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不相信張宇初的,不僅僅是祝江遠,還有唐昕。
她心中對張宇初存有太多的疑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就算問了,只怕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信則有,不信則無。」
張宇初淡淡的說道,這種東西不信便是子虛烏有,信那便是確有其事。
要張宇初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來,張宇初一時半刻也拿不出來,這本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就算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唐昕還是不要看見的好,被嚇得一病不起,那就是罪過。
張宇初不是唐昕手底下抓回來的犯罪分子,不肯說還可以用刑,張宇初不肯說,唐昕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說實話,唐昕心中已經相信了八成。
她本該是一個無神論者,而且她以前也一直是一個無神論者。
直到幾天前,在南都城門樓上,遇到了張宇初,她這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逐漸的產生了動搖。
這是一個從排斥,到感知,再到認知的一個過程。
這對一個接受現代科學技術教育,一切事情都講科學理論依據,講事實依據的唐昕來說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這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推翻過去的認識,從而站到所謂科學的對立面。
張宇初不得不接受現代科學,而唐昕卻在張宇初的影響下,潛意識的選擇接受傳統的道家文化。
在從書齋回金陵大酒店的一路上,唐昕都在思考,這幾天和張宇初一起經歷過的事情。
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是生活在夢裡一樣,卻又是那麼的真真切切,觸手可及。
總感覺坐在身邊的張宇初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天涯。
想了半天,唐昕還是想不明白,只能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揮出腦海。
「唐中隊,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整整一天了。」
唐昕把車開到金陵大酒店門口,一下車就聽見一個熟悉而又焦急的聲音。
「李秘書你怎麼在這?」
市政法委書記彭國濤的大秘李賀陽,他突然出現大出唐昕的意料之外,唐昕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其他警務系統的人員,不由鬆了一口氣。
「李秘書,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唐昕跟著詫異的問道,其實唐昕不應該這麼意外,李賀陽不但是來找她的,而且還在金陵大酒店的門口,守株待兔一天了。
一大早,李賀陽就在政法委秘書辦公室,接到好幾個電話。
電話的另一方,是清一色的省市級領導辦公室,說話的口氣似乎都不太好,接電話的李賀陽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能夠坐穩政法委秘書長的李賀陽,沒有背景是不行的,實力也是必須的,不是傻子。
聯繫到昨天南都市發生的那幾件治安大事,李賀陽一個激靈,在彭國濤來上上班的第一時間,
將這件事情給匯報了一下。
「我知道了。」
剛到辦公室的彭國濤,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有些萎靡不頓,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走進了辦公室,順便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將李賀陽攔在了辦公室門外。
緊跟著,李賀陽就在辦公室門外,聽見一陣又一陣的電話鈴聲,電話被打爆的不僅僅是政法委的秘書辦公室。
電話另一邊說什麼,李賀陽聽不見,不過彭國濤說的最多也就翻來覆去那麼幾個字。
「是。」
「我知道了。」
「我明白,請領導放心。」
李賀陽不由在心裡感慨,看來領導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領導上面也是有領導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啪。」
忽然之間,李賀陽聽見辦公室裡面傳來一聲巨響。
等在辦公室門外的李賀陽,腦海裡沒有第二個想法,立馬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衝了進去。
衝進辦公室的李賀陽愣住了,只見彭國濤撩開制服,雙手叉腰,正對著南都市治安防務地圖。
而他平時喝水的口杯已經變成碎片,散落一地。
「去,把刑警隊的唐昕給我找來。」
彭國濤狠狠的瞪了李賀陽一眼,指著刑警隊的方向對李賀陽的說道,末了彭國濤還補充了一句。
「沒找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這個時候的彭國濤,都快被逼瘋了,哪裡還有一點領導的樣子,說話的摸樣和口氣完全就是市井暴徒。
李賀陽被彭國濤一喝,差點沒傻掉。
「回來!」
就在李賀陽要衝出辦公室的時候,有聽見彭國濤朝他大喝一聲,李賀陽只能停住腳步,差點沒挺穩摔到地上去。
「去把刑警隊的唐中隊給我請過來了,記住:態度好一點,別再給我捅婁子了。」
彭國濤緩了緩口氣說道,顯然剛才他是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
從昨天到現在,一堆的破爛事集中在一起,對著上頭要賠笑臉,裝孫子,難不成還不許他在辦公室裡面發發脾氣?
誰沒有衝動的時候,畢竟還是領導,衝動過後就立刻回神過來,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對,語氣立刻就緩和了下來。
彭國濤的態度是緩和下來了,李賀陽的腦海裡的那根弦,卻你還在高度的緊繃之中,不敢不將彭國濤的氣話當回事。
沒找到,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這話雖然是氣話,但卻傳達著彭國濤此時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要是領導交辦的這件事情做不好,他這個政法委大秘就干到頭了,李賀陽是有些關係沒錯。
但真要是關係過硬,後台夠強,還給人當什麼秘書啊,當秘書也得是個秘書長啊。
李賀陽馬不停蹄的就動用各種方法,查出唐昕昨天入住的地方是南都金陵大酒店。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賀陽眉頭跳了跳,昨天四件事情,他李賀陽可是從頭到尾都親歷了的。
就連省人民醫院的藍色死亡人事件,他也是跟著彭國濤全程走下來的,而這四件事情似乎都有著唐昕的身影。
作為政法委的大秘,要是這點政治銘感程度都沒有的話,那這個大秘當的也就夠丟人的。
李賀陽沒敢多做耽擱,立刻親自開車來到了金陵大酒店。
要怪只能怪李賀陽運氣不好,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唐昕驅車剛離開金陵大酒店的大門,他後腳就到了。
到前台一問,原來唐昕剛走,酒店的人也沒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氣的李賀陽一拳砸在酒店前台的櫃檯上。
慶幸的是,唐昕並沒有和大多數客戶一樣退房,反而加長了包房的時間,李賀陽能用的辦法也只能是守株待兔了。
不過在此之前,李賀陽大了一個電話向彭國濤匯報了一下情況,請示彭國濤下一步該怎麼做。
結果當然是等,等到唐昕立刻讓她去見彭國濤。
李賀陽出示了政法委和市局工作的證件,向酒店經理要了一串唐昕房間的鑰匙。
酒店經理當然不敢不給,特別是昨天晚上酒店還出了槍擊墜樓事件,敢不給,你就關門大吉吧。
打開唐昕的房間,李賀陽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唐昕清理的現場,瞞得過別人,瞞不過他這個政法委兼市局局長的大秘,李賀陽也警察系統出身,關鍵時刻也得保護領導,扛槍上前線的人物。
這應該就是槍擊墜樓事件真正的兇案現場了吧!
昨天盤查槍擊兇案現場,查到一半被刑偵劉副局給阻止了,卻不料在陰差陽錯之下被他給發現了。
李賀陽立刻退出了房間,將鑰匙交還給酒店經理,並且警告他,碰上誰都不能夠將他到過唐昕房間的事情說出去。
在李賀陽的心裡是極其的後悔,後悔幹嘛犯賤,沒事找事的上去看上一眼,這下好了吧,全看見了,將眼珠子摳出來都抹不掉了。
這種事情,能知道的少一點,就安全一點,知道的多一點,就多一份危險。
又是車禍,又是槍擊,鬧不好還會禍及家人,連藍色死亡人都出來了,想起藍色死亡人那恐怖的死狀,李賀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這件事情,李賀陽知道他誰也不能告訴,也不敢告訴誰,彭國濤也不行,最好能夠永遠的爛在肚子裡。
在別人看來政法委書記大秘,也算是一號人物,但對早上那些打電話過來的大人物來說,碾死他,跟碾死一隻臭蟲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心驚肉跳中,李賀陽在金陵大酒店的門口,足足等了唐昕一整天的時間。
在看到唐昕的時候,李賀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同時,還隱藏著一份畏懼。
在李賀陽看來,唐昕那就是十足的危險分子,能躲得遠一點就遠一點,能躲得多遠就躲多遠,最好是十萬八千里。
可是現在,他非但躲不了,還得主動的上前去請她去見政法委書記彭國濤,能不能請動還兩說呢!
「是的,唐中隊,我是專門來這裡等你的,彭書記想見你,他讓我請你過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談。」
以前李賀陽對唐昕說話也算客氣,但絕沒有今天這般恭敬。
今天你就算借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在唐昕面前大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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