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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石門打開,先是絲絲丹香溢出,接下來陰影中緩步走出二人。
「師兄……」「玄羽道兄!」「飛哥兒!」……一聲聲輕呼傳來。郎飛與老道二人出得石門,才行兩步便被五位上人迎了過來。
瞥及老道精神萎靡,雲羽子與天羽子眼圈同時一紅,憂心道:「師兄!你……」
老道沒有答話,只是擺擺手,而後向著旁邊三位上人點點頭。道:「祖師庇佑,丹藥已成。」話罷,轉眼看了下外圍眾弟子,又道:「此地不是談話之處,且去丹府紫蘊殿。」
隨後老道分開眾人,正準備帶著郎飛一同御風歸去,卻不想天羽子與雲羽子不由他分說,上前架住老道雙臂,飛身躍起,同投山下而去。
剩餘的明空子、絕華子、斷空子見此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繼而先後騰空,直追三人遁光而去。
眼見五位上人歸去,開山子以及各脈首座諸人走到郎飛跟前,待得寒暄一陣,而後告罪前行,往那紫蘊殿趕去。
待山上人走的七八,只剩下些築基境的小輩弟子,呆子等人這才得空圍了上來。
「公子,你沒事吧?」眼見郎飛面色略有幾分蒼白,雪婭有些擔心的道。
郎飛擺擺手以示無礙,轉眼看到只剩兩個看守,其餘弟子俱都走的精光,便指指山路道:「且下山,窟中之事邊走邊敘不遲。」
諸人點頭。虎妞兒那管許多,眨巴眨巴眼,當先帶路前行。於是,一行七眾有說有笑的走下山,轉丹府,逕朝紫蘊殿行去。
行約一炷香時間,幾人到得紫蘊殿前,就見早有一些低輩弟子聚攏大殿左右。張燈的張燈,結綵的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幾人懷揣不解,抬腳進殿,急抬頭,只間大殿中桌椅明快,紅彩當頭。老道與明空子以及剩餘幾位上人正端坐在殿首說笑哩。
見此,郎飛不敢打擾,領著幾人信步走到紫雲子身旁,卻才指著滿殿堂煌道:「師兄,這是何意?」
「何意?」紫雲子瞪他一瞪,給他一個大白眼,一臉與有榮焉的道:「剛才為兄聽師父傳言,說是丹成藍霞。那可是丹成藍霞啊!更遑論是這稀罕之極的築基丹。」
轉眼看及郎飛一臉錯愕,這道人不禁挑挑眉,滿臉不解的問道:「師弟,你陪同師伯入窟煉丹,難道還不明此丹之珍貴?」
「呃!」郎飛訕訕一笑,道:「當然知道。紫雲師兄,為弟問的是為何這般大操大辦,張燈結綵,搞得好像誰人辦喜事一般。」
他這話講的方清寒與雪婭兩人一怔,霎時間羞得滿臉通紅,低了臻首再不敢抬。
「辦喜事?辦喜事?嘻嘻,念嬌要糖果。」郎飛的整句話虎妞兒全沒在意,卻獨獨聽懂了辦喜事一詞。
呆子探手沒有抓住,那虎妞兒碩壯的後腿一蹬,一下欺近紫雲道人,雙手抓著椅背,環眼俯視著他,張嘴嚷嚷道:「虎妞兒要糖果!糖果!」
「你……你要幹嘛。」這道人腦子一懵,轉眼聞得虎妞兒索要糖果之言,這才緩過神來,忙將其一把帶正,嗔怪道:「糖果?糖什麼果?」
「這裡不是要辦喜事?師父帶念嬌兒下山時,念嬌見過山下人家辦喜事,很多人都是這樣要糖果的。你這道人,可不許騙念嬌,若不給,念嬌找師父去。」
紫雲道人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拉著她往郎飛身邊一帶,苦笑道:「誰跟你說這裡要辦喜事了?」
虎妞兒歪著頭沉思片刻,抬起手指了指郎飛。
「那便是了,誰跟你說的你去找誰要!」一轉眼,紫雲道人又將這燙手山芋丟還郎飛。
「哦!」虎妞兒委屈的應了一聲,果真走近郎飛便要開口索取糖果。
「不是辦喜事?那是為何?」郎飛心中正自不解,轉眼見到虎妞兒走至,正伸出一雙虎臂要往他身上摸。
「且住!且住!」急出言懾住虎妞兒,這小子忙轉頭,對呆子喊道:「夯貨,快,快,看好你們家虎妞兒。」
呆子正抿著嘴在那看好戲,那肯應聲。愣是裝作沒看見一般一聲不吭,
「好,呆子!既然如此,那這個就沒你的份兒了。」郎飛手中翠色一閃,復又沒入須彌帶裡。
呆子眼力不賴,愣是瞅見個碧玉瓶。他卻也不傻,低眉微一轉念,霎時間臉色大變,繼而一步躍出,將虎妞兒一下帶過,哄騙道:「虎妞兒且休要煩他,糖果有甚好,待會兒朱哥哥帶你下山喝花酒。」
「花酒?花酒是什麼?朱哥哥,前些天你帶上些什麼米酒、黃酒、五穀酒,花彫、杜康、女兒紅。多是苦的。這次的花酒是啥?難不成有糖果好吃?」
「那當然,花酒嘛,顧名思義,如花香,比密甜。糖果何堪與它相提並論。」
虎妞兒聽得雲裡霧裡,但也算是勉強聽懂了呆子的意思,之後輕歪著頭,猶豫了片刻,最後咬咬牙,抓著呆子肥手,道:「那好,朱哥哥可要記得帶念嬌去吃花酒。」
「一定,一定,放心吧。」呆子一邊向郎飛擠擠眉毛,一邊輕輕拍著虎妞兒傷痕纍纍的手背。
「啐……」一旁的雪婭對呆子怒目而視。呆子卻裝沒看見,歪頭竄近郎飛,鬼鬼祟祟的道:「飛哥兒,那寶貝何時也予俺一粒?」
郎飛斜楞他一眼,冷道:「急什麼急,待此間完事,定少不了你的。」
「嘿嘿……嘿嘿。」呆子咽口唾沫,晃眼間突然瞥到上首老道掏出六個玉瓶,這夯貨一急,訝然道:「這……師祖患失心瘋了?好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寶貝幹嘛要往外送。」
郎飛聞言轉頭一瞧,正見老道將六個玉瓶分開,明空、絕華、斷空三位上人各得一粒,開山子一粒,唯木氏兄弟得有兩粒。
「你這夯貨,師父行事豈有你有你插嘴的餘地,討打不成?」
「好嘛,好嘛,那老道胳膊肘往外拐,卻還不許俺嘮叨兩句。總歸是你自家的東西。罷了,罷了,憑白惹了一身騷,俺老朱不管便是了。」
「哼!」郎飛白他一眼再未做聲,卻不想他心裡亦在腹誹。「難怪前些時日那幾位出手這般闊綽,卻原來是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這邊郎飛幾人各存心思。老道那方。明空老道接過玉瓶,先是道了謝,而後輕啟瓶塞,向內瞧去。
只一眼,這道人再難移開目光,他直勾勾的盯著瓶底映射著蔚藍毫光的築基丹,雙唇不自禁的微微哆嗦,喃喃道:「藍丹?竟是藍丹?不可能?怎麼可能?以你的修為怎可能煉成這般精品?」
見及明空道人的反應,不提天羽子與雲羽子一臉得意,單說一旁的另外五人,急急忙忙的拔掉瓶塞,仔細觀處,卻不正是丹飛藍霞之象!
「師……師兄!」絕華上人拿著玉瓶,猶豫半晌,臉色一變,道:「這等貴重丹藥,若拿出去拍賣,怕不是足以換得一件上品法寶,此等重寶,小弟絕華愧不敢受。」
絕華上人言罷,斷空上人與其餘三人紛紛依樣出聲,拱手送還。
「哎……!」老道袍袖一展,又將那些玉瓶拂回。「你等除了我之老友,便是近親晚輩。想老道我修道近三百年,時已大限將至,雖煉成這般築基丹,可唯有一徒,卻不曾少了他。至於這些,想來你們也是各賞得意弟子,如是,權當老道的臨別贈禮吧。」
「玄羽雜毛……」眼見明空老道還待推脫,老道臉色一正,隱有怒容,喝道:「給你們便收著,莫非想惹老道不快?」
聽罷此話,眾人一怔,這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將玉瓶收好。
「對了……玄羽雜毛,你還未言明因何成此藍丹的哩?築基丹份數上品黃丹,只有煉氣境丹師方可輕鬆煉製,至於你我,即便有無數丹藥支撐,恐也只有五分幾率成就白丹。可如今,你老道非但將築基丹煉了出來,且還是這等精品藍丹。此到底是何緣故?」明空上人未得回答,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明空老牛鼻子,你以為老道這已然半截入土的人就真的將一切看開了?」說完,老道對著明空上人擠擠眉眼,罕有的露出一副小兒趣態,挑釁道:「嘿,老道我偏不告訴你,即便是最後,也要勝你一會,給你添些堵。」
「你!」明空道人怒目圓睜,最後長歎一口氣,揮揮手道:「罷!罷!罷!也不知你老雜毛前世積了什麼德,臨了兒,臨了兒,卻時來運轉,於下;收得佳徒,可傳衣缽。於上;成師遺志,光耀門楣。哪裡像我?」話音一落,明空老道轉頭看了眼虎妞,搖搖頭,長歎一聲。
「兩位道兄,莫要說這等煞風景的話,今日玄羽道兄煉成築基丹,實乃值得慶賀之事,且休要去提那些不開心之事。」場內氣氛漸冷,眼見倆老道表情落寞。於一旁安坐,久未言語的斷空上人忍不住站起身,出言勸解一句。及轉頭時,餘光瞥到殿外情形,驀地打了個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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