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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比?」郎飛聞言一愣,略帶驚訝的問道:「你且細說,如何個文比之法?」
洞衍國師微微一笑,開口答道:「這個簡單,乃是看你見識如何,老道我手頭有幾件東西,雖說不上是什麼寶貝,但也算是人間難尋之物,我將之取出,你若是能夠認得,便算你贏,反之便是我勝,此法如何?」[]
聽得此話郎飛微微一笑,道:「國師好算計,知道武比輕勝不得,便又賣弄起閱歷來,當真如老狐狸一般奸猾。」
被他道破心事,洞衍國師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嘿嘿笑道:「郎小子,你可非比常人,如此比法,老道也是迫於無奈,只問你一句話,怎麼樣?敢不敢比?」
「敢,有何不敢,老狐狸,全憑你出題,小爺我盡都接下了。」五年間這小子閒來無事在經藏閣看了無數的閒書,怎會懼他。
洞衍國師詭計得逞,心中得意之極。嘴上卻出言誇讚道:「好小子,好膽識,好氣魄。不愧為仙門中人。」
郎飛冷冷一笑,沉聲道:「恭維之話就免了,洞衍國師,你還是亮出手段吧。」
「好,好,郎小子,你且認認此是何物。」話音一落,洞衍國師將手伸出袍袖,翻掌間其上卻是多了一物。
遠遠看去青如翠羽,明光似冰,形同牛肝大小,其上生一對肉瘤,酷似雙眼一般。
郎飛見此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後走近洞衍身旁,抬手在那物上捏了捏,只覺入手柔軟,如捏贅肉一般,極富彈性。
「嗯?」思忖片刻,他又低頭在其上輕輕嗅了嗅,只聞得一縷淡淡的肉香透過口鼻直鑽入腦,使人不由的精神大振。
「郎小子,怎麼樣?可有結果?」見他抬起頭後擺出一臉閉目沉思的表情,洞衍國師靜待片刻後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嘿嘿。」郎飛緩緩睜開雙眼,輕笑一聲,卻顧左言他的道:「國師倒也有些手段,連這等稀罕之物都能找到,此物雖然說不上是什麼稀世奇珍,但也算難得之物。」
洞衍國師得意的點點頭,道:「此物乃是十五年前河內太守獻於陛下的貢品,後來得聖恩眷顧,將此物賜給了老道。一直珍藏至今。」
「呵呵,此物在太歲中也算得上中品了,嘖,嘖,梁國雖小,倒也算地靈之邦。」
聞得此話,洞衍國師本待讚許郎飛之言,突然想起前半段所言及的太歲,臉上霎時變的難看之極,繼而歎口氣,苦著臉道:「郎小子,此物算你猜對了,卻是那太歲無疑。」
郎飛見他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禁搖搖頭,暗歎口氣。這種品質的太歲在丹府的庫房裡不知凡幾,赤的如珊瑚,白的如截肪,黑的如澤漆,黃的如紫金,各色品種應有盡有。而一些貪口腹之慾的弟子,比如朱罡列這般,還經常將那下等品質的太歲割取其肉烤來解饞。
見郎飛不知喜怒,在那怔怔出神,洞衍國師一咬牙,手掌一翻,竟是又換了一物。「郎小子,你再看看此物,可認得否?」
郎飛聞言回過神,細觀他手心之物,就見一紫色膠狀長凌在他掌下飄蕩,其上紋路隱現,大小不一的深褐色斑駁點綴其上。
「這是?」郎飛眉頭一皺,向前輕邁兩步,剛來至洞衍國師身前三尺之處驀然一股血腥之氣直衝口鼻。
「你,老兒好膽,竟敢祭煉如此傷天害理之物。小爺今天說不得便要仗劍除魔,斬了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抽身之際郎飛手中多了一桿銃槍,眨眼之間寒意滲人的槍口便對準了洞衍國師。
「小子休急,且聽我一言再動手不遲。」望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洞衍國師心中一驚,趕忙出聲勸阻。
「紫河車祭煉之物!你竟然持有這等陰邪之物,還有何好辯解的?」
「誤會啊,此實乃誤會,我手中之物乃是別有來歷。七年前大梁境內驚現邪派妖人,四處擄掠受孕近產之婦,待殺害後取其元胎,祭煉魔兵。時有郡裡仙官通報聖上,於是老道臨危受命,連續追蹤妖人數月,最後於一寒潭底將其斬殺。而此物,正是得自那邪派妖人之手。此事朝中之人皆知,若不信,你可向陛下以及五位閣老求證。」
郎飛聞後臉色稍緩,轉頭看向老皇帝,道:「他手中這尚未祭煉成型的噬血綾,其來歷可是如他所言?」
老皇帝點點頭,道:「正是,此事的確是朕吩咐國師前去誅殺邪魔,護我大梁臣民的。當時滿朝大臣皆在,五位閣老亦可作證。」
「對,對,國師所言句句屬實,陛下吩咐此事時我等五人盡皆在場。」
掃視一遍幾人,郎飛這才舒開眉頭,將雷火神銃緩緩收回,放入須彌帶中。
洞衍國師此時才鬆了一口氣,輕拭一把額上虛汗,強顏一笑,道:「郎小子,此番你又猜對了。」
話罷,他趕忙將那惹厭的長綾收回須彌帶,再探手出來時,竟又多了一物。「郎小子,你再猜猜此物是何來歷。」
郎飛點點頭,睜目細瞧,就見洞衍國師掌中拖著一個紫金缽盂,其中裝了半量的紫褐色液體。
「唔?這個?」郎飛略微沉吟片刻,身形再動,來至洞衍國師近前,輕嗅一下他手中之物,只覺一股血腥之味直刺口鼻。
「嗯?還有些淡淡的腥臭。」壓下心中的疑問,郎飛又將手指輕輕探入,沾了一滴紫液放到眼前細細觀察。
「這是何物?」他心中正自不解時,突然眼角餘光撇到紫金缽盂的異狀,只見其外表皮上鮮亮無比,光可鑒人。而裡層,沾了這紫液之處卻暗淡無光,靈性全無。
又沉思片刻,想及一本雜書上的記載,郎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將手指上沾染的紫褐色液體在洞衍國師的衣袖上拭個乾淨,回頭對著雪婭古怪的一笑,接著回過頭,對那望著衣袖一臉淒苦的洞衍國師道:「洞衍老道,你一個堂堂當朝一品國師,閒著沒事幹,為何要收集這些女子月事遺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