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曹參的辦公室,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唐昕還下意識的回頭深深的看了歐陽晨曦一眼。
唐昕當然不是嫉妒歐陽晨曦的美貌。
換做以前,單以相貌而言,唐昕自負不輸於任何人。
至於現在,一再的被張宇初無視,對所謂的貌美如花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更何況是一個生存受到了威脅的時刻,唐昕哪還有心思關心這些。
唐昕關心的是歐陽晨曦美貌背後掩藏的神秘身份。
特別調查部門,說實話,唐昕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不過聽這個名字也夠特別的。
能夠讓南都市委常委親自接待的年輕人,身份是想不特別都不行。
顯然,這是唐昕所不知道的存在,並不是一個公開的部門,甚至連一個公開的,正式的名稱都沒有。
一個朝廷,一個國家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些特權部門的存在。
而這些特權部門中,唐昕唯一知道的就是國家安全部門,而唐昕對這個部門的瞭解也只限於字面上的瞭解。
蘇江的安全部門,雖然掛在政府的名下,卻不聽命於蘇江政府的領導,完全是另成體系。
別的部門的辦公大樓都建的氣勢恢宏,金字招牌都寫到樓頂上,隔幾里外就能夠看見,生怕別人睜眼瞎似的。
安全部門倒好,不顯山不露水的,掛個招牌還是幾十年前的,滿是灰塵字跡模糊不說,還栽棵大樹也用葉子遮著。
這樣的部門沒事不找你,找你那就是大事,沒幾個人能夠睡得安穩的,唐昕也不例外。
一個晚上的時間,唐昕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到最後,唐昕索性就掀開被子,穿著睡衣離開了房間,她覺得她有必要跟張宇初說一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篤,篤,篤。」
臨近子時,張宇初打坐練功完畢,正準備寬衣解帶,上床休息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這套公寓除了張宇初,就只有唐昕,這個時候敲門的只能是唐昕,這麼晚了還不休息,真是不懂愛惜自己。
「張大哥,你睡了麼?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說一下。」
跟著門外傳來唐昕細微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就在唐昕以為張宇初已經睡著了,準備轉身回房的時候,張宇初的房門「卡嚓」一聲就開了。
唐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非得這個時候。」
打開門,張宇初披頭蓋臉的就對唐昕一陣苛責,讓唐昕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這一棒子,讓唐昕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剛認識張宇初的時候,動不動就教訓人,你還不能反駁。
「那,那好吧,明天……」
「什麼事情,說吧。」
從總院回來,唐昕就憂心忡忡滿腹心事的模樣,如果不讓她把話說出來,就是把她趕回去睡覺,也是枉然。
「哦,我們可能是惹上大麻煩了,今天曹爺爺辦公室那兩男一女,是特別調查部門的人。」
唐昕吞吞吐吐的說道。
「然後呢?」
張宇初冷冷的問道,這對張宇初來說是個麻煩,大字倒不見得,他們還不夠資格。
唐昕震住了,瞪大了水靈靈雙眼,驚訝的看著張宇初,鬧不明白他是真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還需要然後麼?一聽特別調查部門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可能是來調查你的。」
唐昕行得正,站得直,坐得穩,特別部門也不能亂來,可張宇初一個連身份證都拿不出來的傢伙,哪裡經得住特別部門的調查。
何況,第一次碰面,張宇初就給他們臉色看。
特別部門的人啥時候受過這種冷落,不記仇才怪了,調查起來,肯定是格外的賣力氣。
這一下還有的好?
「調查我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做好你分內事就好了。」
張宇初當然知道唐昕是在為他擔心,可張宇初不需要唐昕為他擔心,更不需要唐昕為他擔心得徹夜難眠。
這一刻,唐昕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給憋過去。
「可是……」
「可是什麼?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去休息。」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唐昕縱是有千言萬語,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這都什麼人啊!關心他都不行!姑奶奶不伺候了,要不是擔心被你牽連,才懶得搭理你!
「砰。」
唐昕跑回了房間重重的摔上房門,一把跳上鬆軟的大床,抓起抱枕,就當成是張宇初,一頓狂揍。
將這些天來,在張宇初身上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發洩抱枕的身上,最後,連唐昕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揍累了,總之她就是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唐昕覺得窗外的空氣格外的清新,精神也格外的好,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打開門一看,結果又看見張宇初那張刻板的臉。
一大早起來之後的興奮勁,一傢伙就去掉一半。
「哼!」
唐昕瞥了一眼張宇初,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過生氣歸生氣,該供奉的活菩薩還得供奉著。
對此,張宇初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就算唐昕甩手走了,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做起事情來顧忌就少了很多,起碼不用擔心牽連到唐昕和她背後的唐家,不至於讓他們替他承擔責任。
眼瞅著一周的時間過去了,今天是唐昕和總院骨科的劉主任約好的複診時間。
懷著忐忑的心情,唐昕走進了劉剛主任的辦公室。
「劉主任,我今天來複診。」
「唐中隊,快請坐。」
一看是唐昕,劉剛立馬放下手中的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招呼唐昕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
這一周的時間,對唐昕來說並不平常,但對劉剛來說,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周。
唐昕每天都去總院中醫科曹參的辦公室喝藥這件事情,劉剛是知道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是肯定的。
卻也不會說什麼,誰讓唐昕得的是骨癌,還是晚期,一直以來都是絕症,是沒有辦法醫治的。
至於她在生命最後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放棄治療也好,放手一搏也罷,於情於理,劉剛都不能說些什麼。
誰讓你學藝不精,對她的病症束手無策呢!
「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朋友。」
「哦,這是第一次檢查之後詳細的報告,你先看一下吧,不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住院接受我們的治療。」
劉剛對唐昕身邊的張宇初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輕輕的瞄上一眼就不在理會,出於醫者的職業道德,劉剛還是再次的勸道。
「我想看看複診之後的結果再做定奪。」
不是唐昕對張宇初的藥方沒有信心,而是這骨癌晚期無藥可治的印象,已經深入到每一個人的心中,並非親眼所見,是誰都會懷疑的。
「那好吧,跟我來吧,我這就帶你去複診。」
劉剛歎了一口氣,帶著唐昕去檢查。
張宇初在劉剛的辦公室,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看見唐昕一臉憂心的從辦公室門外走了進來。
面對生死,沒幾人能夠泰然處之。
「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病。」
張宇初不容置疑的說道,本就不會安慰人的他,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嗯。」
唐昕聽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張宇初的旁邊,往張宇初的身邊靠了靠,像是一個孤獨而又無助的孩子一樣,尋求一絲心靈的慰藉。
張宇初心中歎了一口氣,任由唐昕靠在他的肩膀上。
繼續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劉剛手裡拿著簡單的症狀報告,才皺著眉頭走進了辦公室,口中喃喃自語。
「劉主任,結果怎麼樣?」
一看劉剛進來,唐昕立刻問道,如果沒有張宇初的出現,唐昕會面對現實,可張宇初的出現又讓她看見了生還的希望。
「奇怪嗎,真是奇怪,邪了門了,哦,唐中隊。」
劉剛像是走神了,等到唐昕叫醒他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唐中隊,不要擔心,是個好消息,上一次可能是我們誤診了,報告顯示你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過兩天在來檢查一次。」
劉剛舒緩這眉頭說道,真的是誤診麼?劉剛不敢肯定,他只相信科學,而前後兩份科學的檢查報告卻出現了嚴重的衝突。
「劉主任的意思是?」
雖然她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會沒事的,但真的聽到這話從劉剛這個權威專家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唐中隊,檢查報告顯示,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放心啦。」
沒有那個醫生盼著別人有病的,唐昕的身體沒有問題,劉剛自然是打心眼裡為唐昕高興。
讓劉剛糾結的是兩份結果迥異的科學報告,他相信科學,他更相信他的判斷,上一次唐昕來醫院檢查出來的症狀,絕對就是骨癌晚期的症狀。
短短的一個星期,就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恐怕和唐昕每天去曹參的辦公室喝藥不無關係。
看來中醫在中華大地傳承數千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曹老在總院地位尊崇,也不是沒有依據。
以前劉剛一直都不服氣,現在是不服氣也不行了,看來以後有空,還是得時常請曹老喝喝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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