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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橫生波折 文 / 小小澪

    這二人突然之間拔刀相向,殿內諸人一時傻了眼。還是那領命捉拿朱罡列的侍衛反應快,對著殿外同伴招呼道:「護駕,護駕。」聞得呼聲,眨眼間又自門外蹦入殿內數人,一個個戒備的望著郎飛幾人。

    「動你朱爺根毫毛試試。」呆子手一招,七齒琉璃耙再手,猛然間照著玉石砌成的地面一把築下。[]

    「彭。」一聲悶響,石屑亂飛。待聲音住了,幾個圍在他身邊的侍衛一看地面頓時傻了眼,只見他身前數尺長寬的地面赫然被砸了個稀爛。

    「哪個不怕死的,敢上來接朱爺一耙?」這殿內、殿門聚集的侍衛立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呆子那一耙子下去,玉石地面都築的粉碎,更別說他們手上的兵刃。若是一個不小心被那釘耙築在身上,屆時被大卸八塊的可就是他們了。

    這一切發生之事都只是眨眼的功夫,幾位閣老在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立刻急匆匆的站起,那蕭閣老苦著臉對著郎飛道:「郎公子你消消氣,消消氣。」

    「哼,狗皇帝,今兒個這議和文書,你簽也地簽,不簽也地簽,若聞你牙迸半個不字,今日我便要讓你血染這鑲金殿。屆時換上一個新皇帝,他照樣也地給我把這議和文——簽了。」

    「你,你們……」老皇帝望著那寒意滲人的雷火神銃,兩條腿不禁哆嗦個不停,臉上早已駭的是面無人色,心中七上八下的直打鼓。「洞衍國師不是曾說過修真者不能插手朝廷政務嗎?怎麼這幾人如此大膽,連修真界的規矩都不守了?」

    「郎公子,你切莫著惱,切莫著惱,待我上去勸一句。」許勃出聲安撫一下郎飛,然後急匆匆跑到蕭閣老身邊耳語幾句。

    那蕭閣老聞言一驚,也顧不得衝撞之罪了,老腿一個箭步邁上御台,抬手將老皇帝身旁裝模作樣護駕的太監拽個趔趄。俯身對著老皇帝小聲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你趕快讓侍衛們退下,若是惹惱了眼前這幾人,說不得這天可真要翻了。」

    「什麼?」老皇帝一把抓住蕭閣老的手,道:「這話怎麼說?他們到底是何來歷?」

    蕭閣老歎了口,哀聲道:「陛下啊,這幾人哪是什麼大梁的國師,乃是那仙山上下來的修真者,與散修不同,背後可是有著龐大勢力的,他們,他們可不是我大梁可以招惹的人啊。」

    一聽這話老皇帝也慌了,再顧不得龍威,忙將手對著殿下的守衛道:「退下,你們退下。」

    「哼,」見及那些不明所以的侍衛退出門外,朱罡列將七齒琉璃耙尾尖往地下一插,掐著腰道:「勿那狗皇帝,你怎麼收兵了,朱爺正站在這,等你將俺大卸八塊哩。」

    「呵呵,仙長說笑了,朕……哦,不……我先前魯莽了,小仙長可不要見罪,我……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見那皇帝果然站起,一臉鐵青的對著自己躬身行禮,朱罡列冷哼一聲,道:「算你識相,沒惹的朱爺和你急眼,否則這鑲金殿此刻早已被掀的底掉。」

    「這議和文書呢?」見他服軟,郎飛也將雷火神銃收入須彌帶中,冷眼望著老皇帝道:「小爺不遠千里而來,今日裡若得不到個滿意的答覆,可別怪小爺翻臉。」

    「郎小仙長,這議和文書我簽,我簽。」老皇帝哆哆嗦嗦的拿起綾錦滿臉委屈的又坐回龍椅之上,向一旁驚魂未定的近侍太監吩咐道:「去御書房取筆墨紙硯以及我大梁玉璽來。」

    「慢著,這議和文書看著像被人動了手腳,待我仔細一觀。」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郎飛上前一把抓過老皇帝手中的綾錦,仔細瞧了瞧,道:「嗯,卻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怎麼會?郎公子,這,這,綾錦可是我親自收著的,況且連日來我與諸位仙長寸步不離,怎麼會被人動了手腳?」

    「嘿嘿。」呆子臉上訝色一閃而過,接著浮現出一抹詭笑,伸手扯了李延一把,道:「飛哥兒說被人動了手腳就是被人動了手腳,你給我一邊安心看著。」

    「這……」雖然不明所以,被朱罡列攔下,李延也只好不再做聲。

    「嗯,這裡,這裡,這兩處明顯被人改動過。」話罷,這小子探手伸入須彌帶,摸了半晌將那五彩筆拿出,輕運真氣於筆尖,接著在綾錦之上連續劃了兩下。「喏,這樣嘛,才是原文。」

    老皇帝伸手接回綾錦,展開再觀,卻見那先前提到的兩條賠償項目俱都不見了蹤跡。

    「這,這……」老皇帝恨的牙癢,只覺出生以來所受的全部屈辱都不及今日十之一二。

    「怎麼,這上面可有不對?老皇帝,你莫不是還有異議?」

    朱罡列也在一旁幫腔道:「狗皇帝,要不要我將那洛方帶來跟你好生親熱親熱,若論到祖宗輩,你們還算是沾親帶故哩。」

    「快去,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取筆墨與玉璽來。」老皇帝強忍下怒意,轉過頭將一腔邪火全部發洩到身旁的兩個太監身上。

    待兩個太監苦著臉疾步趕出殿門,蕭閣老忙滿臉堆笑的招呼眾人,道:「有話好好說,坐,坐,都坐啊,郎公子、李太子,請耐心稍後片刻。」

    殿內諸人於是又各歸坐席,剛才還鬧哄哄的鑲金殿,立刻便安靜了下來,只是這殿內的氣氛卻透著一股子令人詭異的感覺。

    時至此刻,正值殿內眾人安心靜候之際,午門外急匆匆走來一人,待在值守侍衛處打聽一番,接著快步朝鑲金殿走來。

    「呂駙馬請留步,陛下正在殿內商討大事,若不得召見不可擅自入內。」這匆匆而來的人正是那星夜趕來的呂岳,一夜未眠的他剛趕至鑲金殿前便被侍衛攔住。

    「這,你可知陛下在殿內商討何事?需幾時才可散去?」

    那侍衛沉吟片刻答道:「稟駙馬爺,具體商討之事小將不知,只不過除了陛下以及五位閣臣外,還有五位陌生之人。哦,對了,其中一個應該是那小有名氣的鐵嘴書生許勃,」

    「啊,竟然被其捷足先登了。」呂岳嗟歎良久,又道:「陛下進去多久了?可知事態進展如何?」

    侍衛猶豫片刻,最後咬咬牙道:「已有一個多時辰,具體進展小將不得而知,只不過中途之時陛下曾龍顏大怒,揚言要殺其中一個胖子,只不過待我們衝進之時,蕭閣老暗中與陛下說了幾句話,陛下他又突然轉意,將我們趕了出來。而後來,除了前時兩個近侍太監匆匆而出外,如今更不見了動靜。」說到此處那侍衛頓了一頓,接著一臉駭然的又道:「陛下要殺的那人想來應是大有來頭,我們入內之時,他那武器只是往地下一築,數尺寬的玉石地面愣是被其築的粉碎。我的乖乖,那可是青玉石啊,連吹毛斷髮的神兵都需要砍許久的東西,他只一下便將其築的稀爛。那兵器,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好道是冤家路窄,仇人聚頭,既然都在這裡,那便省了呂爺的功夫。」侍衛的最後一句話被他自動忽略了,沉吟片刻,呂岳一轉身邁步便往回走。

    侍衛見此一愣,立刻高呼道:「呂駙馬,你不等陛下了?」

    「我待回再來。」看到呂岳頭也不回,只是丟下這麼一句話,那侍衛搖搖頭,繼續對著日頭發起呆來。

    話說殿內眾人並不知道呂岳之事,又等了約莫著盞茶的功夫,兩位太監各捧托盤而回。

    待其呈上之後,老皇帝拿過羊脂白玉做就的牙雕御筆,歎口氣,展開綾錦,緩緩在大梁落款之處寫下其名。然後打開另一個托盤中的錦盒,雙手托出一方碧色璽印。

    看著那上雕九龍吞水的碧瑤玉璽,朱罡列朝郎飛打個眼色,對其努努嘴。

    郎飛搖搖頭,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他暫時放下此事。

    「老皇帝,你倒是按啊?若是捨不得?由朱爺代勞如何?議個和而已,於國於民皆有利處,你何必裝出一副割心頭肉的表情?」見其將玉璽在手裡擺弄了許久,就是不去按下,朱罡列心生嗔怒,邁步來到御案前,一巴掌拍在其上。

    「我,我,我按。」看著滿臉橫肉的呆子,老皇帝兩手顫抖的將那玉璽舉起,作勢便要往綾錦上簽名之處按下。

    「洞衍國師,移山仙師,呂駙馬到。」老皇帝正將玉璽按下之時殿外卻突然傳來侍衛的喝唱之聲。

    「國師?國師他們怎麼來了?」老皇帝先是一愣,接著心中大喜,那按下玉璽的手又收了回來。

    此時郎飛幾人也是一陣錯愕,紛紛揣著疑慮,掉轉頭望向殿門。

    侍衛喝唱的回聲漸消,轉眼間殿門外閃出四個人影,先後邁步走進殿內。

    郎飛瞇著眼打量來人,只見當先而入的乃是一個羽冠高頂,衣山河袍,一臉威儀的花甲老人,其後跟著個一臉傲氣,著星月道袍,頂烏髻足丹靴的年輕道人。再其後依然是一個道人,只不過一身玄色,玄衣、玄靴、玄冠,連其眉毛頭髮以及腮旁鬍鬚也全部都是玄色。而最後跟進之人赫然便是那開魯城中被他作弄一番的呂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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