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啦馬克的發言讓南主席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雖然馬克並沒有直接點出造成當今中國足球一蹶不振的罪魁禍首正是中國足協,但所有人都聽明白了,馬克實際上大罵的正是中國足協的那些官老爺們。(1_1)
這些人手持權柄,滿腦子官僚理念,儼然把中國足球當做他們晉陞的籌碼,或者當成發家致富的手段,甲a聯賽也好,明年更為名中超聯賽也罷,都只不過是這群老爺們手中的玩偶,他們玩的是投資人的血汗錢,拋棄的是中國足球的未來,踐踏的是中國球迷的癡心。
南主席本想拂袖而去,但身為組織者,他卻不好在這個時候離場,只能硬著頭皮堅持聽了下去。
活動一結束,南主席就叫來了國內幾個比較知名的足記,在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裡,南主席鄭重其事地向這幾個得力干將佈置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無限制地搞臭馬克。
每一個人都有他的毛病和缺點,這一點南主席深信不疑,他馬克也不是一隻雪白的貓,只要抓住他的這些斑點,將之無限擴大,就能夠給球迷們展現出另一個馬克,一個骯髒無比的魔鬼!
當天下午,網絡上就有人爆出猛料,說馬克的父親是偷渡到歐洲的罪犯,而馬克本人也是一個私慾極強的流氓,僅僅一年的職業生涯裡,跟他有染的女人就達到了兩位數,還有人經常看到馬克留戀鹿特丹、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一去就是整整幾個晚上。
此料一處,頓時引發軒然大波,那個陽光無比的天才球星頓時墜落成為一個花花公子,一個負面典型。
但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因為之前也傳出過馬克的緋聞,但身為職業球員,不少人都有過類似的緋聞,什麼羅納爾多偷腥啦,什麼因扎吉換女友啦。比比皆是,似乎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另一則關於馬克的消息是他在中國足協牽頭的一次活動中,以演講的方式狠狠地斥責了一些握著大權不干人事的老爺們。認為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阻礙了中國足球的正常發育。這篇報道一出來,全國球迷出人意料地團結到了一起,認為馬克說出了他們的心聲。某協的老爺們的確豬狗不如,的確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這篇報道很快消融了之前關於馬克的一些負面新聞,大家不再糾結馬克的個人小節,而都認為馬克這樣一個不是外人的外人,在一次把握話語權的時候。**()替全國球迷很好地解了氣,他就是英雄,就是和球迷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至於他有幾個女朋友,是否逛紅燈區,那是個人的自由,其實大多數球迷(男)也都渴望自己能夠笑傲花叢游刃有餘,身雖不能至但心嚮往之,人家又能力做到。又何必眼紅。
但這件事情還是有所影響。原計劃第三站前往北京,與北京足球界以及商界進行一些活動,但是北京足球界卻臨時改變了主意,說最近他們比較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只能請馬克下次再來。
因此北京之行時間就變得寬裕許多。只是參加了一個商業活動,接下來還有一天的時間。李成聳聳肩膀:「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逛逛故宮。或者長城。」
馬克還沒張口,手機短信就來了,翻開來一看,竟又是劉一非那鬼靈精: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已經在北京了,哈哈,我也在北京,在我爸爸這裡,這一回你有時間嗎?
馬克沖李成擺擺手:「我想一個人去轉轉,你就忙你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們一起飛往歐洲。」
李成有些擔心:「你一個人逛北京?不會耽擱明天的飛機?」
「怎麼可能,我的北京話比你說得還順溜,我會在北京迷路?你也太小看我了!」馬克有些得意起來,相比於南方人李成,馬克的普通話的確要更勝一籌。
送走李成,馬克趕緊回復了一條短信:我今天還真有空閒,在北京,聽你安排。
劉一非很快發來一個地址,這是一家高檔西餐廳,時近中午,馬克也有些覺得餓了,正好趕過去吃頓午餐。出了酒店,伸手攔住一輛的士,的士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口京片兒:「好勒,您去這家餐廳吶,真有眼光,這可是全北京最好的西餐館了,咦,這位小哥,你好面熟哇。」
馬克呵呵地笑道:「大概帥哥都是一個模型。」
「哈哈,小哥還真是個幽默的人,哎,不像我家那小子,整天都不知道該怎麼笑,」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絮絮叨叨,一副很健談的樣子,卻突然間大叫起來,「你是杜拉爾,馬克?杜拉爾!費耶諾德的球星!」
馬克坐得好好的,不防備司機突然一踩剎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前撞去,直撞到前排的座椅背上,額頭頓時紅腫了起來。
司機大叔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著歉:「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這不是突然才想到車上住的竟然是您這位大球星,一時激動,一時激動,這個,今天算我送你,不要錢,臨了您給我一個簽名,我兒子也是個球迷……」
馬克摸摸有些發疼的額頭,哭笑不得,只好點點頭:「沒事,沒事,您繼續開,錢我照付,簽名的事情也不要緊。」
司機感慨起來:「哎呀,不瞞您說,我也是個球迷,咱國安的每個主場是一場不落,今天實在是沒想到您竟然坐了我的車,待會兒我用手機給咱倆拍個照片,日後也好讓咱老牛去顯擺顯擺,嗨,我看了報道,你罵某協的那些個話,實在說到咱球迷的心坎上去了,罵得那個叫暢快淋漓呵……」
馬克早就聽說北京人善侃,今天窺一斑而見全身,算是領教了。
在司機大叔的滾滾長江東逝水般的閒談中,馬克到了終點,在一張紙片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讓司機拍了合影,摸出錢來,司機死活不肯要。馬克也只好收了回去。
「我要收您的錢,那算怎麼回事來著?」司機跨進座位中,還自顧自地說著。
劉一非已經提前到了。看到馬克姍姍來遲,故意一撅嘴:「跟女孩子約會,居然遲到,這可不是紳士的行為。」
「第一。」馬克坐了下來,抗議道,「我們這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約會;第二,在北京你是主人,作為客人。路況又不熟,遲到片刻可以諒解;第三,你身為地主而不諒解客人,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第四,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個紳士;第五……」
「好了好了,」劉一非沒好氣地說道,「我只說了一句,你反而說到第五了。真是怕了你。你剛才說你不是紳士,那你是什麼?是《北京體育》報上說的『流氓』嗎?呵呵。」
「那你現在竟然主動約流氓出來吃飯,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你應該是一個女匪!」馬克斷然反擊,「你還別說,土匪跟流氓。還挺般配的呢。」
兩個人很快就愜意地鬥著嘴,臉上卻都露著笑意。劉一非大概也很久沒有這樣恢復本來面貌,現在終於有了一次機會。話語倒也不少。
服務生端來餐點,兩個人這才放下口舌之爭,拿起刀叉開工。
劉一非吃完半塊牛排,放下刀叉,用餐巾輕輕擦了擦嘴唇,抿了一口紅酒,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北京呢?」
「明天一早的班機,這次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馬克果然沒有紳士風度,猶自吃著面前的牛排。
「唉,我也是的,本來從上海首映禮之後,就要趕到橫店去拍電視劇,可是我覺得悶得慌,所以就飛到北京,到我爸爸這裡來散散心,其實在這裡,我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放開來說話的人,恰好在網上看到你來了北京,所以想試試,找你聊聊,跟你聊天,似乎才能放下我的面具。」
「幹嘛活得這麼累?做一個本色的自己不好嗎?」馬克有些不解,真看不懂面前這個鬼靈精。
劉一非歎了口氣:「我喜歡表演,從小就渴望成為電視電影明星,我媽媽不同意我進入娛樂圈,認為這個圈子太複雜,但我爸爸支持我,同時告誡我,在娛樂圈裡打拼,一定要善於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上『面具』,可是,這樣實在太憋屈了,有時候我都覺得透不過氣來,但是為了我的理想,我必須得堅持下去。」
馬克有些憐惜地看著面前這個小可人兒,小小年紀要想在娛樂圈裡立足,居然要裝出很深的城府來,的確有些為難她了,但她這也算是為前途而付出,為夢想而努力,若給她換副普通的面孔,就可以算是一幕勵志劇了。老天偏又給了她一副完美的清純美少女的容貌,更使得她在渾濁的娛樂圈裡舉步維艱,風言風語的從第一刻起就從未停歇過。
「你實在悶得慌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不訓練不比賽的時候,基本上都開著機。」馬克只能這樣安慰她,說實話,他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安慰女孩子的人。
劉一非沉寂了片刻,像是相通了什麼,輕鬆地笑了起來:「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我調節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或者,發短信,我更喜歡發短信。」
「行,短信也行,或許以後我每個夏天都會來國內,到時候你有什麼儘管跟我說,我會當你最忠實的聽眾。」馬克終於放下了刀叉,因為他吃完了。
「那最好不過了,你每次來國內,都要提前通知我呵!」劉一非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心裡卻黯淡起來,可惜,只可惜每個夏天才能過來,還只是或許!唉,或許,或許不該多想,這個夢想,只怕是再努力也無法實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