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有囊,曰鎖雲,可集九天之雲——《遠古記器物錄》
師徒兩個且行且敘,不多時就見前面雲雀鑽下雲頭,老道亦跟著引劍穿過,待得煙雲漸消郎飛放眼望去,就見一團三彩雲霞憑空托起一片宮群,伴著漫天的流雲載浮載沉。[]
宮群後面翠石雕成一隻山峰大小並開的玉手,手中拖了一個幾百丈大小的溢彩錦囊,只見天上的雲霞如漏斗般的圍著它旋轉不休。郎飛看得目瞪口呆,老道捋捋鬍子喃喃道:「果然不愧雲繁第一宗門之名,看來古書所載不虛,雲霞聖母真個仙人手段。」
漸行漸近,雲雀停在一個懸空的玉台上,兩個女弟子下得雲雀,其中一個徑向宮群行去,另一個測立台前等候郎飛一行,待老道引落飛劍,郎飛下得劍來細細觀之,不禁張口吟道:彩雲隱現玉宮,霞絲繞轉幽蘭,天上人間一勝景,九霄雲端築仙苑。
侍立的女弟子聞言不禁呆了呆細端望了郎飛兩眼,郎飛小臉一紅,心裡忖道:「莫不是這小妞懷春,看上你家小爺了?」
「咳!」老道出聲打斷二人的沉思,那女弟子雙腮微紅,趕忙伸手整理了下月裙曲膝請禮,禮畢慌忙步前帶路。老道轉頭狠瞪郎飛一眼,郎飛雙手撓頭嘿嘿一笑。又對著老道背影做個鬼臉,這才抬腳跟了上去。
步下玉台只覺落腳甚是柔軟,仔細向下面一看道了聲乖乖,本以為只是些錦毯之屬,卻不成想儘是些霞路雲階。
這一明瞭弄的更放不開步伐,只得深一腳淺一腳的提心慢慢前行,遠遠望去不倫不類好不喜人。走得片刻離翠玉修築的宮苑漸進,多了些纖倩的影兒。
有幾個憨真之女指點著郎飛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郎飛怒目視來,惹得那幾個呆了呆後又哈哈大笑開來,郎飛無法只好埋下目光,低頭行路。
還有那可人的女弟子盯著郎飛身後的小白兒一陣猛瞧,不知哪個忍不住開口道了句:「好標緻的貓兒,直想捉來當寵物耍弄耍弄。」
唬的郎飛趕緊擋在小白兒身前一副護犢的姿勢。這時帶路的月裙女子也聞言回過頭來瞧,見得郎飛如此表情忍不住抿嘴偷笑。郎飛暗自叫苦:「小爺今天是那古唐僧誤入女兒國,這裡哆哆,那裡嗦嗦,好不羞煞人兒,來日且帶了朱罡列把上幾個小娘皮放能消恨。」
「前輩,這邊,雲霞師叔祖已在霞雲殿相候。」就在郎飛想入非非之際之前離開的另一女子回迎而來向玄羽老道說道。老道點點頭往此女所讓方向行去。
郎飛復又轉了幾個念頭,一屁股坐在小白兒背上,由著小白兒馱行,惹得幾個女孩尖叫一片,郎飛哈哈哈大笑,但覺扳回幾分頹勢。
郎飛一行由兩個女弟子帶著行至一棟紫玉宮苑,待行入正殿,就見殿內正中坐一婦人,仔細觀瞧認得是雲霞仙子,三年時間已過仍自光彩奪人。
雲霞仙子見老道一行進殿忙起身相迎,讓之就坐奉茶,待主賓坐定。雲霞仙子微微一笑道:「玄羽道兄,緣何想到來這雲繁界一行?可是有甚要事?」老道聽罷道:「我這徒兒前日求我煉得一爐丹,想起他那小妹遂央我來雲霞宗一探。」
雲霞仙子嘴角一翹繼續道:「芸兒知道定會高興直至,待我傳於她。」說完向旁邊侍立的月裙女弟子低聲吩咐了幾句。
月裙女弟子聽完微微一禮轉身走向門外,路經郎飛座旁還滿目疑惑的看了看郎飛,卻是想不通這個俊俏小子如何認得宗內的那個人見怕鬼遇愁的小姑奶奶。
老道又和仙子聊了幾句,不一會的功夫就聽到一陣姍姍的聲音作響,還未進門便出來一陣問詢之聲:「師父。可是飛哥哥來看小芸?」仙子聽罷揉揉額頭向老道擺擺手指頗為無奈,老道看了呵呵一笑,指指郎飛亦做了個手勢,兩人又對視一眼俱都無奈的微笑。
就這功夫門外急匆匆竄進一個人,郎飛定睛瞧,這人兒可不正是小芸,你看她垂了雙髻瓚鳳釵,環了玉頸翠珠鏈,收了纖體雲錦裳,約了手指一雙銀,映了兩耳金珞索,搭了雙腕幾跳脫,結了恩情美羅纓,擺了雙足蝶步搖。臉上眉眼笑,腳下蓮步搖,輕爽爽俏倩女,灑脫脫小蠻仙。
小芸見郎飛直愣愣看著她,跑將過去一把捺過郎飛的臉蛋兒捏了捏,道了句:「飛哥哥你咋瘦了?可是那老道撩撥於你?你且告我,我讓我師父給你出氣。」
老道聽罷在旁邊目瞪口呆滿臉的不相信,回頭再看仙子,只見她正搖著頭一臉苦笑,見老道望過來無辜的攤攤手,老道呆了呆轉臉憋得滿面通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芸聽得笑聲轉過頭來對著老道瞅了又瞅,道了句:「你這老道士,我家飛哥哥跟著你這般受苦,你還笑什麼哩,討打不成?」
老道聽罷一副吃驚之極的表情指著仙子點點道:「想不到你雲霞仙子如此莊重的人物,竟調教的出這等嬌蠻可愛的徒弟,當真是令人稱奇不已,哈哈哈哈。」
仙子聞言大囧,想想二百年修行,雲霞派在自己的帶領下聲威日隆,別說雲繁界,就是其餘臨近的幾個修真界也沒一個門派能在自己手上佔得便宜,偏偏自己收了個弟子如此嬌俏刁鑽,而自己卻委實寶貝的不得了,卻道真是天道昭昭一物降一物?
想罷見小芸又想開口趕忙插話道:「芸兒你飛哥哥這次來是給你帶禮物來了,你還不問問他給你帶什麼好物什兒來了?」小芸聽聞急忙轉頭盯著郎飛道:「真的?飛哥哥,你給我帶禮物來了嗎?」
郎飛暈乎乎的抓抓頭,伸手自須彌帶裡掏出丹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輕輕捏出一粒丹藥在小芸面前晃了晃,看著小芸好奇的表情慢慢悠悠的說道:「這個丹嘛,叫駐顏丹,吃了……」
剛說到駐顏丹三個字猶自想繼續解釋卻反手被小芸一把抓去填入嘴裡,一手掐著恰到的嗓子,一邊剌聲說道:「知道,知道,聽師侄們說過,據說只有在會煉丹的修真界才有流傳,可惜雲繁界沒有煉丹的,呃?對了,飛哥哥你怎麼有?」郎飛摸摸鼻子一指老道,小芸轉身指著老道道:「哦,哦,你這老道士會煉?再給我煉上十爐八爐好不好?」
老道聽罷一窒,還未曾回話這時雲霞仙子插話問道:「玄羽師兄,剛才聽他們所言,這果真是那駐顏丹?」老道聽罷點點頭道:「卻是小飛兒偶然在丹府發現此丹丹方央我煉成。」仙子道:「想我雲霞宗雖也有駐顏之法,卻實無丹藥效用好啊。」
郎飛鬼精,聽完這話復又摸出一粒上前遞給仙子道:「師叔,小侄這還有些許存貨,此粒就權當師叔呵護小妹之禮。」仙子微微一笑伸手捏過丹藥收好,轉頭對老道言道:「玄羽師兄,我這個師侄可精靈的很啊。」
老道聽罷哈哈一笑:「仙子過獎,頑徒還算尚可。」那笑容任誰看了也不信只是尚可的度量。「玄羽師兄,你這享譽幾界的丹王之名,此次怎麼拉下臉面煉了這女人稀罕之物哩?」仙子抿著嘴道。
老道霎時住了笑容,眼神剜了幾下郎飛,搞得郎飛一臉的莫名其妙。仙子呵呵掩嘴道:「玄羽師兄,剛才你可曾玩笑於我?如今看來咱可都是半斤八兩哩。」
老道聽完訕訕而笑。這時,又是小芸動了,幾步走近郎飛,一把抓過丹盒,打開看了看,道聲:「飛哥哥原來你這裡還有啊,再予我幾粒,以後哪個師侄伺候的我舒心了就賞她一顆。」說完伸手又拿出三顆,剩下一半遞於郎飛,郎飛苦笑著抬手接過丹盒趕忙塞入須彌帶。
仙子見了心道:「還是趕緊支走這小姑奶奶,多呆一會我便多損幾分顏面。」想罷對小芸道:「芸兒,你帶飛師侄去逛逛雲海,你不是還織了身雲裳嗎?」
小芸聽聞點點頭,一手抓過郎飛道:「走,飛哥哥,我也有送你的禮物。」說完不待郎飛支應拉了便行,待二小走出門外老道和仙子相視一笑鬆了口氣,老道轉頭看到腳邊沉睡的小白兒,一腳踢將起來,小白兒驚得跳起轉眼不見郎飛身形,老道一指門外,小白兒叼了鳥體橫擺的小羽兒四腿用力兩下躥出門去。
仙子定睛看得,對老道道:「好生伶俐的貓兒,飛師侄的靈獸?」老道回道:「我那峰上孤僻,權給飛兒做玩伴。」仙子聽得點頭,兩人遂又聊起一些往年趣事,近日新聞。倒也十分投機。
說郎飛和小芸出得門來,未去雲海,先行向小芸的住所,行的片刻小白兒後面追上來,剛才殿上未及,今次見了惹得小芸好不喜歡,一陣耍弄,把個小白兒折騰的眼淚幾顆,小羽兒拔落得尾翎幾根,驚得二小不敢近前,遠遠綴在後面。
小芸指著它們倆一陣臭罵,沒奈何既不會飛也追不上小白兒只得跺跺腳哼一聲不去理睬那倆跟屁蟲。
「對了,飛哥哥,你現在修煉到什麼境界了?」小芸問道。郎飛摸摸鼻子道:「脫胎境。」小芸一喜道:「脫胎境?哈哈,飛哥哥我可是比你快哦,我現在可是換骨境了。」
郎飛聽完揉揉額頭道:「你哥我還要學煉丹,畫符,陣法……當然比你慢了。」小芸轉過頭一臉疑惑,郎飛抬手自須彌帶裡掏出張山寨爆裂符在小芸面前晃了晃,小芸一把抓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郎飛把這符解釋了一遍,小芸聽罷道:「哇,炮仗哎,好久不曾聽到響聲哩,還有沒?再給我幾張,這宗內過節忒是清淨了些。」郎飛聽罷一瞪眼,見小芸依舊伸著小手,沒辦法又掏出幾張遞了過去,嘴上輕聲道:「這丫頭,都二八年歲了,也不收斂。」
小芸耳朵微微而動轉頭問道:「飛哥哥,你剛才說什麼了嗎?」「沒,哦……哦我想問你回家看望過義父義母了嗎?」郎飛趕緊扯開話題。
小芸歎了口氣道:「仔細想想,如今時日想爹娘漸漸習慣我們不在身邊,回去未使思緒更重,還是過得幾年吧。」
郎飛聽後點點頭道:「如此說來也是,也好,就再等個幾年再去探望義父義母。」「嗯,到時候飛哥哥要來通知我一起回去,到時候爹娘肯定高興之極。」郎飛鄭重的頷首。
「飛哥哥,你看那就是我的住所。」郎飛順著小芸的手指看去,就見前方不遠一幢通體月藍玉樓。郎飛心中腹誹:「果然還是女人的物事精細,想我們那玄羽峰上儘是些土楞楞的殿宇,怎比得這玉樓。」
心中如此想著,腳下跟著小芸步上樓來,進得廳堂郎飛坐了略歇息,小芸轉身進了閨閣,待一會亭亭走出,手中托著一套煙霞色裝束,抬手遞過來,郎飛接後小芸道:「這套褻衣褲,可是我用了一百年雲蠶之母的霞絲織就的,當時心疼的師父不得了,飛哥哥你看看喜歡不。」
郎飛拿過褻衣在身上比了比,大小合身,滿意的向小芸點點頭,復又去拿褻褲,貼身去比就見是條底褲,這小子復揉了揉雙眼再觀還是條底褲,轉過頭滿臉通紅的拎著問向小芸:「這是什麼?」
小芸眨眨雙眼道:「褻褲啊,可是雲蠶母所產霞絲織的,比當初師父送給爹娘的可好多了。」郎飛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是說這個樣式,你咋擺佈的?」
小芸聽罷道:「飛哥哥果真不合適嗎?那傢伙說的還真不錯哩,你且聽我跟你細細說啊.」卻說小芸得了這些蠶母絲尋思給郎飛做得一身行頭,遂找了宗內總管內務裝束的執事師侄,上衫甚是易得,只是女人穿的些許寬闊一些便得,可這褻褲女宗不曾裁剪過,兩人皆把握不到尺寸。
小芸是個深恐天下不亂的角色兩人合計片刻便得了一計,尋了個剪徑的地頭,逮到個路過的書生,開口便叫脫掉外褲,唬的個弱質青年自討遇上那倒採花的女淫賊,竊書香的野精狐,嘴上蹉歎二十年的童貞,手上顫巍巍的剝掉外褲,小芸拿枝杈撥弄了一下胯間物事,就見褻褲冉冉撐起,書生想護又怕這兩個倒採花的女賊辣手折花平白可惜了子孫根,又委實委屈之極,轉落眼淚滴滴,雙眼一閉任其施為。
小芸見這物事新奇,問道:「那書生,你這物事長約幾分?」書生聞言又擠出幾滴眼淚,期期艾艾的答道:「三寸有三,器物短小,還望二位女俠少時莫要因不合喜好將其打折。」
小芸又自撥弄了幾分道:「男人之事可是皆此尺寸?」那書生顫抖了幾回兩腮微紅飄然然的道:「非也,此物神駿,因人而異也。」「哦,還有如此有趣事物。今次事急,且記下這許多,下回再來慢慢消遣你。」
說完二女上了靈禽而去,那書生聽不得動靜,睜眼見著二人飛遠,張著嘴,末了一巴掌抽向自己:「漢瞳啊,漢瞳你昨日看什麼神魂誌異,碰的如此荒唐之事。」
待兩人歸得宗門來,小芸思量許久仍拿捏不準尺寸,且先如小時所穿使它開著。如此便有了上面一幕。
小芸見郎飛只是滿臉通紅呆呆的不說話,又道:「既然飛哥你如此不喜,且脫下外褲待我把量把量那寶貝一下,再給你織合如何?」郎飛聽得額頭滿是黑線。趕緊把衣褲塞在須彌帶中。
「誒,飛哥哥,看你額頭的汗。」小芸說完伸手來幫郎飛擦汗,手指及觸額頭,郎飛怪叫一聲,撒腿就往樓下跑,遠遠地還傳來聲音:「小芸我先去雲海,你後面自己跟過來。」小芸見得郎飛狼狽像,一副壞心眼得逞的眉目,捧腹咯咯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