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凌峰後,何永寧非常興奮,寒暄一番後,凌峰問起了張蘭蘭的情況。
「一切正常,而且恢復的很快,走,我先帶先生去見見院長。」
何永寧沒有直接帶著凌峰去病房,因為凌峰不是醫院的醫生,也就沒有資格醫院行醫,就拿上次搶救張蘭蘭來說,所有證明單上顯示的醫師姓名都是何永寧。
倘若他直接帶著凌峰去病房,要是治好了楊市長的孫子還好說,一旦治不好,就不是越俎代庖那麼簡單,事後必然會遭人話柄,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大做章。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事先溝通一下。就算溝通不成,能夠聯繫上凌峰,對於何永寧而言也已經是不小的收穫了。
凌峰並不知情,既然是來幫忙的,一切都按照何永寧的安排去辦就好,於是他默然點頭,跟著何永寧往院長辦公室而去。
院長辦公室內,海天醫院的一把院長趙振橋正和一位相貌儒雅的年人交談著。
「趙院長,你還是再聯繫一下外院的專家,這方面你比我的路子廣。」
「楊市長,我真的已經力了,」趙振國一臉為難地道,「那些專家一收到病例之後,立刻就推脫掉了,連國外的兩個同學我都聯繫過了,您看……現我是真沒什麼辦法了。」
楊明也知道自己的孫子有病,趙振國是不敢怠慢的,看來只能轉院了,可是跑了大半個國了,還能往哪轉呢?至於華夏醫學會的頂級醫生,就不是他這個地級市的副市長所能聯繫上的了。
楊明正琢磨著轉院的事兒呢,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趙振橋有些煩躁地喊了聲,本來他想通過這件事取悅楊明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可是他不但無法醫治好副市長的孫子,就連一點忙都幫不上,因此很是鬱悶。
何永寧輕輕推開門,卻沒有進去,而是很恭謹地一伸手道:「凌先生請。」
凌峰也不客氣,緩緩走了進去,何永寧緊隨其後,進了房間先跟楊明打過了招呼,而後向趙振橋介紹道:「趙院長,這位是凌峰先生,我看您沒有聯繫上專家,楊市長和您都很著急,就把凌先生請來給孩子診斷一下。」
「什麼?!」趙振橋非常驚訝,他一邊上下打量著凌峰,一邊瞪大眼睛道,「你是說讓他給亮亮看病?」
趙振國不知何永寧搞什麼名堂,就這小伙子土的掉渣不說,褲子上還沾著竹葉、膠鞋上沾著泥的,怎麼看都是個農民工,充其量也就是個鄉村醫生,何永寧竟然把他請來給楊市長的孫子看病?這不是拿楊市長尋開心嗎?
「是的,凌先生的醫術很高明。」何永寧說的很認真也很肯定。
「何院長,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不過,好先讓他看看病例,然後讓他說說治療方案,我們共同研究一下之後再做決定比較妥當,楊市長,您的意思呢?」
趙振橋絕不相信何永寧敢消遣楊市長,既然他找來了這個叫凌峰的鄉醫,說不定他還真有什麼祖傳秘方之類的,倒也不妨試試。不過他也有所顧忌,要是凌峰治好了亮亮,什麼都好說,要是治不好,不但何永寧要受病,他這個一把院長才是批准凌峰本院行醫的主要負責人,當然也脫不了干係,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他沒有忘記徵求一下楊明的意見。
楊市長心裡也犯嘀咕,連兩位院長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難道這個年輕人就能解決?可是何永寧絕不可能拿他這個副市長找樂子,倒不如按趙院長的說法試試看,就算是不行,也不會帶來什麼損失。
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楊明也是真沒有好的辦法,急病亂投醫,任何一次醫治孫子的機會,他都不想錯過。況且俗話說的好——偏方治大病,說不定這個鄉醫真能治好孫子的病。於是他點點道:「我覺得可以,既然何院長請來了這小兄弟,那就證明小兄弟一定有本事,對了,你叫凌峰是,快請坐。」
楊明一邊打量著凌峰,一邊和藹可親地讓座。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作為一個市長,楊明的言談舉止還是能讓凌峰滿意的,起碼沒有給他那種高高上的感覺。凌峰眼,別說是個地級市的副市長,就算是省長部長也不過是個螻蟻般的凡人,因此他沒有絲毫的拘謹。
「謝謝。」
凌峰的表現的確讓楊明有些意外,古樸安靜的氣質,不卑不亢的舉止,這跟他土的掉渣的穿著很不匹配,倒還真有點方外高人的感覺。這也讓楊明對孫子的病又多抱了一絲希望。不過,凌峰接下來的話,讓楊明和趙振國立刻轉變了想法。
「不要給我看什麼病例,我不太相信那些,我要親自給患者把脈,然後以銀針治療。」
「這絕對不行,」楊明站了起來,而且態很堅決,「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本以為凌峰有出奇之處,可說到底還是把脈扎針!
要是說起把脈扎針,他一個年輕人能有多高的水平?難道比京城第一醫院的專家學者們水平還高?打死楊明都不會相信。本來抱著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楊市長,」何永寧一看楊明起身要走,趕緊站了起來,「凌先生的醫術真的很有獨到之處,您不妨讓他試試。」
一聽何永寧這麼說,楊明的涵養再好,臉上也現出了怒色:「什麼?試試?何院長,我孫子的病你眼就是這麼兒戲嗎?」
楊明說完,鐵著一張臉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他打算立刻給孫子轉院。
「哼,簡直是胡鬧!」趙振橋見楊市長竟然走了,立刻怒斥道,「老何,你看你辦的這是什麼事?本來我還以為他有什麼奇方妙法,說到頭還是把脈扎針!他年紀輕輕的,能有多高的水平?你就放心讓這個鄉醫給楊市長的孫子扎針?虧你想的出來!」
趙振國的聲音幾乎已經揮出了大分貝,當然是為了讓楊市長聽個清楚。
「趙院長,您不知道,我親眼見過凌先生行針,張蘭蘭就是凌先生搶救過來的,所以我才……」
「別說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趙振國一看何永寧還想為凌峰爭取行醫權,火氣大了,連楊市長都否定了的事,你還跟我廢什麼話?我要是同意了那不就是打楊市長的臉嗎?
凌峰見狀後站起身,凝視著肥頭大耳的趙振國,淡淡地道:「趙院長,你好像很瞧不起鄉醫,單憑這一點,你就不是一名合格的醫生。」
「你說什麼?!」
趙振國憤怒了!他海天醫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跟全國眾多醫學專家都能說上話,這也正是楊市長把孫子帶到海天醫院就醫的主要原因。海天醫學界倍受尊敬的他,竟然被凌峰說成不合格的醫生!
「因為醫道之並無學歷背景之說,正所謂道業有專精,專家不能治好的病,也很可能被一個鄉醫治好,而且,我是衝著王隊長和何院長面子前來幫忙的,而不是來受你們奚落的,因為,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凌峰神情淡漠地說著,轉頭向何永寧續道,「何院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幫忙?就憑你?哼,還不信任病例,真是太自以為是了,年輕人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成功搶救了一次患者,你就成了神醫了!」
「我不信任病例事因為病例是死的,而病情卻是活的,先前的病例不能完全代表患者當前的病情,當然,跟你說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因為以你的醫道修為,還不配跟我談醫論道。」
凌峰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不缺乏力,尤其是他那副淡漠而又不屑的神情,加增強了感染力。不過這趙振國看來,這完全就是個年少輕狂的裝逼狂人!奶奶地,何永寧帶來的這個農民工實是太高傲、太氣人了!
「老何,馬上給我送他走,」趙振國聲色俱厲地道,「然後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何永寧歎了口氣,有些歉意地看了凌峰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卻聽砰的一聲悶響,院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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