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下坡子走了十幾米,凌峰拐到了一個過道,穿到了當街上,而後往村頭走去。一個陌生人,又是個瘸子,難免會引來人們的關注和議論。
「那好像是丁老爺子家的客人。」
「嗯,好像是然然帶來的。」聽得出這個人認識楚嫣然。
「你看他拿著柴刀呢,不會是去給丁老爺子砍竹子?丁老爺子人那麼好,怎麼能讓一個瘸子去幹重活呢,他們家鈴鈴呢?」
「小點聲,瘸子瘸子的,人家聽見了心裡得多難受?」
「……」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凌峰耳聰目明,卻是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是不會意這些的,等到了煉氣二層,他有絕對的把握醫好瘸腿。況且,別說只是條瘸腿,就算是他全身癱瘓了,師姐也不會嫌棄他。
雖說是清早,不過這時候天長,日頭也很足,凌峰剛走出村頭,還一點活沒幹,就冒了一身汗。望了望北山坡翠綠的竹海,凌峰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情大好。目測了一下,估摸著也得有四五里路。
上了村頭土路,凌峰開始提速了,竟然一路疾奔起來,不給自己加點強,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強壯的身體?一路奔跑到了北山坡,凌峰看到了一小片亂石崗,如果拉著小拉車的話,也只能放這兒了。看來要想把竹子拉回家,只有帶著繩子上山坡,然後再背下來裝到小拉車上。
凌峰帶著工具興致盎然地往竹海走去,面對翠是這一片竹海,就是遊遍三山五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走進了竹海,立刻感覺到了一片清涼,凌峰掄起柴刀,篤篤的砍起了竹子,這一幹就始終沒有停下來。訓練肉身,就是要達到一定極限之後,才能做出突破的,正所謂不破不立。好比練蛙跳,跳完了之後腿疼的連上樓都費勁,其實是肌肉組織的毛細血管和肌肉纖維高強運動之下破裂,當然是有腫痛之感,但經過人體修復癒合之後,那些纖維組織就會比原來粗壯,負荷量也隨之增大。這樣反覆鍛煉,反覆,就會慢慢強健起來。
也不知砍了多久,凌峰已經是大汗淋漓,連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不停地喘著粗氣,擦了把汗,又掄起了柴刀……直到累的癱坐地才罷手。
歇息了一會兒,凌峰開始用繩子往下背竹子了,別看竹子這東西是空的,其實青竹還是很重的,凌峰背了一大背,向山坡下走去。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凌峰還背著二來斤竹子?
就這麼一趟一趟的,也不知背了多少趟,總算把砍下來的竹子都背下山坡,那片亂石崗附近攤放好暴曬著。
凌峰對這些很熟悉,編東西的竹條不能太脆太硬,又不能失去其韌性,所以這東西不能曬透,要曬到成干的時候就開始破條,那種濕的竹條才好用。
看著這一大片綠竹,凌峰擦了把汗,居然有了一點點成就感,沒想到自己半天不到的功夫,就砍了這麼多,如果要是用小拉車來拉的話,恐怕四五車都裝不走。
把繩子隨手一扔,凌峰打算再上山去碰碰運氣,找尋一下聚靈石,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很渺茫,但既然來了,凌峰就不想放棄。也不知道這山上是否有毒蛇猛獸之類的,為了防身,凌峰手裡依舊攥著那把柴刀。
走了不到一里路,竹海裡的光線就暗了下來,地面上的腐朽竹葉散著陣陣霉味,凌峰仔細看了看,雖然這裡距離竹海的邊緣並不算遠,卻沒有現有人來過的痕跡。
這也難怪,這片竹海雖然浩瀚壯觀,但對於附近的村民來說早就熟視無睹了,除了需要用竹子來竹海邊緣砍伐,是很少有人到縱深去的。因為這裡連條細小的山路都沒有,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一般有聚靈石存的地方,靈氣都要比其他地方濃郁,即使靈石所處的位置比較深,但也會有微小的靈力波動,只不過那麼微小的差別,就不是現的凌峰所能感知到的了。他現勘察岩石的靈石,也只能通過神識,滲透到岩石的一米深左右。
可是一路走來,凌峰沒有感覺到任何明顯的靈力波動,也就是說他所走過的這條路上是沒有靈石存的。不過凌峰也不介懷,像聚靈石那麼珍奇的東西,修真界都是不多見的,何況是這裡?而且像他這麼尋找,跟大海撈針也沒啥區別,所以他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又往山上走了一千多米,凌峰的眼前突然開闊起來,給人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火辣辣的陽光打這片空地上,把白花花的岩石都曬得熱烘烘的。
凌峰也正是通過這片空地,可以避開竹海的遮擋,仰望到了半山腰上的那座石坪。遠遠望去,那裡有青松翠柏稀疏而立,周圍有綽綽竹影,尤其是那潺潺的水聲,愈激起了凌峰的探究**。
那裡顯然是個背風向陽,環境幽靜之地,倒是跟靜修的好地方,凌峰這麼想著,便加快腳步向那石坪跑去。
可是當凌峰又穿越了一片竹海,踏足那片石坪之後,他立馬驚呆了!兩棵參天古木的陰涼下,竟然佇立著一座小小的竹屋!
這裡竟然已經有人居住了?
凌峰非常驚訝,因為他看來,普通農民是不可能有這份閒心的,而且這一路走來,除了聽到陣陣鳥鳴,看到一兩隻野兔,凌峰沒有現任何值得獵殺的野獸,所以這座竹屋不可能是獵人搭建的臨時住所。
那會是什麼人?他又是如何現這座石坪的呢?
倘若凌峰不是找聚靈石,無意間走到方纔那片白巖上,是根本無法現這座石坪的,別提看到小竹屋了,所以這安詳而又古樸的小屋,卻是讓凌峰前所未有的驚訝。
雖然是大白天,凌峰的警惕性卻高了起來,將手的柴刀又握緊了些,同時釋放出神識,往那小竹屋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