此時再以神識打量三宗修士,卻發現他們盡皆表情呆滯、雙目無光。瞧那模樣,倒似陷入幻境中一般。
「快!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們速速結陣!」血煞上人掃了眼已將正道修士團團圍困住的魔道三宗修士一眼,厲聲高喝道。
見得這般景象,郎飛那還有不明白正道修士被魔門之人算計了的道理,隨即臉色一冷,沉聲道:「休想!」話罷,舉起撼岳劍,抖手劈出一道鋒銳劍氣。
「小子,我看你才是休想!」猛然,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繼而紅光一閃,一條血河破空而至,逆勢一卷,將那道劍氣包裹在內。
這一道山嶽劍氣若是放在郎飛未領悟死之劍意以前,只怕是頃刻間便被血河化解,而此時此刻,卻是在裡面四處亂撞、掙扎不休。
妖閻上人踏步虛空行來,舉手又向血河中打入一道真元,這才將那股劍氣強行壓下,繼而轉過頭,面沉如水的看著郎飛。「小子,本領倒是長進不小啊!」
郎飛看了眼隨同他一道趕來的風冥上人以及花冥仙子,沒有說話。再以神識掃過身下時,卻發現雲霞、青鈞等人已然清醒過來,而血煞上人也緩緩收功,再次取出「酆都」,竟將之前放出的陰氣全數收了回去。
待得陰氣退散。青鈞、雲霞等人向著身周看了一眼後,登時面色大變。只見週遭圍攏著整整二十七位魔道修士,天妖、天鬼、天魔間隔而立,各佔九數,而這些修士手上無一例外,都拿著宗門特有的幡具。
九面幽魂白骨幡的陰魂之力匯聚於虛空一點,形成一道幽光天羅將眾人籠罩其中。而黑獄天魔幡面上則站著九個姿態不同的天魔女,或彈箏,或撫琴,或抱琵琶,或吹玉簫……且無一不是美艷無雙,風情萬種之輩。反倒是九名天妖宗修士手中的天絕帝妖幡不見有何變化,只是虛懸在半空,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這是什麼陣勢?我等與魔宗相鬥數萬年,怎一次也未見過?」青鈞上人此時的表情難看之極,單已此陣眼下表露出的威勢來看,就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哼,青鈞老兒,不怕告訴你,此乃九欲天魔陣。不過諒你也沒聽說過,至於此陣威能如何,不必著急,接下來你就會見識到了。」血煞上人說完,向著二十七位魔修打個手勢,而後直接撇下道門修士不理,逕直來到虛空之上,同妖閻、風冥、花冥一起,將郎飛圍困在內。
此時下方二十七位魔修各自結起一個個繁複的訣印,繼而隔空一點。包括雲霞、青鈞等人在內的正道修士只覺一股威壓臨頭,陣勢內陡然裂開一道道虛空裂縫,其中或伸出骨爪,或伸出獠牙,或伸出尖角,一時之間獸吼、鬼嘯、天魔音大做。
頃刻間,修為較弱的正道修士已然開始面露惶恐之色,更有一些人明顯被魔音所惑,微露茫然神色。
青鈞上人最先等不急,御起天雯劍,向著遠處魔修一劍斬下。
劍身上仍是雲氣流動,帶起一陣尖銳的破空聲,急取一位天鬼宗化氣初期修士。
就在這時,空間裂縫中的骨爪動了,只是向上一抓,竟硬生生阻住了天雯劍的下劈之勢。
那可是靈器啊!如此凌厲的一擊竟被一隻骨爪攔住了!即便如一向沉穩的禪心上人也被唬了一跳,不想這九欲天魔陣竟有如此威能,這下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