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不是張宇初不願意說,而是有些事情,平常人知道了,那只能是個禍害。
也就是唐昕,張宇初會跟她說上兩句,換做身邊的人是張道琛,張宇初是絕對不會跟他提及的。
該知道的時候張道琛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知道了,會張道琛來說同樣是一個禍害。
走近停在遠處的汽車,張宇初便轉移了話題,顯然張宇初並不願意讓一般的正一道弟子,知曉虛無的事情。
知道了不但對他們來說是個禍害,對虛無來說也還是一個禍害,誰都討不到好去。
這個時候正值北都下班的高峰期,坐上車,直直兩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才回到三進的四合院。
就算張宇初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走,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候也回到了四合院了。
不是張宇初徒步前進的速度太快,而是北都的交通系統實在不咋地,疏散能力太差勁。
回到四合院,張道旭已經在後院等著了。
事實上,張道旭已經來好一會了,知道張宇初和唐昕今天是去觀景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可燕京八大景中,看啥景不好,非得去看,金台夕照,金朝帝王古墓遺址,那有啥好看的啊。
那地方,張道旭去看過,也就是一個沒落的夕照寺,還值得瞅兩眼,跟其他燕京八景差遠了。
燕京八景,首推太液秋風。
一般人或許進不去,但對張宇初來說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就算張宇初想要正大光明的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進去,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需要跟他張道旭說上一聲,他立馬就去安排,就算他不行。不也還有張道琛這個內閣要員在的麼。
出入太液池,那還不就是跟進出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後花園似的。
燕京八景中好好的太液秋風不看,非要去看金台夕照,倒是讓張道旭有些鬧不明白。
不過張宇初的事情不是他張道旭該管的。
張道旭在後院幾乎是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看見張宇初略帶疲憊的身影。著實讓張道旭驚訝了一番。
一直以來,張宇初都是在他們面前展示出最強的一面。張道旭還從來沒有看過張宇初疲憊的一幕。
甚至。張道旭從來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像過。
「張先生。」
張道旭有些忐忑的迎了上來。
「你們談,我先回房間去了。」
唐昕見狀,識趣的走回了房間,留下張宇初和張道旭兩人,跟虛無在夕照寺轉了一圈。
虛無到還是精神滿滿,唐昕卻是有些繃不住了,在回來的車上,唐昕枕在張宇初肩膀上都睡著了都。
沒辦法,是在是太無聊了。
有司機在的時候。張宇初根本就不說話,跟木頭疙瘩似的,極其無趣。
唐昕得回房洗個澡,換身寬鬆乾爽的衣服,好好的放鬆一下。也懶得攙和張宇初的事情。
「道旭,什麼事?」
「張先生,我看你似乎有些疲憊。是不是出去的時候遇到什麼事情了?」
儘管張宇初的事情不是張道旭能夠攙和,但是張宇初的身體,現在可不是張宇初一個人的,由不得張宇初獨自胡來。
實在不行,只能多派一點得力的人手,跟著張宇初。
「我沒事,喬老先生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張宇初笑了笑,也就是張道旭觀察力比較強,心思也比較縝密,換成是張道琛那直接就當沒看見。
這還是那塊玉珮給惹的禍,製作那一塊玉珮,可消耗張宇初不少氣力,換句話說是為虛無量身打造的並不算過分。
「喬老答應了,時間定在後天巳時。」
「後天巳時?」
張宇初掐指粗粗的推算了一下,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這個時間。
「還有事麼?」
說完這件事情,張道旭居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在等著什麼,張宇初便有些疑惑的問道。
「張先生,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安排,我擔心他們會有所動作。」
面對著張宇初,張道旭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不是張道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時候,該防著點,還就得防著點,一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喬老能夠在這個時代達到這種地步,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手段,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不用。」
張宇初擺了擺手。
「這……」
「他們要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我們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
「是。」
「跟我去房一趟。」
說罷,張宇初推開了房的房門,走了進去,張道旭也跟著張宇初之後,踏了進去。
「這四本你拿回去。」
張宇初取來桌上的四本,一本是《周易》,一本是歸藏經,另外一本是《連山易》,剩下一本是《星辰術》。
第一本張道旭看過,也從中學到不少的東西,但後面兩本,聽過沒看過,因為很早以前這兩本經易就已經失傳了,最後這一本星辰術,張道旭聽都沒聽過。
張道旭雙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
「告訴道琛,周易,歸藏,連山,三本經易,高人之上可以觀看修習其中一門;散人之上可以觀看兩本,修習一門;真人境界,方可修習其中兩門,等到兩門精通之後,方可觀摩第三經,可曾明白?」
不過張宇初卻將經收了回去說道。
聞言,張道旭旋即苦笑,原來他就是一個跑腿的,奈何技不如人,虛度四十載光陰尚未得道,又能夠怪得了誰!
不過周易已並不是秘密,而且流傳甚廣。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世間流傳之周易,不看也罷,你還是早點拋棄了!」
張宇初雙眉一挑,張道旭心中的想法哪能夠瞞得過他。
江湖流傳之周易,跟江湖流傳之太極拳一般。到不完全是假的,卻已經面目全非。
以張道旭的道行修為。想要破除迷霧。發現其中的遺珠,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張道旭有這本事,那現在就已經是真人境界,或者是更高的層次也說不準。
「謹遵法旨!」
張道旭全身一震,躬身見禮道。
錯誤的堅持,就是背道而馳,停下來,重新找對方向,便是一種成功。
「這本星辰術。非大真人,不得翻閱!」
張宇初點點頭,跟著取出最後一本星辰術,一臉嚴肅的對張道旭說道。
不是張宇初不願讓別人看,而是境界不到。看了只能是壞事,而不是好事,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死無全屍。
「謹遵天師法旨!」
張道旭再次的拜倒。
「好了,起來。」
張宇初緩和離開一下語氣,這些相術,星辰術,本就不是為一般弟子準備的,而是為那些驚采絕艷之人準備的。
事實上,張宇初已經降低了要求,沒辦法,要是不降低要求,等他離開張家之後,這些高深的相術,星辰術在張家可就真的要失傳了。
逆天改命,那就是一個笑話,而張家也將淪為一個笑柄。
至於石勒那五行易數,雖然也是高深的相術,比之這些卻差了不止一籌。
而且石勒半路出家,所學也是半吊子,並不系統,已經是誤入歧途,雖然是枝繁葉茂,卻是無根之源,總有斷流的那麼一天。
張宇初有心栽培,將其塑造成為標桿,讓天下偶得天師道典籍之人,以其為榜樣,來投奔天師道,可惜他卻並不領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機緣這事也每個譜,雖能夠保證得到天師道典籍之人都是品性優良之人。
就算以前品性優良,得到莫大機緣之後,心性是否能夠禁得住考驗,還不好說呢。
心智鑒定之人,也許變化會小一些,對那些心智不堅之人,心性大變,那是必須的。
想到這,張宇初不由搖搖頭,現在品性良好,心智鑒定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而正一道收徒也越來越困難了。
不說修道的慧根,就算是品性和心性,就能夠淘汰大多數人。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大家注重的都是金錢,美女和權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算你有心收徒,對方也不見得有心拜入你門下。
在不知道道家具體情況下,人家月薪一萬八,開小奔,住洋房,腦子進水的才跟你去修道咧。
其實道家之人也是可以開小奔,住洋房的,起碼正一道是這樣子的。
在正一道之內,隨便出來一個弟子都能夠達到這一步,當然是經過正一道的考驗,有資格下山的弟子。
只不過大多數的子弟在下山之後,都不會選擇這麼做,頂多也就是找一份普通而又清閒的職業,然後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修道之人三妻四妾還是比較少的,也就只有那種不學無術之人,會在這方面下功夫。
沒辦法,修道不成,成仙更是無望,只能在世俗之間,滿足一下願望,麻痺自己,欺騙自己。
亦或是那種邋遢道人的弟子才會在這方面下功夫,沒辦法上樑不正下樑歪。
倒不是修道之人無情,而是修道之人必須要心志堅定,心智不堅定之人,多數也就是半路出家,或者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絕少會因為一時的凡俗**沖昏頭腦的。
張家作為天師世家,生而為道,雖說天師張家血脈再強,血脈天賦再好,傳承了千百年的時間,也是參差不齊,平庸無奇,想要有所成就,更多的是依靠家族的訓練和自己不懈的努力。
與張宇初同時代,比張宇初天賦好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是現在張家弟子中也有不少天賦強過張宇初的弟子。
但他們想要憑天賦就超越張宇初,那就是癡人說夢。
張家弟子中,到了張道旭這個層次,雖然尚未得道,卻也不會出現心智不堅的情況。
張宇初也能夠放心的將這些交給他和張道琛。
至於他們最後能夠不能夠習得這些典籍中記載的內容,那就只能夠看他們的造化了。
一般的相術,張宇初早已經送回了龍虎山,其中也有高深的相術,但那些相術和這幾本不同。
那些相術也就是窺天機,而這些配合上張家的天雷道法和符篆法術,能夠逆天改命,甚至是斷絕天地氣運,非同小可。
若不是感覺到時間緊迫,而正一道又是青黃不接,張宇初是不可能將這些典籍這麼快就傳出去的。
張宇初也是不放心,乘著有時間能夠給他們多一些指點,也讓他們所學更多一些。
再過些天,就是天雷道法,也該傳出去了,這些都是張家的根基之所在,根基越穩,張家,乃至於道家的未來也就能夠更有希望。
張宇初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正一道的弟子不要讓他失望,事實上他的要求並不高。
張道旭顫顫巍巍的接過四本經易,捧在手心上撫摸了一遍又一遍。
「沒事了就早點回去,記住千萬要保管好這些典籍,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另外讓三山弟子加緊訓練,告訴他們,過段時間我會巡視三山。」
這也就是激勵弟子的一種手段,給他們指引一個方向,為他們樹立一座風向標,作用說小,卻大,說大卻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事實上,張宇初已經去過皂閣山和茅山,只不過普通弟子不清楚而已。
「是!」
張道旭面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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