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的張宇初也是一臉的心事重重。
這思過崖上的邪靈,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
它的歷史比張宇初還要悠久,甚至能夠追溯到張家第四代天師在龍虎山開府之時。
邪靈的存在是歷代天師默許的。
真金不怕火煉。
若真有大智慧,何需忌憚這區區邪靈之蠱惑。
一直以來,邪靈都是思過崖上最重要的一部分,扮演著試金石的角色。
天師張家數百年的沒落,讓思過崖上的邪靈逐漸的失去了控制,給予了邪靈不斷壯大的機會。
憑藉著這個機會,邪靈已經壯大到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
邪靈可不是南都的怨靈,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南都的怨靈乃是由南都的冤hun怨鬼所化,身前並沒有多少的能力,何況是死後。
數量雖然龐大,卻也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然這邪靈不同,乃是天師道歷代得道高人邪氣所化,甚至還包含了不少張家天師邪念在其中。
歷經千百年的積累和蛻變,不斷吞噬新的邪氣,才有了今天的規模,與南都的怨靈不可同日而語。
甚至已經強大到讓張宇初都忌憚三分的地步,若不是碰巧遇上張世傑,還真就被邪靈給瞞過去了。
張宇初冷冷的哼了一聲,逕直離開了。
……
「呃……」
不知過去多久之後,腦袋裡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張世傑悠悠轉醒,整個腦袋都快要炸裂了一般。
抹著疼痛的腦袋。張世傑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依稀中感覺似曾相識。
「是你,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你不是已經。已經……」
驚恐中張世傑,手腳並用,連連往後退去,靠在一棵大樹幹上,似乎大樹幹能夠給他些許的安全感。
「哈。哈。哈,哈。」
張驚韜得意的笑了起來,沙啞至極的嗓音,讓張世傑背脊發寒。
「不要過來……」
「不用怕。我們都是同一路人,難道你不想將張宇初碎屍萬段麼?我也想!」
「你,你想怎麼做?」
逐漸的,張世傑也鎮定了下來。警惕的說道,也有些心動。
不過張驚韜被張宇初一招廢掉的事情,張筱筠已經在張世傑耳邊提了不知道多少遍,張世傑耳朵都起繭子了。
不是不想,張世傑做夢都想將張宇初和唐昕碎死萬段了,而是不敢想。
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張世傑很清楚,想要宰掉張宇初,並不是他能夠辦到的,起碼現在的他不行。
再聯合一個張驚韜也是白搭。
論輩分,張驚韜與張世傑份屬同輩,算是表兄弟,論年紀張驚韜可比張世傑的兩倍有餘,論道行修為,張世傑更是拍馬難及張驚韜。
一直以來,張驚韜和張世傑都沒有太大的交集,這也是為什麼張世傑看見張家之後惶恐的原因。
鎮定下來之後,張世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根本就不必要害怕張驚韜。
因為眼下張驚韜已經是廢人一個,以張世傑的道行修為,要對付張宇初還差點意思,可要對付一個廢物,絕對是綽綽有餘。
然而張世傑所不知道的是,此張驚韜,非彼張驚韜。
他那個表兄弟,此刻正在思過崖那洞府專研洞府石刻呢。
「怎麼不相信我?」
張世傑心底那點盤算,『張驚韜』是一清二楚,話音剛落,就一隻手搭在張世傑的肩頭。
「現在怎麼樣?」
張世傑耳邊傳來一陣冷冰的氣息,肩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要將他的鎖骨捏碎了一樣。
「啊!」
張世傑冷不住痛呼起來,眼中露出了駭然的神色,這還是一個廢人麼?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很快『張驚韜』就放開了張世傑的肩頭,退到了張世傑認為安全的位置,嘴角含笑的看著張世傑,雙眼越瞇越緊,就像是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為什麼要找上我?」
甩了甩疼痛難消的臂膀,張世傑憤憤的說道。
雖然在張宇初看來張世傑不成器,卻也不是個傻子,就算張驚韜沒有被廢掉,要真有實力跟張宇初抗衡,還能夠讓張宇初從主持的位置上給踢下去麼?
「找上你自然有我的理由,這個你不用管,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張驚韜』瞇著眼,看著張世傑,用沙啞至極的嗓音說道,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是的,張宇初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甚至一度讓他陷入慌亂之中,六神無主。
別人不知道張宇初有多大能耐,他可是清楚的很那。
從他出現開始,在龍虎山歷經五六十代天師,張宇初是歷代天師中的佼佼者。
甚至可以說是繼張家道陵祖師之後的第一人,歷代天師中能與之比肩的也就只有張繼先天師。
張宇初不論是能力,還是手段,都讓邪靈心有餘悸,更為讓邪靈驚訝的是張宇初居然還活著。
據邪靈所知,六百多年前那一場變故,張宇初已經羽化登仙,它怎麼也沒有想到張宇初居然還活著。
貌相可以變,但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氣息絕對沒有錯,確實是張宇初。
若是知道張宇初還在人間,再借是個膽子給邪靈它也不敢踏上這一條路。
只可惜現實沒有如果,邪靈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放手一搏,苦心算計數百年,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張家人哪裡都好。最大的毛病就是念舊護短,邪靈的出現是基於此,邪靈找上張世傑同樣基於此。
邪靈還真就不相信張宇初能夠對張家的血脈下得了手。
「這是張家不傳之密,回去之後好好修煉。半個月之後再來這裡找我。記住絕不能夠讓任何人發現。」
張宇初其實已經知道邪靈的盤算,而邪靈也知道張宇初知道它的盤算了,兩人現在是心知肚明,現在看的就是誰棋高一著。
殺一掉一個張世傑,還會有另外一個張世傑。在張宇初找到控制它的辦法之前。他就還有機會。
「種神**?」
張世傑腦海裡顯現出一篇古老的經文,不由失聲驚叫了出來。
張世傑從來沒有聽說過張家有種神**這種功法,事實上連張宇初也不知道張家有這門功法。
江湖上的種神**,張宇初倒是知道。還仔細的研究過一番,對創出此功法的人也頗為欽佩。
雖然覺得此功法過於歹毒,卻也不忍毀去,藏於天師府藏經樓之中。如今也是去向不明。
張世傑離開了,滿懷期待的離開了。
原本張驚韜所處的位置,卻出現了另一個人,張宇初冷冷的看著幻化成張驚韜mo樣的邪靈。
「一晃六百年,我們又見面了。」
裂開了嘴,邪靈露出了嗜血的假牙,還回了原本的模樣。
在張宇初面前它無需裝模作樣,因為它知道一切的偽裝都是無濟於事的。
「是啊,又見面了。」
張宇初也不勝唏噓的說道,誰又能夠想到,他在六百年後真的還能夠活過來呢。
「見到你,我本該很高興,只可惜世事無常,就像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夠再見到你一樣。」
邪靈頗為感慨的說道,上一次見到張宇初的時候,它還是僕,如今世道變了,它不再想為僕。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做!」
沉吟了一下,張宇初還是說道。
「你會放過我麼?」
「不會!」
「我想你也不會,所以我這樣做了,賭一把怎麼樣?」
「你知道的,你沒有機會的。」
「我想試一試,不試怎麼知道,來吧!」
「好。」
張宇初點點頭。
不管最後的輸贏如何,邪靈都有和張宇初賭一把的資格。
……
回到天師府的小院,唐昕正在練功。
一套八卦拳在唐昕手裡使出來,也是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少了一份陽剛,卻多了一份陰柔。
顯然唐昕已經逐漸的悟道八卦拳的真諦,正向道門的門檻大踏步的前進著。
「你回來了。」
看見張宇初的身影,唐昕停了下來,朝張宇初說道。
「嗯,再給我打一遍。」
張宇初點點頭,示意唐昕不要停,唐昕依言從新打了一遍八卦拳,張宇初在旁不住的點頭。
「看來是時候了。」
看著上下翻飛的唐昕,張宇初心中暗道。
張宇初可沒有想過要等唐昕一步一步的慢慢煉,唐昕早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何況張宇初也沒有這個時間。
不過這一步登天的辦法是需要冒險的,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怎麼了?是我哪裡打的不對麼,還是,還是……?
唐昕忽然之間停了下來,小臉通紅的問道,她發現張宇初的目光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怪怪的。
「你跟我來。」
唐昕卻是想岔了,張宇初可沒有半點那種想法,來到書房,張宇初將種神**的運氣法門給寫了下來,交給了唐昕。
「這是種神**的運氣方式,記下來,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之所以答應邪靈,張宇初心中也是有自己的盤算的,對種神**的瞭解,張宇初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一更!求訂閱!求月票!求一切!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