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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粉墨登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南下永無路 文 / 鄭沐陽

    前方竄起數十張的漫天火光以及傳到耳中的陣陣刺痛人心的慘叫之上不斷的刺激著阿喇哈青森,到了這一刻阿喇哈青森再也堅持不住,只覺得眼前漸漸的變黑,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搖晃了起來,阿喇哈青森趕緊想要扶住身邊的人,但是當他還沒有伸開手臂的時候卻「砰」的一聲直接栽倒了在冰冷的地上。

    「大汗?大汗?」

    「快來人……」阿喇哈青森的突然栽倒再次刺激了蒙古軍中的一干人等,看到倒在地上的阿喇哈青森,他的親衛們一方面趕緊叫人另一方面又上去了幾個人將阿喇哈青森扶了起來放在了旁邊一個匆忙之間搭起來的小帳篷裡。

    在簡易的小帳篷裡,阿喇哈青森額頭冒汗的躺在一層厚厚的棉辱之上,有時候甚至他的身子都不足接的抖動了起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甦醒過來。

    而在阿喇哈青森的旁邊,數十個親衛將本來就不大的帳篷站的慢慢的,一個好像是蒙古人之中郎中打扮的人正同樣一臉焦急的坐在阿喇哈青森的旁邊幫著阿喇哈青森號脈。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那個蒙古郎中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終於站了起來,由不得他不緊張啊,先不說躺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阿喇哈青森啊,那可是瓦剌獨一無二的大汗,給阿喇哈青森看病他能夠輕鬆了才怪呢,看好了是應該的,看不好了那就等著掉腦袋吧。而且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十個各個披甲帶刀的親衛也是一個個給了他不少的壓力。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要是不能夠治好阿喇哈青森的病的話這些人肯定會在暴怒之下亂刀將自己給分屍了。

    「大汗怎麼樣了?」那蒙古郎中剛剛擦完臉上的汗珠來沒來得及說話呢,在最跟前的那個親衛首領便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面色焦急但同樣面帶不善的朝蒙古郎中問道。

    「這位將軍,大汗只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突然受到了驚嚇和刺激才會突然昏過去的,不過大汗身體一向健康今日應該能夠清醒過來的。」看了那人一眼,郎中不敢怠慢,趕緊將自己診斷的結果說了出來。

    要說這是也怨阿喇哈青森自己,之前為了追著前面明軍不放是阿喇哈青森自己下令一個不能停下的。所以在這過去的大半個月內,除了明軍休息的時候阿喇哈青森也連帶著休息了一小會之外,再加上阿喇哈青森身為大汗還有整個大軍需要照顧。所以在這些大軍裡面可以說阿喇哈青森是休息的最少的一個人了。

    這麼長時間的勞累就是鐵人也得累的散了架了,就別說阿喇哈青森了,雖然身為瓦剌的大汗阿喇哈青森從小便用無數的珍貴藥材養著自己的身體。再加上從小被選為瓦剌大汗的繼承人之後也是經常鍛煉騎射的,這些雖然讓阿喇哈青森的身體比著一般的人健康一點,但是那也就是健康一點而已,就連朱厚照這個受盡了上天照顧的穿越者這麼長時間的勞累也並不一定能夠撐下來,就更別說是阿喇哈青森了。他硬撐到現在還只是暈倒了而沒有直接猝死就已經是上天眷顧了,不管在那個年代猝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的。

    而勞累還只是此次阿喇哈青森暈倒的最根本願意,但卻不是直接的原因,這麼長時間的勞累阿喇哈青森能夠堅持下來全靠著自己堅強的意志力,只要在阿喇哈青森的心中還有一股氣在撐著他就絕對可以在堅持下去,真正讓阿喇哈青森暈倒的還是自己在第一次被氣浪掀翻了之後站起來看到的眼前的景象。那漫天的大火以及不斷傳來的屬於蒙古騎兵的慘叫之聲一下子便將阿喇哈青森心中的那股氣給衝散了,沒了那一股氣阿喇哈青森也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那蒙古郎中將阿喇哈青森之所以暈倒的原因詳詳細細的向面前的那個親衛首領講了一遍,等他說完之後,那親衛首領便從他身上移開了壓迫的目光,看來這個親衛首領也暫時認同了蒙古郎中的話了。「既然如此那就趕緊給大汗開藥吧。」

    「是,將軍。」蒙古郎中不敢怠慢趕緊打開一個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開始將調理身體的一個藥方下了上去,其實在蒙古郎中的心裡像阿喇哈青森這種事情放在尋常人家根本就不會開藥的,不就是累的嗎,扛回家裡丟在床上好好的誰上幾天保管一點事情沒有,但是阿喇哈青森畢竟不是一般人。就是知道其實他並不需要吃藥就行但是蒙古郎中也都裝模做樣的搞出來一副用來調理身體的藥方出來最起碼這樣也算是對眼前的這些凶神惡煞有了一個交代了,此時蒙古郎中心裡想到。

    很快寫好了藥方之後那郎中便將藥方交給了那個親衛首領,「將軍,這是小的給大汗開的藥方,將軍只需要差人找齊上面的藥材然後熬成湯給大汗喝了便可以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大汗應該就能清醒過來。」

    看到那親衛首領結果了藥方之後,蒙古郎中心裡終於輕鬆了一口氣了,剛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阿喇哈青森有多麼嚴重的事情了,當時都抱著治不好了自己就死在這裡的念頭了,最後哪裡知道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害得自己白白的擔驚受怕了一場,其實在為阿喇哈青森看完了病之後蒙古郎中心裡就已經有了底氣了,正常情況下其實阿喇哈青森明天醒過來就算是好的了,但是蒙古郎中給阿喇哈青森開的藥裡面卻又一味能夠讓人大量出熱的藥材,吃了這一味藥之後阿喇哈青森到了晚上必將因為大量出汗而清醒過來。

    將藥方交給了那個親衛首領之後蒙古郎中本來還想直接離開呢,但是沒想到卻被幾個親衛給攔了下來。「你在這裡看著,什麼時候大汗清醒了過來,什麼時候你才可以走。」

    蒙古郎中心裡有怨氣但是卻不敢說,只能找了一個角落做了下來,在大帳之內等了一會之後,那個親衛首領便抱著一大堆的藥材回來了,將那些藥材全都交給那個蒙古郎中。親衛首領說道:「你將這些藥熬成藥湯。」

    蒙古郎中只能照辦,結果藥材然後又讓那個親衛首領弄來了燒火的東西在大帳之內當著眾人的面燒了起來。這個大帳本來就不大,此時站了這麼多人空間就已經夠小了。之後隨著蒙古郎中燒開了活,迅速的各種藥味以及木材燃燒的味道便傳遍了整個大帳,看到周圍眾人忍不住咳嗽的樣子。蒙古郎中心裡暗笑。

    就在蒙古郎中熬藥的時候,那個親衛首領再次轉身走出了大帳,此時大帳的外面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了,跟隨者阿喇哈青森此次前來的軍中的所有將領全都聚集到了大帳的外面,差不多將整條大路給堵住了。

    親衛首領出去了之後,這些將領們便迅速的聚集了過來,「大汗怎麼樣了?」眾人迅速的開始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親衛首領被這麼多人一起問著,頓時頭腦發脹,趕緊讓眾人停了下來,親衛首領這才大聲的說道:「末將知道各位將軍都擔心大汗的安危。不過在這裡末將可以告訴眾位將軍一個好消息,剛才郎中已經給大汗看過了,大汗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只不過是長時間的趕路累著了,你們都是跟著大汗到這裡的,應該知道我們這麼長時間趕路的情況。現在郎中已經再為大汗熬藥了,所以各位將軍可以放心了,而且郎中已經說了大汗晚上應該能夠清醒過來,所以現在請各位將軍回去約束好自己的部下,再然後各位將軍也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好等到晚上又足夠的精氣神來見大汗。」

    親衛首領說的話讓眾人不得不信。過了一會之後眾人開始慢慢的散去了,就像那個親衛首領說的一樣,這些將軍們回去了之後立馬開始收攏自己的部隊,然後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

    如果是在其他的峽谷之中,這些人肯定不敢讓大軍在這個地方休息,到時候一旦敵人趁著眾人熟睡的時候在兩邊的山上來一個偷襲,那弄不少就要全軍覆滅了。不過在天山眾人卻不擔心這個問題,天山的高度是所有人都要望而生畏的,說能夠爬上數千米高的天山給大家來一個伏擊的,要知道雖然此時天氣已經進入了夏日了,但是天山卻仍舊是冰雪覆蓋的。天山就是最好的安全屏障。

    而在裡面,蒙古郎中熬好了藥之後很快便將藥喂阿喇哈青森吃了,之後在那些親衛的要求之下蒙古郎中不得不繼續在大帳之內等待著。

    不過沒等多久之後,那個親衛首領再一次走了進來,朝著眾人說道:「大汗的營帳已經搭建好了,現在你們將大汗抬過去,切記不可驚擾了大汗,也不可被風吹著了。」

    原來阿喇哈青森此時居住的這個大帳是這些親衛們看到阿喇哈青森突然暈倒了之後在手忙腳亂之中臨時搭建起來的,當時只是要給阿喇哈青森先弄一個臨時的容身之所而已。身為瓦剌大汗,阿喇哈青森自然不能直接露宿荒谷啊。

    而同時阿喇哈青森身為大汗,也不能一直住在這種簡陋的大帳裡面不是,所以在將阿喇哈青森弄進來之後那個親衛首領便已經吩咐了人趕緊將阿喇哈青森的大汗營帳給搭建了起來。

    眾人齊力,很快阿喇哈青森便被從這個簡陋的大帳裡面轉移到了專屬於他的大汗營帳當中了。

    而就在蒙古這邊正在全力的為了阿喇哈青森的事情操心的時候,在不遠處的那邊,明軍確實全都一臉的歡喜。

    在一開始爆炸的時候,胡彥殊被自己的寶馬給壓在了身下,看到這一情況的李端澄趕緊命人下去營救,索性胡彥殊命大和阿喇哈青森一樣都是暈了過去,只不過胡彥殊確實被壓暈的,如果不是救援的及時,胡彥殊非得被憋死不成。

    在將胡彥殊救了回去之後,李端澄看了胡彥殊醬紫色的臉頰子就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一碰涼水下來,胡彥殊便清醒了過來。

    在胡彥殊回來了之後,在大裕樂要塞的北面再也沒有一個明軍了,這下子隨著李端澄的一聲令下那早就準備好了的數萬工匠迅速的舉著巨大的石磚開始將那僅剩的三米通到給堆砌了起來。

    人多就是力量大,從上午開始,到了下去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時候,那條三米寬。數十米高的通道便徹底的被封死了。

    「從今往後你們休想踏進天南一步。」站在完全修建完好的大裕樂要塞之上,李端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蒙古大軍說道。

    終於修建好了這一個要塞,李端澄一直以來緊張著的心也終於輕鬆了下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下去了之後,李端澄並沒有急於休息,雖然特也是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但是他還是頂著犯困的雙眼前去看望了一下那最後一批回來的四萬明軍將士。

    在大裕樂城中,城東的大片空地之上已經搭建起了上萬頂的大帳,這裡面全都住著那些剛剛回來沒多久的明軍士兵。

    李端澄帶著少量的親衛很快便來到了這裡,「哼……」「嗯,哼……」還沒有走進整片的營帳,不間斷的打哼的聲音便傳到了李端澄的耳中,「看來他們真的是累死了。」聽到這種聲音之後李端澄和幾個親衛相視笑著說道。

    沒有說其他的,李端澄放慢了腳步,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看到李端澄來了之後。那些被從其他軍隊當中抽調出來到這裡為這熟睡的幾萬將士把守營門的士兵迅速的朝李端澄行禮,李端澄看到了他們之後微微一笑,然後便直接走進了營帳當中。

    李端澄掀起第一頂大帳走了進去,「呵呵,」進去之後。李端澄立馬便輕聲笑了起來,之間在大帳之中住著四個士兵,但是本來是分開在大帳的四邊睡覺的四個人此時卻不知怎麼回事已經睡到了一起,更讓人忍俊不禁的是這四個人竟然還相互的環保在了一起。

    在營帳裡面看了一遍之後,李端澄便走了出去,之後李端澄陸陸續續的開始走訪其了其他的大帳。基本上所有的大帳之內的情況都差不多,李端澄進去之後所有的人都在深深的熟睡,而且幾乎每一個大帳之內鬥毆發出了呼嚕之聲,也是這麼累的情況下也之後打呼嚕的深度熟睡才能盡可能的快速回復精力,而讓李端澄更為好笑的是,自己竟然在有一些大帳之內看到了不少熟睡之中抱著同一個營長當中的其他士兵但是嘴裡卻喊著女人的話。

    在整個營長之中大概走訪了一遍之後,李端澄心裡放心了不少,之後吩咐了那些把手營門的將士不要打擾了裡面的人李端澄便走了出去。

    剛剛回到自己的臨時總督府李端澄便被稟報胡彥殊來了,原來胡彥殊在被救醒了之後便協助者其他人開始安排手下大軍休息,而胡彥殊在做好了這些之後也是來不及休息便迅速的趕來向李端澄稟報情況,但是沒想到李端澄卻從要塞下來之後直接去了東城的大軍營地當中,這下子兩人剛好岔開了。

    而胡彥殊在來到了李端澄的總督府之後坐在那裡等了一會看李端澄還沒有回來,眼睛卻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閉上了,之後等下人為胡彥殊換茶水的時候卻發現胡彥殊已經坐在椅子之上睡著了。

    李端澄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斜靠在椅子之上睡熟的胡彥殊,是不是的輕聲的呼嚕還能夠從胡彥殊的口中發出。

    「去收拾一間客房將胡將軍抬下去休息。」看到胡彥殊這個模樣之後李端澄吩咐道。

    等安排好了胡彥殊之後,李端澄看了一下出了一些不是太緊急的小事之外已經沒有緊急重大的事情了,想到這裡李端澄也是再也忍不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休息了。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在整個大裕樂城、大裕樂要塞以及外面所有的空地之上便只存在一個聲音了,那就是呼嚕聲。

    昨天從晚上開始大裕樂城中便是兵荒馬亂的景象,整個城中根本就沒人睡得著覺,現在所有的事情終於忙完了,這些勞累了一晚上的人也終於可以安心睡覺而不用擔心發生兵災了。至於那些剛剛回來的明軍以及要塞外面的蒙古人更是累的不輕,不休息的時候還好說,一旦累了這麼長時間的眾人開始休息的時候,那種情景可真是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了。

    果然和如那個蒙古郎中說的那樣,到了晚上的時候,阿喇哈青森還真的清醒了過來,本來正在熟睡之中的阿喇哈青森漸漸的感到身體越來越燥熱,到了最終更是直接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阿喇哈青森看到在自己的前面數十個親衛竟然全都站著睡著了,就只有那個親衛首領還有那個郎中兩個人還清醒的看著阿喇哈青森。

    看到阿喇哈青森醒了過來之後,那個親衛首領趕緊上前說道:「大汗,您怎麼樣了?」

    「這是在哪裡?」醒過來的阿喇哈青森開口問道,不過一轉眼看了大帳之內的裝飾之後也知道了自己在自己的營帳之內呢,「呼……」阿喇哈青森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剛才在睡夢之中阿喇哈青森竟然夢見自己正在大火之中掙扎呢,人每天所做的夢都是自己對外界的刺激的反應,一般情況下晚上睡覺的時候大量出汗的人就最容易做夢夢見著火,再加上上午的時候阿喇哈青森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手下在大火之中被焚燒的情景,所以做這個夢阿喇哈青森一點都不奇怪。

    之後在阿喇哈青森的追問之下,那個親衛首領很快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大汗,那些明軍竟然卑鄙的在要塞外面的石路下面挖出來了一仗的深溝,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還在下面倒灌了不少的火油和火藥,當時將士們衝過去的時候明軍正好點燃了火藥,正好整條去路都被炸毀了,而且,而且那些已經走上了石路的將士們全都掉到了深坑之中。」說道最後這個親衛首領不自覺的哭了起來。

    聽完那個親衛首領的話之後,阿喇哈青森陷入了沉默之中,他閉上雙眼開始回憶自己自從進入天北之後的所有種種,一種很深的恥辱感從阿喇哈青森的腦中浮現,想他阿喇哈青森自命不凡,身為瓦剌的大汗,自己更是親自率兵來進攻天北,那裡知道狡猾的李端澄竟然留給了自己一個空無一個人的天北,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緊追著明軍最後不但一個明軍沒有消滅,自己卻在大裕樂要塞的外面損兵折將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喇哈青森感到一陣倦意襲來,再次熟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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