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從布袋中掏出的赫然是一個慘白的骷髏頭,此時,這顆骷髏法兩個空蕩蕩的眼窩正盯著兩個女生,雪霏是學醫的,這些見識的多不覺的怎麼樣,莉蕾莉亞可嚇慘了。「快拿開,嚇死我了!」莉蕾莉亞雙手捂著雙眼嬌喝道,不過捂著眼睛的雙手卻露出條縫來,雙眼帶著害怕,好奇的神色。
「張卿,給我看看,這個骷髏頭好像不對。」盯著骷髏法看的雪霏開口道,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聽到雪霏的話,張卿將手上的骷髏頭遞給了雪霏。雪霏伸出雙手接過,臉上的疑惑之色越發濃了。看到雪霏這樣大膽,捂著雙眼的莉蕾莉亞到底敵不過她那顆旺盛的好奇心,放下雙手,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湊了過來。
「怎麼了?」看著雪霏不停擺弄著這顆骷髏頭,張卿問道。這顆骷髏頭在張卿眼裡好像沒什麼特備的,他也在電視裡看過骷髏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骷髏頭大概是怎麼樣,雖然這個骷髏頭看上去好像大了點,嚇人了點。
雪霏將骷髏頭放在手裡轉來盤去,臉上滿是專注之色,張卿問的問題好像一點都沒聽進。「這顆骷髏頭不是人類的。」良久,雪霏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斷。「呃,當然了,我師父總不會把一個人類的骷髏頭放兜裡吧,那樣也太扯了……」張卿摸著腦袋,不知道雪霏是什麼意思。
「你看」雪霏將骷髏頭凸起的顴骨指給兩個人看,「這顴骨非常凸出,如果是地球人,那麼就跟北京猿人一樣。」聽到雪霏的話,張卿猛然想起歷史書插圖上的北京人,那個高顴骨實在令他影響很深。「還有,」雪霏撥動著骷髏頭,「這骷髏頭腦容量非常大,比普通地球人多了近10%的腦容量。不光如此,」雪霏將骷髏頭翻了個個,露出了白森森的下巴,以及四顆足有張卿小拇指長的鋒利獠牙。見此獠牙,張卿基本可以肯定,肯定不是地球人的頭顱,腦中一道閃電閃過,張卿好像抓住了什麼,但靈光一閃而過,張卿皺著眉頭使勁想著。
「這四顆獠牙根本不是人類所有的,聯想到伊利丹在艾澤拉斯星球,這也許是某個艾澤拉斯原住民的頭顱,不過伊利丹為什麼要把這個骷髏頭放在布袋裡隨身帶呢?」雪霏繼續說著,聽到雪霏的話,張卿猛的一拍腦門,力氣非常大,把腦仁都拍疼了。看到張卿這樣,莉蕾莉亞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了?不會是傻了吧。」
張卿沒理她,高興的喊道:「我想起來了!」說完,一把從雪霏手裡抓過骷髏頭,指著那四顆長長的鋒利獠牙說道:「想想看,這個像不像邪獸人的獠牙,而且,我們遇到的邪獸人好像都是高顴骨,大腦袋!」聽到張卿的話,雪霏沉思了片刻,點頭道:「是有點像。」好奇完全戰勝恐懼的莉蕾莉亞靠近來,仔細看了一眼張卿手中的骷髏頭,驚訝的說道:「哎,是有點像啊,邪獸人的故土在德拉若,對抗燃燒軍團入侵的伊利丹很有可能拿到這顆骷髏頭,不過他拿這個為什麼呢?」
一男兩女看著這個在燈光下泛著白森森光芒的骷髏頭沉默了。盯著骷髏頭看的張卿絲毫不知,那空蕩蕩的眼窩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詭異光芒,然後,張卿的眼神開始變的恍惚,好像他的精氣神正被這顆骷髏頭吸走。
張卿只是覺得一陣恍惚,然後就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一塊火紅色的岩石上,抬頭看去,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出現在他眼中,眼前陌生的世界滿是血紅之色,好似被鮮血所浸泡,大地處處龜裂,佈滿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溝壑,灼熱的岩漿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衝破早已破裂的地表噴去,遠處,懸在地平線的恆星腥紅無比,更是巨大無比,太陽跟它一比,就像繁星至於皓月。
「這是哪?」張卿內心泛出疑問,「我不是在家裡嘛?怎麼在這裡?」張卿想移動一下身體,不過他的身子好像牢牢釘在原地,紋絲不動,沒等張卿開始著急,他站立的巨大岩石開始震動了起來。
張卿抬頭看去,遠方,地平線,先是一道黑線,黑線快速變大,成為一片黑幕,張卿凝神細看,那哪是黑幕,分明就是無數披掛著黑色鐵甲的邪獸人組成的龐大軍隊。正當張卿驚訝於規模如此龐大的邪獸人軍隊時,軍隊中,一個老獸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一下就跟張卿的視線撞上。到底是什麼樣的眼神才能如此令人恐懼,張卿只覺得通體生寒,好似被赤身**的丟到了南極冰川,看到張卿,老獸人嘿嘿一笑,咧開大嘴,四顆露出的獠牙閃著鋒利的寒光。
張卿猛的一驚,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是好好的待在房間內,身邊的雪霏正關切的看著他,一旁的莉蕾莉亞正拿著骷髏頭玩的不亦樂乎。「怎麼了?」看到張卿回過神,雪霏關切的問道,張卿伸手握住雪霏柔白的小手,心裡一陣陣的心悸,看到莉蕾莉亞手中的骷髏頭,猛然冒出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這顆骷髏頭不會是那個老獸人的吧?
「沒什麼」張卿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怕把他剛才的經歷說出來雪霏會擔心。「莉蕾莉亞,這顆骷髏頭再給我看一下。」張卿看著莉蕾莉亞把玩這顆骷髏頭,內心變的非常不安。聽到張卿這樣說,玩的挺高興的莉蕾莉亞不樂得撅起粉紅的小嘴,不過還是將其遞給了張卿。
握著手上的骷髏頭,張卿很想問問見識甚廣的安姨,但是在打敗基爾加丹之後,得到足夠多能量球的安姨跟智腦一樣都「冬眠」了,安姨說,按照地球上來講,她這是系統升級換代……。
既然師父將這個放在布袋裡,肯定有他的深意。張卿將手上的骷髏頭四處翻轉著想要看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別看了,我剛才都看了好幾遍了,就一個普通的骷髏頭。」莉蕾莉亞的聲音猛地在張卿身後響起,還用力拍了一下張卿的肩頭,發洩一下剛才的不滿。、
正將手指放在骷髏頭獠牙上的張卿肩頭被莉蕾莉亞一拍,手一抖,鋒利的獠牙立刻將他的手指劃了道小口子,鮮血很快從小口子中流出。「啊,對不起,對不起。」看到自己闖禍了,莉蕾莉亞連忙道歉道,張卿苦笑了一聲,「沒事。」不過內心一陣陣的不安。張卿經過那麼些的強化,皮膚雖然談不上刀槍不入,但也跟最堅韌的老牛皮似的,不怎麼鋒利的刀想在他身上留個傷口那是難上加難,怎麼輕輕一用力就被這顆獠牙劃了道口子?
張卿將流血的手指放到嘴裡吮吸著,絲毫沒有注意,剛才手指劃破時,一滴鮮血已經滴在了骷髏頭上。張卿的那滴鮮血滴入骷髏頭,這顆了無生氣的骷髏頭突然跟活了起來猛的從張卿手裡掙脫!
看到骷髏頭居然從自己手裡掙脫,張卿大吃一驚,怎麼回事?!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旁邊兩個女生也是,過於吃驚之下竟然忘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掙脫了得骷髏頭懸浮在半空,空蕩蕩的眼窩閃過兩點幽綠的鬼火,它的下巴更是上下開闔著發出卡噠卡噠令人心寒的聲響,似乎在嘲笑這幾人的愚蠢。
見此情形,張卿第一個反應過來,手往旁邊床上一伸,一把抓住床上的被褥,手腕一抖一震,偌大的厚重被褥整個張開朝半空中的骷髏頭罩去。張卿動作不可謂不快,但骷髏頭動作比他更快,只見它朝前一個加速,一道白色閃電閃過,一下撞中張卿的胸口將他打的一個踉蹌摔倒在身後的床上。
骷髏頭撞中張卿胸口時,張卿覺得胸口好似被大錘狠狠來了一記,差點沒把他撞岔氣。想到骷髏頭還沒被制服,張卿腰一挺,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站起,眼睛警惕的掃視四周,身邊兩個女生也是如此。不過令他們奇怪的是,那顆骷髏頭在撞中張卿胸口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胸口一陣陣生疼,張卿甚至認為這一切是幻覺。
「剛才是怎麼回事?骷髏頭呢?」莉蕾莉亞憋不住好奇,第一個開頭問道,張卿跟雪霏對視了一眼,同時搖搖頭。「奇怪了?難道它跑了不成?呀,我想起來了,這顆骷髏頭剛才不是撞了張卿的胸口嘛?會不會撞進張卿身體裡了啊?」說到這,莉蕾莉亞一臉興奮的看著張卿,就差沒上來直接拔他的衣服了。
張卿徹底被莉蕾莉亞豐富的想像力打敗了,舉手投降道:「大姐,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如果鑽我身體內,那麼大的骷髏頭,我早就完蛋了。」莉蕾莉亞臉一紅,也知道自己說的太無厘頭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你剛才叫我什麼?大姐!我有這麼老嘛!」看到莉蕾莉亞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張卿真想甩自己一耳光,誰讓他把她帶回家,誰讓他嘴賤,只好賠禮道歉,不過內心卻在嘀咕,一個160歲的老菜皮,叫你大姐已經把你叫嫩了。
經過這麼一打岔,三個人將不知道飛哪去的骷髏頭拋到了腦後,反正骷髏頭撐死了不過那麼大,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頂多夜裡嚇嚇夜行的路人罷了。「兒子,都幾點了拉,叫你同學一起下來洗臉刷牙睡覺去。」媽媽的聲音在下面響起,正拿著枕頭做凶器敲著張卿頭的莉蕾莉亞吐了吐舌頭,不鬧了。
說了聲晚安,涮洗完的兩個女生嘰嘰咕咕的走到對面的客房,看到莉蕾莉亞總算走了,張卿那叫一個輕鬆愜意,關上燈,將自己身子往床上一丟,隨手拉上被子,張卿很快就睡著了,畢竟昨天苦鬥一番實在太累了。
夜深了,平躺在床上的張卿睡的正香,突然張卿胸口,剛才骷髏頭撞中的地方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然後,那個三人認為消失了得骷髏頭慢慢的從張卿的胸口冒了出來!白森森的骷髏頭包裹著一層慘白的螢光,骷髏頭低著頭,眼窩中黯淡的幽綠鬼火一陣閃動,似乎在仔細打量著床上的張卿。
卡卡,骷髏頭的下巴張的大大的,一道紅色的氣體從它嘴裡吐出正好落在下方的張卿身上,腥紅的紅色氣體順著張卿皮膚上的毛孔滲入他的體內。隨著氣體從骷髏頭中冒出,骷髏頭變的黯淡下來,卡嚓,一聲細微的脆響,骷髏頭的顱骨上居然多了一條裂縫,裂縫越來越多,卡嚓卡嚓的細響也越來越密,終於,隨著骷髏頭吐出最後一絲紅光,這顆密佈裂紋黯淡無光的骷髏頭化成最微小的原子分子消失在半空。
在骷髏頭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張卿猛然坐起,額頭滿是豆大的汗水,內衣濕漉漉的粘在身上難受死了,大口大口喘氣的張卿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他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居然變成了背身肉翅,頭長犄角的惡魔,實在嚇的他不清。「幸好是個夢」坐在黑暗中的張卿拍了拍胸口,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剛才那顆骷髏頭撞的還真狠,張卿想到。
濕漉漉的內衣貼在肉上實在難受,張卿爬起來在黑暗中摸到熟悉無比的按鈕,吧嗒一聲打開了日光燈,白色的光線頓時將張卿的房間照的通明。張卿站起身,走到床頭旁邊的立櫃,打開櫃門想重新拿一件內衣。
突然,張卿定住了,兩眼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站的很穩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張卿猛的關上櫃門。張卿床頭旁邊的立櫃還是他父母結婚的時候置辦的,那是的老傢俱一般都在櫃中間按一個足有一人高的穿衣鏡,他剛才打開立櫃拿衣服時,雙眼的餘光正好瞥過穿衣鏡,看到了一幕令他非常恐懼的景象。
張卿顫抖著看著將他整個人照進去的穿衣鏡,臉上帶著絕望,鏡中的他在額頭處赫然多了一對向上彎曲的金色犄角。犄角此時還很小,把犄角拉直了量頂多不過5公分,除此之外,在額頭兩側爬著淡淡的金色紋章。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卿嘴唇顫抖著自言自語的喃喃說著,眼中滿是濃濃的恐懼絕望之色,「難道那個夢是真的?」想起剛才做的那個變成惡魔的噩夢,低著頭不願看鏡中自己的張卿猛的抬起頭,他想起來了,在夢中他的背後還長了一對翅膀。
想到這,張卿趕緊伸手朝自己後背摸去,沒有翅膀,張卿鬆了一口氣,臉上剛剛露出一絲輕鬆又變的驚駭起來,他在肩胛骨的兩側摸到了兩個肉瘤,而在他映像中他後背重來沒有什麼肉瘤。
張卿趕緊脫下內衣轉過身去,頭努力轉過來看著鏡子,鏡中他的後背真的多了兩個乒乓球大小的肉瘤,張卿多麼希望剛才只是錯覺,但一切都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鏡中的肉瘤看上去跟一般的脂肪瘤差不多,如果是脂肪瘤一點事都沒頂多到醫院將之割了,但張卿知道這肯定不是脂肪瘤,儘管他很不想承認,但理智告訴他,肉瘤中的正是那對翅膀!
「怎麼辦?怎麼辦?」張卿心亂如麻,頭抵著冰涼的鏡面喃喃自語著,額頭上的犄角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很像他小時候換牙齒時幼牙頂著牙齦的那種感覺。他雖然平時很有主見,但遇到這件事徹底平靜不下來了,他心完全亂了。他很想找雪霏商量商量,但轉念一想,叫雪霏肯定會令莉蕾莉亞知道這件事,以莉蕾莉亞咋胡的性格肯定會傳的到處都是,想想被人慘無人道的圍觀,張卿就是一陣惡寒。
張卿抬起頭,仔細看著額頭上的金色小犄角,儘管很不願意,但內心告訴他,既然是既定事實那麼就要面對它。金色的小犄角仔細看來還挺可愛的,不過前提是不長在自己身上,張卿鬱悶的嘀咕著,犄角邊的花紋顏色淡淡的,很像糾纏在一起的花籐,現在只是佔據了很小的一塊地方比起注定會吸引全部眼球的犄角顯得很不起眼,但張卿覺得,這金色的花紋遲早要爬滿他臉蛋的兩側。
「難道找個鋸子把角鋸了?」張卿心裡一動,冒出這個念頭。要不是顧忌現在夜深了,張卿實在想到隔壁的呂叔叔家找條鋼鋸把著角給鋸了。想起明天起床該怎麼面對父母跟兩個女生,張卿就鬱悶的要死,怎麼說?難道說一覺醒來就這樣了?估計老媽老爸立馬會把自己送醫院,然後被一群醫生用看小白鼠的眼光看上一天……
哎,張卿長歎一口氣,愁死我了,一拳輕輕打在立櫃上。然後,他整條手臂就穿過杉木打造的立櫃,輕鬆的就跟穿豆腐似的,張卿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