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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老道單手一劃,一點火紅真元射入燧火鼎內。青光閃處,燧火鼎緩緩降下,彈指間及地,落於老道眼前一丈之處。
不等老道說話,郎飛站起身形,繞著燧火鼎轉了一圈。但見,三足如象腿,兩耳似蛇弓。圓如皎月,重似巒峰。上沿處風雷紋,下腹處龍行紋,正面刻;燧皇鑽木取火。反面鐫;弇茲結繩記事。頂蓋斗柄,紫薇為鼻,左右浮鑄二字,乃「天道」。
「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但不知與那洛河龍宮裡的玉鼎『龍工』向比,孰優孰劣。」
聽得郎飛嘟囔之言,老道微微一笑,道:「哈哈哈,飛兒,此便交由你來評定吧。」如同前番,依然是淨鼎、頂禮、祝詞,做罷這些,老道凝神閉眼,屈指點中腕上虛空鐲。
與煉製安神丹時一般無二,一株株藥材先後飛入燧火鼎內。只不過此次耗時頗長,單單投送藥材便費有盞茶時間。郎飛於一邊瞧得仔細,將放入藥材的先後順序計在心中。
最後放入的乃是三位主藥,郎飛俱都認得,正是那影木、三葉天蓮、以及玲瓏血蠶。
做完這一切,老道微微一笑,沖郎飛點點頭,隨後抬手點了點燧火鼎。
「是,師父!」郎飛自是意會,幾步走進燧火頂,再次取出無價珠,輕輕引過一縷紫氣將其緩緩注向鼎口。
丹氣才入,燧火鼎卻好似突然活了過來,其中驀然生出一團漩渦,竟將紫氣打著轉的急速吸入。
「師父?」郎飛一時大駭,手捧著無價珠,便要向後退卻。不想才打算轉身,卻發現身子重似山嶽一般竟然釘在原地難以挪動分毫。
「飛兒休慌,此鼎雖未臻靈器,但也算得上等法寶級別,歷經如此多年,丹華熏染下,想來已有一絲靈氣,是故方纔如此,且好生安心,待其吸足丹氣。」
郎飛無奈,只得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任那詭異的燧火鼎將縷縷丹氣好似牛飲一般吸入。
片刻後,辰時正好。好似吃飽後打了個飽嗝一般,燧火鼎輕輕一震,而後吐出一縷異香,接著,未等老道施術,鼎蓋竟然自動關合。
「俺滴娘咧……好生詭異。」剛剛察知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郎飛沒來由的爆出一句呆子的口頭禪,將無價珠一把掖進雲蠶衣,慌忙轉身,急匆匆的躲到老道身邊不敢冒頭。
「呵呵……」看著這小子的舉動,老道不禁莞爾,也不多話,輕步來到燧火鼎近前,劍訣畫個圈,一掌拍在鼎腹,喝聲「起」
「隆……」一陣轟鳴傳出,得其所助,燧火鼎三足騰空,沿著原路上升,最終停在與九顆龍首平行之處。
「散……」至此,老道法訣不停,屈臂一揮,燧火鼎旁的三尊火方鼎在陣勢之力牽引下徐徐後退,待其距離晶壁不足一丈之時,晶壁上浮現出一幅圓規狀的五芒星圖,隨後其內伸出一隻巨型龍爪,只一下便將火方鼎鉗住,牢牢固定在原處。
「好了,接下來便是開啟這九龍吞天陣了。」說完,老道手訣連連變幻,最後劍指一一點過九顆龍頭。
「昂……」隨著老道的指點,九龍一聲長吟,漆黑的龍睛猛然一亮,其內映照出朵朵火焰。隨後龍口愈見張開,連那縷縷長鬚於舞動中都變的血赤無比。
穹頂上只是晶壁,唯有一條條陣紋亮起,除此之外洞中人再見不得絲毫異樣光景。
與之不同的是天火窟外。天削峰頂,今日來人比昨日略少。此時此刻,眾人俱都一臉駭然的望著頭頂虛空。
隨著九聲龍吟,山巔處躍然騰起九道光華,頭似龍首,蛇身而無角,遠遠觀去,活脫脫九條熾白蛟龍。
眾人驚呼聲中,蛟龍頭上尾下,直直躍上九天,於齊雲高度的一點向著八方散去。轉眼間,九條蛟龍分列方圓百里天空,首尾相向,呈圓形排列。
「自潛龍而升龍,化升龍為翔龍。起!」隨著山間傳出老道的一聲大吼,虛空雲際的九條光華一頓,繼而徐徐轉動開來。
越轉越快,愈游愈疾,彈指之間,九條蛟龍化作一道道難辨其形的銀白匹練,在虛空上捲起一圈旋風,將四周的雲氣一掃而空。
「疾!」隨著老道的呼喝,龍吟大作,九龍更快,最終,九龍急轉之下,殘影流光快速掠過,遠望去,直似一副銀鐲懸在半空。
「呼……」旋風漸漸擴散,數百里內的雲氣倏然分散。片刻後,雲開風歇。
只是放晴不過彈指,隨著老道又一聲術喝,銀鐲上忽然生起九道直通天心的黑柱,在其周圍緩緩匯聚出朵朵雲彩,只不過此時再非棉白,卻是變得五顏六色,奪目之極。
隨著黑柱的延伸,五色雲彩的匯聚,天穹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接著,五道金雷宛若蛇形一般,順著黑柱而下,最後交接與中心一點,爆出一陣奪目的強光。
「呼……」憑空風起,虛天雲翻。強光過後,銀鐲中心一點金色閃耀,繼而仿若形成空間縫隙一般,以金色漩渦緩緩生成。
外界的彩雲漸被吸動,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隨著雲彩的注入,外面竟然生出九道臂旋,順著漩渦中心,如天輪一般愈轉愈塊。
「轟隆……」九天上落下一道雷霆,色赤如焰,竟將週遭虛空炙烤的氤氳不清。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雷霆越聚越多,最後將漩渦中心染得通紅,彷彿水濺油鍋一般,彩雲一卷,赤色雷霆倏忽間化作一道火舌,將原本斑斕五彩的漩渦化作一片火雲。
「快看!空中下火了!」此時此刻,伴著一些小輩的驚呼,漩渦中心緩緩下沉,一點一點的火蛇飄飄灑灑,向著下方跌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約莫又半柱香時間,渦心緩降到山巔位置,至此,再不下降。漩渦此時的情形仿若漏斗一般,一道道火紅的雲流奔湧而下,循著傾斜面徐徐沒入山體之內。
「轟隆!」九天雷怒號,碧穹雲復生。一時間赤雷如雨,彩雲霞飛。
「天火!是天火!」明空老道忍不住站起身形,眼神看天,嘴中絮絮叨叨的嘟囔著。一旁的絕華上人與斷空上人也盡皆一臉驚駭的盯著山巔,歎道:「過然是神仙手段。」
「兩位謬讚了,祖師遺澤罷了。」雲羽子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開口道:「天火一起,接下來的四十九天裡師兄便要再那天火窟中度過,幾位道友,今觀禮已畢,還請隨老道下山安頓。待丹成之日再來迎師兄出關。」
「有勞雲羽道兄了。」絕華子與斷空子點點頭,亦站起身,拱手作答。
「你們去吧,老道就不必了,如今有幸得見天火,老道欲在此地細細感悟天地,以期能提升幾分控火手段。」
雲羽老道自是知道天火對於丹師而言有多重要,見此,也不強求,向著明空老道拱拱手,隨後會同二人御風離去。
眼見雲羽子離去,其餘幾脈首座亦各自帶了弟子離開,一轉眼峰頂只剩下明空老道與開山子,還有雪婭與雲寒、方清寒五人。
前方老道與開山子閉目盤坐,細細感悟天火之力。後面三人坐有盞茶功夫,眼見漩渦之內紅焰流轉,不見半分變化。雪婭一臉牽掛的道:「不知公子怎麼樣了?」
雲寒微微一笑,安慰道:「雪婭姑娘放心,有玄羽師叔祖照顧,飛哥兒定然無礙。」
這時,方清寒俏臉微紅,略有些遲疑的說道:「師父言說煉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我們於此無益,不若先行回去,待過幾天再來看望師弟。」
雲寒點點頭,道:「師姑所言極是……雪婭姑娘,今日且回,過幾日再同呆子等人一道來觀吧。」
聞得此言,雪婭回身看了眼,而後轉過頭,微微頷首。幾人遂按原路折回,下天削峰,逕返玄羽峰。
轉瞬間峰頂只剩兩人,除卻隆隆的悶雷轟鳴,再難聞一絲雜音。
「…………」
同一時間,天火窟內。
山外赤紅雲流順著漏斗灌下,入得天火窟,被分做九份,待從龍口噴出時已變為中央赤紅,外圍金黃的熊熊火焰。
噴火處距離地面足有數丈之高,儘管隔了如此距離,郎飛依舊感到陣陣烈焰刮面而過,若非胸口處萬載寒玉晶散發出一圈半丈方圓的寒氣屏障阻隔了熱浪。有感其遠超地火數倍的熱量,怕不是一個照面便能將他活生生燒成灰燼。
儘管郎飛心中有著無窮疑問,可是眼見老道手訣如穿花折柳一般變化個不停,郎飛只好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裡。在這關鍵時刻,他那點微末修為又難堪大用,無奈下之好盤坐在距離老道不遠之處,靜靜觀看老道施術。
隨著老道一道道法訣打出,龍口中噴出的火焰一時猛若飛虎,一時疾若奔雷,一時纖細如蔥指,一時溫婉似賢姝。
「……」如此過了片刻,老道額頭汗如雨下。在吞下一顆靈元丹後,他變訣疾引,使九龍猛噴一口天火,繼而放緩施術,將火勢徐徐轉至文火慢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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