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嚓。」
寂靜的夜傳來一聲異響。
蜷縮在沙發上的唐昕,似乎被這聲異響驚擾,動了動身形,換了個比較舒服的方式,繼續蜷靠在沙發上。
她居然睡在這!張宇初眉頭微微一皺。
仲秋的夜,這樣睡是很容易著涼的,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明知道唐昕是在等他,張宇初心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怒意。
自以為是的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唐昕為他這麼做。
當然,張宇初是不會放任唐昕,一晚上都睡在這冰涼的客廳的。
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便不能放任不管。
等到張宇初走近,剛想俯身抱起唐昕的時候,蜷靠在沙發上的唐昕,睫毛動了動,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真的是他回來了。
唐昕睡的很輕,並沒有陷入沉睡之中,朦朧中似乎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張宇初回來了。
微微的睜開眼,便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咳咳!」
看見唐昕睜開雙眼,張宇初立刻直起了腰,背過身去,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兩聲。
張宇初只是想將唐昕抱回房去,並沒有想占唐昕便宜的意思,這也不是張宇初第一次抱唐昕,卻是第一次被抓個正著。
張宇初什麼時候這麼糗過。
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你說沒佔便宜就沒佔便宜啊,誰信啊!
也許這次你是沒佔便宜,那也是被抓個正著,沒被你佔便宜而已,誰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看你睡在這,想把你抱回房間去。」
回轉過身來,張宇初蠕動著喉結,遲疑了半響,還是這樣解釋道,畢竟是他理虧於人。
「你回來了。」
唐昕卻沒有理會張宇初的解釋,而是怔怔的說道,眼中忍不住顯現出落寞。
一個星期相處下來,張宇初是什麼樣的為人,她很清楚,平日裡連正眼都懶得瞧她一眼。
以張宇初心高氣傲的性格,更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佔她的便宜。
也許她這點姿色根本就看在不在張宇初的眼裡,更談不上有什麼誘惑力可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昕就算想要多想,也沒有辦法往那個方向去。
「嗯。」
張宇初輕輕的點點頭,看來是他想多了,唐昕根本就沒有多想。
「你應該餓了吧,我給你去下碗麵。」
瞅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指針已經指在午夜一點多,臨近兩點的位置,差個幾分鐘就是兩點了。
唐昕知道張宇初從前天醫院回來開始就沒吃東西,至於為什麼唐昕不知道,也被沒有多問。
張宇初這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了好得多。
唐昕也是一個聰明人,能夠感覺到張宇初不喜歡多事的女人,更不喜歡多嘴多舌的女人。
瑣碎的事情,他從來不過問,也不需要支會他,一切都是你處理就好,至於大事你也別過問,或者說不能過問,一切他會做主。
現在唐昕唯一知道的是,張宇初的大事應該辦完了,而他現在應該也餓了,她要做的就是給張宇初做點吃的。
「嗯。」
張宇初還是威嚴的點點頭,並沒有拒絕一臉希冀的唐昕。
他確實餓了,開壇祭天之前需要齋戒一天,然後焚香沐浴,從昨天開始張宇初便沒有吃東西。
開壇祭天驅散怨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能量的消耗極大。
即使能量消耗大,也還遠遠沒有到張宇初餓到迫不及待,在堅持個幾天沒有任何的問題,要吃東西不急於一時,何況這個時候吃東西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看到一臉希冀的唐昕,張宇初沒有狠下心來拒絕唐昕並不太合理的提議。
「好,那你等一會,一會就好。」
唐昕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在明亮的燈光下,她臉上那淡淡的淚痕,在張宇初看來卻是那麼的顯眼。
顯然,唐昕哭過。
在離開公寓,回到唐家,見過唐老爺子之後,唐昕提前離開了唐老爺子的半山別墅,匆匆趕回了公寓。
這唐家上下百十口子,也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關心唐昕,唐昕的突然離開,除了唐繼琛之外誰都沒有發現。
唐繼琛並沒有阻擾,兒女長大了,當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很正常,這些天這麼多事情都挺過來了,唐繼琛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然而回到公寓,迎接唐昕的並不是張宇初那張威嚴的面龐,而是冰冷的公寓。
淚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來,像是心的拼圖被誰抽調一塊似的,整個心裡感覺空落落的。
唐昕想過很多種可能,最後唐昕選擇在客廳等張宇初回來,直到等到他回來為止。
她篤定張宇初不會對她不告而別,一定是有事情出去了,一定還會在回來的。
她等到了,張宇初真的回來了,在看見張宇初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她差點就沒忍住,高興的蹦了起來。
還好,她按耐住了,不然張宇初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不一會的時間,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就呈現在張宇初的面前。
這些天待在公寓閒的沒事,唐昕也在苦練廚藝,可資質這個東西確實很神奇。
雖說勤能補拙,但也不是三兩天的功夫就能夠補過來的。
唐昕的廚藝,也就停留在,做個簡單的早餐,停留在下碗簡單的麵條這個程度。
等張宇初吃完,唐昕將碗筷收拾好,這才在張宇初的督促之下回房休息,關上的房門不會又打了開來。
「晚安!」
然後唐昕才戀戀不捨的再次關上了房門。
張宇初則並沒有回房,而是坐在沙發上想起了事情。
六百年後的再次甦醒過來,他並沒有想過要從新入主嗣漢天師府,也沒有想過要和道門有更多的瓜葛。
六百年前,他不忍生靈塗炭,出手了,而今天,他還是沒能夠忍住,再次出手了。
他還是做不到張三豐那樣,一心修道,冷眼看世界。
想要不見那些找上門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南都,躲開這些人,張三豐當年便是不堪其擾,而隱跡天涯的。
可他是張宇初,不是張三豐,什麼時候躲過人,只有別人躲他的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已至此,一切隨緣,張宇初不再去想,而是盤腿在沙發上打坐起來。
……
第二天,一大早唐昕房間的鬧鐘,就將唐昕給叫起來了。
身為刑警唐昕上班和休息時間並不規律,不過要是到了放假的時候,唐昕一定會將這個鬧鐘摔成兩瓣,然後接著睡,睡到自然醒為止。
放假時間女人懶惰一點,嗜睡一點有什麼,這在正常不過,特別是單身未婚女性。
可這些天,唐昕發現,每次起來,張宇初都已經起來很久了,這讓唐昕打心眼裡覺得羞愧。
唐昕甚至擔心她在張宇初心底已經留下懶惰的印象,甚至是貼上了懶惰的標籤。
這一次,唐昕是特地將鬧鐘調到六點,心想今天總能夠讓張宇初一打開房門就能夠看見她。
而不是,她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一臉威嚴的張宇初。
結果,唐昕一打開門,她再次的失望了,在她的視線中,她清楚的看見張宇初正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起來怎麼早?不會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吧!
原本,唐昕已經提早,而張宇初昨個晚上這麼晚才回來,這此消彼長之下,應該是她起來的比較早才是。
這樣的結果,讓唐昕的心裡很不平衡,不由胡亂猜測起來,歪打正著。
「張大哥,早,昨天你回來的這麼晚,怎麼不多睡一會。」
唐昕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坐到張宇初的對面,仔細的打量張宇初,試圖想要在張宇初的臉上找到一些證據,來證明她的猜測。
結果她再次失望了,張宇初哪有一點疲憊的影子,反而是精神奕奕,眼睛清澈的連根紅色的血絲你都找不到。
「早。」
張宇初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在唐昕看來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一些,連七點都還不到,當然很早。
可在張宇初看來,太陽都曬屁股了,這也還叫早麼?
古人聞雞起舞,龍虎山沒有雞鳴,卻每到一更都會有弟子負責打更,五更過半,便會鳴鐘晨練。
身為天師,張宇初偶爾也會親自主持晨練,就算不親自主持晨練,只要時間一到也會在睡夢中醒來打坐練功。
可唐昕哪裡知道這些,想跟張宇初比早,那只能是輸得一敗塗地。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點起來對鍛煉一下,對身體有好處。」
唐昕不是他張宇初天師道弟子,張宇初自然不會用弟子的要求,來要求唐昕,至於唐昕什麼時候起來,那是她的事情,與他張宇初無關。
唐昕的想法倒是沒錯的,懶惰的女人是不會出現在天師府的。
「哦。」
唐昕受教似的點點頭,滿腹委屈,這個道理誰不懂,哪裡還需要張宇初告訴她,可做起來就有點難了。
儘管她十分努力,想要改變她在張宇初心中她的懶惰的形象,可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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