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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階仙獸!」
「那還不是要跑?」呆子翻翻眼,扯著嗓子吼道:「就拿洛河龍宮看門的雙生角蟒而言,碰到這般尋常仙獸俺都要繞路走,你卻還拿這等頂階仙獸唬俺。呸,呸,呸,不當人子。」
呆子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了,轉眼見到郎飛臉色愈漸陰沉,他趕忙插話道:「還剩最後一系常規神獸。麒麟,那麒麟又該如何分辨?」
「哼!」郎飛雖然惱他口不擇言,但還是開口解釋道:「麒麟?你大可放心,此乃真正的祥瑞之獸,宅心仁厚尚不足以形容它的淳善。神獸之中,麒麟是與人類最為親善的種族,即便是一屆凡人遇難,只要被麒麟撞見,它們必定會施以援手,救人於水火。倘若有惡人行兇,它們亦會出手懲戒一番,但又不會害其性命,此乃麒麟之性情。若以另一方面而言,亦可證明其溫順,高等級妖獸之中,大凡體表覆有鱗片者,身有逆鱗,觸之即殺。只有麒麟,雖其身披鱗甲,但並無逆鱗。此乃麒麟之表象。麒麟品行高潔,自然備受眾仙親睞,上古時期的仙人,但有麒麟為伴者,哪一個不是得道真神,仁慈聖王。不僅如此,麒麟生而潔身自好,向來不齒龍靈所為。它們的伴侶,無不是同族血脈,罕有亂性者。因此,神獸三大族群中,麒麟的數量最為稀少,但因其血脈純度最高,一直以來都是位列神獸巔峰的存在。」
說到這,郎飛笑了笑,又道:「綜上所述,你若見到龍頭馬身,獨角牛尾,身披魚鱗,其後匯萬道祥光之獸,大可不必扭身就逃,說不得你若套套近乎,興許還能收穫一番天大的造化哩。」
「那感情好。」聞及郎飛所言,呆子笑的合不攏嘴,一雙肉乎乎的手掌不斷地搓來搓去。
「哼,美得你,依你的德行,若正面相遇,麒麟不出手懲戒一番,對你而言就已經算是天大的幸事了。你這呆子還妄想造化?呸!」
正值二人貧嘴之時,天空中窮奇的虛影一閃,竟自雲層下降至山谷上空。此時場內混斗的諸靈早已停止了爭鬥,仍然健在的飛靈瑟瑟發抖,便連那五采鳥與凍戈龍亦不敢再移動分毫。
「吼……」窮奇虛影踏雷而行,虛空中漣漪陣陣,面對在場的諸多飛靈,它虎頭一晃,緊接著一聲大吼,向著四周掃過。
最先動的是一些小型飛靈種,本已是驚恐莫名的它們,此時再忍受不住心中的懼意,盡皆身形一轉,顧不得再向凍戈龍尋仇,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飛往東南方向。
緊接著,中等飛靈如當扈、欽原等也紛紛離去,乃至最後,三隻五采鳥竟向著郎飛三人藏身之處望了一眼,還待猶豫,忽然,窮奇獨角處亮起一道錐形電光。見此,五采鳥亦不敢再做停留,帶著那幾隻鵸余慌慌張張的循著諸靈行跡飛離。
此時此刻,谷中還有飛行能力的飛靈一走而光,窮奇虎步虛踏,竟又轉身來至凍戈龍上空,一臉威儀的俯身而視。
凍戈龍縮了縮頭,開始時眼神有些飄忽,而後見及窮奇不前,只是靜立虛空,它忍不住蛇頸一伸,竟對著上空發出一聲厲吼。
權威遭受挑戰,窮奇虛影愈加清晰了幾分,獨角上的電芒絲絲流轉,片刻後,在郎飛三人震驚的目光中,九天上烏雲忽聚,本來已瀰漫至數十里的範圍,卻突然急劇收縮,最後化為窮奇頭頂的一團,接下來,窮奇左前蹄微微一踏,獨角上的錐形閃電倏然升空。
閃電沒入雲端,不大的功夫,一陣陣低沉的悶響傳出,仿若整片大地都在晃動般,烏雲下方突然逆轉成一道旋風,尾柄風眼處先是出現一道指寬的青雷,漸漸地,隨著它的下沉,風眼開始擴張,其中吐出的青雷也越變越寬,數個呼吸過後,風眼已撐至半丈大小,可此時青雷仍不停頓,依舊在緩緩下沉。
數個彈指之後,烏雲翻滾之勢漸歇,颶風驟停,此時風眼中心已逾兩丈寬度,伴著窮奇的怒吼聲,最後,一道長及十丈,最寬處可達一丈有餘的青色雷霆自烏雲中掙扎而出。
這時,凍戈龍動了,只不過非是應戰之姿,反而是一步三停,竟緩緩的向後倒退。
雷勢已成,窮奇一聲爆吼,獨角對準那驚慌失措的凍戈龍順勢一晃,霎時間,狂風怒號,青雷化蛟。電光四射中,張牙舞爪的對著凍戈龍俯身撲去。
「吽」一聲短促的哀鳴,凍戈龍竟選擇了暫避鋒芒,腹部緊貼冰面,使一招蛇游。
「嘿……這傢伙威勢做的倒足,可準頭嘛,委實叫人不敢恭維。」眼見怒雷劈空,呆子有些不以為然,連帶著看窮奇的眼神都有幾分輕蔑。
「呆子,你懂什麼?且細細觀之。」
「卡……」青雷破冰,濺起一道參天巨浪,一瞬間,水面上青光直閃,那雷蛟竟然一頭扎入水中。
是時,窮奇又是一聲大吼,冰層中劃過一道青華,那已退至潭沿的凍戈龍還未及反應,其腳下冰面上一道雷霆躍出,直對著龍腹激射而去。
「吽……吽……」低沉的悲鳴傳來。凍戈龍遭此重擊,身體在冰面上不停翻滾。郎飛三人看的明瞭,只見其整個龍腹上一片焦黑,就連那與背部相接的密鱗之處亦滲出絲絲血跡。
「活該,***,叫你再仗勢欺人,誠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窮奇老爺子,您再加把勁,折騰死這不開眼的烏龜王八蛋。」
呆子的話音半高半低,卻不想正好驚動了虛空之上的窮奇,只見它突然轉過頭,對著三人藏身的山腰,虎目中閃過一道說不清道明的精芒。
「呆子,你找死不成。」郎飛大駭,一把堵住呆子的口鼻,反手拉著小芸,沿著半山腰低淺的枯澗,向著來時山洞處慢慢躡行。
盞茶功夫,三人逃至洞口,郎飛轉頭看時,就見凍戈龍已然緩過氣來,正對著半空的窮奇低眉順眼的哀鳴不已。
「嘿……好道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傢伙也是個懂得服軟的角兒啊。」
「還看什麼看,快走,小心那窮奇收拾完凍戈龍回頭再拿咱仨開刀。」
聞聽郎飛所言,呆子縮縮脖子,再不敢猶豫,手中抄了顆夜明珠,調頭鑽進洞去。郎飛一看這小子如此怕死,同小芸會心一笑,同樣先後走進洞中。
三人一路走來,又用盞茶時間行至出口瀑布處,郎飛放出小白兒,小芸也放出雲雀,呆子的當扈傷了,無奈下只得與郎飛同乘一騎。
分開水幕,三人出得瀑布,向著東南方向未行多時,突聽得背後呆子驚呼。「飛哥兒,你看那山谷方向。」
郎飛與小芸聞言忙止住身形,掉頭北觀。只見正北方向,約莫著就是寒潭所在,其上空突然出現一片黑霧,與之前烏雲不同的是,只看得一眼便令人心中不寒而慄。彷彿其中藏有萬千擇人而噬的惡鬼一般,凶煞之氣直衝霄漢。
「好重的煞氣……」郎飛喃喃自語一句,緊接著臉色大變,道聲:「不好,怕不是窮奇暴走了,快逃……」
於是調轉身,三人順著入谷來路一陣狂奔,掠澤越湖,一路上飛鳥盡,游魚藏。就連那湖中波亦如死水一般,湖面似明鏡如玉盤,一碧萬頃,波瀾不驚。
「好駭人的威壓,竟致萬靈蟄伏。」眼見谷口就在前方不遠,郎飛再次回身望去,只見那頂磨霄漢的煞氣翻騰之勢竟然漸緩,連色澤也變得稀薄了幾分。「咦?這又是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之間這彌天的凶煞之氣竟然緩和了下來?」
雖然心中有著萬分不解,可出口近在眼前。郎飛收拾起心中不解,急催小白兒加速幾分,如風一般掠過泥沼,白影一閃,與小芸先後出得水靈谷。
「那……那是什麼?」剛剛出得谷口,越過阻隔視線的山崖,就見中谷草原中央的正上方憑空虛懸著一副徐徐轉動的太極圖。三人離谷心較遠,加之中途叢生著半人高的蒿草,那太極圖下方情景看的有些不真切,遠遠望去,只辨認出一人盤坐,一獸徘徊。
「咦?咱們入谷前師祖不是傳下口諭,不許任何弟子進谷的嗎?怎麼那裡會有個人?」呆子大惑不解,急忙催促郎飛。「走,過去看看。」
郎飛二話不說,一夾虎腹,當先朝著太極圖所在方位疾馳而去。
行至半途,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人穿著,以其顏色分辨,確是御脈弟子無疑。
「竟敢不尊師祖號令,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正在呆子吆五喝六的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之時。
突然,變化陡生,水靈谷方向傳來一股滔天威壓,接著,足踏青雷,半雲半霧而行的窮奇向著郎飛等人衝來。
千丈距離一步而過,即便小白兒將飛速提至最高,在那窮奇面前卻也只如學步的嬰兒一般。
恍惚間,群雷環繞的身影已然及身。郎飛三人大驚失色,匆忙間急轉身,各取兵刃,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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