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馬克第一次來到夜總會。
在范佩西的慫恿下,賽後兩個人馬不停蹄,直接趕到鹿特丹南郊的一個叫做「火烈鳥」的夜總會裡。
首輪聯賽之後,儘管周中有歐冠資格賽的客場比賽,但范馬爾維克還是放了大家半天的假,這樣一來,即便晚上玩過頭了,還有一個上午可以休息,可以恢復一下體力。
「這裡有的是寂寞的男人和女人。」范佩西聳聳肩膀,一副個中老手的神情。
「火烈鳥」裡燈紅酒綠,人頭攢動,中央是個極大的舞池,借助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借助著刺激荷爾蒙的酒精,以及亢奮的音樂聲響,一大群男男女女在dj的聲嘶力竭的吼叫聲中瘋狂地舞動著。
另一端是個舞台,四個身材火爆的脫衣舞孃在跳著鋼管舞,各式撩人的姿勢隨著舞步引發一陣陣的尖叫,台下一群男人肆意地調笑著瘋叫著,個別人還揮舞著手中的歐元。
穿著暴露的高挑的女服務員來回穿插於角落裡的各個桌子間,整個夜總會中瀰漫著一股醉生夢死的空氣。
「難怪很多人都喜歡泡夜店,原來這裡真夠刺激。」馬克忍不住脫口而出。
范佩西哈哈一笑:「怎麼樣,以前沒見識過吧,告訴你,我可是這裡的常客。」
話音剛落,一個嫵媚的女人端著一杯酒裊裊而來,露出迷人的微笑:「嗨,羅賓,你好久沒來了,喲,今天帶來的這個朋友,可真是帥氣得很。」
范佩西熟稔地一摸那女人高聳的胸部:「我難道不帥氣嗎?」
「你也一樣帥氣!」那女人躲開范佩西的鹹豬手,嬌笑道,「那今天叫兩個小姐來陪酒?」
「要最漂亮的!」范佩西補充道。
「嫵媚『火烈鳥』的小姐,有不漂亮的嗎?」女人笑著扭動著屁股。
……
一夜瘋狂,馬克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只記得兩個大胸脯的美女陪他們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然後四個人一起滾進舞池,瘋狂地跳著叫著,跟馬克對舞的美女大大的眼睛,火熱的嘴唇,時不時用那傲人的地方蹭到他的身體。
馬克片刻之後,就沒有了生疏感,也大膽主動地伸出手去,愜意地享受著美妙的人生。
……
范馬爾維克臉色鐵青,一張報紙擺放在他的桌上,照片上馬克和范佩西在夜總會摟著美女跳舞的畫面無比綺麗。
年輕人可以放鬆,但不能每次比賽之後就去放鬆!
之所以在比賽下半場就將馬克換下,完全是為了讓他保留充分的體力,來備戰周中的客場之旅,還有范佩西,打滿了九十分鐘,居然還精力十足,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的職業生命當回事!
對於年少成名的這些球員而言,倘若不懂得珍惜,極可能成為一顆閃爍但短暫的流星。
下午的訓練,原本應該是恢復性的簡單的訓練,但馬克和范佩西除外,兩個人的訓練量被安排得滿滿的。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主教練范馬爾維克對這兩個傢伙的懲罰,報紙上的新聞他們都看到了,所以一個個都瞭解情況。
一幫老江湖嬉笑著看著兩個倒霉鬼:這兩個小子也太沒有警惕性了,出去逛夜店,居然也不留個心眼,大概是興奮過頭,忘記後面跟上狗仔隊了。到底是年輕人,完全沒有經驗,像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泥鰍,可極少被記者們捕捉到這樣的畫面。
馬克倒覺得無所謂,他的體力還很充沛,昨天的比賽只踢了四十五分鐘,消耗並不大,晚上儘管瘋狂了一下,但幾乎是睡了一個上午,精力很快就變得與往常一樣充沛。但范佩西似乎有些跟不上節奏,他踢了九十幾分鐘,緊接著泡夜店,喝酒跳舞的,精力明顯欠缺。
「他媽的,昨天一場大賽,今天居然來個滿訓練量,老東西這是在玩我們呢。」范佩西生出一股怒氣來。
「算了,無論他說什麼,我們都當他沒說,不就應付過去了?」馬克安慰著老朋友。
「哎呀,不行,我實在是沒力氣了。」范佩西一屁股坐到地上。
馬克趕緊過去拉他:「還沒完呢,你可不能打退場鼓啊,起來。」
范佩西推開他的手:「你繼續吧,我反正不幹了,看他能把我怎麼樣,又不是沒被他收拾過,大不了還回預備隊去。」
……
結束訓練的時候,范馬爾維克把所有隊員都召集到一起,宣佈了這次遠征伊斯坦布爾的十八人大名單,基本上沒有大的變化,解禁的小野伸二也進入了大名單,但名單中,沒有范佩西!
沒等范佩西回過神來,范馬爾維克第二個事情開始宣佈:「從明天起,羅賓·范佩西到預備隊去報到。」
一片嘩然中范佩西面無表情,依舊是那個不屑一顧的神情。
馬克有些意外,按理說他們兩個人是賽後出去鬼混,而他之前還鬧過緋聞,為什麼被下放到預備隊的竟然是范佩西?難道白頭老范真的跟小范同學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可是,轉會阿森納之後的范佩西在國家隊中卻是主力前鋒,被老范力挺的,這又怎麼解釋?
……
「貝爾特,是不是再給羅賓一次機會?」助理教練詢問著青著臉的范馬爾維克。
范馬爾維克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把范佩西下放到預備隊,而單獨寬恕了杜拉爾嗎?」
「不知道,」助理教練搖搖頭,「可能是羅賓的脾氣太倔,而馬克的性格好一些吧。」
「對了一半,」范馬爾維克點點頭,「范佩西桀驁不馴,這樣的年輕人儘管很有才華,但不受點打擊,是成不了大器的,所以我才經常敲打敲打他;至於杜拉爾,他老實了一些,經常跟范佩西走得很近,我嚴懲了范佩西,希望對杜拉爾有警示作用,他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明白,我不會允許我的球員們過於放鬆。」
「但願他們都能夠明白你的苦心!」助理教練苦笑著搖搖頭,「只怕你跟羅賓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
「誰沒有年輕過?但既然是職業球員,就要有職業素養,有一天我不是他們的教練了,也自然不會去管這些閒事。」范馬爾維克撓撓一頭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