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夜,陰冷。圓月高掛,別有一番意味。
紫禁之巔。
滑不留足的琉璃瓦上面站著數人,陸小鳳、司空摘星、老實和尚、花滿樓以及數位一流的劍客,但他們都沒有說話,目光盯在紫禁之巔的飛簷上。[]
一腳寬的飛簷上站立兩人,一人冷傲之極,被月色照耀的臉很蒼白,劍已出鞘,劍也是那麼的蒼白。
看著白雲城主葉孤城那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的長劍,他漠然不語。
如雪蒼白的衣服,如雪蒼白的臉頰,他是西門吹雪。
「果然,如古龍筆下所說,你沒有看我,甚至連我的劍你都沒有看!」西門吹雪心中想到。
葉孤城凝視自己手中的劍,道:「請。」
西門吹雪出乎葉孤城預料的搖頭:「現在不能。」
葉孤城疑惑起來:「為何?」
西門吹雪嘴角一挑,有些眉飛色舞:「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讓我先靜一靜。」
葉孤城沒有再說話。
他看著皎潔的月光,咧嘴一笑,這些本不是西門吹雪該有的表情,但此時卻出現在了西門吹雪的臉上。
「三年了。」西門吹雪突然歎氣,琉璃瓦上的人雖然多,卻沒有人開口。
老實和尚他們都在靜靜的觀看著這一場劍神之戰。
正如西門吹雪所說,三年了,他穿越到西門吹雪的身體中整整三年了,這三年他苦練劍法,至於回到那個現代他沒有去想,比起一個宅男,當劍神豈不是更加的爽?
對於古龍所寫的《陸小鳳傳奇》他還是不少看的,雖然大多是電影,但他很有自知自明,如果按照書中所寫,西門吹雪娶妻生子的話,便不是葉孤城的對手,所以他為西門吹雪做了一個保守的選擇,讓自己無牽無掛。
此時的西門吹雪手中是神的劍,所以他不懼葉孤城,如果他穿越來的時候手機能帶過來的話,他肯定會自拍。
三年前,他只是一個宅男,三年後,他卻要與在現代讓萬千少女著迷的葉孤城決一死戰。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因為他有穿越者擁有的對這裡一切的洞悉,所以西門吹雪看起來很輕鬆,嘴角輕佻著。
葉孤城看著西門吹雪,沒有表情的說道:「此時可好?」
西門吹雪有些不耐煩:「再等等。」
繼續望著那皎潔的月光,西門吹雪輕聲道:「星爺,如果此時能夠見到你爬房頂,拿著手電筒跟我說這裡是皇家重地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決一死戰!」葉孤城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西門吹雪看了一眼葉孤城,咧嘴一笑:「再等一等,我在等你靜心呢!」
「嗯?」葉孤城驚異道。
西門吹雪道:「你心不靜,終究不會是我的對手,等你心靜之後再與我一戰,那樣我不會覺得勝之不武!」
他知道,葉孤城與原著中的西門吹雪牽掛都太多,西門吹雪那時已經結婚生子,而葉孤城則是因為那一種孤獨,深知葉孤城心中有許多的疑團還沒解開的他,在給葉孤城這個機會。
葉孤城閉上雙目,轉而看向陸小鳳,問道:「你怎麼會懷疑我的?」
聽著葉孤城與陸小鳳的交談他並沒有在意,葉孤城此時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他要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個時刻。
「今夜之後,我一代劍神就可以浪跡天涯,尋找人生中的另一半了,哈哈,穿越無疑是幸福的!」
良久,葉孤城已經明白了。
「請?」葉孤城第一次如此有耐心的詢問四遍。
「好了,說實話,我不想殺你。」西門吹雪自信的笑了起來。
葉孤城一愣,繼續變回那冷冰冰的樣子。
兩人的腳下動作很慢,手中的劍卻速度奇快,看的那些一流劍客心中大驚。
「叮叮噹噹……」
劍招凌厲,夜裡兩道劍影讓人看的如癡如醉,卻沒有人敢真正沉醉其中,因為這是殺人的劍!數個回合之後,兩人平分秋色,而葉孤城已經準備使出天外飛仙了。
「你還是沒有做到心靜。」西門吹雪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句話『你靜不靜都得輸!』
葉孤城使出了天外飛仙,讓西門吹雪微微吃驚的是,天外飛仙竟然沒有絲毫的偏差,葉孤城竟然沒有了原著中的失誤!不過西門吹雪依然絲毫不懼。
七斤十三兩的烏鞘長劍直接刺向葉孤城喉嚨。
這一刻,風雷攪動,天空轟隆隆的,而他嘴角輕佻。
這一戰,是西門吹雪封神的一戰,所以他必勝!
天空的雷聲在他耳中不過是他的伴奏而已,他心中以為自己才是真正的主角!
下一刻,他愣住了,猛地想起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話。
「當時這把劍距離葉孤城的脖頸只有零點零零一公分,如果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酥麻感覺,葉孤城已經是死人了!」
當那讓他恨得捶胸頓足的閃電劈在西門吹雪的頭上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意識。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陸小鳳歎氣道,他沒有想到,這一戰一直孤身一人的西門吹雪竟然敗了,不是敗在葉孤城的手上,而是敗在了老天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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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小樹林,耀眼的陽光照耀在林蔭中,十分好看,溪流流淌時拍擊在石頭上面的聲音清脆悅耳,小鳥在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彷彿是在開會一般。
溪邊,躺著一位少年,少年身材消瘦,乍看之下不過才七八歲的樣子。
少年突然翻了個身,然後從嗓子眼裡發出十分痛苦的聲音:「呃……」
「這石頭硌死我了!」少年撿起身下的石頭,剛要扔到溪水裡面,看著自己的手,少年一驚,慌忙的扔開了石頭,少年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十分破舊,有一些粗糙的補丁,良久,少年如同鬆了一口氣一樣的說道:「啊,原來是穿越了。」
「不對!」少年又是一驚。
「我又穿越了?」少年的喉嚨動了動,抬起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少年目光突然呆滯起來。
許久,少年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消瘦的手掌,呢喃道:「這是個九歲的小屁孩?怎麼能這麼瘦呢?營養不良吧……」
「他叫白羽?」他皺眉說。
「靠!」他突然不再那麼篤定,站起身來,朝著溪水破口大罵:「尼瑪啊!坑爹啊!我竟然又穿越了!我不是劍神西門吹雪嗎!我還是處男吶……天吶……」
咆哮了很久,他無力的坐在草地上,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然後突然撓了撓腦袋,咧著嘴角笑了起來:「又穿越了……還是個小孩子……這裡是一個叫做劍神大陸的地方?嘿嘿,劍神大陸?我終於要實現人生中的另一個理想了,異界啊,沒準我人生的幾個理想都會在這裡實現呢!」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小羽,這都快下午了,還沒回家呢?」遠處走過來一位佝僂著身子但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他回過頭去,快速的想了想,道:「吳伯,我在這裡睡著了,走吧,回家吃飯吧,不說我都快餓死了!」
「嗯」吳伯點了點頭,在他走到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後腦,道:「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混炒野菜。」
「野菜……」他不自覺的喉嚨動了動,心中暗道『怪不得這麼瘦弱,能告你虐待兒童嗎?』
吳伯卻沒有發現他表情的變化,繼續說著:「再過兩個月你就到十歲了,到時候一些事情也能夠跟你說了。」
「什麼事情呀?」他故作童稚的問。
吳伯搖了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
他點了點頭,開始搜索起這個叫做白羽的少年腦海中的記憶,按照這個叫做白羽的少年的記憶,他發現,白羽自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和這個吳伯生活在一起了,甚至沒有提過他的父母,而白羽也因為年齡小,屁大點的小孩啥也不懂所以才沒問。
「哎……」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