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那麼容易。再說了,有我老人家在,你就是想死,我也把你先鞭屍,再拉回來。放心吧,這才哪到哪,不過就是一堆魔崽子而已,磨死他們。」九尾天瀾白狐說的輕輕巧巧,沈旭之卻有些不放心。
「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失手。」九尾天瀾白狐似乎是少年郎肚子裡的蛔蟲,連想什麼都能馬上知道,「放心吧,我老人家走的橋比他們走的路都多,睡的姑娘比你見過的都多,有什麼不放心的」「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或是迎面而來的勁風,或是九尾天瀾白狐的話,反正沈旭之現在什麼都不想說。這狗日的老狐狸怎麼就這麼自戀?身後濃郁的血氣越逼越近,沈旭之估量著時間,過了片刻之後問道:「我說老狐狸,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一會我要轉身用手弩的時候要是射你一臉,可能有點不好吧。」
「毛都沒長利索,就跟我老人家說黃段子。扯淡!」九尾天瀾白狐毫不理會沈旭之的孟浪,鄙夷的說道。「改回去我自然會回去,你擔心什麼。一會要穩,給他來一下狠得。要說那火兒沒啥好玩意,烈陽針的威力卻真是夠看的。」
「行了,差不多你就趕緊回去吧。你在我後面趴著,我總是擔心。」沈旭之道。
「都讓你放心了不是,我對你沒興趣。」九尾天瀾白狐回頭看了看,說道,「準備吧,已經很近了。」
「嗯。」
「我回去了,數三個數,回頭射他一臉!」九尾天瀾白狐調笑著沈旭之,隨後。沈旭之感覺身後一鬆,九尾天瀾白狐已經消失。
「一……」
「二……」
「三……」
少年郎默數了三個數,一隻手抓住窮奇後脖頸上像是金屬一樣的皮膚。手指深深的摳進去,身子順勢平平的飛起,轉身手弩出現在另一隻手上。
當沈旭之飄身向後看去的時候,一張碩大的醜陋的臉赫然出現在身後丈許之外。一身血鎧。就連頭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有兩隻血色的眼睛露在外面,充滿凶戾的光芒。魔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旭之背後的柴刀。帶著無盡的貪婪。身上血鎧中射出數道血芒,炸在九尾天瀾白狐留下的法術上。半透明的法術護盾不知道用的什麼力量,在接觸到魔將攻擊之前幾乎就是不可見的。而當血芒射到護盾上,沈旭之身後蕩漾起一層細密的波紋,一層層把血芒中的力量分解,消弭於無形之中。
而這層護盾卻對烈陽針視若無睹,任由烈陽針穿過。射向緊緊跟隨在沈旭之身後的魔將。
呃……果然像是老狐狸說的那樣,真是射他一臉。
念頭在沈旭之腦海裡一閃即逝,手指輕輕叩下。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在手弩中飛出,速度極快,拖曳著氤氳的殘影。徑直命中身後的魔將。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魔將背後兩片鮮紅的血翼在間不容髮的瞬間擋在面前,但卻無法阻止烈陽針的命中。
都不用看,沈旭之也知道結果。烈陽針沈旭之用過,犀利無比。沈旭之自問要是有二十二枚烈陽針射在自己的血鎧上,應該毫無懸念的穿透血鎧,直接進入身體。
左手一用力,身子重新回到窮奇身上。窮奇吃痛,一聲利吼,向前奮力的竄了出去。背後魔將的慘叫聲漸漸遠去,似乎有什麼重物砸在地面上,窮奇都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才化解掉這股力量。
身後血煞之氣漸漸遠離,沈旭之知道那名魔將應該是受到了重創。或許魔族有什麼秘術能救回他一條命吧。沈旭之也沒指望著光用烈陽針就能徹底幹掉這名魔將,還是跑路要緊。
記憶中鬱鬱蒼蒼的海角平原變得斑駁無比,到處都是腐爛的小動物的屍體。田鼠,兔子,野狗,野狼,有的爛掉一般,腐肉在濕鹹的海風中顫顫巍巍的晃蕩著。白駒過隙的一瞬間,沈旭之隱約看見了腐肉中的蛆蟲在爬動。
有些無奈,要是在從前,沈旭之會很文藝的悲傷。經歷的多了,心也漸漸變得滄桑了起來。沒心沒肺,活著不累,的確是一種無奈。
窮奇跑的很顛簸,沈旭之心念一動,總是想找些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要不然周懷年那張憨厚的臉總是會在自己眼前不經意的出現。
身子微微騰空而起,隨著窮奇上下顛簸的勢頭而動。整個身體進入到太極圓轉的狀態之中,把顛簸的力量圓轉融合,隨波逐流,卻又堅定執著。
識海池塘裡,九尾天瀾白狐隨意的坐在自己茅屋的門檻上,池水再次氾濫,已經沒有地兒可以做了。看著碧波蕩漾的池水,九尾天瀾白狐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昊叔抽著煙,問:「老狐狸,又算計誰呢?」
「在算計旭之的烈陽針還能撐多久。」
雖然知道九尾天瀾白狐在開玩笑,昊叔還是不由自主的離老狐狸遠了遠,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
「別扯淡,說正經的。」昊叔一副無賴的模樣,雖然強項硬裝出來,卻也帶著幾分青皮。
「我在算天樞院這時候還有多少力量,有沒有被楊海波那廝糟蹋乾淨。」九尾天瀾白狐右手拇指忽然動了起來,在右手其他四根手指上不斷的點著,五彩繽紛的光芒像是水汽一般在手指之間流轉,絢爛異常。
九尾天瀾白狐手指之間的色彩彷彿帶著一點魔幻色彩,在老狐狸不住手的算計之中,漸漸分離出一些散碎的光影,蜃影法術一般在九尾天瀾白狐面前漸漸成形。
「不是要對付魔族嗎?你看天樞院幹什麼?」昊叔不解,雖然八卦,但昊叔對天樞院的八卦卻並不感興趣。天樞院的黑衣黑氅,太過陰暗潮濕,火屬性的昊叔本性裡就有些許的排斥。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敗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敗,況無算乎?」九尾天瀾白狐沒等面前的蜃影成形,一揮手擊碎了所有的光影,繼續說道:「像你一樣,從天地初開就被你那主神追的跟一條喪家犬似的,你就沒想想怎麼反擊一下?」
昊叔一瞪眼睛,隨即想到自己的主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壓下來,不免喪氣的說道:「根本就沒法打,再算有什麼用。」
「嘿嘿。」九尾天瀾白狐不置可否,古怪的嘿嘿一笑。
「說說,一會你準備怎麼打?」昊叔問。
九尾天瀾白狐大手一揮,豪邁的說道:「往死了打。」
「……」今天不知道這老狐狸到底怎麼了,說起話來似乎跟往日不同,難道要有一場惡戰,連九尾天瀾白狐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
「要對旭之的草木皆兵有信心,說真的,火兒,你到底見到過真正的草木皆兵嗎?」九尾天瀾白狐問道。
「沒有。要是說簡化版的草木皆兵我還真的見過兩次,連旭之的都不如。」
「嗯,那你有眼福了,等等就能看見真正的草木皆兵了。」九尾天瀾白狐瞇起眼睛,靠著門檻像是要沉沉睡去。「草木皆兵,開始讓旭之弄成樹魂虎牙長槍,也算是歪打正著,不過那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草木皆兵。怎麼說也是木系終極的法術,沒那麼簡單。」
昊叔沒有說話,眼神隨著沈旭之雪山氣海之間的天地元氣流向極目遠去,像是看到了層層霧靄之中的那塊石碑,和石碑上面書畫的木系終極法術。
「一會用我出手嗎?」那只女鬼聽到沈旭之要召喚草木皆兵,來了精神。要打仗了,無論是九尾天瀾白狐還是昊叔都沒了心思打麻將,閒的手癢,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勁兒。
「不用。」九尾天瀾白狐冷冰冰的拒絕道,「一會我親自出手,讓你看看什麼才是一名合格的精靈族的大浪琴。」
那只女鬼想要反駁什麼,忽然九尾天瀾白狐睜開眼睛,從懷裡取出一堆零零碎碎、光閃閃的小物件,開始往自己身上戴著。
那只女鬼忽然沒了精神,眼巴巴的看著九尾天瀾白狐面前的戒指、扳指、項鏈、手鐲、飾品,眼睛裡泛起一層水霧。
「別眼饞,現在這些都是我的了,想要要回去,咱們重新來過。」九尾天瀾白狐一隻手上帶了十二枚戒指,沒有從前仙風道骨的瀟灑勁兒,看上去像是一個暴發戶。
那只女鬼驚訝的看著九尾天瀾白狐,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是一隻手只能戴一枚戒指嗎?」
「誰告訴你的?」九尾天瀾白狐反問道,老狐狸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那只女鬼的問題的荒謬。
「我戴過兩枚,根本沒用啊。」那只女鬼顯然嘗試過。能多戴一枚戒指,實力自然會上一個台階,至少要增長一成,哪個人不會試一試呢。但看著九尾天瀾白狐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一些連那只女鬼都叫不上名字的戒指被九尾天瀾白狐拿出來,按個手指戴著,好像根本沒有個盡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