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賽,歐洲光明會對戰南美洲隊,歐洲光明會7人,南美洲隊2人,採用2對2比賽方式,請對戰雙方於5分鐘後上場。」電子合成的女音好聽但生硬的念道。
話音剛落,兩個精悍的男子伸手一把拉掉批在身上的白色衣服,一個漂亮的空翻穩穩的站到場地中央,正是南美洲隊的兩人。南美洲混血兒居多,這兩個精裝漢子容貌糅雜了白種人深目高鼻跟黃種人圓扁臉的特點,不過給在場觀看眾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那裸露出來的古銅色皮膚,擦了棕櫚油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
這兩人上台後居然旁若無人的跳起舞來,連續空翻,一字岔,時而來個托馬斯全旋,堪比高難度體操的動作被他們輕易做出,顯示出他們極好的柔韌性。張卿滿腦子疑惑的看著這兩個傢伙,完全不知道他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長期戰鬥培養出來的戰鬥意識告訴他,台上兩人的動作大有深意,比如剛才那個後空翻,如果接上一個後踢就是極好的攻擊手段。
德古拉輕蔑的看了一眼場上兩個正在跳舞的南美洲隊員,在他看來這兩人就跟小丑一樣滑稽,身形一晃,站他附近的其他隊伍成員眼前一花,就看到德古拉居然站在場地中央,臉上幾乎同時露出驚駭之色,這麼快!
漢斯,身穿一身古典板甲的高大壯漢,看到德古拉上台後緊隨其後。不過他的上台就低調多了,在其他隊員喝彩聲中,漢斯邁著極為精確的步子朝場地走去,一步一米,身為德國人的漢斯如一般德國人那樣古板的甚至有些刻板,但日耳曼民族骨子裡流淌著叫做精緻的東西。在漢斯腳下,鋪著木地板的地面微微搖晃著,在場感覺非常靈敏的幾人緊緊盯著漢斯,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這個罐頭男好厲害,同樣感受到得張卿內心暗暗說道。
跟德古拉並肩站定後,漢斯臉色凝重的看著前面的兩個南美洲隊員,哪怕敵人再弱,漢斯都會盡自己最強的力量來對待,猛虎搏兔,全力而為,這也是對對手的尊敬。「請」渾厚的聲音從漢斯嘴中冒出。
兩個南美洲隊員相視一眼,雙步一錯就朝漢斯,德古拉攻取,兩人沒有用任何兵器,在衝向漢斯跟德古拉的過程中,兩人頻繁交叉變換著身位,無法讓人看透下一秒他們在哪,就跟兩道飄忽不定的古銅色影子,一些全神貫注盯著場內的觀看者的眼睛都有些看花了。
呯,呯,兩個南美洲隊員居然成功的擊中漢斯跟德古拉,兩人看到自己擊中目標,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下一秒立即變成狂喜,韌性極好的身子緊跟而上,就跟大蟒一般整個身子死死纏在漢斯跟德古拉身上。
「格雷西柔術」張卿頭一轉,身後的李隊雙眼看著前方,正輕輕說道。「什麼?」沒聽說過的莉蕾莉亞呼扇著長長的眼睫毛好奇的問道,「這是柔道傳到巴西的一種變種,以關節技跟絞殺技而著稱,首屆綜合格鬥大賽就是一名格雷西柔術的頂級高手奪得冠軍。」李隊眼看前方,繼續說道。
「這麼猛?!」李佳一臉的駭然,不過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是很猛,不過缺點跟他的優點同樣顯著,首先是只能單對單,而且要把敵方絆倒在地才能將格雷西柔術的特點完全發揮出來。格雷西柔術說穿了是就關節技,就跟我們中國的鷹爪功,龍抓手,錯骨分筋手差不多,使用的好,完全可以制服力量比你大兩倍的敵人。」李隊飛快說道,話音一轉,「不過,要是敵人的力量是你的三倍,四倍,甚至是五倍,那麼你的關節技再厲害都是白搭,比如現在那兩個格雷西柔術高手。」說完,李隊示意正盯著他看的幾人朝台上看。
張卿聞聲朝前看去,果然,那兩個南美洲的隊員此時正憋紅了臉想要將自己的目標用關節技絆倒在地,不過漢斯跟德古拉跟沒事似的,雙腳牢牢釘在地上。漢斯比較厚道一張臉什麼表情都沒有,跟李隊有點類似,德古拉則是一臉嘲諷的笑,滿嘴的奚落話跟機關鎗似的從他刻薄的薄嘴唇裡蹦出,纏住他的那個南美洲隊員估計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兩個南美洲隊員連連大吼,用出渾身力氣想要制服漢斯跟德古拉,不過除了漲了點氣勢外什麼用也沒有。「太弱了,太弱了。」德古拉搖著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纏著他的南美洲隊員一張臉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變成一片鐵青。「可憐蟲,讓你見識見識德古拉伯爵的真正厲害。」德古拉臭屁的說出這句話,一道紅光閃過,居然一下就擺脫了纏住他的南美洲隊員。跟蟒蛇一樣纏住德古拉的男子一下沒了目標,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地,然後,一隻腳狠狠踩在該男子臉上。
「喝啊!——」一聲獅王怒吼,臉無表情的漢斯猛然發力,雙臂一抖,纏在他身上的南美洲隊員一下被震飛出去,一直飛到牆角處,悲劇無比的撞在堆放在那的健身器械上,還是大頭朝下,白眼一翻,這名倒霉的南美洲隊員成功暈了過去。
「好了,放開他吧。」看到德古拉腳下踩著另一個南美洲隊員的臉,漢斯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那名被踩臉的那名隊員拚命掙扎著想要將德古拉掀掉,但德古拉就跟一塊秤砣似的壓的他死死的,怨毒的目光從該名隊員的眼中射出。
漢斯再怎麼樣都是名義上的隊長,而且人很好說話,是個好好先生,德古拉翻了個白眼,腳尖一勾,勾起腳下的男子,一腳飛出像踢皮球似的將該名男子踢飛出場外跟他那名暈過去的同伴作伴去了,按照比賽規定,出了場圈也算失敗。
德古拉囂張的舉動惹怒了不少人,敗了只是自己實力不濟罷了其他人不會覺得怎麼樣,但像剛才德古拉那樣打贏了人家還一腳踩臉上,那就是徹徹底底的羞辱了,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一些看向德古拉的目光開始帶起敵意來。德古拉是什麼人,一下就察覺到帶有敵意的目光,冷哼一聲,一雙赤紅的眼珠子四處掃過,實力小的趕緊躲過,自認實力強的則狠狠反瞪回去,局面立刻變的緊張無比。
「第二場,中國特別行動小隊對戰日本櫻花隊,中國特別行動小隊5人,日本櫻花隊2人,採用2對2比賽方式,請對戰雙方於5分鐘後上場」人工合成的電子女音按照程序設定自動響起,緊張的局面變的稍微緩和了點,德古拉也知道不能過於囂張,冷笑一聲,退回了己方隊伍中,他那劍拔弩張的隊員也跟著平息下來,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只是一場幻覺。
「張卿,你跟我上去。」李隊朝張卿說道,起身朝中間的比賽場地走去。聽到李隊點自己的名,張卿先是一陣緊張,他在學校可是被老師點名搞怕了,等反應過來,頓時樂壞了,「小鬼子,見識見識大爺的厲害吧!」張卿心裡狂叫著緊跟上李隊的步伐。
「哎,哎,李隊,怎麼不帶我啊。」李佳抗議道,至於莉蕾莉亞跟雪霏兩個美女,看到日本隊中的那個「死人臉」胃口都倒了,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聽到李隊沒帶上她心裡都樂死了。「現在用不著你,你被近身了還會幹啥?」李隊輕飄飄的回道,聽到著,李佳長歎一聲,頹然的一屁股坐在正吹著鼻涕泡泡睡覺的阿寶身上。
「佐佐木小次郎,不要丟了我們大和民族的臉面,大和民族永遠比支那豬高貴的多。」大陰陽師,也就是那個「死人臉」用尖銳到令人牙酸的聲音說道,身旁一臉恭敬的佐佐木小次郎用足以拗斷脖子的勁狠狠低下腦袋,大聲吼道:「哈衣!」
「我總覺得那個『死人臉』有古怪,等對戰了你就盯死他,那個看上去跟個忍者似的傢伙交給我來對付。」李隊一邊走一邊朝身邊的張卿輕輕說道,張卿點點頭,滿臉的興奮,李隊心中一聲苦笑,看這樣能聽半句就好了,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戰術分配的再好還是要靠臨場發揮的。
很快,李隊跟張卿兩人走進了場地中央,離他們一米多遠的正是日本櫻花隊的兩人。佐佐木小次郎還是那副跟阿拉伯對手對戰的那副樣子,赤足的雙腳用腳趾扣住地面,雙手垂在腰間,帶著面罩的頭微微地下。而那個大陰陽師居然拿出了一根跟簫類似的尺八嗚嗚滴滴的吹了起來,聲音淒涼無比,比農村裡做白事的樂班哀樂還要衰幾分。
「靠,你全家都死了還是咋的!」尺八發出的聲音跟魔音貫腦似的,聽的張卿非常不爽,內心暗罵道。叮,鬧鈴發出一聲脆響,那是比賽開始的信號,不過雙方都沒動手,只是暗暗戒備著。
「就是現在!」李隊猛的一聲大喝,一道冰環從他體內爆出,將對面的佐佐木小次郎跟大陰陽師凍在原地。「不跟你扯淡了,動真章吧。」李隊一邊高聲說道,一邊雙手搓動讀條魔法。「咩~」一聲羊叫,佐佐木小次郎非常滑稽的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小綿羊。大陰陽師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這麼打的,動手了才開口說要動手,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啊。
「張卿!」李隊一聲大喝,在剛開始李隊用出冰環時張卿就進入了潛行狀態,此時正朝那個「死人臉」急速衝去,聽到李隊的大喝,張卿猛然從暗影中冒出,一記絞喉丟給了「死人臉」,絞喉自帶的3秒沉默,這下大陰陽師抓瞎了。
「迎風一字斬!」一記爆喝從張卿身後響起,還沒等張卿回頭看,一道勁風就刮到張卿後腦勺上,刮的他腦勺一陣刺疼。好傢伙!張卿心中暗道,也不往後看了,一個背刺隨手朝「死人臉」擊出,也不管打中了沒,身子一團就朝前面滾去。
彭,剛才張卿站定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掀起的木地板碎片到處飛濺,佐佐木小次郎一刀威力恐怖如斯。「八嘎!」大陰陽師一聲怒罵,剛才幸好他朝前傾了一下,要不然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小子一刀捅中了,就算這樣,絞喉的滋味也不好受,到現在他的喉嚨都是一陣陣刺痛。
啪啪,越想越氣的大陰陽師甩手就朝佐佐木小次郎抽了兩個耳光,挨了兩耳光的佐佐木小次郎趕緊站的筆直,連連點頭嘿嘿。張卿一下就傻眼了,這算什麼?內訌?這也行?當場就覺的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不光是他,旁邊圍觀的所有人都傻了,這,這也太奇葩了吧,對戰還內訌……
李隊一聲冷笑,一枚寒冰箭帶著極寒之風朝大陰陽師射去。呯,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現在李隊跟大陰陽師的中間,手中握著一根碗口粗細的熟銅棍,一下就打碎李隊射出的寒冰箭。
誰?!張卿一驚,趕緊凝神細看,突然出現的人影是一個身高在一米八的古怪壯漢,說他古怪是因為他臉上的鼻子實在太大了,足足佔了整個臉的三分之一,而且還往前伸出老遠就像是鐵臂阿童木裡面茶水博士的那個大鼻子。不光如此,這個穿著古代日本武士鎧甲的古怪壯漢背後還長著一對類似烏鴉的巨大黑色翅膀。他是誰?!
「這是天狗,難道式神是真的?」背後李隊的聲音回答了此時張卿腦中的疑惑。「天狗?」張卿最多聯想到什麼天狗食日,天狗食月,這個手拿跟他人一樣高的粗大熟銅棍的大鼻肉翅男子實在超出張卿想像太遠了。
「小心!」背後李隊高喝一聲,剛砸碎李隊寒冰箭的天狗雙眼猛的一紅,揮舞起威力驚人的熟銅棍朝張卿打來。張卿收起內心的疑惑,緊緊盯著朝自己打來的天狗,身子微微一側,急速刺來的熟銅棍擦著張卿的身子打偏,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股刺鼻的銅臭味。
一道暴芒在張卿眼裡突然亮起,躲藏在天狗身後的佐佐木小次郎,趁著張卿躲過天狗一棍身體短時間不能移動的絕好機會,一刀偷襲而來。這一刀集中了佐佐木小次郎所有精氣神,他的雙眼在刺出這一刀時變的血紅,一雙眼睛帶著攝人的妖異紅光,看到這雙眼睛,張卿一個錯愕,居然要命的楞在原地。而與此同時,一棍打空的天狗手腕一震,一棍橫掃向張卿的腰桿。
佐佐木小次郎其實最拿手的是他的偷襲刺殺,配上他那雙攝人魂魄的妖眼,無數安保稱得上是世界級的大佬被他一擊必殺。他相信自己這一刀足以令這個居然敢惹大陰陽生氣的小子完蛋,看到已經徹底傻了的張卿,佐佐木小次郎露出得意的獰笑。
下一秒,得意的佐佐木小次郎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已經徹底傻了的張卿,一雙呆滯的眼睛居然變成了金色!被這雙無情的金色眼睛盯住的佐佐木小次郎通體發寒,他好像被人粗暴的丟到大浪滔天,電閃雷鳴的海上,剛要掙扎,一道洶湧的浪頭打來,將佐佐木小次郎徹底打入無盡黑暗寒冷的海底。心神反而被攝住的佐佐木小次郎手上的動作隨之慢了一拍。
在旁人眼裡,剛才那一幕比一眨眼的功夫還慢,只是覺得張卿這小子快完蛋罷了,內心或是興奮,或是遺憾。叮,呯,鐺,一陣巨響,眾人眼前一花,然後吃驚的看著場中,張卿這個他們認為必輸的小子居然擋住了佐佐木小次郎跟天狗的連環二絕殺,甚至還逼退了佐佐木小次郎好幾步,佐佐小次郎白著臉正不敢置信的看著張卿。
張卿雙眼已經恢復了原樣,剛才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只是覺得佐佐木小次郎那雙紅色的眼睛非常詭異,然後就楞住了,再後來就看到偷襲他的佐佐木小次郎正用見鬼了的目光看著他,而那個天狗的右手虎口不知咋的居然震裂不停流著鮮血。
被大陰陽師死死纏住的李隊見到張卿成功擋住必殺的絕境,內心高興無比,手中的動作頓時快了三分,火球,寒冰箭跟不要錢似的朝大陰陽師丟去。有人高興當然就有人不高興,就像現在在內心把佐佐木小次郎跟十八代母系親戚罵了個遍的大陰陽師。
「八嘎!佐佐木小次郎你在幹什麼?!」大陰陽師的怒吼將佐佐木小次郎丟了的魂喚了回來,看到佐佐木小次郎恢復了大半,大陰陽師內心也鬆了口氣,要是廢了一個,光他一個,估計會被李隊跟張卿正著x反著x,x個欲仙欲死。
丟出一顆灰色的光彈中和朝他飛來的火球,大陰陽師決定要全力以赴,要不然這樣下去真的會輸,雖然大陰陽師不想承認。
「雪女,以汝之名喚醒你,凍結所有的敵人。」隨著大陰陽師跟跳大神似的神叨叨念出這句話,恆溫的大廳內頓時飄起晶瑩的藍色雪花,然後一個身穿和服,美麗無比的女子從雪花中走了出來。
從雪花中走出的正是雪女,日本神話傳說中專門趁著冰天雪地誘惑年輕男子,然後將其心肝吃掉的妖女,不過有些神話上把雪女形容成一個多情的妖女,通常會跟被她誘惑的男子結婚。看著眼前雙眼空洞的雪女,張卿內心一陣蹊蹺,眼前的美麗女子美則美矣但張卿感覺不到任何人類情緒波動,像機器人,又像傀儡。
「凍結,凍結,凍結~」被大陰陽師召喚出來的雪女自言自語的說著,無數霜花開始繞著她的身體旋轉,一頭黑色長髮很快變成白色,那張美麗毫無生氣的臉也掛上了細小的冰凌。
見此情形,張卿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心中一動,完全是下意識的,那對巨大的埃辛若斯戰刃出現在他的手上。見到雪女時,圍觀的眾人已經是一片吸氣聲,而當張卿拿出那對巨大無比,造型又拉風無比的埃辛若斯戰刃時,吸氣聲已經沒有,全都用貪婪的目光看著張卿手上的那對神兵。
「來,戰吧!」挽了一個刀花,張卿握著好像突然變輕的戰刃,在蓬勃戰意促使下鬼使神差的說出這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