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說閱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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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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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天的四月,方瑞結束了五年南漂的打醬油生涯。
這個晨曦初露的清晨,方瑞背著碩大的背包,拖著特大號的行李箱,拽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小台兒村的鄉間小道上。路旁小草青青,枝頭綠葉繁茂,久違的清鄉土氣息撲鼻而來,一切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尤記五年前離鄉時的情景,天色陰沉,淫雨斜飛,年少輕狂的自己不顧父母親人的勸阻,執意冒著風雨而去。那年十七歲,離高考還差十個月,很青澀的花季,很苦澀的雨季。
很多人皆以為方瑞當年毅然綴學是因為厭學,只有老扁他們幾個死黨知道,成績上游的方瑞突然決定南下,是追著她的步伐去的,為的是不讓初戀的小苞蕾還沒綻放成炫麗的花朵,就因為距離而凋凌。
去時成雙成對,回時傲影孑然。
方瑞與她的故事,結果可想而知。
那段青澀甚至無知的情感,方瑞不願再去回想。只記得沿海地區五年的摸爬打滾,撞了東牆撞南牆,飽嘗艱辛,飽受風雨,飽經滄桑。到今兜囊空空,鬥志空空,除了看透人情,看透世故,得到的只是滿身的心傷。
五年的時光,方瑞成熟了。
五年的時光,家鄉也比以前有了不少的變化,有一部分的人家都推倒了舊的土磚屋,建上了的平頂紅磚房。有幾戶甚至還建起了磁片、上鋁合金窗的小洋樓。
沿著那條彎彎曲曲、小台兒村人觀念算是大路的小道一直往前走。
當那棟黑的瓦片,黃的土牆,木的房梁,土的地面,毛爺爺年代建立的土磚房映入眼簾時,方瑞的心一下就像墜入了醋瓶,酸酸的滋味瞬間湧上心頭,如洪水氾濫一不可收拾。
方瑞的眼睛濕潤了。
這就是方瑞家。
四十年前如此,二十二年前如此,五年前如此,今天仍然如此。
方瑞站屋前的大柳樹下,看著自家這幢垂垂老矣的房子,方瑞真的感到羞愧,為這個家,他幾乎沒有做過一毛錢的貢獻。
抬著似灌鉛的雙腿,走到大門前,舉手想叩門,手卻頓半空。離鄉時豪言壯語迴響耳畔,然而出去整整五年卻一事無成,方瑞真的自感無顏見父母。
「汪汪……汪汪……」一條全身毛油光黑亮的大狼狗從屋院子那邊一邊吠叫一邊飛速奔來,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警惕地敵視著方瑞。
「小黑?」看著小牛犢子健碩的大黑狼狗,方瑞剎時怔忡,腦湧現出一個黑乎乎的毛絨絨小傢伙。記憶的小傢伙名叫小黑,是方瑞從死黨老扁家弄過來的。難道眼前的這隻大黑狼狗,就是當年的小黑?是啊,都五年的光陰,小黑早該長大成狗了。
大黑狼狗聽到『小黑』這聲呼喚,它頓時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怔愣表情,湊著鼻子方瑞的身上嗅了嗅,眼的敵意剎那間煙消雲散,然後嗚咽一聲,粗黑的尾巴忽地就像上了條似的,一個勁地左右搖晃,搖得那個歡快哦。
「小黑真的是你啊,呵呵,你也長這麼大了。」果然是自己的小黑,方瑞欣慰地蹲下身,親暱地撫摸著小黑的大黑頭。
小黑就伸著舌頭舔方瑞的手,又舔方瑞的臉,弄得方瑞一臉的唾沫星子。小黑直爽的熱情讓方瑞很感動,又很是吃不消,偏著腦袋避開小黑的舌頭,輕斥,「小黑,你這小傢伙,還是這麼淘氣。」
「嗚嗚……」方瑞不讓小黑舔,小黑不樂意了,撒嬌似的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抖了抖碩壯的身軀,它圍著方瑞的行李轉了一圈,聞了聞,又看了看方瑞,彷彿明白了方瑞的不好意思,用大頭拱了拱方瑞,然後就拿前爪去扒堂屋大門。
大門被小黑拍得怦怦有聲。
「小黑。」昏暗的屋裡就響起一個年婦女慈藹的聲音。
乍聞這聲音,方瑞情難自禁地鼻子再酸,淚水差點沒滴落下來,這一刻,什麼無顏、什麼不好意思,通通見t的鬼去。沒錯,是母親余英紅的聲音,只是相比較一個月前電話裡時,顯得加蒼老了。
「媽。」方瑞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
「啪!」屋裡傳出一聲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隨之陷入沉寂。
世間亦靜寂,時光之水這一刻停止流逝。
過了不知多少,也許是一眨眼,或許又是一個世紀,「小瑞,是你嗎?」屋裡的余英紅夢囈般地試著問了一句,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媽,是我。」方瑞強忍著鼻頭的酸,他的心也顫抖。
「小瑞,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余英紅不敢置信地哽咽著,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跑到堂屋裡,猛地把大門打開,看到門前站立著的方瑞,余英紅彷彿魔障了般定原地,她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方瑞,生怕一眨眼方瑞就消失了般,淚水從她的眼眶溢出,順著臉頰滑落。
思兒念兒五載,個滋味心酸豈非常人所體味過,如今兒子突然就活生生地立於眼前,疑是夢鏡又實為真,余英紅哪能不喜極而泣。
「媽。」方瑞再輕喚了聲,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再看著她斑白的雙鬢,方瑞心酸楚至極,但卻強顏微笑。
「嗯。」淚水愈洶湧,臉上卻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余英紅一面抹著淚,一面笑得合不擾嘴,滿是關愛的目光兒子身上一寸一寸地挪動,嘴裡不停地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