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躺在床上的唐老頭猛然抬高了身體,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伸出枯乾的手指退開了唐婉放在自己嘴角的靈丹,語氣裡滿是氣喘吁吁的說著。([])
「江琰小子,這些天一直坐在這裡,感悟到了什麼天地至理了?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你們修行者的這些修行。自然也是一點一點前進的,你小子想要靠著這些日子的頓悟就突然進步了一大截,這可不成。」
唐老頭看到盤膝坐在花壇內的江琰髮絲上沾滿了灰塵,不由得開口教訓著江琰說著了。
「撲通」
唐老頭話音未落,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從院牆外面飛落進了院內,狠狠的跌在了地上,將青石鋪就的地面給砸出了一個大坑。
「汪汪……」
哮天犬化作一道白影。從院牆外一躍而進,吼叫著衝向了地上的白衣人。
「小白」
唐婉喝了一聲,制止了衝向白影的哮天犬。這才將目光轉向地上的白影,看到那從地上掙扎著爬起的白衣人,唐婉眉頭緊皺了起來。前幾日才趕走了一批,怎麼那錫蘭國的修者又來了,真是麻煩不斷。
「殺了他,小白。」
閉著眼睛的江琰沉聲說著,似乎是不願被那白衣人給玷污了眼睛一般,江琰根本連眼睛也未曾睜開,就吩咐著哮天犬說了。
「甫一入門,就殺了已然浪子回頭的黃家兒子,讓一個眼看就要步入幸福生活的家瞬間步入傾覆邊沿,烏雲城主。你真的該死。殺了他,小白。」
江琰雖然未曾睜開眼睛,對於白衣人的身份卻已是瞭然於胸,對於發生在門外的事情,江琰也並沒有使用神識之力探查。只是靜靜的參悟著境界,這東寧城內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浮現在了江琰感知裡。
城頭上值守士兵手中長槍上的槍尖散發著熠熠寒光,街口正吆喝賣了油條的小販前面的油鍋在冒著滾燙的黑煙,遠處東寧城皇宮裡的皇帝項裴羅正蹙眉看著桌子上的奏章,丞相宋均也是在面陳似水的觀察著幾個跪在皇帝案幾前的幾個大臣……
這就是化神境界的意境啊……
神識不出而天下盡在掌握……
「汪汪……」
哮天犬再次吼出聲音,哮魂音陡然發動。一道無形波紋陡然成形,掀起大蓬的青石與泥土,劈頭蓋臉的撲向了地上的白色身影。
「啊……」
本就被哮天犬的吼聲傷了的烏雲城主被這股哮魂音與鋪天蓋地的石頭泥土一罩,傷勢加重,一聲慘呼就吼了出來。
「汪汪…………」
得了江琰命令的哮魂犬縱身一躍,小小的身影高高飛在半空,小小腦袋一揚,猛然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巨吼猛然響徹在真個小院內。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音爆聲在小院上空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一聲又一聲的哮魂音恍若連綿不斷的浪頭,綿綿不絕的撲向了正努力掙扎起來的烏雲城主而去。
唐婉急忙伸手,一道青色光華猛然自唐婉手腕上散發出來,形成一道半圓形光幕,將唐婉與唐老頭護了起來,而鋪天蓋地般湧向江琰的泥沙撲到花壇上空,恍若遇到了無形屏障一般,緩緩的飄灑下來,落在了花壇外面。
「嗡嗡……」
在哮天犬連綿不斷的攻擊下,已經口噴鮮血,滿上就將性命不保的烏雲城主身上猛然亮起一團明亮的土黃色光華,將哮天犬的攻擊牢牢的攔在了外面。
「轟轟轟……」
哮天犬的攻擊終於停了,那道土黃色的防禦光幕也因為連綿不斷的攻擊終於消散開來。
「千里傳身符」
手腕上散發著青色光幕的唐婉與花壇裡靜坐的江琰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好笑,自家宗門製作的靈符,卻被外人拿來用於抵擋自己的攻擊了。
千里傳身符作用奇特,既有短時內抵擋超越光幕本身強度數倍的攻擊,更是一道有著奇特作用的傳送陣,可以將另外一個攜帶了這道符文的人瞬間傳送到這裡。
唐婉與江琰對望一眼,江琰揮了揮手,召回了哮天犬,目光微瞇,看著了那烏雲城主的身旁,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夠買來了華山的千里傳身符。
土黃色光幕碎裂,顯出了一身鮮血與灰塵的烏雲城主,再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凝聚,衣衫飄搖,白衣人甫一落地,就扶起了滿身鮮血的烏雲城主,口中暴跳如雷的吼著。
「雲兒,雲兒你怎麼樣?什麼人竟然把你身上的千里傳身符都打碎了,這傳身符最強可以抵抗一個金丹修者連綿不斷的攻擊數刻時間,雲兒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白衣人暴跳如雷的扶著烏雲城主吼著說了,目光轉向一旁落地的哮天犬,目光裡閃過一絲貪婪顏色,不過這貪婪一閃即逝,因為他感覺到這靈獸體內的強大靈力波動,似乎遠勝自己。
目光依次掃過江琰,唐婉,唐老頭,剛剛自門外走進的雲影……
「普通人,普通人,普通人……」
看著江琰幾人身上渾然沒有靈力波動,白衣人臉上的貪婪之色與怒意更盛了幾分,就是這幾個人,打傷了自己最心愛的弟子。
「一頭畜生,幾個凡人就敢傷了我千林雲的弟子,打破了我千辛萬苦自華山求來的一道靈符,我千林雲要讓你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