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神醫取出銀針之後,卻是不再用打火機消毒了,而是真元所至一股熾熱的靈力貫通銀針之上,瞬間而逝,而後淡淡地道:「你千萬不要動,我要給你行針。」
「你要幹什麼?」冷酷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清純動聽,像是某些仙俠遊戲中的女子畫外音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可是這聲音出自她的口中,卻又是冰冷無情,令人難以生發出一絲好感。
「我要試著恢復你的記憶。」
「我不需要!我憑什麼要聽從你的支配?哼,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休想命令我!」
凌峰微微皺了皺眉,想要封閉了這冷酷女子的穴道,讓她絲毫都動彈不得,對於凌峰來說很容易,可是將經脈封閉之後,又如何行針?
行針的目的便是要利用銀針為載體,附帶著絲絲縷縷的靈力來疏通閉塞的氣血之經,要是封閉了的話,那豈不是倒行逆施?
一旦在凌峰行針的時候,這冷酷女子不配合而胡亂擺頭,甚至用手去觸碰銀針或是格擋行針的手,那麼就勢必發生偏差。其他的部位倒也好說,針尖不落在穴道之上,甚至都偏離了經脈也無妨,不過是被紮了一下而已,可是頭部絕不能當兒戲!
一旦發生偏差,造成嚴重的損傷之後,那反而會事與願違,甚至直接給這女孩子來個腦癱之類的,屆時想要再使其恢復正常卻是難上加難了。
為什麼呢?
在前世,凌大神醫治癒過不少腦癱。可那都是普通人的普通傷害,可是這一次卻是他以靈力給對方「製造」出來的腦癱,靈力所傷,再用絲絲縷縷的靈力去修復,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要想真正心無旁騖的行針施救,就必須得到這冷面女子的配合,可是顯然凌峰還無法得到她的同意。更別提什麼配合了。
「如果你不配合我,你就很可能變成徹底的廢人,作為修煉者。你應該知道,頭部的經絡和神經是極其繁冗複雜的,稍有差池就會釀成難以挽回的惡果。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你的父母想想,可以嗎?」
凌峰的語氣開始變得委婉起來,問題是這不是逼供,而是治病,他必須得到對方的極力配合才行。
「我不知道父母是誰,也沒必要為他們考慮,別白費心機了,要殺便殺,以為本姑娘怕你不成?」
凌大神醫樂了。生是被這個又臭又硬的傢伙給氣樂了。
「呵呵,你不知道父母是誰,可是父母知道你是誰,我相信,你失憶之後的經歷無非就是刻板的修煉。我甚至懷疑,你的大腦曾經被人控制過,直到你達到了他所需求的那種思維模式之後,才解除了人為的控制,所以,你始終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難道你不想做真正的自己,還這麼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嗎?」
冷面女子不再言語,而是一臉冰冷的盯著牆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架勢。
凌峰搖了搖頭,暗道,還是等拿到dna檢驗報告再說吧。倘若她跟陳叔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子也沒必要費那無謂的心神。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啊?能碰到我大哥是你的幸運,否則你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充其量就是什麼狗屁帝國的工具,」瑩瑩突然開口道,「那麼活著有意思嗎?」
冷面女子充耳不聞。
瑩瑩一臉惡寒地看了凌大神醫一眼,無奈地攤了一下雙手。凌峰微笑不語,示意瑩瑩看好她,而後出去買吃的了。
回來的半路上,凌峰接到了陳維忠的電話,可是凌峰手頭沒有傳真,便把駐仁藥業的傳真號碼告訴了陳維忠,並及時聯繫了楚妹妹。
當時楚妹妹和大明星麗莎正在最後敲定代言人形象設計,估計明天就能夠聯繫李群力的業務代表,把小樣兒帶走,試著在包裝上處理印刷了。
當時凌峰等人凱旋歸來,剛下飛機就給楚妹妹打了電話,讓她們放心,當時楚妹妹和麗莎也都很高興,不過一聽說什麼dna檢驗報告,楚妹妹的疑問便產生了。
凌峰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下,並告訴楚妹妹一定要保密,陳叔叔是公眾人物,這件事更是非同小可,千萬不要洩露出去,而楚妹妹本來就是個守口如瓶的人,拿到了檢驗報告之後,交給了已經在門外等候的江中。
看到了陳維忠的nda檢驗結果,凌峰斷定,這個冷面女子的確就是陳維忠的女兒——陳小曼!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凌峰還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陳維忠,父女相見卻形同陌路,陳小曼倒是無所謂,可那必將給驚喜過後的陳維忠夫婦,帶來莫大的痛苦!
找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兒,可是女兒卻早已經不是先前的女兒,而是一個對她們毫無印象和任何情感交集的恐怖組織的成員!這樣的反差,不是為人父母者能輕易接受的。
眼下唯一能夠突破的就是這兩份足以證明親子關係的dna報告,於是凌峰拿著這兩份報告,來到了陳小曼的面前:「你叫陳小曼,是京城昊天集團董事長陳維忠先生的女兒,這兩份dna檢驗報告是我剛拿到手的,你看看吧,然後該怎麼做,你再做出決定,而且我告訴你,用不了幾天,那座公海上的孤島就將硝煙瀰漫,你們的血狼帝國也會隨之而灰飛煙滅,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陳小曼的臉色終於變了變,似乎凌峰的話語總算觸動了她,而後她拿起那兩份dna報告,仔細看了看。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殺你嗎?」凌峰通過陳小曼的表情,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波動,繼而道,「因為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想起了陳小曼,我就懷疑你是陳叔失蹤了四年的女兒。」
「可是……我師父說我從小就是跟他的,是他把我撫養長大,並傳授我功夫的,還不惜用靈藥加快我的境界。」
陳小曼的聲音和語氣,似乎也因為她內心的解凍而溫和了一些,但是在旁人聽上去依舊是冰冷的。
「是嗎?在你的腦海中可曾有她說起的那些記憶?」
「沒有,什麼都沒有,四年以前的事情,在我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你可真是笨的可以,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凌峰說著拿了一本英文書,遞給了陳小曼。
「幹什麼?」
「這是我妹妹的高中課本,我想你還不會忘記的一乾二淨。」
陳小曼有些不解的凝視了一眼凌峰,而後竟然很乖巧的打開了書。
「還認識這些單詞嗎?」
陳小曼秀眉微蹙地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因為你當初獲得了全國高中生英語競賽的一等獎,可遺憾的是,你高中的時候被你父親的情敵所綁架,並且很殘忍的將你扔下了懸崖,應該是你的師父無意間救了你,當你問起你的過去的時候,你師父就編了一套謊言來使你的內心安定,以不影響你的修煉。你想一想,你的師父何曾教過你英文?而你又是在哪所學校念的高中,你的父母到底是誰?他可曾告訴過你?所以,他只是看你是個修煉的好材料,就把你培養成了他的助手,為了達到他的什麼狗屁帝國夢而賣命的工具!」
陳小曼有些震驚地聽著凌峰的判斷,可是她又猛地甩了甩頭,神情也再一次恢復了先前的冰冷!
這一幕讓凌峰很是驚詫,一個人的情緒變化有時候跟生理是息息相關的,這就好比一個頭疼欲裂的人,他不會面帶微笑的跟你一起哼著小曲去參加朋友的ktv邀請會。而陳小曼的這種反應,的確是超出凌大神醫的認知範圍的。
凌峰不再言語,而是走過去給陳小曼把脈,陳小曼是玄級高手,可是在凌峰面前連小兒科都算不上,因此她也不抵抗,還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那副架勢。
脈象一切都很正常!而通過天目的檢查,除了隱匿在陳小曼體內的紅色蠱蟲,以及記憶中樞有些損傷之外,她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莫非是那蠱蟲除了其發作時的毒性能夠置人於死地之外,還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連飛天蜈蚣都做不到這一點,這等低級的生靈怎麼可能達到如此奇效呢?這一定不是蠱蟲本身的作用!
莫非這和她師傳的功法有關嗎?念及此處,凌峰打算先幫她除掉那紅色蠱蟲再說。
「小曼,跟我來臥室,我先幫你除掉體內的蠱蟲好嗎?」
凌峰沒有用強硬的語氣,便是為了在潛移默化中用一種溫情的東西,讓陳小曼更容易接受自己,接受了他這個人,也就容易接受他的觀點,屆時再利用銀針通脈之法解決失憶症,就會多幾分成功的因素。
可是陳小曼卻聽而不聞,依舊面色清冷、雙眼似視非視的看著牆壁。
「小曼,我是在幫你,你知道嗎?我希望你跟我配合一下,起碼我解除了你的蠱蟲,讓你把生命把握在自己手中,不比受控於人強得多嗎?」
「哼,血狼王傳授給我師父的蠱術,不是你所能解除的!你還真拿自己當神醫了吧?不自量力!」
凌峰的眼神微動,上前一把抓住陳小曼的胳膊,直接把陳小曼從沙發上給拽了起來,而後在陳小曼一路掙扎、試圖擺脫中進了臥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