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自己精神的流轉,要把你的精神刻畫在上面。*.*你想做什麼,這禁制就能做什麼,最起碼禁制能做到的他都會做,這樣才算一個合格的禁制。」九尾天瀾白狐叮囑著。
沈旭之離去後,昊叔還是那副老樣子,盯著九尾天瀾白狐看,說道:「老狐狸,你這要求的是不是太高了?」
「高乎哉,不高矣。」九尾天瀾白狐處之泰然,回答的極快。
「陣,我又不是沒見過。都是一些面殺傷的東西,能避免殺傷自己人的陣法,嘿嘿。也不是沒有,哪個能用出這種陣法的人不是你我都要仰視的大能?你現在就要求這個臭小子做到這一步,你還說不是扯淡。」昊叔對九尾天瀾白狐的矜持不以為然。「說實話,我對你能不能達到那個境界都有所懷疑。」
九尾天瀾白狐笑了,手指在半空中揮灑,一道簡單的圖形撒發著淡淡的光芒被甩到昊叔身上。昊叔毫髮無傷,觸摸著老狐狸甩過來的陣,感受到裡面蘊含的強大氣息。沒想到這隻狐狸居然強大如斯!
老狐狸說道:「火兒啊,我跟你講。你說的我也知道,首先呢,旭之有這個能力達到這一步,那就不要浪費。那些大能哪個不是從最開始一步步走上去的?他們能,旭之為什麼就不能?其次,旭之以後面對的挑戰不會小、也不會簡單輕鬆。和我在天樞院做的事情一樣,既然自己的能力暫時還達不到,那麼只有借助普通人。雖然在我看來。你,我。旭之都是普通人。既如此,那只有練成這樣不會自傷的陣法才有用。」
「你看他那笨樣子,能行?」昊叔笑了,九尾天瀾白狐這點小心思,昊叔早就知道。如今對著自己坦誠不諱,這老狐狸已經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最起碼不用像那日見到九尾天瀾白狐的時候戰慄害怕了。
「旭之馬上就能做到,不會過很久的。」九尾天瀾白狐開始閉上眼睛。準備修煉,聲音變得飄渺不可聞。沈旭之出了識海,認真的看著自己畫的那個禁制。禁制流轉如意,隱含著無數的變化。沈旭之手指輕輕點向禁制,隨著手指的靠近,禁制開始流轉起來。在火把下。撒發出妖媚的光芒。
少年郎鋼筋鐵骨。這禁制只是最初級的,又是少年郎親手煉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禁制散發出不甘的光芒,滅了。
不是那樣,那就是這樣。沈旭之沉吟了片刻,又開始寫寫畫畫。
寫了。蹭去。再寫,再蹭。像是在畫素描,始終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
清晨,謝稚彤起來,熬了一鍋粥,又用小火煨了半個時辰,這才滿意的熄火。給羊皮袍子盛了一碗,看著小白狐狸吸溜吸溜喝得開心。謝稚彤的心情也漸漸有了一些明媚。之前每次做飯,謝稚彤都要盛出一些。和身邊那些自己只知道存在,並不知道到底在哪的黑衛客氣一下。雖然黑衛從來沒有現身,小姑娘像是習慣了如此一般,明知道是徒勞,依舊每次都要客氣。
還是沒有人,謝稚彤也不意外,用食盒給沈旭之盛了滿滿的粥,又配上幾樣小海味,提著籃子走入洞穴。這幾日來的習慣,也不像之前還有些滲得慌。信步走到沈旭之冥思之處,少年郎呆呆的看著一個禁制入神。禁制上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血色。
謝稚彤見沈旭之終於做了出來,心裡開心,拎著食盒跳了起來。「哥!你學會了!」
一邊說,一邊蹦蹦跳跳跑到沈旭之身邊。少年郎正在發呆,渾然沒有感覺到謝稚彤和羊皮袍子來了。小白狐狸感覺到有一股自己並不熟悉的味道,狐性本多疑,只是遠遠的用前爪試探,一點點的前行,也沒注意到謝稚彤像一隻小鹿般跑了過去。
「壞了!」沈旭之心中一驚,面前禁制猛的大亮,血色盛開,像是一朵本來含苞待放的花朵,忽然間綻放出千般光華。少年郎像要攔住,光華已然綻放,在少年郎身邊形成了一道光門,嚇得羊皮袍子猛的往後跳了一下。
謝稚彤卻毫無感覺的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哥,你這個東西做的真好看,比城裡過年放的煙花還要漂亮。」
「……」沈旭之無言以對,見羊皮袍子在遠處有些委屈的看著沈旭之和謝稚彤,沈旭之連忙把地上的禁制擦掉。小白狐狸這才一步三看的走了過來。
「你是怎麼過來的?」沈旭之疑惑的問。
謝稚彤被問糊塗了,根本不知道沈旭之在說什麼,道:「什麼怎麼過來的?」
「剛才那道光,是一個法術。沒注意到你過來,你沒看見袍子都在那面不敢跑過來嗎?」
謝稚彤知道自己似乎闖了禍,吐了一下舌頭,有些頑皮的說:「沒注意。哥,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唉……」沈旭之歎了口氣,看了看謝稚彤,伸手到小姑娘的頭頂,使勁的摸了摸,笑道:「沒有,沒有。你沒事,就沒什麼麻煩。你要有事兒,才是大麻煩呢。你到底怎麼過來的?」
這道禁制,沈旭之反覆煉製了一晚上,雖然對怎麼隨心所欲始終不得其法,但中間威力大小卻是知之甚詳。根本就不是謝稚彤這麼一個從來沒有修煉的人能抵禦的,但看謝稚彤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
謝稚彤也被沈旭之問糊塗了,拄著腮,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沈旭之為什麼那麼奇怪。不就是一道火光嗎?有什麼奇怪,難道是當真是煙花?
「老狐狸?這是怎麼回事兒?」沈旭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回到識海向九尾天瀾白狐求助。這親友團還當真是方便。少年郎見謝稚彤沒什麼事兒,心態比較放鬆,琢磨到。
九尾天瀾白狐似乎也這事兒的奇怪,正在思量中,沈旭之變進來了。
「沒什麼。不是你禁製煉製成了,而是那姑娘似乎體質有些特異。」九尾天瀾白狐說,「有點奇怪,這種體質很少見啊,之前也沒看出來。真是有些奇怪。」
九尾天瀾白狐一連用了幾個奇怪來表達著自己的感慨,昊叔說道:「這體質我倒是見過一次,那還是很遙遠的時候了。說白了就是無視各種陣法,說有大用,用處天大。說沒用,一點用處也沒有。最關鍵的是這種體質無法觀察到,不像是你體內經脈,有跡可循。如羚羊掛角,嘖嘖,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陣師天才。這才是修煉陣師的好材料,你這個臭小子資質最是普通不過。」
昊叔不說沈旭之幾句,似乎心裡就不舒服。說完,也就開心了,笑嘻嘻的看著少年郎。
「哦,這樣啊。」沈旭之也學會對昊叔說的話進行過濾,對自己的鄙視,少年郎自行過濾掉,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那就好,沒事兒就好。老狐狸,你說用不用教謝稚彤禁制?」
「有天賦,並不一定非得去學。這孩子已經過了雪山氣海流轉元氣的時候,即便身子對陣法親和度極高,甚至可以說是免疫,但之後的成就也有限度。你自己看吧。」九尾天瀾白狐只對沈旭之的事兒上心,至於謝稚彤,根本不在九尾天瀾白狐考慮的範圍之內。說的淡然,不置可否。
「那好吧。」沈旭之探明究竟,心中瞭然,也就放下心去。
「沒事兒了,咦,你這是做的什麼,這麼香?」沈旭之吸了吸鼻子,和羊皮袍子一般無二,彷彿也是一隻小狐狸。謝稚彤練習禁制?練那玩意幹嘛,將軍難免陣前亡,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自己不死,謝稚彤自然無事。要是有什麼事兒直接把自己做掉,那謝稚彤……
還是自己強一點吧。少年郎愈發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越久,就越是有很多東西放不下。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繫也不僅僅只有一隻小白狐狸了。想到這裡,少年郎把羊皮袍子從肩膀上取下來,輕輕撫摸著羊皮袍子光滑的白毛。羊皮袍子則因為剛才那禁制謝稚彤能進,自己不能進而有些不開心,對著沈旭之吼著。
「小東西,閉嘴。」沈旭之用手攥住羊皮袍子的長吻,對著小白狐狸輕輕吼了一聲。小白狐狸有些委屈,長長歎了一口氣,頭搭在沈旭之腿彎裡,蹭了兩下。
沈旭之不再提禁制的事兒,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九尾天瀾白狐的要求,三口兩口,把小鹹菜和粥吃了一個精光,這才拍了拍肚子,示意吃的很飽。和謝稚彤聊了幾句,就讓謝稚彤出去了。羊皮袍子則死活不肯出去,只是賴在沈旭之的腿彎裡裝死。
沈旭之也沒辦法,只好任她。目送謝稚彤出了洞穴,又看是研究起禁制來。
九尾天瀾白狐教導的方式大異常情。尋常都是從易到難,而九尾天瀾白狐直接把最難的問題擺在沈旭之面前。雖然九尾天瀾白狐認為沈旭之一天之內必然會有所斬獲,誰知一連數日,沈旭之毫無進展。只是悶著頭做了一個又一個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