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只身前行,不久後進入谷底密林。四方望去,紅木遮蔽。耳畔除了溪水潺潺別無任何聲響。再舉頭看向半空,赤色的煙雲瀰漫在正個林間,將本就是紅褐的樹木染得一片彤紅。
一人一虎又小心翼翼的前行片刻,身側黃褐色的不知名草叢中突然傳出一陣異響。郎飛心中一驚,連忙停下身,神識瀰漫而出。
「這是……?」草叢後的情景映入腦海,只見一些三五成群的紅色山鼠正透過叢中縫隙靜靜觀瞧著不遠的一人一虎。
「唧唧……」忽聽得草叢中傳出一聲尖叫,在神識幫助下,郎飛見得那些紅色山鼠突然變得雙目泛紅,接著嘴角抽動,對一人一虎做出凶狠的表情。
「不好,快走。」面對上百隻不知名的紅色山鼠,郎飛哪敢造次,趕忙招呼一聲小白兒,朝著密林深處撒腿就跑。
「唧唧……唧唧……」眼見一人一虎飛奔逃離,草叢中接連傳出尖叫,緊接著一道道紅色獸影先後射出,緊追奔逃的郎飛而去。
望著身後鋪天蓋地而來的鼠群,郎飛腳下速度又加幾分,帶著小白兒左逃右竄,慌不擇路的一陣狂奔。
一人一虎沒頭蒼蠅一般亂撞,卻不知是這小子倒霉,還是流年不利。越過一堆灌木叢,抬頭一瞧,竟是撞進一條陡峭的小山坳中。
暗道一聲不妙,再回頭時,如洪流一般的紅色獸影已經來至身後,眨眼間兩側又竄出數只紅色山鼠,郎飛與小白兒正好被夾在中間,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望了望身後的峭壁,若是他向上攀爬,勢必會將後背賣與這些山鼠。天知道這些渾身紅彤彤,一臉凶狠的小東西會怎麼襲擊他。
攀巖的念頭只是一轉便被他否決,無奈下郎飛只好招呼一聲小白兒,打算跨上虎背,御風躲離。
可不曾想到的是,他身形只是一動,鼠群中驀然飛出三顆臉盆大小的火球,一取小白兒,二取郎飛,眨眼間打亂一人一虎的動作,使郎飛念頭落空。
「不好……這些山鼠竟然如此聰明。」郎飛正在感歎時,鼠群中突然又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那些分三方圍堵的山鼠身上忽然火光一閃,其體表的紅褐色毛髮突然變得赤紅,片刻後竟然憑空自燃,溢出一朵朵火焰。
「赤毛鼠?」眼見周圍山鼠身上生出的異象,郎飛突然想起一種火系靈獸。
「吼……」彷彿感覺到赤毛鼠的凶意,小白兒虎牙一呲,同樣還以顏色。
「唧……」百獸之王的吼叫並未起到絲毫作用,鼠群中再次響起一聲尖叫,接著,那些身披火焰的赤毛鼠化作一片火焰洪流,向著郎飛與小白兒蜂擁而去。
「小白兒,我沒事,你先升空。」眼見赤毛鼠如潮水一般湧來,郎飛急忙招呼小白兒一句,接著腳步一動,運法步躲向不同方向湧來的鼠群間隙。
小白兒依言騰空飛起,原來站立之處即刻被洪流淹沒。身處前沿的幾隻赤毛鼠眼見獵物突然無蹤,其思維反應不過來,身形一頓,霎時與身後趕至的赤毛鼠撞在一起,轉眼間亂作一團。
此刻於鼠群中漫步的郎飛見狀一喜,身形一動,甩掉身後尾隨的幾隻,閃身來至動亂之處,趁機找準空隙,施法步躲離包圍圈。
「唧唧……」眼見郎飛正要脫出,熟悉的尖叫之聲響起,緊跟著,原先亂作一團的鼠群齊齊一頓,眨眼間重整陣型,而原來用以圍堵的兩翼一湧,三方瞬時結合,復又將郎飛圈入。
「這……」眼見身前火光一閃,他再次被赤毛鼠包圍,郎飛心中咯登一下。沒想到這些鼠群好似有人指揮一般,竟然懂得排兵佈陣。單單一隻赤毛鼠他揮手之間便能將其除掉,可這眼前足有上百隻,猶如大軍一般的赤毛鼠群,他亦不敢輕攖其鋒。
「怎麼辦?」環視身周的鼠群一眼,郎飛心中暗暗叫苦。經過剛才之事,他也知道那尖叫之聲定是鼠王無疑,可四下放眼望去盡都是同樣外形的赤毛鼠,單憑其發聲方位實是難以準確定位。
四周鼠群蠢蠢欲動,郎飛正感無計可施時突然瞥到上空呲牙咧嘴卻不敢近身的小白兒,鬼眼一轉,這小子計上心來。
「小白兒,來。」聞得郎飛招呼,小白兒御風輕踏,轉眼間來至郎飛頭頂。
鼠群奈何小白兒不得,眼見郎飛跺跺腳待要躍起,突然鼠群中再次響起尖叫。
好似士兵得令,駐足的鼠群頓時又起騷動,鼠眼通紅,再次潮水一般向郎飛撲來。
「嘿……」見得赤毛鼠潮湧近,郎飛兩眼一瞇,氣沉丹田,雙腳向下猛力一蹬,「噌」的一聲直躍起丈高。
小白兒乘勢虎吼一聲,作勢就往郎飛身下飛去。
突然,三個火球自鼠群中飛出,如先前一般,一取小白兒,另外兩個直襲郎飛。
「哼!」郎飛冷哼一聲,並未急躲火球,反於半空順著火球來路一掃,將那三路火球的源頭看個明白。
「咦!」瞥及那三個罪魁禍首,郎飛表情一呆,同其餘赤毛鼠不同的是,那三隻明顯體型較小,其身上的火焰也呈現出一種灰褐色,如煙如霧,稀薄的籠罩身周。
郎飛正望過去時,三隻鼠王正在醞釀第二輪的攻擊,一縷縷火焰被它們從身周的同伴體表吸入嘴邊。隨著更多火氣的匯入,其嘴前漸漸形成一個火球,並且越變越大。
此刻第一波火球已襲至眼前,看著那臉盆大小的火球,郎飛並不驚慌,一手掣出冰鯨鋼鋒,一手掣出夔牛勁。
「小白兒,御風助我。」雖然掣出兵器,郎飛幾卻並未將其迎擊火球,反是指指最近的鼠王,衝著小白兒大喊一聲。
聞得郎飛呼喝,小白兒不敢怠慢,御風吹飛奔向它的火球後,虎爪上聚起一道風旋,即刻朝郎飛捲去。
「呼」旋風過境,將郎飛托著繞了個圈,險險的躲過兩個火球,接著送向距離最近的鼠王之處。
被旋風送出後,郎飛借勢一轉,彈指間,手中夔牛勁滿弦,照準遠方仍在匯聚火氣的鼠王就是一擊,緊接著將鋼鋒逆轉,刺向直衝而去的另一隻鼠王。
「啪」,「嘶」。兩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烏鋼珠準確的命中一隻鼠王,將其頭顱崩的粉碎,如爆裂的西瓜一般,血漿灑的滿地都是。再觀另一邊,郎飛衝下之處的鼠王被冰鯨鋼鋒上的冷氣一激,嘴前的火氣霎時消散,緊跟而來的鋼鋒未遇半分阻攔,直接透體而入,將其紮了個對穿。此刻郎飛已衝入赤毛鼠群,險境中,他急切間一催鋼鋒寒氣,那只剩半口氣的鼠王猛然打個哆嗦,接著兩眼一翻,登時了賬。
兩鼠王這一死,鼠群頓起變化,那些赤毛鼠猶如瞎了眼一般,霎時間四下亂竄,場面一時變得混亂不堪。
郎飛握著冰鯨鋼鋒,全力催發其上的寒氣,將身週三尺範圍護住。
寒氣以郎飛為中心漸漸瀰漫開來,那些沒命亂竄的赤毛鼠果然不敢靠近,一個個紅著眼沒頭沒腦的四下亂撞。
「唧唧……」突然鼠群中又傳來一陣尖叫。郎飛大驚,立刻轉身形,蓄勢以待,生怕剩餘的最後一隻鼠王趁機襲來。
「咦……」片刻後感覺到鼠群騷動漸漸平息,郎飛躲在寒霧中等了半天卻仍不聞動靜,好奇之下他將寒氣微收幾分,露頭觀察。只見剛才還漫山遍野的鼠群竟然頃刻間走了個乾淨,只剩那兩隻死去的鼠王靜靜躺在地面。
「噓……」郎飛鬆口氣,將冰鯨鋼鋒與夔牛勁收進須彌帶,接著幾步走到最近的鼠王身旁,他也不嫌血跡斑斑,一腳踩下,恨恨的道:「率眾欺負小爺,呸,兵書有雲,所謂擒賊先擒王,這回看你再如何蹦躂。」
這小子越說越帶勁,思及自己的「英明神武」。最後竟然掐著腰在那哈哈大笑起來,混沒注意到半空的小白兒正一臉警戒的望著不遠草叢。
「呼」彷彿印證小白兒的警覺性一般,草叢中突然飛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球,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哎吆。」這小子樂極生悲,引了一堆連射的火球朝他射來,待其連接後躍,直退到五丈開外,那些草叢中射來的火球才停了下來。
「難道是最後那只鼠王去而復返,要給它的兩個兄弟報仇?」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郎飛仔細一琢磨又覺不對。「赤毛鼠王積蓄火力許久才可放出那臉盆大小的火球,而剛才飛襲而至的只有巴掌大小,且是密集噴射,應該不是那只鼠王。」
心中驚疑不定,郎飛更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再次掣出冰鯨鋼鋒,一臉戒懼的望著火球襲來的草叢。
「……」郎飛保持防禦姿勢站了足足半刻鐘,那草叢才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草葉晃動,其後竟然魚貫爬出五條背部暗紅的草蜥。
「咦,竟是五條草蜥。」手中緊攥著冰鯨鋼鋒,郎飛瞇眼看著那五條草蜥,掌心真氣早已備妥,一旦那五頭蜥蜴再吐火球,他可以第一時間還以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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