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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陸紛爭 第六十四章 那是什麼? 文 / 周家天子

    第二軍在裡斯城下排開陣勢,五千虎豹騎混入炮灰團中,充當督軍。而炮灰團們,則在教官的指揮下,排起了簡單的方陣。

    剩餘的一萬虎豹騎們,將全軍的弓箭集中起來,充當臨時的遠程弓箭方陣。

    裡斯城主站在城牆高塔上,看著城下列隊中的炮灰團,臉色死灰。

    「他們怎麼能這樣!那些都是帝國百姓!混蛋!」不少守軍看著城下的炮灰們,憤怒的說著。

    是的,這是在羅斯大陸上第一次有人用敵人的平民充當先鋒。或許有人會覺得這做法太可笑,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但是在賈詡看來,這並非不可打破。確實,這些抓來的壯丁炮灰們,在三天前還是奧爾頓帝國的平民,可是經歷過殘酷的集訓之後,他們手上已經沾染了同胞的鮮血,他們再也不是那些生活在安樂狀態下的百姓了。

    更何況,第二軍恩威並用,不光在炮灰團心底烙上了不可戰勝的印記,更是許以厚利來誘惑這些生活在帝國底層的平民。

    既然已經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那麼為了活命,為了那些遙遠飄渺的財富地位,他們這些炮灰僅存著一點點最後的良知。

    趙雲看著城牆之上那些稀疏的守軍,大致推測了一下人數。

    不會超過兩萬!很好,只要能攻破城門,那麼對於第二軍來說勝負就已經知曉。

    趙雲沒有想過採用羅斯大陸固有的模式來攻擊堅固的城牆。隨軍攜帶的新一代簡易組合床弩,將是第二軍這次遠征行動攻城戰鬥中最重要的一環。

    之前為什麼沒有在剛抵達裡斯城的時候動用這些呢?其原因還是在於趙雲不想損失精銳的第二軍戰士,最後不得已採取了炮灰先鋒這樣的替死鬼。

    用炮灰的命,來鋪出一條勝利的道路,很殘忍,也很現實。

    第二軍挑出的好手,迅速的將床弩的各個簡易部件從一直跟隨行軍的馬車上取下,並且熟練的組合起來。

    不多時,一百架半人高,兩米長的床弩就組合完成。排列成一個弩陣,第二軍戰士們迅速的裝填起來。

    趙雲見到戰士們嫻熟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然後朝著炮灰團中的主將典韋示意了一下。

    稍作休息的炮灰們,將製作完成的雲梯抬起,看著眼前熟悉的城牆,他們內心中充滿了絕望。

    裡斯城主憤怒的指著第二軍的方陣,「混蛋!這些無恥的劊子手,他們居然用帝國的平民來攻打帝國城鎮!欺人太甚!混蛋啊!」

    羅斯大陸一向崇拜騎士精神,正大光明的戰鬥,從來沒有人無恥到用壯丁來作為消耗,這會被所有人恥笑的,尤其是貴族們。

    可是現在,龍城遠征軍開了這個先河,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但是現在,裡斯城主只能不停的咒罵著遠征軍。

    「聽好了,你們這些蛆蟲!想活命,就衝上去,將你面前的敵人殺死,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逃跑的,懦弱的,害怕的,將死的更快!」炮灰陣中的教官們,大聲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而炮灰們,此時腦中只有幾個字,活下去,就要殺死敵人。只有殺死敵人,才能活下去。

    這個被灌輸的概念,讓炮灰們一時間看向城牆上的守軍,眼中充滿了凶光。

    在三天的時間內,他們一個個變成了畸形的惡魔,沒有撐過去的都變成了死人,只有一同變成瘋子的人,才活到了現在。

    如今,他們要面對以前的同胞,沒有憐憫,有的只是如同三天來親手殺死同胞時的冷漠。

    趙雲見到炮灰們準備完畢,便朝著身邊的傳令兵點了點頭。

    「嗚嗚……嗚嗚……」淒涼低沉的號角聲,拉開了裡斯城攻防之戰。

    「沖沖衝!衝起來!不要停!衝過去就能活命!」教官們在炮灰團後面,大聲的吼著。

    在裡斯城牆上,守軍們看著衝來的炮灰,心中五味雜陳。

    「不要過來了!不要再過來了!」手持弓箭的守軍,帶著哭腔朝著城下喊叫著。可惜,他們的聲音傳遞不到炮灰們的腦中,炮灰們只記得教官說的話,衝過去,衝上去,殺死敵人,就能活命!

    「唰唰唰……」

    弓箭手們閉上了眼睛,他們不忍心目睹自己殺死帝國子民。

    原本就不多的弓箭手,此時射出的箭矢如同漫無目的的蒼蠅般,幾乎沒有給炮灰們造成什麼打擊。可是偶爾幾個命不好的炮灰,在箭矢的打擊下倒地,周圍的炮灰們見到此景,更是發了瘋的往前跑著。

    「準備!準備!」城上一名守將,聲音顫抖的吼著,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炮灰們,舉起示意的右手劇烈的顫抖著。

    他身後,是裡斯城裡特地準備的擲矛手。這些擲矛手,右手端起粗製的木矛,長約一米五左右,削尖了一端,通過高度和距離的落差,帶起足夠穿透五厘米厚木盾的動能。

    「放!」隨著守將走音的嘶吼,一大片短矛組成的黑影飛速的離開城牆。而守將在喊完之後,整個人如同脫力了一般,跪在城上,雙手晤面不忍看城下之景。

    粗製的短矛在飛行了短短幾秒後,帶著自身下落的動能,朝著下面的炮灰們一頭紮去。

    還無防備的炮灰們瞬間死傷一大片。

    沒有盔甲,沒有盾牌,甚至很多炮灰只有一柄從伊登城內搶來的短刀。

    木矛穿透身上單薄的衣服,狠狠的扎入體內。直接死去或者是一種幸福,那些僥倖沒死重傷的,只能倒在血泊之中痛苦哀嚎著。

    在那一瞬間,炮灰們有了一絲停頓。彷彿被這突入起來的打擊弄得害怕了。

    「回去!回去!我們不想自相殘殺!」裡斯城主見到這一瞬間停頓,立刻跑到城頭,大聲的向下喊著。

    可是停頓僅僅是那麼一瞬間而已,炮灰們想起身後的惡魔,還有惡魔的話語,發瘋似的朝著城牆跑去。

    見到喊話沒有一絲效果的城主,無奈的對著守軍將領們說道:「我們……他們,是敵人,裡斯城不能陷落。」

    在多數人的利益面前,這些炮灰們被帝國無情的拋棄了,一招招用來準備對付第二軍的手段紛紛使出,炮灰們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殘酷的城牆廝殺,開始了。

    當第一架雲梯靠上牆頭,城上城下本是一個帝國的人,卻要拿起武器互相廝殺,這一幕即使是被炮灰們稱作惡魔的第二軍戰士們,都有點不忍。可是,這就是戰爭!

    「差不多了。開始吧!」趙雲見到弩陣已經準備完畢,下令開始攻擊。

    弩陣前的指揮官,高舉的右手落下,一百架便攜床弩上,成年人手臂粗的弩箭猛地射出。

    比剛剛裡斯城守軍的擲矛更加壯觀的景象,在城上出現。

    不論是廝殺中的守軍,還是發了瘋的炮灰,在這無差別的打擊下,死傷慘重。

    可是相比較而言更受傷的是人數想多比較多的守軍。因為雲梯數量有限,所以衝上城牆的炮灰數量遠遠低於守軍。守軍開始的時候因為下不去手,導致戰鬥並不是那麼激烈。但是他們密集的陣型,在床弩箭的打擊下,死傷慘重。

    而充當弓箭手的第二軍戰士們,也在這個時候拉起了手上的弓箭。

    成批成批的箭雨,彷彿像犁地一般,將守軍的陣型強制的打散。

    炮灰們趁著這個機會,衝上城牆,像瘋狗一樣撲入守軍之中。當然,有些炮灰並不是那麼願意當踢死鬼,他們想著衝上去後投降來保命。可是遺憾的是,就在他們準備喊話之時,卻被守軍刺出的長矛殺死。

    原來守軍得到的命令是無論是誰,現在都是敵人。他們不能冒著丟失裡斯城的危險,來接納這些已經發了瘋的炮灰們。

    於是乎,守軍們最後一絲不忍也消失了,而炮灰們在這樣的打擊下,也更加瘋狂的拚殺起來。兩邊打起了火氣,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一時間,裡斯城不算寬大的城牆上,慘烈的廝殺開始了。

    無差別的箭雨雖然讓很多炮灰被殺死,可是更多的守軍也同樣栽下城牆,平衡在一點點的產生。

    趙雲見到城牆上從開始的一邊倒,慢慢變成了僵持,然後朝著弩陣下達了新的命令。

    第二波弩箭早已準備好,但是卻沒有立刻發動,原因就在於趙雲的安排。

    得到命令的弩陣,迅速開始調整方向。

    當最後一架床弩調整完畢之後,弩陣指揮官猛的一揮手。

    一百支弩箭,朝著一個方向射去。

    城門!

    是的,這些床弩最開始的時候就是被周雲飛設計用來攻擊羅斯大陸城鎮的城門用的。他沒想過用這些粗大的弩箭來攻擊城牆,就算是編製完善的第一軍,也輪不上床弩來作為遠程打擊火力。所以,這種為第二軍特有編製的軍團準備的攻城器械,專門用來打擊城門。

    攻擊城門採用特質的弩箭,這些弩箭前面都包裹著一層鐵皮,將整個尖端的打擊力度更加強化。

    幾秒後,彷彿在封閉的城門上下起了雨一樣,厚約三十厘米的重木城門門板在連續的打擊下,分崩離析!

    原本用來抗擊沖車撞擊而在後面豎起的原木,在弩箭的成片打擊下,完全沒有辦法抱住看似堅固的門板。

    「天吶!那是什麼!」在城門內側準備的守軍,見到城門如同紙一般脆弱被毀之後,一個個面目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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