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東的失態,無疑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在眾人中間,對徐智東的失態最感到意外的,莫過於楊逸國。
楊逸國這當然不是關心徐智東,作為南都領導班子的正副班長,他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相反,他們是敵人,是表面上笑臉相迎,暗地裡勾心鬥角,是相互死掐的政敵。
正因為如此,楊逸國才最瞭解徐智東,在楊逸國的印象中,徐智東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
肯定是出天大的事情了!
是公事?還是私事?這就不得而知了!
「老徐,出什麼大事了?」
楊逸國伸手推了一下呆愣中的徐智東,緊張的問道,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只要是徐家的大事,那都會對他產生巨大的影響。
「啊,哦,沒事,我沒事,我沒事。」
反應過來的徐智東,蹲下身將地上的摔在地上的手機給撿了起來,驚魂未定的說道。
楊逸國一臉狐疑的看著徐智東,沒事你會平白無故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沒事你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徐智東不肯說,楊逸國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人家的事。
「老楊,我急著回家一趟,這幾位同志就由你來安置了。」
說完,徐智東還不等楊逸國的回答,就匆匆的邁開了腳步,不過,這剛走出兩步,徐智東又退了回來,朝譚晨光幾人問道。
「你們說,剛才那些雷電是人為引發的?」
……
「噗!」
在金陵大酒店內的張宇初吐出一口鮮血。
天雷道法,一經施展,絕不能夠半途而廢。
然而張宇初最終還是沒有將這第二十一張符篆施展出去。
這個所謂的洪爺居然是故人之後,這是張宇初沒有想到的。
這個洪爺罪不容赦,就算是故人之後也必須死,張宇初絕不會心慈手軟。
但念及故舊情誼,張宇初還是強行中斷了天雷道法,沒有將這斷絕家族氣運的第二十一張符篆給用出去。
巨大的反噬力道像是千鈞重錘,以萬夫不當之勢,重重的撞擊在張宇初的胸前。
張宇初甚至感覺到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在這巨大的反噬作用下,移位了。
「你沒事吧!」
張宇初施法的整個過程,唐昕都看在眼裡,儘管她的心裡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
這是在拍魔幻電視劇麼?
張宇初揮舞這桃木劍,每用出一道黃色的符篆,天上就降下一道閃電雷,用出去二十到黃色的符篆,天上就打了二十道閃電。
這似乎……
唐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內心的驚訝,這些事情就跟張宇初的出現一樣,光怪離奇,令人匪夷所思。
唐昕看著張宇初將最後一張符篆,捏在手裡良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卻始終沒有用出去。
跟著,張宇初口中就突出一口黑血,往後退出兩步,唐昕立馬上前將張宇初攙扶住。
「你都看見了,你不害怕?」
黑血殘留在張宇初的嘴角,面容顯得有些猙獰。
「我為什麼要害怕?」
唐昕似乎有些不理解的反問,她的心裡更多的是驚訝,而不是害怕。
「唉。」
張宇初輕手一楊,唐昕只覺眼前一花,順勢倒在連張宇初的懷裡。
之所以讓唐昕看見,是為了讓她害怕,讓她選擇主動離開,張宇初沒想到的是唐昕連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還敢上前來攙扶他。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了。
這樣做對唐昕來說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強得多。
張宇初小心翼翼的將唐昕抱回了房間,放回鬆軟的床上,蓋好被子。
做完這些,張宇初並沒有離開,而是緩緩的盤腿坐在了地上,調息了起來。
巨大的反噬力道,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也夠嗆,如果不及時調息,肯定會留下暗傷。
調息良久之後,張宇初猛的睜開雙眼,朝四周看了一眼,從地上站立起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南都這個地方臥虎藏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驚動他們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速度不算快。
離開房間之間,張宇初還不忘在房間內布下一層禁制。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張宇初朗聲說道,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是被反噬力道重創的摸樣。
「恭敬不如從命。」
張道辰推開房門,從門外走了進來,和張宇初一樣,這種門對他根本構不成阻隔,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閣下是誰?」
張道辰也不拖泥帶水,直蹦主題,張宇初要不說出個一二三的道道來,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和歐陽晨曦等人一樣,他並沒有從天地異象中探查到這股強大力量源的源頭,他是從張宇初療傷時,匯聚的靈氣,一路尋找過來的。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張宇初修為鼎盛時期,張道辰忌憚他三分,現在張宇初受傷了,張道辰還會有所忌憚?
「張家故舊耳!」
看著興師問罪的張道辰,張宇初點點頭說道,對張道辰的表現還算滿意,起碼他是第一個過來探查的人,這一點就值得讚賞。
話又說回來了,同道中誰都有資格質問他張宇初,惟獨張家人沒有,天地之間還從沒有晚輩質問長輩的道理。
「你剛才所施展的可是我張家失傳的天雷道法?」
張道辰跟著問道,天雷道法,博大精深,乃他張家獨有,不過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
張宇初會天雷道法,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張宇初也是他張家後人,將天雷道法傳承了下來,只不過他這一脈沒有繼承天師之位而已。
這種情況皆大歡喜,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是,那就別怪他張道辰不客氣了。
「失傳的天雷道法?」
張宇初眉頭一皺,符篆法術是天師張家的左膀,那天雷道法就是張家的右臂,相輔相成。
失傳天雷道法就等於自斷臂膀,自廢武功,符篆法術的威力失去天雷道法的輔助,也會大大下降。
無法修成無量心經那是資質所限,無可厚非,但這天雷道法居然也會失傳,是在是混不可言。
「混賬!」
這一下張宇初被氣的不輕,連根基天雷道法都失傳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張家還剩下點什麼?
這一聲暴喝,讓張道辰心神一顫,直覺一股氣浪襲來,氣血翻湧,喉頭感覺到絲絲的甜意,和血腥味。
是血的味道!
張道辰強自將到了喉頭的血給嚥了回去,深深的看了張宇初一眼,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張宇初。
興師問罪,他根本不夠格。
「閣下是從哪學得的天雷道法。」
雖不敵,吾亦往。
身為張家人,張道辰明知自己修為不敵張宇初,那他也要試上一試。
張家的天雷道法,就算失傳,也不能落入宵小手中。
「雖不成器,勇氣卻值得讚賞,有人來了,我不想看見他們,你去幫我打發了。」
張宇初完全是一副長輩命令晚輩的口氣。
「順便收拾一下殘局。」
張宇初一離開,張道辰就站立不穩,「砰」的一下雙腿跪倒了地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抬起頭,看向張宇初進入的房間,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神色。
「張師伯!怎麼是你!」
張道辰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跟著耳邊就傳來一聲驚叫,旁邊伸過來兩雙手將張道辰從地上攙扶起來。
「你們是誰?怎麼會跟楊書記和徐市長在一起?」
歐陽晨曦一行三人認識張道辰,但張道辰卻不認識他們,想來應該是某個道友的門下弟子了。
「張道辰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
歐陽晨曦等人還沒有回答,身後的徐智東已經搶上一步,質問道。
「不是我又如何?是我又如何?」
張道辰冷冷的說道。
張家和徐家是世交,同時也是世仇,大火拚沒有,小摩擦不斷,張道辰從來就不買徐智東的賬。
徐智東口氣要是好一點,張道辰也能夠給幾分面子,保持表面上的一團和氣,可這會怒極攻心的徐智東口氣能好麼。
徐家最年輕有為的年青一代,居然被雷劈死了,徐家年輕一代少了扛旗人物不說,傳出去對徐家的聲譽是巨大的打擊。
這筆賬,無論如何都得清算清楚!
「好你個張道辰,好大的手筆,好狠的心,這筆賬我徐家記下了……」
「徐市長,你冷靜一點,這天雷道法雖然是天師道不傳之秘,不過已經失傳多年,想必張師伯也不會,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張師伯恐怕也只比我們早到一會而已。」
歐陽晨曦打斷情緒激動的徐智東說道。
「不管你們是誰,既然你們叫我師伯,我那就指點你們一句,從哪來,回哪去,這件事情不是你們能夠參合的,免得丟了性命,請吧!」
張道辰冷冷的說道,能夠這麼快找到這,也算有點本事。
不過這點微末道行,張道辰還不看在眼裡,更不要說房間裡的張宇初。
前後兩次的接觸,張道辰能夠感覺到張宇初的處事的方式,還是提點一下幾位年輕的後輩,不要枉送性命。
話已經明說了,他們聽不聽得進去,那就不是張道辰該管的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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