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狀況?
東方商城門前圍觀的人都看呆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和被槍指著的一男一女脫不了關係。
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連槍都出來了,圍觀的的人群立刻作鳥獸散,誰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片刻。
本就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東方商城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東方商城的安保人員,當然發現了這門前發生的事情,不過他們可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尋死。
小規模的械鬥,他們也許還能夠出來維持一下治安,可這傢伙事都掏出來了,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介入的範圍。
工作丟了,在找一份就是了,命沒了,十八年後是英雄還是狗熊,還得兩說呢。
沒必要為了一份安保的工作,把命給搭上去。
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張宇初和唐昕大搖大擺的離開。
……
在蘇江省人民醫院,譚晨光眉頭緊皺。
從北都來的時候是三個人,眼下就剩下他一個。
歐陽晨曦曝屍亂葬崗,死的是不明不白,王晨陽雙目失明,筋脈盡斷。
從東方商城開始到現在一直就是哀嚎不止,麻醉劑也無濟於事,看這樣個樣子,絕對活不過明天。
就連和王晨陽一起去的安全人員江漢等人,雙手的手骨全部粉碎性的骨裂,想要治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好他比王晨陽遲到了幾步,不然他也就跟現在的王晨陽一樣,活著連死了都不如。
「彭書記,有煙麼?」
從不抽煙的譚晨光,朝身邊的彭國濤要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他絕沒有想到張宇初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的對安全部門的人動手,而且手段如此狠辣。
想起來,譚晨光就是一陣後怕,背脊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彭書記,你認識這個張宇初麼?」
抽完一根煙,譚晨光對彭國濤問道,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傲氣,更多的則是頹喪。
「碰過一次面,談不上認識。」
雖然子碰過一面,但彭國濤對張宇初可謂是影響深刻,巴不得裡張宇初越遠越好。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瞭解了,跟他牽扯不上任何關係,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是在南都,他的治安管轄範圍之內,上頭下來的三個人,死了一個,傷了一個,眼下這一個也變成了這副頹喪的摸樣。
可以說,彭國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絕不是彭國濤想要的結果。
「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碰過一面而已,也談不上感覺。」
彭國濤和譚晨光可謂是同病相憐,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
眼下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上頭做出決定,他們可不想貿貿然行動,落得個劉副局和王晨陽這樣的下場。
「彭書記是不相信我。」
譚晨光面露苦笑,轉而望向窗外,他又何曾將彭國濤這樣的凡俗之人看在眼裡。
……
「想知道些什麼?」
一路上,張宇初看唐昕都憋壞了。
「真是你做的?」
唐昕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不肯相信罷了。
「嗯。」
張宇初微微頷首,語氣裡掩不住的落寞。
「你走吧,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你無關。」
唐昕倔強的搖搖頭,有沒有關係張宇初說了不算,他們早已經同在一條船上,這個時候想下船,晚了。
「我不會走的,現在我們去哪?」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著唐昕良久,張宇初這才開口說道。
……
「這,這,怎麼會這樣?這是在哪?」
從小就生長在南都的唐昕,並不是第一次踏足深不見底的天府洞。
可當她被張宇初牽著手,一步就跨到深不見底的天府洞的洞底的時候,唐昕驚訝得無以復加。
洞中央擺放的巨大的水晶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和洞中所有的陳設,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世界。
「天府洞,六百年前,我……」
也不管唐昕接受不接受得了,張宇初將六百年前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連張宇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就是我的來歷,現在清楚了麼?」
「怎麼會這樣?」
「離開,或者留下,你自己選吧。」
說罷張宇初背過身去,不在理會震驚中的唐昕。
之所以告訴唐昕,是因為面臨選擇的唐昕有必要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然這對唐昕太不公平。
「你告訴我這些,就是想讓我離開?如果我說不呢?你會趕我走麼?」
良久之後,唐昕也鎮定了下來,她已經不再是一個星期前的唐昕。
這一個星期的經歷甚至比她過去二十多年都要豐富,這也讓唐昕以最快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留下或者離開,這是你的自由。」
對唐昕,張宇初就像對自己的妹妹一樣,不論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張宇初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官府的做事方式,張宇初很清楚,以前他是天師,官府怕他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他不過是江湖草莽,在官府的眼裡那就是刁民,官府肯定不會對他客氣,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官府的被人肯定會找上門。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張宇初對眼下這個時代有個初步的瞭解。
這已經不是六百年前的刀槍劍戟的時代,而是大炮巨艦的時代,一顆威力巨大的核彈就能夠將龍虎山夷為平地。
張宇初當然不會怕了這些,只不過一旦走到官府的對立面,以後的日子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唐昕是官宦人家出身,說句大家閨秀一點不為過,終日奔波,提心吊膽的日子並不適合她。
離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留下來會拖累你麼?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不會!」
遲疑了半響,張宇初還是這樣說道。
要是連個女人他都護不住,那他也枉為天師數十年。
「那我選擇留下,留在你身邊,我不管你從哪來,到哪去,我都跟著你。」
雖然認識張宇初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然而這相濡以沫的一個星期,足夠讓唐昕下定決心。
「你……決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決定了!」
唐昕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她甚至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不管張宇初是六百年前的大明朝來的天師,還是深山老林裡來的奇人異士,對唐昕來說,張宇初只是她在偶然之間遇到的張大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唐昕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明天,她要珍惜的就是現在,珍惜眼前人。
「那好吧!我們回去!」
帶唐昕來這裡,不過是想告訴唐昕,他的身份來歷,並沒有想過要躲在這裡一輩子不出去。
躲?那也只有別人躲他的份,大炮巨艦又有何懼哉!
「去哪?」
唐昕愣了一下,張宇初對付的可是安全部門的人,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現在外面肯定在大肆的搜捕他們。
這個時候出去,不得於是送上門去!
「自然是回家!」
張宇初斬釘截鐵的說道。
明年的今天不是他張宇初的忌日,同樣的也不是唐昕的忌日,倒是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趕去投胎。
既然如此,張宇初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誠如唐昕所料,整個南都都在尋找他們兩人的下落,可他們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一樣,在眾人眼前憑空的消失了。
當兩人忽然出現在紫金山腳下的中山城樓上,並肩站立欣賞落日晚霞的場景,著實讓大多數人驚訝了一番。
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隊長。」
「江珊,真巧,原來你們也喜歡來這裡看日落。」
唐昕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彭國濤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居然讓她的中隊頂在了最前面。
「隊長,這個時候全城都在拘捕你們,你怎麼還有心思說笑。」
江珊急道,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
「你們也是麼?」
唐昕反問道,江珊等人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怪你們,你們也只是服從命令而已,是你們自己找到這來的?」
「不是!」
江珊搖搖頭,他們是接到彭國濤親自命令,趕到這裡來的。
「準備帶我們去哪?」
「上頭命令讓我們帶隊長和張先生去局裡。」
「張大哥你看……」
「我們去!」
江珊等人張宇初也見過,是唐昕的下屬,起碼在今天早上以前還是,讓他們頂在前頭,無疑看中了這一點。
這種伎倆並不罕見,卻很實用,張宇初也不想唐昕為難,在南都還真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走吧!」
張宇初淡淡的對唐昕說道。
「謝謝你,張大哥。」
顯然,張宇初是看在她的份上,才沒有和江珊等人氣衝突的,不然王晨陽就是江珊等人的榜樣。
這一點唐昕很清楚,江珊等人同樣感激的看了張宇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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