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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聽到門外雪婭呼喊,郎飛睜開眼,揉了揉兩個鬢角,宿醉醒來頭疼之極,端起桌上茶盞,也不管是否隔夜,猛飲幾口下肚,這才感覺稍微好些,略整衣衫,開門出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門外雪婭已有幾分焦急,見郎飛開門,這才心下稍安,忙問長問短關心不已,郎飛眉頭一舒。微微點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嘶嘶」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郎飛向旁邊一望,這才看清,原來是那小白兒虎口叼著朱罡列衣領,一路拖行而來。
那呆子兀自閉著兩眼,嘴角猶自掛著幾滴涎液,一副淫,蕩的笑容,也不知正做何美夢,如此都不願醒來。
小白兒將之叼在二人身前,扔到一旁草地之上,那呆子翻個身,嘴裡不知嘟囔了句啥,仍然閉目酣睡。
郎飛火起,抓了只茶盞,將那剩的茶液一頭澆在朱罡列頭上,那呆子咕嚕一下翻身坐起,兩隻眼惺忪的向頭頂張望,嘴裡叫喚著。「美人兒,你家房頂漏雨了,趕快起來,莫要弄濕被褥,今晚不能用了。」
「呃」郎飛一時錯愕,無言以對,雪婭羞個臉紅,跺跺腳,伸足踩下,「啊」那呆子吃痛,這才醒過神來,望了身旁二人一眼,一臉幽怨,嘴裡罵罵咧咧。「踹寡婦門,挖絕戶墳,吃月子奶,你們兩個欺負俺這老實人,好嘛,好嘛,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俺那洞房花燭夜,暖床溫玉時竟給你倆攪了,賠來,賠來!」
郎飛抓抓頭,很是無奈,這呆子又犯渾,沒個半點正經時候,連睡覺都如此猥瑣,直讓人哭笑不得,半晌覺得好笑,問道:「你個呆子,做了什麼夢,如此著緊?」
呆子歪著嘴,嘿嘿乾笑幾聲,也不怕雪婭笑話。「俺那番美夢,給一個可人兒做了個上門的女婿,她家那可是有著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盡的海味山珍,田有千傾,房有百所,往來香車迎送,進出僕從侍奉,俺心中歡喜,正跟那美人兒暖帳中翻雲覆雨之時被你掀了頂蓋,播了雨水,攪散了好事,若你言來,可恨否?」
雪婭聽到半截,冷哼一聲,帶了小白兒離開,郎飛直愣愣的聽完,一時笑意難禁,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半晌,又見那呆子嘟著一雙肥臉,老大的不樂意,這才漸漸住了聲,拽他一把。「速去祭了五臟廟,一會還有比鬥,孰輕孰重你自知。」說完起身而行。
呆子這才怪叫一聲,翻起身來。「若是誤了時辰,被天羽老道知曉,俺小命難保,還是快些前去,打發了罷」他正想到天羽老道之時,驀地打個寒戰,搖搖頭回去雜念,忙跟上郎飛腳步。
二人走進食所,就見雪婭已經備好了一些果品點心,正將山泉茶倒往杯中。
朱罡列嘿嘿一笑,向雪婭作個揖,拿起盤中果品便啃,郎飛搖搖頭,捏著幾塊點心細細咀嚼,雪婭奉茶畢,自己也吃了幾個果子。
飯罷,三人結伴來到玄羽殿,此時老道業已靜候三人許久,見之到來,微微一笑,起身道:「可準備好?今日也已不早,御空當快幾分。」
郎飛點點頭,老道見狀,抬手虛抓,攝住三人,騰起身形破空而去。
穿過一簇簇浮雲,轉眼那倒懸的山體映入眼中,玉石地面映著朝霞翠色更濃,瑩潤如珠,襯著下方的一朵朵綠蔭,巍峨中不失纖巧,磅礡中透著細膩。
此時玉台之上早已站滿了人群,老道四人來的的確已經不早,雲羽子與天羽子見老道到來,忙起身相迎。
老道臉上微笑浮現,按落身形,與兩人笑談幾句各按位置坐了,郎飛依然拽了朱罡列與雪婭走入人群,方清寒好奇的望了幾人兩眼,又縮了頭藏回雲羽子身後。
三人排開人群,撿定一塊靠近戰台的區域站定,一會的功夫雲寒也靠攏過來,四個人說說笑笑談了些閒話。
此時丹碧子見眾弟子已然到齊,回頭看向三老,天羽子衝他點點頭,丹碧子這才走到玉台之上,依然重複說了一番比鬥規矩,讓昨天一百二十四位勝者出台抽籤定組。
一時之間人流湧動,一個個掛著笑臉的弟子步上台去選好玉牌而回,郎飛幾人待眾人選罷,這才不緊不慢的上台選定剩下四張,這小子得空還朝丹碧子做個鬼臉,拍拍屁股返回,氣的那道人怒目相視,一臉憤恨。
幾人走回,將玉牌俱都拿出,顯出分組數字,郎飛玉牌之上寫個「五」。雪婭玉牌是「十二」,朱罡列是「五十二」,雲寒是「三十八」。
郎飛不禁好笑,顛著手中玉牌道:「上一輪你們兩個先比,這次輪到我跟雪婭了,老天爺還真不虧待。」
雲寒將手中玉牌攥起,笑笑沒有接話,朱罡列捧捧下腹,陰陽怪氣的道:「三清祖師,天蓬大元帥,保佑他們二人輸掉比賽。」
郎飛瞪他一眼,不禁笑罵道:「你這呆貨,怎找那天蓬元帥許願,若是靈驗,嫦娥仙子想必都臨凡了。」
朱罡列抬頭瞪回過去,拱著嘴道:「你怎知不靈,便是無人找他許願,今有我如此看重於他,才會靈驗哩。」
「儘是些歪理。」雪婭白他一眼,嘟囔著道,聽到那呆子咒他輸掉比鬥,俏臉上嗔惱至極。
郎飛擺擺手,出言安撫雪婭,「理他作甚,就是個呆貨,怎做得數。」
雪婭顏色這才稍安,肩膀上小羽兒鳥喙理了理翅下之羽,抬頭高叫幾聲,將那翅膀在胸前拍怕,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那呆子見小羽兒如此,剜了它幾眼,正待接話,被郎飛抓著擰過肥頭望向台上。「比鬥已經開始,安心觀之,莫在賣弄嘴上功夫。」
朱罡列嘴皮顫了幾顫,思忖半天終究沒有出聲,安心看台上爭鬥,雪婭捏捏小羽兒鳥喙,惹得那鳥一番白眼,她咯咯一笑,又輕撫幾下鳥翅,這才轉頭觀戰。
或許是第一場的關係,四個戰台之上有三個只是不溫不火的焦灼著,唯有第四號戰台兩個換骨境的弟子斗的異常激烈。
藍衣符系,黃衣法系,兩個弟子斗的精彩,水流,火球,冰針,籐鞭,將台下眾人眼光都吸引過去。
黃衣弟子一波一波急速攻擊著,法訣一個一個捻出,那些五行法術一時間漫天飛舞,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藍衣弟子卻只是將那符祭出,撐起幾個法盾,水幕,土牆,籐網……,將自己遮的甚是嚴實,任憑那些法術打碎一個又一個防護屏障,他只是龜縮在內,破了一個便補上一個。
氣的黃衣弟子怒喝連連,卻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施個漂浮術,結合著引風術,四面八方圍著對手亂打。
藍衣弟子一時四顧不暇,無奈之下,一臉肉痛的一張一張使著積存的符菉,將身旁以及頭頂之上盡皆護住。
「師兄威武,不愧師祖曾稱其能穩入築基。」台下法脈一群人群情激動。
符脈這邊,俱都悄聲不語,不過任誰都看的出眾人臉上那幾分擔憂。
「那藍衣之人怕是要輸了,被逼的這等狼狽。」雪婭望望身旁雲寒,見他一臉凝重,又看看台上比鬥的二人擔心不已。
郎飛搖搖頭,沉思片刻,道:「其實不然,黃衣道人此時雖然處在上風,時久必竭,換骨境那點真氣可經不起如此猛攻。」
直若印證郎飛之言一般,黃衣道人在放了一個威力頗大的法術之後,又轟碎三個護罩,再也無法安穩飄在空中,徐徐落在台上,頭上大汗淋漓,一口一口喘著粗氣。
藍衣道人仍然不捨的掏出符來,又加持上幾個,等了半天卻不見對手攻來,不禁心中驚奇,自土牆後面露出頭來觀望,見對手狀態一愣,末了狠狠心自帶內拿出一張冰針符祭出打去。
黃衣道人此時已無多少真氣,見冰針打來只好閃身躲避。
藍衣道人見此這才瞭然,心中一喜,在那土牆後面站起身來,反手自袋內掏出幾張符菉,一張接一張打去。
此時台下又響起一輪議論之聲,料到的洋洋自得,計算有誤的暗自驚奇,這場比鬥牽住了台下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以至於那其餘三台之上如今早已分出勝負,也無多少人知曉詳情。
藍衣道人祭符的速度愈快,黃衣道人已然有些難以躲避,被幾個冰針將衣袖打了許多窟窿,破破爛爛,狼狽不堪。
黃衣道人又躲了幾躲,最後無奈力竭,被那水箭打個正著,受創倒在地上,守台長老暗道一句可惜,走上台來宣佈藍衣弟子獲勝,順便將黃衣弟子帶了下去。
郎飛心中也是暗歎,望著三人道:「若那藍衣弟子不是如此性急,慢慢耗盡黃衣弟子所存符菉,將有很大勝算,奈何,奈何。」雪婭幾人聽罷俱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都有幾分感悟。
此時守台長老將台上整理完畢,開口宣佈下場的牌號,郎飛向三人招呼一聲,整整衣衫,緩緩走出,步上一號玉台。
台下眾人又是一驚,暗自替郎飛的對手捏把汗,這人恁的倒霉,碰上那小祖宗。
一號玉台的守台長老也是一愣,苦笑著搖搖頭步下台去,心中也是為郎飛對手默哀。
郎飛站在台上等了半天,待其餘三台都已比鬥開始,這才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黃臉道士,慢慢吞吞,滿面苦色的走上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