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石子力道非常大震的張卿手腕一陣酸麻而且刀刃上還被撞出了一個小豁口,張卿靠著牆警惕的四處觀察著,是誰救了綠毛?張卿突然放鬆緊繃著的身子,橫在胸前緊握著匕首的右手也垂了下來悠閒的說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呵呵——」一聲輕笑,前方巷口處轉出一個人用聽起來有點熟悉的聲音說道:「被你發現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看著眼前滿臉青春痘身體壯碩的青年男子,張卿似乎在哪見過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坤哥嗎?」
被張卿叫做坤哥的青年男子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盯著張卿看了半晌,一拍腦門有點意外的說道:「小子,原來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張卿對坤哥的印象還比較好畢竟這個社會能夠做到不以強凌弱的還是比較少的,張卿當看到坤哥認出自己來後心裡還是有點興奮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坤哥怎麼會救綠毛?!坤哥知不知道綠毛被黑暗泰坦腐蝕了?!坤哥是不是也被黑暗泰坦腐蝕了?一連串的問號頓時將他的腦袋塞的滿滿的。
剛變的有點放鬆的張卿想到這些立刻渾身肌肉緊張用警惕目光盯著臉上露出驚喜的坤哥,坤哥看到張卿猛的變的緊張起來還帶著敵意盯著自己,坤哥在驚訝之後變的釋然了,坤哥苦笑了一下低頭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在手背上輕輕敲出一支叼在嘴裡,右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點豆大的火苗隨之冒在他食指上,坤哥將叼著的煙湊上去點著了煙頭。坤哥深深吸了一口煙慢慢吐了出來青色的煙霧頓時瀰散看來,他抬頭看了一下滿是戒備的張卿有點無奈的說道:「看來你是局中人。」
張卿在坤哥手指上冒出火苗時渾身的肌肉就全部繃緊處於隨時戰備狀態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可以在第一時間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坤哥說的話張卿聽的一陣迷糊,不過他沒有理會而是帶著憤恨說道:「坤哥,我敬重你的為人才叫你一聲哥,但是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救下這個人渣,你知不知道剛才他殺了一個無辜的老人,還有你為什麼要加入黑暗泰坦,難道你被腐蝕了!」說完狠狠踢了一腳踢在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的綠毛,綠毛無意識的發出一聲輕微的低哼。
坤哥臉上的苦笑更濃了,「關於黑暗泰坦的事情我也知道,不過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肯定不同。你現在這個年紀看待問題非黑即白,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我只不過說一句,事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也許有點時候妥協也是一種辦法。」說完轉過頭去不理會張卿了,手插在兜裡背影看上去帶著寂寥,低聲說道:「我也是剛從你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的,綠毛平時的所作所為我一直看不慣,得到他不能控制的力量後更是張狂,我知道早有一天他會翻船,不過沒想到會翻在你手裡。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綠毛我就交給你處置吧。」說完就準備要走了。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加入黑暗泰坦的,我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被腐蝕的,我看你更像是心甘情願,為什麼?!」張卿在後面大聲問道,「難道你真的任由黑暗泰坦消滅整個人類社會嗎?!」
走出幾米遠的坤哥停了下來,「我剛才解釋過了,還有我還算是地球人。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嗎?」張卿嘿嘿一笑,「我沒看到你,我剛才是詐人的,沒想到真把你詐出來了。」坤哥身子明顯一滯無奈的說道:「我還以為我自己的隱蔽能力不行,沒想到,你這個狡猾的小子」搖搖頭加快步伐身子一閃就消失在轉角處。「xxx!」張卿狠狠罵了一句一拳狠狠打在旁邊的牆上,他現在胸口煩躁的緊。看著腳下進的氣比出的氣少的綠毛,張卿又開始頭疼了,要是剛才激怒之下也許張卿就一刀解決他了,但是現在看到毫無反抗力量的綠毛,再看到他的那滿臉鮮血瞎了一隻眼的可憐樣張卿就下不了手了,他覺得現在殺人就等於謀殺,想來想去還是交給警察叔叔解決吧,不過轉念一想要是他把黑暗泰坦的事情完全抖出來怎麼辦,這可是非常驚世駭俗的。
正當張卿還在糾結的時候,綠毛突然渾身痙攣抽搐了起來張卿趕緊俯下身子看了看綠毛到底怎麼了。綠毛迴光返照似的猛的一挺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張卿,睜開僅剩下的那只佈滿血絲的的左眼恨恨的嘶吼著:「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他會為我報仇的。哈哈哈哈,薩格拉斯萬歲,黑暗泰坦萬……」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瞪著血紅的獨眼就再沒聲息了。
張卿一臉複雜的看著獨眼還死死瞪著的綠毛,獨眼裡面滿是瘋狂與不甘,這個傢伙提到的他的大哥看來就是那天遇到的王豹,當然了王豹的另一個身份是瑪諾洛斯在地球上的一個分身。張卿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那條垂在地面上的變異胳膊,黑暗泰坦的力量太恐怖了居然可以讓普通的胳膊變成這樣,不過因為宿主死掉的緣故這條胳膊變的跟橡皮泥似的又軟又稀。很快的綠毛的屍體開始不斷縮小整個身子像皮球一樣緊緊包成一團渾身皮膚變的黝黑沒多久原地只剩下了一堆爛泥還不斷散發著如同下水道沉積物般的惡臭,做盡壞事的綠毛死後成了一灘臭泥不能不說這對綠毛而言是個絕大的諷刺。張卿嫌惡的扇了扇鼻子,他可沒勇氣將手伸進一堆冒著臭氣的爛泥裡面摸摸有沒有戰利品。
張卿起身帶著深深的自責慢慢挪到了那位大爺僅剩的那雙布鞋前,那位大爺間接的救了他一命,張卿眼睛一酸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現在胸口堵得慌,想哭卻哭不出來這種滋味太難受了。張卿對著那雙布鞋彎腰90°深深鞠了一躬,拿起那雙千層底的老式布鞋一臉鄭重的放進自己的空間袋裡。黑暗泰坦!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張卿咬緊牙關緊握著拳頭發誓道。
剛才跟綠毛搏鬥發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不一會兒這條寂靜的小巷子裡留下的不多的人就都起來準備開門了,聽著門發出的鐺鐺聲響,張卿將那扇木門關上收集完綠毛死後留下的10顆能量球陰沉著臉飛快的朝學校跑去。
衣服上留有血斑鐵青著臉的張卿一路狂奔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等張卿跑回學校的時候都已經是早上10點多鐘了。回到宿舍看著凌亂擺放的被褥跟放的四處都是的鞋子還有空氣中淡淡的腳臭味張卿心中浮起莫名的心安跟寧靜。
看了看渾身沾滿泥土跟一些血斑的衣服,張卿趕緊將髒了的衣服換下泡在洗衣盆裡灑滿洗衣服用力搓洗起來,這套衣服可是雪姐買給他的弄髒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洗乾淨。張卿往常洗衣服泡一泡搓兩下就搞定問題了,但今天他將這套衣服搓了又搓洗了又洗差點沒把手搓掉一層油皮,等他確定洗的乾乾淨淨的後正好響起了下課鈴,他在洗衣服上面花了起碼一個多小時……
「彭——」的一聲,房門隨後發出一陣吱呀的呻吟,門外露出一隻穿著耐克球鞋的右腿,腿的主人還高高的抬著維持金雞獨立的造型,正在陽台上晾曬衣服的張卿轉過頭來就看到張貝貝一臉得意的走進宿舍邊走變說道:「看到了吧,我開門可是從來都是踹開的,我完全就是一個爺們。」最後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以後看誰還叫我小白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音不屑的說道:「爺們不爺們不是靠踹門,你踹壞了門當心被老師抓到了讓你賠。不過不知道是誰晚上哭著找媽媽。」說完捏著嗓子把張貝貝睡的迷迷糊糊叫媽媽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王蒙我跟你拼了!」張貝貝尖叫一聲,極高的音調簡直可以媲美維塔斯震的張卿耳膜一陣發癢。張貝貝跟王蒙一個咬牙切齒的在後面追,一個嬉皮笑臉的在前面跑繞著宿舍裡面的那條長桌玩起了繞圈圈,看著王蒙一臉猥瑣的笑容張貝貝恨不得一腳踩在這張臉上。房愛樂跟顧有才兩個人叉著雙手抱在胸前帶著看熱鬧的表情起哄叫好,王宇輝這個小胖子摸著肚皮有氣無力的慢慢說道:「別鬧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站在陽台上的張卿看著幾天不見的宿友,看著他們玩鬧的樣子緊繃著的臉慢慢放鬆最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看到他們真好。晾完衣服後,張卿推開陽台上關著的門走進了宿舍裡面,正在打鬧的張貝貝跟王蒙同時停了下來一臉欣喜的看著張卿。
「張卿,你回來啦!」張貝貝高興的尖叫一聲,這次聲音比剛才還要響亮震得張卿耳膜一陣發麻,估計耳垢都掉下來不少。「啊,你小子回來啦,我還以為你正躺病床上看漂亮的護士mm,把我羨慕死了。」王蒙促狹的擠了擠眼睛。「張卿,回來就好」顧有才不善言辭,說了一句就沒了,不過從話中可以聽到濃濃的關心。「張卿,感冒好了吧。」房愛樂眨了眨眼睛露出我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的表情。只有王宇輝抱著快餓扁的肚子一言不發,他有輕微的低血糖症狀只要肚子餓了腦子就開始迷糊了。
張卿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點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