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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就是這樣,不論是半賭還是全賭都是賭,誰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判斷出石頭內的真正內容。就拿半賭來說,雖然能看到切面處翡翠的水種成色,但石頭裡面翡翠的品級種色和大小形狀也是要靠運氣的。
因此賭石行只要有人開石,都會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即使開石者購買的只是一塊便宜的石頭,也可能開出驚人的極品玻璃種。
「喂,張子,那邊有人要開石了,咱們先過去看看。」
「呵呵,那小伙子以前沒玩過賭石,就下這麼大注,還真是個賭家子。」
「說不定人家深藏不露呢。」
「……」
凌峰懶得去理會這些賭石者,結完帳之後,凌峰直接把石頭交給了收銀員,再由收銀員交給了切磨師。
凌峰手頭沒有工具,如果買一套刻刀,他自己都能根據神識的感知,把玉石絲毫無損地開出來,只是多花費點時間而已。不過要是再把這麼堅硬的玉石作成片狀的玉簡,凌峰目前還做不到,除非達到第二重凝氣境界,他能將真元灌注於刻刀之上,屆時切石頭如切朽木。
「這位兄弟,以前都沒玩過,一上來就花八萬塊來試手?」一個看上去二十五歲、穿著十分講究的眼鏡男,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湊了過來,「不瞞兄弟說,這塊石頭我也注意過,你別看表面的蟒紋松花挺像樣,裡面未必有真貨,不信你就等著看。」
凌峰瞥了他一眼,沒有吱聲,不過眼鏡男那副幸災樂禍的不屑眼神,讓凌峰有些不爽。明知道老子沒玩過賭石,你怎麼不早提醒?這不是明擺著想看老子的笑話嗎?再說了,老子願意買,就算什麼也沒有,又關你這鳥人屁事?
看著凌峰有些厭惡的眼神,眼鏡男不以為然,畢竟誰都不願意聽不吉利的話,於是他默不作聲地等待著結果。
切磨師都是相當專業的,他們先小心翼翼的磨掉外層,再根據原石的形狀紋理,進行打磨,只要有露綠的地方,他們當然就不再磨損那個地方,保證不損壞玉石的一分一毫。
切磨的時候為了避免客戶懷疑,必須讓顧客看清楚整個切磨過程,因此隔間的上半部全是玻璃,所有人都注視著切磨師手上的那塊石頭。當然有時為了避免干擾,切磨師也會拉上黑布簾,然後給客戶看切磨的全程錄像。
當那塊石頭被磨出綠色時,有幾個人臉上立刻露出了緊張而又激動的神情,就好像那塊石頭是他們買的似的。當然,只看露綠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因此他們都繼續關注著。就連何永寧也是神情凝重,好像面臨著什麼重症患者一樣。
只有凌峰,一臉輕鬆地等待著結果,甚至他的視線完全都沒石頭上,而是琢磨著買一套質量好點的刻刀,用來刻劃符。又等了一會兒,凌峰還就不浪費時間了,而是讓何永寧幫忙看著,他去了營業大廳問營業員有關刻刀的事情了。
凌峰的表現再一次引起了賭石者們的關注。
「這小伙子第一次賭石就這麼淡定?不會?」
「呵呵,他是承受不了這份壓力,先躲出去一會兒直接看結果,當初我第一次賭石的時候,就買了塊800的,還承受不住這刺激呢!」
何永寧也是暗自歎氣,他認為凌峰醫術如此高明,將來必會醫道上大有作為,年紀輕輕的要是入了賭石這條道可不太好,既然是第一次,他倒盼著別開出好東西來,也好讓凌峰知難而退,消除這種帶有投機心理的賭性。
又過了幾分鐘,凌峰手裡拎著個木箱回來了,裡面是一套目前好的刻刀。而這時,凌峰的那塊原石也已經基本露出了實質性內容。
「哈哈……狗屎地!開出來再大有什麼用?」眼鏡男立刻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我就說,這塊原石肯定不行!那塊綠果然是青種!」
「你的判斷不對,這不是狗屎地,這種翡翠以前我還真沒見過,肯定也是不同地質作用下的產物,」這時,一個年賭石者盯著切磨間,表著自己的看法,「不過看這塊翡翠的成色,應該不會太值錢。」
何永寧一聽那位年賭石者這麼說,心裡反而踏實下來,這正是他想要見到的結果,雖然賠了不少錢,但真正賺取的是教訓,這對凌峰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要是連劉老都沒見過的翡翠,應該是極少見的,可就算再怎麼少見,水種成色那兒擺著呢,雖然沒有雜質,也不值多少錢的。」
「賭石不就是這樣嗎,他這還叫賠?前幾天我去京城,立馬就賠了三多萬,好又賭回來一小塊龍石種,兄弟,別太往心裡去,不過老哥還是建議你先賭小的練練手,畢竟剛入行,光憑運氣也是靠不住的。」
「這可是花八萬買的,嘿嘿,」眼鏡男帶著勝利者的喜悅,幸災樂禍地道,「就這塊破翡翠,恐怕雕刻成飾品也超不過五千,嘿嘿!」
管所有人都認為凌峰賠了,但凌峰心知肚明,這一次他才是賺翻了!凌峰眼,這裡所有的翡翠都加一起,也比不上聚靈石珍貴。可眼鏡男的表現讓凌峰大好的心情打了折扣,本來凌峰就對他有點不爽,現他又這麼幸災樂禍的看自己笑話,凌峰立馬沉著臉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摘掉了他的眼鏡,淡漠地道:「你很開心是嗎?」
「怎麼?賠錢了跟老子裝逼是?」眼鏡男臉色一變,一把扥過了自己的眼鏡,雙眉一挑道,「哼,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趕緊滾!」
「看來你很玩的起,既然你對賭石這麼有研究,那老子就陪你玩玩,」凌峰冷笑道,「敢不敢跟老子賭一賭?如果不敢,那你就趕緊給老子滾!」
「就憑你?」被凌峰將了一軍,眼鏡男上火了,「說!怎麼個賭法?」
「我買一塊石頭……」
「切!還石頭,那叫毛料!老土!」眼鏡男有些惡寒地鄙視了一句,而後不屑地搖搖頭。
「先生,算了,」何永寧暗歎了一聲,凌峰的醫術雖然高明,畢竟還是年輕氣盛,賭賠了心裡不服氣,再被這眼鏡男奚落笑話,有點下不來台,因此他適時地開了口,「您以前也沒玩過這個,這次權當找個樂子,反正這點錢對於您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凌峰當然明白何永寧的意思,這不但是抬高他,也是給他找個台階下,免得再賭下去難堪,到時就不好收場了。不過凌峰既然把話說出來了,又豈能收回?於是他淡淡地道:「沒事,既然這哥們這麼有興致,我就陪他玩玩,對了,收銀員,你告訴一下切磨師,把我這塊翡翠切成片三寸長、兩寸寬、一厘厚的長方形玉片,謝謝。」
凌峰雖然買了一套刻刀,但是切割機他可沒有,要把這麼一大塊聚靈石分切成塊玉簡,以凌峰現的修為還真是做不到。
「草!還真夠裝逼的!」眼鏡男不屑地瞟了一眼凌峰,冷哼了一聲。
這也難怪,因為像這麼大塊的翡翠要是一切開,就不值錢了。因此凌峰的舉動眼鏡男看來完全就是裝逼。
「小兄弟,你這塊翡翠雖然成色差、品級低,但好體積不小,」方纔那位年賭石者善意地提醒道,「如果切成小件,不如讓雕刻師根據它的形狀特點,雕成一整件大點的玉器,這樣損失會少一些。」
「謝謝您,」凌峰對這位面相憨厚的年賭石者印象不錯,「不過我不意的。」
「那兒裝逼挺過癮是?要賭就快點!要是不敢賭就說話,馬上滾,哥還真不跟你計較。」眼鏡男被凌峰把眼鏡摘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很不爽了,怎麼說海天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只有他耍弄別人的份,今天凌峰敢他這兒裝逼,要是不藉機整凌峰一下,他這心裡還真是過不去。因此他以退為進地催促著凌峰。
「賭注一萬怎麼樣?」凌峰還沒說出賭法,先說出了賭注。
眼鏡男突然笑了,戲謔地盯著凌峰道:「上次哥買塊半賭的毛料就是一千七多萬,你拿一萬嚇唬哥呢是?」
「莫少,您別跟這小兄弟較真……」
年賭石者打起了圓場,不過未等他把話說完,就被莫少打斷了,「老劉,這沒你的事兒,他不是有錢沒處花嗎?那就玩玩,各位可都這兒看著呢,誰他媽賴賬認慫誰是孫子!」
「非常好,」凌峰滿意地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否則我還真擔心你賴賬。」
「少廢話!說,怎麼個賭法?」莫少有點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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