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更在晚上九點多,求收藏,點擊,紅票,小澪拜謝!)
北山生千年青木,根做參狀——《近古記生靈卷》。[]
第二天郎飛起了個大早,將銀戈草,青木根,黃土苔,水藍藻,火焰草俱都研磨為粉末,點在符墨之中,做完這些便去喚雪婭起身,將那,避土,避火,避水,避金,避木五種符統統畫了幾張。
待符成之後,拿著第二張所成避火符試驗威能,只見方圓一丈範圍之內,赤紅之氣俱都籠罩在符身,在如此範圍內星火術根本便無法釋放,而最基礎的火球術凝結的火球也只有雞蛋大小。
這小子皺皺眉,又拿出第一張極品符,卻是那避土符,祭出後就見兩丈範圍內土黃色之氣亦一掃而空,全部匯聚於避土符上。
「公子,這符之威力,好生雞肋!」雪婭望著避土符滿臉的惋惜。
郎飛又捏個法訣,卻是那晃地法,就感覺地面輕微一動,歎了口氣,望著已經將要燃盡的符身,道:「如此一套方才算是初階符,能有如此威力亦算是意料之中,雪婭莫要做惱。」說完將其餘幾張符塞入須彌帶中。
雪婭點點頭,說道:「公子,這些天來玄羽峰呆的好生氣悶,但不知哪裡可以走動走動?」
「正好,這《玄菉初解》也已讀完,如此便隨我來吧。」說罷拉了雪婭小手便行,一旁小白兒爬起,伸個懶腰綴行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來到初霞別院,雪婭看著三三兩兩的人群頗為意動,郎飛呵呵一笑,道:「若是有心,你便在此處等我歸來,我去那丹府經藏閣一趟,你當小心,切莫走遠。」
雪婭乖巧的點點頭,嫣然一笑。「公子,但去忙便是,雪婭無礙的。」
郎飛點點頭,招過小白兒,邁步走向上院。單說雪婭見郎飛走後在這初霞別院四處散心,行不多時來到初霞殿門口。
「這小姑娘,怕不是今日剛入門的?為何來的如此晚,且快點進去,今天掌門前來巡察,再晚便被見罪了。」惠訣子老頭也是好心,看到雪婭在這殿前逡巡,誤以為是那前來聽課的女弟子,將之一把拉到殿內。
雪婭正待分辨,那殿上授課道人冷哼一聲。「速速坐了,一會掌門見了不悅怪罪下來,你可擔當不起。」
雪婭輕咬貝齒,他也不知掌門身份,只是擔心給郎飛惹了麻煩,無奈之下只得尋了個蒲團坐下。那老道見她坐定,這才點點頭開講藥材的辨識之法。
這下面雪婭聽的秀眉頻皺,卻也不敢打斷,只是撅著玉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老道眼也不抬,自然見不到這些,枉自在那自顧自的言語。
片刻之後,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幾個道人步入殿內,那台上老道慌忙走下,躬身將一錦衣道人迎上台去。
雪婭也是好奇,抬頭望去,卻見那人一雙後挑眼,稀疏的眉毛,略勾的肉壁,嘴角上留了一撮鬍子,穿著身錦絲道袍,手上挽了把浮塵。
那錦衣道人走到台上,坐了中間的蒲團,望著台下,輕輕嗓子,道:「你們今後便是丹道一脈的未來,我這做掌門的今日來此,也無甚重要之事,僅為探視一番,順道考校一二。」
台下眾弟子之間頓時響起一片議論之聲。「造化,造化,真若被掌門看中,以後便出人頭地,魚躍龍門哩」
「一會可別出了醜,被其餘之人看了笑話。」
「難怪早間枝頭喜鵲叫呢。」
……
「就從第一個來吧,你便說說我丹脈總綱吧。」錦衣道人指著最前排左手第一人問道。
那道人臉色一喜,站起身來,一臉恭敬的道:「丹分陰陽,火有文武,煉丹最忌大意,御火最惱心擾,丹成一瞬要凝神,塑形之時需分明。」
「好,說的不錯,你且坐來。」錦衣道人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又指向第二位道:「你且說下火焰草的辨識之法。」
那第二人站起,躬身見禮,開口道:「草色赤紅,有穗,做火焰狀,遇水氣有焰暈生。」錦衣道人微微一笑,依舊示意他坐了,又指定下首一位。
……
雪婭心中焦急,這眼看便輪到她的次序,望向殿外卻無半點郎飛形跡。
「下一個,且問你,這火焰草為何遇水有焰暈生成?」雪婭見錦衣道人點向她,無奈站起身來,道:「水遇火焰草揮發,所成水汽帶出草中精華,故出焰暈。」
聲音剛罷,殿內一片嘩然,眾弟子均回頭觀望,雪婭一時手足無措。錦衣道人皺皺眉道:「這焰暈乃是水汽映射陽光,穿透草緣而成,此乃古書之載,豈會有錯?你這女弟子是何姓名,誰人引薦入門,如此不思進取。」
雪婭不敢道出郎飛名號,期期艾艾難語,那錦衣道人一皺眉,道:「著明訣子師侄將花名冊拿來,辨識此女。」
有道人忙走出殿門,轉眼將明訣子請入殿內,明訣子翻看花名冊許久,向錦衣道人拱手作答:「稟掌門師叔,此女子之名,未見於冊中。」
錦衣道人一聽,疏眉一挑。「莫不是混入了奸細。」說完兩步走到雪婭跟前,凝神觀瞧,轉眼嗤笑出聲:「還是個無靈根之人,這山上莫不是哪個長老不尊規矩,私自行了方便。」
旁邊一個玄衣道士走到錦衣道人身旁輕聲語:「該不會是哪位師叔伯的後人?」
錦衣道士搖搖頭。「今年各師叔伯均無收徒之舉,此萬不會有差錯,好壞我也是這丹門掌門,若有,便早就知曉了。」
那玄衣道士聽罷這才閃到一旁,錦衣道人臉上一怒,「你這女奸細,跪下!將入我丹門有何圖謀,又與誰串通一事細細道來,若俱都坦白,便將你折了手腳扔出山門便罷,倘做半分抵抗,道爺叫你毀容受杖,拶指幽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雪婭聽罷花容霎時慘白,心中做想,便是死了亦不能害了公子一分,於是將鳳目閉了,悲切欲絕。
門口聞訊而來的惠訣子多有不忍,上前道:「掌門師叔,如此當有幾分過了,她一個羸弱女子,便能攪起多少風雨?」
錦衣道人瞥了惠訣子一眼,嘴角擠出幾分譏笑:「惠訣子,你緣何有這慈悲之心,莫不是那串通之人?」
惠訣子臉色一窒,搖搖頭道:「師叔慎言,我一將作古之人,已無雄心參合那等事。」
錦衣道人冷哼一聲:「既是如此,那你便一方站定,且看戲就是,來啊,給我先剝衣刑杖五十,我倒要看看她嘴到底有多硬。」話落間身後便有弟子步出。
雪婭臉色大變,惠訣子心中不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錦衣道人看著他那傴僂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那倆弟子將雪婭一按跪倒,待要觸手去解衣衫。殿內弟子多有不忍,紛紛別過臉去。
「公子,雪婭如今便也羞於活在人世,只願來世再保今生之恩。」雪婭臉上一片決然,待要咬舌自盡。
殿外一聲若雷驚雲的虎吼傳出,直震得殿簷撲撲索索做抖。那倆弟子一時怔住,未等回身,廳外疾竄出一道白影,兩條白痕閃現。兩個弟子被拋飛數丈,「咚,咚」兩聲撞在殿牆,七孔流血,生死不知。
錦衣道人混沒想到在這丹門還有敢在自己面前逞兇之人,一時救援不及,眼見兩個弟子怕是活不成了,心中翻騰不休,抬手拍出一道真元像那白影射去。
「嗚……」泛著青光,一道殘影與那真元撞在一起,「彭」的一聲真元消散,嘀當當一粒烏黑的珠子彈在地面作響。
錦衣道人瞳孔一縮,陰沉著臉盯著門外。「咻……」「嘩……」伴著種種響聲,一排排冰針,一道道水箭,一個個火球,一根根土刺,一柄柄利刃映著驕陽,閃著毫光射來。
錦衣道人將真元力運在雙手,舞的密不透風,將那些攻擊盡皆擋住。此時殿外閃進一人,你看他劍眉斜分三度,星目微闔精光,挫咬著健齒咯咯響,漲紅了面龐青恍恍。
雪婭嚶嚀一聲,一步撲到郎飛懷裡,霎時啜泣起來,三兩聲又沒了音息,原來卻是心中一鬆昏了過去。
錦衣道人冷哼一聲:「你是何人?卻不知死字如何書成。」
正待起手來攻,剛剛玄衣道士急匆匆閃到身旁,臉色鐵青,附耳道:「掌門師兄,可使不得,那便是玄羽師叔祖的徒弟,凌雲師叔。」
錦衣道人臉上霎時變得精彩萬分,心中慶幸,好在沒動手,若不然便是個忤逆犯上的罪名,這掌門一位也做不得了。
無奈只得躬身見禮道:「師叔,丹碧子,未曾注意,適才多有冒犯,萬望海涵。」
「海涵!海涵!好你個丹碧子,我這徒弟都要被你逼的香消玉殞,你今想拿一句海涵揭過?你家爺爺從小便不知海涵是做何用的。」郎飛盯著他,雙拳捏的卡卡作響。
丹碧子心中微怒,便是那師叔、師伯輩之人也不曾如此斥責於他,今次郎飛當著這滿殿子弟子之面,實實在在的給了他一個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