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透法面無表情,眼神冷漠,一掌拍向薛狂的頭頂,四周光罩裡的孩子們頓時出一陣驚呼,破軍也暗自攥緊了拳頭。
然而眾人預料腦袋崩裂鮮血四濺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就梅透法的手掌拍薛狂頭頂前的一瞬間,薛狂的右臂上突然冒出一個泛著黑光的鐵塊,鐵塊迎風漲大,對著梅透法閃電般的呼嘯而去,梅透法收回手掌轉拍向鐵塊,清脆的骨折聲立刻傳來,然而這還沒完,鐵塊震碎了梅透法的手臂之後將他整個人壓到地上,梅透法的身體立刻被變大的鐵塊整個壓扁,鮮血腦漿四處散溢。
一道模糊的虛影從梅透法爛泥似的身體鑽出,然而虛影還沒來得及逃離,鐵塊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他尖叫著被鐵塊吸了進去。
鐵塊吸收完虛影后迅速變小,雖然之前將梅透法壓得骨血分離,可是鐵塊卻滴血未沾仍保持著原先的黑色光澤。鐵塊變小後迅速鑽進薛狂的胳膊裡,薛狂再也支撐不住,無力的鬆開直插地上的長槍,緩緩臥倒地。
就這短短一瞬間,戰鬥結果就生了驚天大逆轉,原本以為必死的薛狂卻活到了後,而佔優勢的梅透法卻莫名其妙的被那個鐵塊給砸成一個悲劇。四周沉寂片刻後陡然爆出熱烈的歡呼聲,音浪幾乎衝破光罩。對困住的人來說,薛狂就是唯一的救星,只要他還活著,就有希望脫離這裡。
他就是光燦燦的救世主,哪怕他現狀態極不佳跟具屍體似的躺地上!
「薛叔,加油,只要打倒那個怪獸,我們就贏了!」
「薛叔,你不要緊?休息一下把那個怪獸給幹掉!」
「薛叔挺住啊,薛嫂還等你呢!」
……
破軍薛狂躺倒後連忙跑上前去將他扶起。
破軍看著臉色蒼白的薛狂,擔憂的問道:「薛叔,你沒事?」
「死不了,你應該知道,用過那個之後全身沒有一點力量的,現我比你都弱,」他勉強的抽動起嘴角,自嘲的一笑,「我殺掉了自己的親叔叔,這也算是大義滅親了,可是還有一個強大的怪物,今天看來凶多吉少了,我死沒什麼,但是沒有救出你們,我不甘心!這樣的死一點價值也沒有!」
「沒有事,就算死我們大家都一起。」說著他看向光罩的嫣然和龍戰,他們鎮定而平靜的看著他,「何況,說不定還會生奇跡呢。」
「可惜奇跡從來都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一道嘶啞尖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奇異的怪獸阿普拉斯慢慢從大殿走了出來,它漠然的瞥了眼地上被壓扁的梅透法,冷聲道:「廢物始終是廢物,不堪造就,連低於一個等級的對手都贏不了,死不足惜!」
「但是無論怎麼說,他也是我阿普拉斯的僕人,敢對我的僕人出手,你膽子不小啊!既然他都死了那你就去給他陪葬!」
破軍聽後冷汗瞬間遍佈整個後背,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原本站幾丈之外的阿普拉斯立刻出現眼前,破軍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胸前的鐵塊就吸收完全身的力量爆了出去。然而像之前那樣將敵人鎮死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阿普拉斯只是隨意的揮了一下爪子,鐵塊便以快的速倒飛回破軍的身體,將他帶出去十幾丈遠,一股鮮血沒忍住就從口噴了出來!
光罩的嫣然和龍戰見狀頓時擔心的驚叫出聲。
「武器很不錯,可是你的實力太弱,你以為嬰兒揮舞著木棒就能將成人打死麼?可笑!」
阿普拉斯冷漠的注視著躺地上如同爛泥般的薛狂:「接下來到你了,去陪你的叔叔,他很寂寞。」
它抬起爪子,四周絕望的目光,一下子戳穿薛狂的身體,鮮血頓時不可抑制的從傷口湧出,薛狂不甘的盯著阿普拉斯,眼神漸漸晦暗,失去了光彩。
「薛叔!!!」破軍趴地上目眥欲裂。
阿普拉斯抬起爪子將薛狂從地上掀飛了出去,飛出一段距離後落破軍的身旁,破軍立刻從地上掙扎著朝他爬了過去。
「薛叔,薛叔,薛叔,你醒醒啊!」破軍一遍遍的呼喚,可是正如同阿普拉斯所說的那樣,奇跡並沒有生,薛狂破破爛爛的身體一動不動,漸漸失去了溫,張開的雙眼沒有了焦距,一個鐵塊從他的右臂處浮現掉落地上。
破軍嘴裡溢出的鮮血滴落到鐵塊上,頓時他胸前的芒星出朦朧的紫光,緊跟著另一個鐵塊從身體浮出,兩個鐵塊彷彿受到彼此的吸引般合一起,瞬間爆出沖天的紅光,四周的元力呼嘯著湧來,破軍胸前的芒星刻印出熾熱的溫,紫光慢慢變成紅色,他渾身上下頓時充滿了力量,一直沒有突破的第五層封印自然的破開並且不斷上漲,終到達翔空階巔峰時停了下來。而此時,原本黑乎乎的鐵塊融合到一起後變成青色回到破軍胸前的刻印。
破軍從地上站起,他面色猙獰的看著阿普拉斯,然後轉身迅速對光罩衝去,可是他衝到一半時阿普拉斯一爪子對他遙遙掃去,溢出的勁風瞬間將破軍掃飛了出去。
阿普拉斯浮到半空俯視著破軍,聲音冷厲:「你很聰明,可是你的聰明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來支撐,所以你的聰明不過是耍滑頭而已。」
「你知道麼?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殺死一個生物,你激了我生命所有的怒火!如果今天能夠逃離此地,我要你一輩子生活恐懼之,後再把你慢慢折磨至死!」
「激怒我可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你只是一隻小蝦米,但我可不想因為一隻蝦米而影響我復活的大局,所以,死!」
阿普拉斯瞬間出現破軍面前,一爪子對準他的身體刺出,爪尖閃爍著幽光,帶起呼嘯的風聲,破軍身體裡的青色碎片立刻吸收完他的全部力量從身體衝出,帶著朦朧的青光和阿普拉斯的爪子狠狠對撞!
然而青色碎片沒能堅持多久就被阿普拉斯的爪子拍擊回去,破軍被襲來的青色碎片狠狠帶出去十幾丈遠撞到牆上後落下,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阿普拉斯看著不動彈的武破軍,滿意的走回到大殿央的一座巨大的黑色水池前,剛才薛狂和梅透法戰鬥時,它一直這裡刻畫咒,如今一切都準備好了。
它站水池前,神色莊重,嘴裡詠誦著古老的意義難明的咒語,水池的水隨著阿普拉斯的詠唱漸漸翻騰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浮出水面。
水池四周的咒緩慢的轉動,閃爍著妖異的紫光,水池的水翻騰得越劇烈起來,終,一個龐然巨獸從水浮現而出,它散著一股彷彿從洪荒而來的古老邪惡的氣息。巨獸高達幾丈,外形簡直就是一個放大了幾倍的阿普拉斯,它的身上佈滿各種傷痕,可以想像生前一定經歷過一場場慘烈至極的搏殺,腰間的一道劍傷幾乎將它斬成兩半,這也是導致它沉眠的主要原因。
巨獸浮現出水面之時,阿普拉斯的臉上露出狂喜仇恨憤怒等種種複雜的神色,終它長歎一聲,捏碎一枚戒指,空浮現出各色散著恐怖波動的藥液,藥液一進入水,剛平息下來的水池便立刻翻滾湧動起來,後變成一池泛著暗紫色光芒的池水,水池不斷冒出氣泡,氣泡空破碎時周圍的空間便會一陣陣扭曲顫動。
池邊紫色的咒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朝水池攀爬而去,進入水池後,咒和池水奇異的交融到一起後消失不見。
阿普拉斯一爪子拍擊到地上,水池的藥液便升騰而起,後包裹著半空的巨獸,對著巨獸的身體裡湧去。
空的藥液漸漸變少,阿普拉斯轉身走向光罩。
大殿,破軍已經從阿普拉斯的攻擊後的昏迷清醒過來,他地上艱難的掙扎著,向嫣然龍戰的光罩爬去,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方才阿普拉斯隨隨便便的一擊,雖然沒有殺掉他但是卻也讓他受了極重的傷,畢竟兩者的實力差距實太大太大。
光罩的嫣然淚流滿面:「不要過來了!停下!破軍哥哥你快停下!」
龍戰拚命的擊打著光罩,想要轟碎它。可是光罩卻不斷的泛起一股股漣漪,絲毫沒有破碎的跡象。
腳步聲傳來,阿普拉斯出現光罩前方,它瞥了眼地上爬行的破軍,詫異道:「竟然還沒死?沒想到還挺頑強的,既然這樣,待會兒我就勉強讓你為我的復活做點貢獻。」
阿普拉斯抬頭看向光罩的人們,說道:「時間到了,祭品們,獻出你們的血肉!」說完它伸出右手對著一個光罩緊握而去,光罩的兩個少年立刻爆碎開來,隨後碎肉匯聚到一起濃縮成兩個血球,光罩消失,血球出現阿普拉斯手上,旋即它便對著第二個光罩緊握而去。
破軍看著一陣陣驚恐的叫聲身體爆碎的年輕人們,眼睛立刻紅了起來,嫣然龍戰就排第五位!!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第二個光罩消失。
「我明明那麼努力的修煉,為什麼還保護不了我想要保護的人?!」
第三個光罩消失。
「力量,我需要力量!我需要絕對的力量!!!」
阿普拉斯的手伸向第四個光罩,破軍目眥欲裂的看著它,眼充斥著近似毀滅的瘋狂,就這時,冥冥傳來高貴冰冷的聲音:
「吾且問汝,汝想要活下去麼?」
「我要活下去!」
「吾且問汝,汝想要力量麼?」
「我需要力量!!」
「吾且問汝,汝想要救他們麼?」
「我一定要救他們!!!」
「汝願意為此付出代價麼?」
「什麼代價都行,能付的我都給你,只要你救他們!」
「那麼,呼喚吾的真名,與吾締結契約,覺醒汝的本命星辰,吾乃紫薇星域上玄座之王——阿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