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親自上陣廝殺
可惜，時間是永遠不會停止的，而火油確是有限的，在一連澆了三次火油之後，有些地方的火油終於用光了，其他地方的也即將告罄隨著不久之後火光的漸漸回落，蒙古人再次騷動了起來，他們等了如此之長時間，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進攻了。
「殺……」還沒等火光完全熄滅，已經等不及了的一部分蒙古騎兵卻已經發動了攻勢，馬蹄踩踏著微弱的火苗飛向明軍。
雖然膠蹄之下的火星燒的劇痛，但是在騎兵的鞭策之下那些戰馬還是不得不拚命的向前衝去。
「殺……」明軍同樣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意識到火油已經快要用完的時候劉炟便立即下令所有明軍做好戰鬥的準備。
火光已經越來越少，夜空開始慢慢的恢復應有的黑色，從第一個接觸的人開始，蒙古騎兵已經和明軍騎兵廝殺在了一起，蒙古人是抱著一往直前的勇氣，而那些明軍確是心存死戰之心。
雙方沒有人願意後退一步。狹小的戰場之上前前後後的人不斷往一個地方擁擠最前面的人有時候甚至並不是死在敵人手中而是被自己人擠了下去。
火光熄滅的地方越來越多，衝進來的蒙古人也越來越多，片刻之後整個四面八方全都已經變成了戰場。
已經準備好的陌刀兵還是派上了用場，在正對蒙古人中軍的地方，他們早已經排列一陣，死吃他們雖然是步兵，但是卻腳下生根，在自己前面蒙古人衝上來的同時，他們迅速變成直接進攻的三角陣型。
在陌刀兵最前面是三個將近兩米的巨型大漢，他們身材高大魁梧，手中的武器更是駭人，重大近百斤的大刀甚至比他們自己的身高還要長。
近了，雙方短兵相接，早已經嘗過陌刀兵苦頭的蒙古人想盡量避免和陌刀兵的直接接觸，他們想要繞到陌刀兵的側面進攻，但是可惜，三個巨漢並沒有給他們那個機會。「喝……」三人齊齊大喝，三把巨型剛到亮光閃過衝在最前面想要改變方向的三個騎兵便已經連人帶馬碎裂成了兩半。
電石火光，僅僅是亮光閃過，三人三馬便身死當場，如此駭人的場景再次重逢對於進攻過來的蒙古騎兵的打擊是巨大的。
在他們眼中這些手持大刀的陌刀兵彷彿就是從地獄而來的魔王，他們想要逃離，離開這群魔鬼一樣的人。
頓時戰場之上發生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一群剛才還囂張至極，明火執仗的蒙古騎兵此時卻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戰場之上亂竄，在他們的後面正是一群手持大刀的陌刀兵在追趕。
手持重大數十斤乃是近百斤大刀的陌刀兵去追趕騎兵，顯然這對於他們是不利的，雖然看起來很威風，但是體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很快，追趕了一會發現沒有成果之後，在陣中的一員一直在指揮陌刀兵的將領大喝一聲，「全軍停止。」
或許是剛才被一群步兵追趕讓他們很沒面子吧，看到陌刀兵停下來了，他們便又囂張的回來了，這一次他們改變了進攻的方向，不再直接進攻陌刀兵的前陣，反而直接衝著側翼插了上去。
朱厚照花了重金打造的陌刀兵如果那麼容易就被突破了，那不就太浪費了嗎，在蒙古人靠近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做出了變化。
「變陣……」陣中主將大喝一聲，瞬間，在側翼的陌刀兵以中間為基準，中間的迅速往錢上，而兩邊的則迅速往後撤以拉開距離。想要做陌刀兵的主將並不需要有多麼勇猛，因為在朱厚照的計劃之中他們並不是直接奔走第一線廝殺的大將，反而是處在陌刀兵層層保護之中的一個大腦。他們只需要靈活的頭腦居中調度，根據不同情況的變化，安排合適的陣型。
演練到現在，陌刀兵的三角進攻早已經異常熟悉，他們可以在戰場之上以最快的速度進行隨意的變化，有時候只需要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的側翼就可以變成直接進攻的前鋒。
衝上來的蒙古騎兵顯然算盤落空了，這下子以為有便宜可佔的他們直接碰到了大刀之上，瞬間進攻陣型大亂，無數人慘死刀下。
明軍和蒙古人的交戰已經全面展開，雙方廝殺的異常慘烈，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巴圖蒙克想要速戰速決的擊潰明軍的願望勢必要落空了。
因為朱厚照早有準備的安排讓這些明軍得以在蒙古人衝上來之前便已經做好準備，想要快速擊潰明軍只有一個辦法，要麼殺了朱厚照，要麼打明軍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朱厚照在層層的保護之中呢，想要殺了朱厚照先打敗了明軍數十萬大軍再說吧，而在明軍早已經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想要打敗他們難上加難。
朱厚照對自己的手下有信心，他們不一定可以反敗為勝，但是打成平手卻是一點都不成問題，現在留給巴圖蒙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隨著進攻的持續，蒙古軍隊士氣以及體能的消耗已經非常嚴重了，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之內結束戰鬥，到時候以逸待勞等候他們多時明軍必然會靠著比對方更好的體力反擊陷入停滯的蒙古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巴圖蒙克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在前期穿越各種障礙以及應付明軍前面伏兵讓士兵消耗了太多的時間以及體力，剛才他們之所以打的勇猛那只不過是因為士氣還在，不過隨著上方堅持不下而造成士氣消耗之後，體能上的劣勢馬上就要體現出來。
而且除了體能劣勢之外，巴圖蒙克還在忌諱著時間的變化，他們是差不多在夜半的時候發動的進攻，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了，再過不了多久有可能天色就要慢慢大亮了。他知道之前為了防止明軍在黑夜之中發生混亂所以把相當大的一部分軍隊撤離戰場，但是一旦天色大亮，那些撤離戰場的明軍必然要加入戰團，到時候地方兵力增加對巴圖蒙克更加的不利。
聽了巴圖蒙克意見的阿喇哈青森的親兵們把自家大汗清醒的拉到了後面，他現在和巴圖蒙克呆在一起。他的臉色並不好，這既是對進攻不順的反應，也是對巴圖蒙克的一種冷淡。
「阿喇哈青森，」巴圖蒙克開口了，「我知道你想上戰場，好，我現在陪著你。」
阿喇哈青森並沒有露出應該有的那種喜悅，就像巴圖蒙克所說的那樣，身為大汗事關全軍的安危，是不可以隨便隨軍衝鋒的；而一旦連他們也要上戰場了，那只有一個原因，進攻不順，需要他們上去提升大軍的士氣。
「好。」阿喇哈青森表情依舊嚴肅，最近他變了很多，就連巴圖蒙克有時候也猜不出來他心中倒地想著什麼了。
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兩人加入戰場對於進攻趨於停滯、士氣逐漸消散的蒙古大軍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隨著兩位大汗親自上陣衝鋒的聲音響徹戰場，蒙古人消散的士氣開始緩慢的回升，同時他們的進攻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猛了，停滯不前的大軍迅速往前推動了不少。
劉炟一個人在陣前雖然來回奔波，但是卻只能面前維持局面，坐鎮中間的朱厚照顯然也發現了蒙古人的變化。
「他們怎麼進攻突然就變得這麼勇猛了？」朱厚照納悶的說道，「是不是巴圖蒙克那個老狐狸親自上陣了？」朱厚照朝身邊人追問道。韃靼從弱到強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巴圖蒙克的這個秘密武器，不過人家巴圖蒙克確實有親自上陣廝殺的本事。
「皇上，是巴圖蒙克和阿喇哈青森他們兩個都上去了。」
「果然如此，」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蒙古變化的原因，他開始慢慢的站起身來，「來人，拿朕的鎧甲兵器來，朕要親自上陣殺敵。」
「皇，皇上，」朱厚照這話一說完，立馬有人勸說道，「皇后娘娘說了不讓皇上親自上陣。」
「這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朱厚照大怒。
朱厚照心意已決，皇后的命令自然就要靠邊站了，親兵們馬上為朱厚照取來了兵器鎧甲。
披甲帶刀的朱厚照帶上了自己的親兵們很快便來到了陣前，這個時候明軍的陣勢已經岌岌可危，巴圖蒙克和阿拉哈青森讓蒙古人變得太過於凌厲了。
「都給朕大喊說朕親自上陣殺敵了。」朱厚照察覺到明軍勉強的抵擋，說完便急不可耐的加入了戰場。
親兵們不敢怠慢，「皇上親自上陣殺敵了。」
這句話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一般，隨著親兵們喊完，瞬間戰場之上無數的人也喊了起來，「皇上親自上陣殺敵了……」
「皇上親自上陣殺敵了……」
其實大多數的人並不一定看得到朱厚照本人，但是他們也並不一定要看到朱厚照親自殺敵，他們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信號，一個可以鼓舞士氣的信號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