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少年郎留心注意吸納妖石手鏈裡面天地元氣的速度,已經不是吸納了,而是鯨吞似的。身體裡的經脈雖然乍一看沒有任何變化,但沈旭之卻感覺到經脈裡似乎有一種力量,彷彿是書本裡說的黑洞一樣,瘋狂的吸收著zhouwei的力量。
不管name多了!沈旭之橫下一條心,就算是最後會脹死,也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
與其被人打死,還不如自爆一樣死去」「小說章節最快。就是死,也要咬你一口。少年郎掂量著手裡的手弩,心中想到。雖然心性平和了許多,但是面對生生死死的時候,沈旭之依舊是從前的那種性子,堅韌,狠辣,甚至還帶著幾分戾氣。
少年郎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隨著識海池塘漸漸滿了起來,氣海也恢復了從前的模樣,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慢了許多。沈旭之直到這時候才真的放下心,看樣子不會name窩窩囊囊的死去了。
中間有兩次魔將逼近,都讓沈旭之用詛咒擋了回去。感覺著身後血煞之氣再次濃郁起來,沈旭之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老虎不發貓,你真當我是病危了?
耐心的等待身後魔將,一炷香的時間,魔將已經迫近沈旭之的身後,這一次魔將學聰明了,遠遠的一道血箭射向窮奇。沈旭之腳尖在窮奇後背上yidian,身子射向迫近的魔將。柴刀裡星辰砂中的詛咒落在末將身上,然而沈旭之卻根本不退,手中柴刀當頭砍下,風捲殘雲一般。
窩窩囊囊的被追了幾百里,要是不見血,沈旭之怕是真的跑不到九隆山脈。窮奇感覺背後一輕,知道沈旭之展開了反擊,早已經耐不住性子。身子猛地一頓,硬生生在飛速前行打了一個圈,在有些枯黃的草地上劃了一道弧線。躲過血箭,靠近沈旭之。
沈旭之勇悍無比,加上魔將有些錯愕,怎麼前幾次只是釋放了詛咒之後轉身就走。根本不稍作停留,而這次卻跟不要命似的直接衝了上來?下意識的用手中長戟擋住柴刀。沈旭之卻根本不給魔將反應的機會,合身而上。對著魔將衝了過去,zhouwei陸續趕來的魔族強者沈旭之壓根就沒在意。
少年郎的身材和魔將比像是一個小孩子,全部投身在魔將懷裡,柴刀順勢而下,左手手弩卻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頂在魔將的臉上。雖然魔將週身血鎧防護的及威嚴密,鼻孔嘴巴還是漏在外面。沈旭之也不耽擱任何時間,手指輕叩。二十二枚烈陽針激射出去,全部釘在魔將頭上,深入腦髓之中。
被詛咒附體的魔將行動剛剛開始遲緩,對自己的動作把握有些遲緩,就這麼一剎那的機會被沈旭之把握住。秒殺一隻魔將。
沈旭之佔了便宜,甚至來不及讓柴刀吸納魔將身邊肆意飛舞的血煞之氣,腳尖點在魔將身上,借力飛回窮奇後背。電光石火的一瞬,窮奇剛剛劃了一道弧線躲過血箭,還沒等向沈旭之這裡多跑幾步,少年郎就已經回來。雙腿用力一夾窮奇,調轉方向,逕直向九隆山脈的方向跑去。
僅僅一息之後,魔主與其他速度稍慢的魔將趕到,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被烈陽針射穿頭顱,幾乎被烤焦的魔將屍體在枯黃的草上還不時輕微顫抖,已然沒有任何生機。
追擊的速度明顯的慢下來,一道黑色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形體,在「死去」的魔將身前盤旋一周後繼續向著沈旭之離去的方向追了下去。一道黑色氣息在「死去」的魔將身上盤旋纏繞,仔細看去並不是什麼黑色的氣息,而是一股濃到化不開的一絲血色。血色之中細小到很難看清的魂魄在迅速聚集,zhouwei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漩渦,天地元氣甚至都被帶動,發出「呼呼」的風聲。
當前面沈旭之一騎絕塵而去,身後幾道或赤紅,或嫣紅,或純黑的身影尾隨而逝的時候,倒在地上像是一座小山似的魔將的身子開始微微沉了下去。南海平原的地面原本有些濕軟,可是在魔將身子zhouwei形成了一道道漣漪,向四周擴散,輕輕蕩漾。鬆軟的紅土地轉瞬變成了泥沼一般,小山一般的身子漸漸陷了進去,直至消失。
大地好像變成了一隻怪獸,不動聲息的吞噬了魔將的身子,那縷黑色的氣息在進入大地之後,方圓數十丈裡的土壤都變成黑色,黑色的泥沼,黑色的氣息,濃的化不開的血痂似的。幾息之後,黑色的氣息開始變淡,成了濃郁的鮮血,隨後變成稀薄的血液,最後一絲血腥味道也在南海平原的海風之中消失殆盡。
原本只是有些溫軟的土壤變的極為黏稠,下面似乎孕育了一個怪獸,正在胚芽中成長,反覆拉扯黏稠的像是漿糊一樣的外膜。躁動無比,zhouwei的土地開始變了顏色,原本已經開始變淡的血色重新開始濃了起來。
就是這麼一個來回,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血色泥沼之中伸出一隻大手,撕破了泥沼的包攏,一道血色光柱直射半空。原本已經被沈旭之用烈陽針射成馬蜂窩的魔將在地面下重新爬了出來,看上去除了有些疲倦和惱怒之外,再無其他的異樣。
身上變的黏稠的土壤開始恢復正常,秫秫的在魔將身上落下。
辨明了方向,魔將全身血煞之氣暴漲,邁開大步向著沈旭之離去的方向開始追了過去。只留下海角平原上的一個碩大的大坑,如此刺眼。
知道沈旭之可以隨時反擊,身後的追兵也不敢過於迫近,為首的那道黑色氣息似乎正在琢磨辦法。沈旭之見一時半刻那些人還追不上來,遠處九隆山脈的影子已經在地平線上隱約出現,沈旭之心裡終於安穩下來。南海平原上的植被隨著距離亂墳崗遠了,而從枯huang色變成黃luse。
這些魔族人不知道用的什麼力量,怎麼能斷絕生機?沈旭之想了想,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雖然已經是六境半仙之體,少年郎對修行的理論瞭解卻像是一個白癡似的,這也是野路子出身的少年郎的一個弱點。可是又有什麼重要的呢?老狐狸不是還在嘛。
一想到九尾天瀾白狐,沈旭之就氣不打一處來。***老狐狸,這次又弄的什麼!
稍有閒暇,沈旭之回到識海池塘裡,準備興師問罪。沈旭之剛剛進來,忽然感覺到體內的氣息發生了一種巨大的難以言明的變化,似乎和剛剛吸納妖石手鏈裡天地元氣的速度極快有guanxi。沈旭之愣了愣,一肚子腌臢的罵人的話沒有說出口,看著九尾天瀾白狐,沒有說話。
「我有點累。」老狐狸淡淡的說著,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和一隻黝黑發亮的翎羽,鼓弄著什麼。
「一會陪你打麻將。」少年郎笑道,一邊感受著身後的追兵,一邊跟九尾天瀾白狐打趣,這種事情從前沈旭之做不到,現在雖然有些辛苦,但卻能清楚的覺察到自己的改變。
九尾天瀾白狐撇了撇嘴,道:「我喜歡捏軟柿子。」
「強者要做的是自我挑戰。」
「狗屁,要證明自己的強大,這種事情無數年前老子我就做到了,現在我只想捏一捏這些軟柿子。不用費心神,又能贏,多好。」九尾天瀾白狐環視四周,看到兩隻軟柿子的臉色很不好看,另外一隻軟柿子估計在茅草屋裡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話,老狐狸有些開心的笑了。
「累就簡單說說,我有些不明白。」
「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經風雨,見彩虹的事兒。」
「不懂。」
「你在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羽翼下躲了太久了,我一直琢磨著應該找一次機會做點什麼。這不是忽然心血來潮,那些魔族的狗崽子足夠強大,能帶給你足夠多的壓力,所以就做了。」九尾天瀾白狐說的極為自然,絲毫沒有yidian點內疚的感覺。
居然一切都是心血來潮?沈旭之有些fennu的瞪了九尾天瀾白狐一眼,很快怒火便熄滅變成無奈。怎麼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不靠譜?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別聽他扯淡。」昊叔見九尾天瀾白狐根本不想多說話,就把話頭接過來說道:「修煉嘛,很多地方都是需要生生死死之中歷練的。有我們幾個在,是好事,也是壞事。原本你要經歷的一些歷練,比如說最重要的破五境度雷劫,原本老狐狸不想出手,可是你的確不爭氣嘛,根本熬不過來。老狐狸才出手的,雖然過去了,你得到的好處少了不少。」
「呃……」沈旭之聽著昊叔的話,不由自主的有些羞愧。難道還真是自己不爭氣?回想起來,也的確是這樣,要是沒有九尾天瀾白狐的話,自己怕是在大雪山上屍骨已寒。可是……沈旭之有些無奈,要去大雪山的不也是那老狐狸嘛。這之間的邏輯guanxi極為複雜,變成一個駁論,讓少年郎久久沒有思考過這些無用的東西的腦子極不適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