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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逍遙游 第二百零一章 決戰(三) 文 / 執業獸醫

    雙臂較勁,身上天樞院黑衣黑氅無風而起,還沒有聽到少年郎最喜歡的黑氅獵獵作響的聲音,玄級下品的一身衣服又碎了。

    沈旭之對此也頗為無奈,即便在這麼一個生死瞬間的時候,少年郎依舊習慣性的走神。以後要是有機會回天樞院,一定要做一套扯不破的黑衣黑氅。要不是老狐狸給做了一身血鎧,又他娘的得光著膀子打架。

    柴刀下壓,雖然這人強橫無比,少年郎還是不由自主的用出太極。那種對力量的掌控,虛實之間陰陽相生,讓沈旭之沉醉無比。這個世界再強大的法術,再彪悍的力量,都好像跟少年郎有隔閡,只有太極一術,真正是少年郎魂牽夢繞的。這是一種縈繞在血脈之中的力量,無法釋懷的力量。也只有施展太極的時候,少年郎才會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況且,在面對魔族的時候,少年郎發現自己進階之後,尤其是長歌當哭之後,心境變化,太極雙生用出來更加老辣,也更是如意。

    手腕轉動,如流水一般自然,像是一陣清風,不經意之間帶動柴刀與冷焰長刀上的力量。剛剛對拳,那狗日的小白臉力量並不遜於自己,沈旭之對此清楚。所以在使用太極去轉動力量的時候,開始全神貫注,不敢稍有走神。其間輕重少年郎還是分辨的清清楚楚。

    力量一拉一帶,柴刀上渾不著力,兩股力量雖然無法融合,卻被少年郎柴刀的刀勢帶中了虛弱的節點,冷焰長刀猛地一偏,那狗日的小白臉身子一個趔趄。明黃色的光芒隨著身子一動,像是一團火焰般拉扯出數道虛影。

    即便右手被炸的只剩下皚皚白骨,即使對拳之後受到重創。即使小魔鳳凰從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一飛沖天,明黃色光芒之中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一張臉都沒有改變過,好像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情緒似的。但是在手中冷焰長刀被驀然帶偏。那張在沈旭之看來是死人一般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微瀾。

    太極雙生,不同於九州、深淵、魔界所有的功法,所以明黃色光芒之中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有些驚奇,就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瞪大眼睛看著沈旭之。

    這一次,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卻並沒有像魔族強者一樣被沈旭之一個圈一個圈的力量繞暈,手中冷焰長刀直接破碎。幾道火星飛上半空,宛似年節時候的煙火一般絢爛。這時候南國都城已經大亂,璀璨絢爛的煙火在亂糟糟,血肉橫飛的都城上空亮起,非但沒有喜慶的味道,反而更助長了騷亂。

    力量落空,沈旭之把兩人的力量一同打向天空。也是一愣。這是少年郎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從前使用太極拳的時候,即便對手實力強大,自己根本帶不動,也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

    冷焰長刀再次出現在面色蒼白的少年手中。好像根本沒有變過似的。

    「古怪,有些意思。你用的拳法叫什麼名字?」面色蒼白的少年問道。回答他的卻是沈旭之冷冽的刀鋒。

    那人手中長刀看上去像是實質一般,卻可以隨意聚合,太極雙生的力量根本無法搭住那人手中的冷焰長刀。既然不能用巧力,那麼直接拼蠻力吧!

    因為自己的水平有限,無法帶動冷焰長刀,可是沈旭之卻毫不氣餒。簡單、粗暴、直接,這樣的招數,沈旭之喜歡。

    用手中柴刀回答那小白臉的問話,身上一陣陣的不舒服,隨即便被昊叔化解。倒也沒什麼,不過這小白臉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身上的血鎧也不錯,不過看著不像是魔界任一家宮廷大師的手筆,的確是古怪的少年。」明黃色光影晃動,冷艷長刀和柴刀猛烈的對撞著,彷彿是兩隻凶悍的發情的野獸,誰也不肯服輸。在這樣的情況下,問沈旭之的話依舊平和,壓根就沒有受到暴猛的力道影響似的,少年郎心中微寒。難道說那狗日的小白臉沒有用全力?沈旭之有些難以置信,但對面的情況卻又不得不讓他相信。那狗日的小白臉的確沒有用盡全力!

    「這樣吧,朕恕你無罪,只要你肯歸順、臣服。」明黃色的光芒隨著這句話說出來,變得更是神聖,一種江海般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膜拜在君王面前。滔天大罪被一句話抹去,如此求賢如渴,還能要什麼!

    少年郎似乎被這句話打動,手中柴刀微微變緩。

    「停下吧,葉蘭宇能給你的,我都能十倍的賜予你。」

    刀勢漸慢,少年郎似乎在猶豫,在掙扎。

    「君無戲言,你難道還信不過嗎?」明黃色的身影變得愈發神聖強大,並沒有趁著沈旭之刀勢減緩的時候攻擊,而是隨著少年郎的緩慢而慢下去。

    自信滿滿,一絲笑容掛上了蒼白的臉。沈旭之身上無數的秘密,那把柴刀,那身血鎧,那套拳法,隨便一樣,就算是南國都城的人都死光了,又能如何!那個君王腳下不是纍纍白骨,哪個不是血流成河?真要在乎這點人命,也根本無法把葉蘭宇逼到那步了。

    「真的?」沈旭之的眼神有些呆滯,似乎脫力了一樣,身上血鎧的顏色也沒有之前鮮艷,彷彿和少年郎一同進入沉思,思量中間利弊得失。

    「都說了,君無戲……」剛說到這裡,明黃色光芒之中臉色蒼白的少年看見沈旭之停了下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那身血鎧上,滲入到血鎧下面的身體裡。

    這是怎麼了?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神輝?面色蒼白的少年旋即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裡驅趕出去,怎麼可能!如果要是神輝,自己應該能感受得到。而現在能感覺到什麼?不過就是無暇的星光不知怎地合攏,落在自己的對面。那股光芒如此皎潔,好像是天上兩輪圓月的月光似的。無形無質,似水似霜。

    可是……在星光落在對面血鎧上的一瞬間,彷彿出現了幻覺,原本對面那少年身材勻稱,一舉一動充滿了力量。卻並不是如何高大威猛,和曾經見過的魔族人並不一樣。可是隨著星光滲入,似乎那具身體再膨脹……

    只有短短的一剎那,沈旭之趁著那人招降自己的機會,無恥的暗自用出「星降術」。

    經歷過九尾天瀾白狐的蠱惑人心的幻術,試問這世間還能有什麼可以蠱惑少年郎那一顆心。皇權?在少年郎看來,連一堆狗屎都不如。

    「言你媽逼!」沈旭之的身子無形中大了一圈,手中柴刀當空劈下,整個空間都彷彿被沈旭之劈碎了一般。

    「螳臂當車!」雖然沒有料到沈旭之使詐,有些措手不及。雖然沈旭之使用了星降術,增強了自己的力量,但是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只是面色變得難看了一點,卻根本沒有面對死亡的感覺。

    刀鋒劈落,明黃色的光芒驟然一暗,卻並不是柴刀上的力量。一陣如水的波紋流動,似有天花亂墜,似有無數芳香撲鼻而來。

    剛要動起來,出手懲戒那個狡詐的少年。卻沒想到異變突生,一道並不是十分巨大的幻術驟然降臨。時機選擇的剛剛好,就在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年被沈旭之欺騙,微微惱怒。穩固的帝王之心出現了那麼一絲一現即逝的罅隙的時候,幻術降臨。

    雖然並不如何強大,但是在關鍵的時間,落在關鍵的地方,他就是最強大的!

    身子微微停頓,手中冷焰長刀就這麼一頓的時間,錯過了少年郎的柴刀。身上明黃色的氣息正要灌注在柴刀所落的地方,心念所至,道法相隨,只不過是心念流轉的功夫,柴刀根本來不及對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造成傷害。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背心處一陣刺痛。心神一動,不經意之間明黃色的氣息灌注到背心處,抵擋那個並不如何犀利的攻擊。

    柴刀落下,血光乍起!

    「嗷!!!」受了傷的野獸一般瘋狂的叫喊聲響起,明黃色的氣息好像是一塊鏡片,被柴刀劈的粉碎,四散迸濺。

    瀕死的野獸最是凶悍殘忍,沈旭之自幼便知道。身子向後猛退,根本不給那狗日的小白臉反手一擊的機會。肩膀上潔白的尾巴飄蕩著,羊皮袍子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少年郎的肩頭,滿嘴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下,落在血鎧之中,消失不見。

    剛剛那一瞬間,除了不知道在哪裡的九尾天瀾白狐之外,只有沈旭之知道。和羊皮袍子心意相通,中間種種少年郎早就預想的清楚。

    從柴刀刀勢減緩開始,無數的細節就在沈旭之心裡瘋狂的盤算著。如何使用星降術,如何落刀,如何讓那人瞬間失神,如何讓明黃色氣息無法阻礙柴刀的劈砍。當然,這一切一切之中,最主要的並不在沈旭之,而是羊皮袍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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