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之打了一個寒戰,還真是他媽的可怕。夜長夢多,可不能托大。真要是漫天經血飛舞,那狗日的變身魔鬥士,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麼,就結束吧!
「吼!」沈旭之一聲暴吼,雙手之間碩大的一團無數血腥殺氣妖氛纏繞的像是一團毛線球似的圓球隨著吼叫聲裂開。天地初開,一片混沌之中數不清的絲線一般的力量襄裹著魔族強者「沒」的血術飛了過去」「。
雖然血腥殺氣妖氛纏繞在「凝血塊」周圍的濃度已經完完全全達不到原來的程度,可是魔族強者「沒」卻依舊沒有辦法感應到自己的血術之中的任何反應。
遮天蔽日,魔族強者「沒」觸目所及漫天都是血腥殺氣妖氛幻化的觸手,帶著自己的血術向自己飛了回來。
一去一回,看著似乎簡單無比,但那些血術幻化的「凝血塊」卻讓魔族強者「沒」感覺十分陌生,根本不聽自己的指揮掌控,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心膽俱裂,沒有人比魔族強者「沒」更清楚這些血術的結晶,尤其是最後用自己的精血幻化出來的凝血塊到底有著怎樣的威力。身上最後遮擋面容的血鎧炸開,一張臉上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窟窿,嘴裡噴出一股血箭,夾雜著剛剛被咬碎的舌頭被魔族強者「沒」噴了出去。
與此同時,血腥殺氣妖氛幻化的觸手把所有血術的結晶甩到魔族強者「沒」面前。數不清的爆炸連成一片,變成了一次天地失色的julie爆炸。
沈旭之距離魔族強者「沒」很遠,可是少年郎對這種血術知之甚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安然無恙。但是爆炸聲還沒傳到耳中,光影一閃爍,少年郎就知道自己錯了。
天樞院黑衣黑氅被撕開,擋在沈旭之面前。裡面血腥殺氣妖氛充盈。彷彿就像是一個充氣娃娃似的為沈旭之抵擋著爆炸的衝擊。沈旭之身上血腥殺氣妖氛迅速攀爬,九尾天瀾白狐為沈旭之製作的血鎧轉瞬出現在少年郎身上。
原本並不習慣用血鎧,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沈旭之還是覺得光著膀子打上去比較好一些。但那股巨大的爆炸讓沈旭之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殺死了,能多一點防禦,自己活下去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
九尾天瀾白狐站在山峰上,微微搖了搖頭。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
無論是老狐狸還是魔主,身前都出現巨大的光影法術護罩,所有爆炸的威力全部聚集在兩座山峰之間。從一片混沌的境界之中出來。沈旭之似乎經歷了一次世界的最初演化。大爆炸讓兩座山峰之間的空間開始扭曲,並且不穩定起來。能量的亂流中,沈旭之感受到能量的變化,身子不斷的扭動,原本緩慢無比的太極也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就算是沈旭之可以在一瞬之間轉變無數次的力量,但面對的是天地之威,少年郎也開始無能為力。
狗日的!最後。沈旭之決定裝死。抄起柴刀看在地面上,在爆炸的亂流中,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造了一個散兵坑,抱著頭趴進去。小爺就不信,天雷地火淬煉的身子骨會扛不住。最後沈旭之如是想。如是做。
簡單、暴力、直接,這是沈旭之最喜歡的處理問題的辦法。
能量的亂流之中,沈旭之忽然感覺到一絲奇異的地方。似乎……少年郎也說不清楚,julie的爆炸讓沈旭之的腦子暈乎乎的,可是怎麼會多了一絲血腥味道?是殺機!
不知道這股殺機到底從何而來,可是沈旭之卻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身邊出現的,就是殺機!隨時可以把自己置之於死地的殺機!
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機出現在自己附近,沈旭之又不敢肯定。這股殺機太過於飄渺,無法捕捉。像是在自己周圍,卻又像是在極為遙遠的地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沈旭之像是一隻驟然遇到獵人捕殺的荒獸一般在散兵坑裡用一個極為難看的姿勢連滾帶爬的重新進入到能量亂流之中,這股子亂流就算是再危險,也絕對沒有自己感受到的殺機危險。
血鎧似乎發出嘎吱嘎吱的叫喊聲,在龐大的力量面前,就算是九尾天瀾白狐親手製造的血鎧也似乎難以承受,要變成碎片。血鎧上無數陣法同時亮了起來,拚命汲取著沈旭之身體裡的血腥殺氣妖氛,驅動陣法,打開一個個防護。可是每張開一道防護陣法,就會碎裂一個防護陣法,根本沒有任何抵抗。
沈旭之沒有去理睬身上的血鎧到底能不能承受能量的亂流,手中柴刀回手劈去。
就在這一瞬間,沈旭之感覺到剛剛自己匍匐的地方,空間被撕裂,一柄匕首在亂流中刺了出來。
魔族強者「沒」居然沒有死!
少年郎狠戾的笑了,還不死,那這次小爺我就讓你死透了!身上的血鎧只那麼一瞬間就已經開始黯淡下去,少年郎根本不去理睬自己周圍到底有沒有防禦,就不信連老狐狸都羨慕的一副天雷勾地火淬煉了許多次的身子骨撐不過去。
轉身,抽刀,沈旭之看見原本自己匍匐的那個「散兵坑」後面的空間扭曲著,變化著,魔族強者「沒」就這樣在狹小的空間裡探出一隻手。
外面強橫的能量亂流瞬間就把魔族強者「沒」的手臂撕碎,原本就沒有多少血肉的手臂變成一隻枯骨。可是那只枯骨依舊堅定而執著的伸了出來,伸向原來的地方。
柴刀劈出,沈旭之藉著能量亂流的衝擊直接撲向空間被撕裂的地方。在空間裂口出,沈旭之還是謹慎的離的稍稍遠了一點,柴刀劈入,左手一把捉住那只拿著匕首的手,硬生生的把魔族強者「沒」從空間罅隙之中抓了出來。
枯骨入手,沈旭之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亂墳崗,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亂墳崗可沒有那麼多能量亂流。背後的天樞院黑衣早已經被撕碎,血鎧開始向少年郎背後匯聚,抵擋能量亂流。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傷口,要是能來一道生命之息就好了。
沈旭之如是想,但也就是想想罷了。手裡捉住的魔族強者「沒」要是被放跑了,無異於放虎歸山,以後還有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沈旭之也不知道。
狠戾殘酷的火焰在沈旭之心中開始燃燒起來,柴刀劈進去,鑲嵌在魔族強者「沒」的身體裡。沈旭之感覺到魔族強者「沒」一身血煞之氣正在飛速的被柴刀吞噬,隨手鬆開柴刀,讓柴刀自行吞噬血煞之氣。一隻手在能量亂流之中暴風驟雨一般擊打在魔族強者「沒」的身上,另外一隻手捉住魔族強者「沒」的枯骨,隨著極大帶動魔族強者「沒」掙扎的力量,把一切掙扎都變成泡影。
拳打、腳踢、肩頂、膝撞,每一擊都有開山碎石的威力,每一擊都極為彪悍威猛。只一瞬間,成百上千次的打擊落在魔族強者「沒」並不如何強壯的身體上,直接把魔族強者「沒」打成了無數血肉,隨著能量亂流飛灑出去。
數不清的血肉還沒飛出去多遠,重新被柴刀吸了回來。柴刀就像是一個吝嗇鬼一般,貪婪的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血肉。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暴風驟雨,能量亂流來得快,消失的也快。半支煙的時間,兩座山峰之間開始平靜下來。
塵土瀰散,沈旭之的身影像是另外一座山峰,佇立在一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的邊緣,右手柴刀斜指地面,左手抓著魔族強者「沒」的頭顱平舉在身前,看著對面的魔主,冷冷的沒有說話。
無論是個什麼樣的過程,最後獲得勝利的還是沈旭之。然而九尾天瀾白狐和沈旭之都知道,這一戰,沈旭之的收穫並不僅僅是幾場勝利那麼簡單。就算是敗了,沈旭之能體悟到太極之中混沌的道理,就已經值了。
更何況,少年郎贏定了,贏得乾淨利索,瀟灑無比。
魔主看著被沈旭之拎在手裡的魔族強者「沒」的頭顱,血鎧下臉色變得如何並不知道,沉默了良久,看著漫山遍野的草木戰士和陸陸續續正在甦醒,趕過來的草木戰士,淡淡的說:「我們敗了,這就走。」
「遠來是客,一路送你們回去。」九尾天瀾白狐平淡的說,也不見如何開心。
說走就走,沒有半分遲疑猶豫,僅僅是這一點,魔主就足以讓沈旭之感到驚歎。拿得起,放得下,當年魔主和老狐狸之間的關係怕不是也有一點惺惺相惜吧。能跟老丈人處關係處到如此狗血的程度,老狐狸也的確是厲害無比。
血池在魔主身邊漸漸縮小,消失。一隊隊精銳的魔族戰士走出九隆山脈,走向海角平原的亂墳崗。
這就敗了?這應該是無數年來最草率的一次魔族遠征了吧。沈旭之站在九尾天瀾白狐身邊,看著撤走的魔族精銳戰士,到現在還覺得腦子有些迷糊,真的完事兒了?
似乎有九尾天瀾白狐在,一切都有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