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忠當然把情況也告訴了沈心怡,可是,就算沈心怡已經被陳維忠勸慰的情緒好了很多,這一刻真正見到女兒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時,她的情緒還是激動異常!
女兒失憶了,不認識自己的父母,女兒被歹徒害成了這個樣子,成為了恐怖組織的一員……一切的一切,在母親面前都是浮雲!沈心怡此時此刻想的,不是女兒變成了什麼人、什麼身份,想的只是——我的女兒還活著,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因此,沈心怡將陳小曼抱得很緊、很緊!
「心怡,也不能總是你一個人霸佔著女兒吧?」
直到陳維忠勸慰她時,她才鬆開了陳小曼,其實,陳維忠是擔心沈心怡過分激動而傷了身體。\\\\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如今的女兒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依偎在媽媽懷裡撒嬌的高中生了,而且失憶症和惡人的加害與利用讓她跟自己的女兒早已貌似神離。
但是有一點,她骨子裡流淌的是自己的血液。不管女兒的境況如何,這都不是女兒的錯,而是他這個做父親的視察,導致歹人有了可乘之機,把女兒個綁架了。如今,陳維忠對眼前這個對自己也感到陌生的女兒,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與心疼!女兒不是因為自己墮落而導致的這個結果,而是被歹人所害!
而這一刻,見到眼前淚流滿面的沈心怡,陳小曼忽然皺了皺秀眉。她竟然有了一絲心痛的感覺。她茫然地抬起手,有些身不由己、更像是渾渾噩噩的將手指觸到了沈心怡的臉,為沈心怡擦了一下眼淚……
見到這個細節,凌大神醫砰然心動!這是一個好的訊號!畢竟是母女連心!即使成為了陌生人,即使冰冷的陳小曼對眼前的雙親表現出了些許的厭煩,但是在陳小曼的潛意識當中,還是會感受到那股不同一般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尤其是在她抬手給媽媽擦眼淚的時候。她的神情沒有一絲厭煩,她秀眉微蹙,竟然是有一絲心疼的情緒。
這種情緒。對於一個冷面殺手而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腦子雖然被洗的很乾淨。但是她骨子裡的愛並沒有完全消失!
「陳叔,還是先進屋吧,我想小曼一定能回憶起來的。」
「不要動!動我就殺了他!」
凌峰的話音剛落,陳小曼忽然一個華麗的轉身,到了沈心怡的背後,並一把扣住了沈心怡的脖子,這句話一出,保鏢們立刻紛紛跑了過來,卻聽陳小曼指著凌峰,續道。「你這個人太危險了,走開!否則我扭斷她的脖子!」
凌峰凝視了一眼陳小曼,又給了沈心怡一個「不要怕」的眼神,而後在陳小曼往前推進的過程中,趕緊往一旁走去。
「給我準備一輛車。我要離開這兒,快點!」陳小曼繼續發佈著威脅性的指令。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身旁有一陣清風掠過,緊跟著頭頂便有一股強悍的熱流直灌而下!她就此便人事不知了。
「陳叔,沈阿姨,還是先進屋吧。曼曼的情況很特殊,就是我想解救她,也不是一時間能夠達到目的的,方才您二老也見到了,我是得不到她的配合的,不過你們放心,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是赴湯蹈火,我也一定幫你們挽回女兒。」
「小峰,陳叔就拜託你了!」
陳維忠說著,竟然要給凌峰下跪,凌峰一把扶住陳維忠,坦誠地道:「陳叔,您對我視如親人,一直以來更是不遺餘力的幫我,我又怎麼可能不管曼曼呢?」
「哎!」陳維忠重重歎了口氣,「小峰,你先前跟我說的話,讓我震驚的不行,簡直就像是在拍電影,可是如今我真的明白了,好多電影上的情節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只是那樣的生活我們未曾經歷罷了,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曼曼了,沒想到你給我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驚喜,可是小峰你知道嗎?見到女兒被害成這個樣子,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裡真是……」
陳維忠一臉頹唐,用力咬了咬後槽牙,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在這一刻,他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很多!可是他不能讓自己留下淚水,如果他不夠堅強,那麼沈心怡就更不堪承受這驚喜之後的巨大打擊。
凌峰點了點頭,又安慰的拍了一下陳維忠的肩膀,而後將陳小曼橫抱而起,並建議沈心怡找一身陳小曼當年的衣服給換上。如此一是為了陳小曼穿著他的衣服有些寬鬆肥大實在不合適,再有就是當年的衣服副對喚起陳小曼的記憶有幫助。
「阿姨,給曼曼換完衣服一定要告訴我。」
這是凌峰對沈心怡的叮囑,因為陳小曼現在還具有危險分子的所有特質。
陳小曼失蹤之後,她的房間一直就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沈心怡總是盼著有一天女兒能夠回來。屋子裡的東西她不但沒有隨意動過,還經常親自打掃,摸摸這個,拿起那個的,這是女兒最喜歡的毛絨玩具……這是女兒最喜歡的小瓷豬,那個是女兒天天擺弄的筆記本電腦……以此來寄托對女兒的相思之苦。
睹物思人,思人睹物,那物也便被賦予了情感,猶如有了靈魂一般。
因此,沈心怡對陳小曼房間裡的一切都是瞭如指掌的,她很輕車熟路的找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乾脆就把凌峰叫進屋幫忙了。在凌峰的幫助下給依舊昏迷不醒的陳小曼換上了之後,沈心怡當真是百感交集,女兒的花容如昨,可是卻大有物是人非之感。
凌峰看得出來,沈心怡給女兒換上的這件連衣裙,正是客廳中那張大合影上陳小曼穿著的那條。凌峰也希望陳小曼能夠從她曾經熟悉無比的環境中,盡快找回自己的過往。不過為了盡快解決問題,凌大神醫還是打算對陳小曼的身體查探一番。
「阿姨,您先出去吧,我要趁著她昏迷,查探一下她的修煉法門和真元的屬性,倘若她體內流淌的是邪功,她就永遠不會恢復正常人的狀態。」
「小峰,那就多辛苦你了,要是你這個神醫都不能救曼曼,阿姨就……」
「好了阿姨,跟我就別說這麼客氣的話了。」
凌峰言罷,立刻將手掌印在陳小曼的丹田部位。
丹田所在之處,乃是肚臍以下會陰以上的位置,修煉者的所有術類的東西都要從這裡產生,因此對於修煉者而言丹田是至關重要的。它雖然在另外空間中的形式與肉身不同,但是功力的演化過程中也會給肉身帶來變化。
舉個例子來說,當今之世的正傳功法,絕絕大多數都是走丹道修煉的,當然,只講修而不講功的法門就另當別論了。
但其實就是不講功,他也有功,也存在著本體的演化。比如說佛家有八萬四千法門,其中淨土法門是我們所熟知的,它就不講功,只是修心和打坐實修,但是修煉者的本體其實也是會得到演化的。一些高僧大德圓寂之後,所捨棄的肉身也能夠萬年不腐。
倘若將一些高僧大德的肉身火化,還會發現有或多或少的舍利子的存在,那就是另外空間採集來的高能量物質,在「炸功」之後表現在現有空間的存在形式,也就是說舍利子根本不是這個時空的產物。
而凌峰天目的層次在服食聚氣丹之後有所提升,但其功能還無法真正穿透所有高層次空間,想要查出陳小曼修煉的一些端倪,他也只能通過陳小曼的本體丹田來進行感知。
果然是可怕的邪法!
這是凌大神醫所得出的結論,陳小曼體內陰邪之氣大盛,長期作用於本體,就會使修煉者的心性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也就是說,你的心是正的,但是長時間修煉邪法之後,也會慢慢變得邪惡起來!
沒有別的選擇,費這麼大勁兒查探出了功法和真元的屬性,凌大神醫潛運神功於右掌之上,直接按到了陳小曼的丹田之上,把陳小曼體內的真元硬生生逼了出去。
簡單點說,就是凌大神醫廢了陳小曼的功力,卻沒有造成她丹田的硬傷,沒有硬傷,但也是有傷害的,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陳小曼找回真正的自我。
身體的劇痛令陳小曼驟然醒過來,她瞪大著一雙美眸,憤恨無比地盯著凌峰,而後又昏死了過去。她知道凌峰對她做了什麼。
此刻的凌峰已經能夠斷定,陳小曼藏魂之府內的那縷害人的神魂,就是陳小曼的授業師父留下的!因為只有兩者修煉的法門相同、體內的能量屬性也相同,煉化神魂之力的演化過程等都完全相同,才會使得那縷神魂跟陳小曼的神魂有很好的「相容性」!如此看來,這分神奪舍的法門倒也不像凌峰先前想像的那麼高明。
如今凌峰廢掉了陳小曼的功力,雖然這沒有損傷到陳小曼的神魂,卻也使她的神魂隨著功力的喪失而削弱了很多,趁著這個機會,凌大神醫倒是想試著將她藏魂之府內的歹徒神魂逼出陳小曼的廬舍。
不過,這要等陳小曼醒來之後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