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六十五章:秀色可餐
「張天師請!」
方雲深吸一口氣,運功抵擋張宇初有意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威壓.
饒是如此,方雲的額頭上,還是沁出了不少的汗珠,若不是正在行進當中,別人看不出他身體的顫抖,不然就糗大了。
四周的警衛,情況比方雲好一些。
這些警衛,有些是軍中高手,有些是特別部門的好手,論實力,那肯定是不如方雲。
不過張宇初畢竟只是在他們眼前走過,甚至沒有片刻的逗留,就感覺是呼吸一窒,像是錯覺一樣。
很快就脫出張宇初的威壓範圍,何況,張宇初的威壓,又不是針對他們的,他們只是被波及了而已。
但方雲不同,他時刻都走在張宇初的身邊,為張宇初指路。
儘管方雲和一幹警衛一樣,都是受到波及,但受到波及的程度,可大不一樣。
越靠近首輔的會客殿,方雲感覺身上那無形的壓力就越大,到最後已經是大汗淋漓,連腳步都站不穩,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則,原本站立在會客殿前,兩名實力不俗的警衛,已經昏厥在地上了。
「你可以下去了。」
站在會客殿大門前,張宇初對兀自站立不穩的方雲吩咐道。
再往前,已經超越了方雲所能夠承受的極限範圍,昏厥在旁的兩名實力不俗的警衛就是方雲的榜樣。
方雲也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會客殿之內,有一位高手,正在和張宇初比拚著氣勢。
高手過招,殃及池魚是難免的,方雲哪敢多呆,如蒙大赦一般,踉踉蹌蹌的跑開了。
方雲哪裡知道,若不是有張宇初護著,方雲早已經,被兩道強大氣勁的擠壓之下,暈厥過去了。
實力越高,受到的波及越大。
昏厥在門前的兩個警衛,頂多也就是個腦震盪,現代醫學,還有醫治的辦法,醫治之後,也就是反應遲鈍一點。ishu.
回來做警衛肯定是不可能的,做一些清閒的工作,掃掃地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方雲剛才要是沒有張宇初護著,能夠直接被擠壓的七竅流血,變成白癡,亦或是當場暴斃。
既然方雲是給張宇初領路的,張宇初自然不能夠坐視。
現在方雲領路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承受痛苦的折磨。
待得方雲走遠之後,張宇初才一步一步,不徐不緩的朝會客殿走去,嘩啦一聲,像是一陣猛烈的颶風襲來,會客殿的門窗齊齊被打開。
門窗上的玻璃,完好無損。
張宇初沒踏出一步,會客殿就要顫上一顫,玻璃門窗,牆壁,會客殿的支撐柱石都要抖上一抖。
終於,當張宇初的腳步,踏進踏進會客殿的時候,會客殿的門窗玻璃,在一瞬之間碎裂。
伴隨著稀里嘩啦的聲響,變成為細小的玻璃珠,變成為木屑,毫無規則的四下飛散。
「哇。」
會客殿深處,傳來一怔異響,與張宇初的威壓相抗的另外一道氣勁,如潮水般退卻。
「你就是張宇初!」
尖銳刺耳的聲音,像是鬼叫一樣,在張宇初的耳邊響起。
「巫?」
同樣的,張宇初嘴裡吐出了一個字。
巫是一個古老而又高貴的字眼,起源於天地之初,巫術是天地之間最為神奇的術法之一。
傳言稱,盤古薨,一氣化三清,血肉之軀演化為天地見十二座魔神,即為十二祖巫。
儒,釋,道三家,乃至於三教九流之中,都能夠發現巫的存在。
巫蠱之術,在湘西苗疆,依舊盛行。
當然經過數千萬年的演變,湘西苗疆所盛行的巫蠱之術,與天地起源之初的巫魔有很大的區別。
「不愧是繼三十代張繼先天師之後,普天之下張家最傑出的天師.」
會客殿深處,那位巫,頗為感慨的說道。
「尊天之師,蒙蔽天機,人道主天道,替天行刑,為天所妒,命不過期頤,沒想到六百年後你居然還活著。」
「你知道的似乎不少。」
張宇初也收斂了氣勁,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停了下來,靜靜的說道。
對巫張宇初也有過瞭解,但總歸年歲太過久遠,張宇初對巫的瞭解,乏善可陳。
現在大湘西的巫蠱之術,也就是天地初生之時,巫蠱之術的皮毛而已,甚至連皮毛都不如。
「普天之下,能夠瞞得過你張天師的事情,少之又少,普天之上,何如?」
巫輕笑一聲,像是輕蔑,雖然他在剛才的較量之中,輸給了張宇初,但那又如何?
「你找我來,就是說這些麼?」
張宇初冷冷的說道。
「是也不是,不是我找你來的,我只想想藉著這個機會,跟你談筆交易,如何?」
巫尖銳的聲音,帶著一絲情緒的波動。
尖銳的聲音,並不是巫的原本的聲音,張宇初能夠感覺出來,眼前的巫,是真正的巫,遠古傳承之巫魔。
而不是大湘西,那巫蠱之巫。
巫魔之音,可不至於這麼難聽,他似乎在隱藏本該有的面貌,躲避著什麼。
而剛才只是巫魔的一個試探,試探張宇初夠不夠資格,跟他做這筆交易,若是張宇初沒有那個實力,不但害了張宇初,還會牽連到他。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巫可不會做。
「你說!」
張宇初神色一動,跟著淡淡的說道,巫又跟他做交易的資本。
會客殿之內卻良久沒有了聲息,法不傳六耳,巫正在用心神和張宇初交談著,一道道意識,隨著波動,傳遞而來。
張宇初的臉上陰晴變化,良久之後才冷然說道。
「成交!」
……
與巫打成協議之後,一切都回歸了平靜,姜近民和一干幕僚,出現在廢墟的會客殿之外。
他們絕沒有想到,特別部門那位供奉,所謂的試探,居然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張先生,您沒事吧?」
姜近民急忙關切的問候道。
「姜先生的待客之道,實在是有些特別,非常人能夠享受。」
張宇初渾不以為意的調侃了一句,和巫達成了協議之後,和姜近民的會面反倒成了其次。
在姜近民的幕僚之中,張宇初並沒有看見巫的身影,顯然對方也不想這麼快跟張宇初正式會面。
張宇初所料不差,姜近民遙請張宇初前來,為的就是天地大勢。
然而這件事情,張宇初並不便出手。
用法力驅散乾清宮頭頂上,那重重的污濁之氣,對張宇初來說並不難,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最重要的還是要在源頭斬斷污濁之氣的根源,這就是官府的事情了,張宇初不便插手。
懲治貪官污吏,整頓社會風氣,可不是張宇初職責所在。
在姜近民首輔官邸,逗留了一個時辰之後,張宇初離開了姜近民官邸。
並沒有花費太多的功夫,張宇初便在太液池旁,找到了唐昕孤獨的身影,身後不遠處還跟著兩位正一道的弟子。
然則這兩位正一道弟子現在的身份是內閣要員張道琛的警衛。
看見張宇初,兩位正一道弟子,也不看著是什麼地方,就要給張宇初行禮,被張宇初一個噤聲的手勢給阻止了。
張宇初揮了揮手,示意兩位正一道弟子下去,兩位正一道弟子自然是站到了遠遠的地方。
當然他們也不敢徹底的離開,畢竟這是中海和南海的範圍,內閣所在地,張宇初也是頭一次來,對這地方應該不甚熟悉。
悄無聲息的,張宇初出現在唐昕的身邊。
「啊,張大哥,你嚇死我了。」
唐昕輕輕拍打這起伏不定的胸脯,責怪似的瞥了張宇初一眼嗔道。
「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連我都沒有發現。」
只要張宇初有心,真沒有多少人能夠發現他的靠近,只不過,這一次張宇初除卻悄無聲息的支開,兩位正一道弟子,還真沒有特別隱藏自己的行蹤。
以前唐昕發現不了,那是正常的,道行境界都提高之後,還發現不了,就有些不應該了,說明唐昕有心事。
「我在想……我不告訴你,誰讓你剛才嚇我來著。」
忽然之間,唐昕話音一轉,整個人都飄了出去,離開張宇初數丈之外,像是怕被張宇初抓住,威逼似的。
人心叵測,女人心更是海底針。
不過現在就算唐昕不說,張宇初也能夠順著內心的感應,猜出一點蛛絲馬跡,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女人的第六感,其實很可怕的,而張宇初和唐昕之間的內心感應,也不是單方面的。
第六感,加上,相互之間的內心感應,那就是危機感,這也就是張宇初遠遠的看著唐昕的身影,讀出了一種淡淡的哀傷。
一閃身,張宇初追了上去,不過離著唐昕始終有著一段距離,相互追逐著,相互之間的距離,卻從來都沒有縮短過。
深秋時節,正是觀賞太液秋風的最佳時節,太液池的水雲榭上,唐昕蜷縮著身體,枕在張宇初的大腿上,側眼看夕陽下,太液池粼粼秋波,別有一番體味。
「這就是太液秋風麼?好美!」
唐昕忍不住驚歎的感慨,在心中默默的加上了一句,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張宇初眼中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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