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曼不知深淺的站在了陳二嚘面前,頭顱高仰,神情鄙視,不可一世的看著陳二嚘——/
「陳二嚘,我告訴你,作為一個警察,我關心的是人命和財產的安全。至於看人處事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打小就看不起農民,怎麼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會使出一些手段的人,我為什麼要看得起他?我這些年辦的案子多了去了,那些在城市裡的偷搶案件十有**都是從農村來的土包子們幹的,他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正眼去看他們?我只是說出一句實話而已。」
秦曉曼看陳二嚘渾身顫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以為對方是顧及自己的身份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更加的得意起來,「哈哈哈……陳二嚘,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農村人素質低劣,品行低下,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以為你……」
「啊……」秦曉曼一聲慘叫!
「我**個**的,你他娘的要是再敢說半句,老子今天掰掉你所有的牙!」嘎子猛然一巴掌將秦曉曼整個人都給扇離了地面,「媽了個逼的,農村人怎麼了?農村人就低級嘛?滾你媽個逼的,在我眼裡,你連農民拉的屎都不如!」
秦曉曼整個臉瞬間腫了起來,鼻子裡,嘴裡,鮮血溢滿了開來,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陳二嚘真的敢動自己,而且剛剛那一巴掌是那麼的沉重。
嘎子如同瘋狗般,跳將上去衝著秦曉曼又撕又打,劉坤嚇壞了,趕緊一把抱住陳二嚘,「嘎子,嘎子,你他媽的瘋了嘛?秦曉曼她是警員,你這是襲警,是要做大牢的,情節嚴重把你給崩了都行。你他媽的住手!仙兒,仙兒,快過來,這狗日的勁太大了,我抱不住他,你快過來幫幫忙啊!」
東仙兒傻愣愣的呆了,她從來沒見過陳二嚘發這麼大的火。跟自己認識的陳二嚘完全是兩個人。雖然她也很想胖揍一頓秦曉曼,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陳二嚘這樣的暴打一個女子的情形,最多抽她兩巴掌解解氣。照陳二嚘這打法,估計要不了幾下,那秦曉曼就要掛掉了。
東仙兒趕緊跑過去幫助劉坤拉住陳二嚘。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媽個**!」嘎子歇斯底里的嘶吼道,「這個婊子養的,老子今天非殺了她不可!」
秦曉曼那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勢,驚恐萬分的看著暴跳如雷的陳二嚘,心中除了恐懼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嘎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如果這樣下去,搞不好今天就要出人命!東仙兒趕緊暗中施了個巫術,清心術!讓嘎子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嘎子兩手之地,跪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憤恨的看著秦曉曼,那秦曉曼此刻哪還有半點的高傲,哪還有一分刑警的英澗颯爽?臉上除了極度的驚恐什麼也沒了。
「秦曉曼,你給我聽好了。人生來本無貴賤之分。有,那也是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畜生人為的分出來的。你覺得你很有素質嘛?你覺得你高人一等嘛?你除了這副皮囊上了床弄哄男人開心之外,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
「農民是窮,農民的素質是低,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農民就是低級的!那是社會的過錯!誰不想上大學多學點東西,提高自己?可是農民有這個條件嘛?為了孩子上學貫鍋賣鐵,老子出去賣血,但是依舊不夠孩子的學費,你讓農民的子女如何提高自身的素質?這是誰的錯?是農民的孩子不夠勤奮,還是農民的孩子不夠聰慧?你說?」
「我再問你,誰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誰願意整天穿個黃軍鞋?那玩意穿著暖和嘛?舒服嘛?但他媽的我們老農民不穿這玩意,我們穿什麼?」
「好,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麼農民工的犯罪率就那麼高。我們在家種田,滿足不了對子女的培養,滿足不了對老人的贍養,但我們摸著良心問了自己,然後告訴我們自己。孩子得上學,老人得贍養,就算是拼了自己的這條狗命,我們也要讓孩子上學,讓老人安享晚年。所以,我們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老婆孩子,放棄天倫之樂,到外地尋找出路。」
「所以我們要去打工,奔波在千里之外,每天沒日沒夜的幹活幹活再幹活,吃的是狗食,幹的是牛活。可他媽的到頭來,我們苦的錢呢?我問你這些錢為什麼發不到我們手中。你知道這些錢在哪裡吧?哈哈哈哈……**的,我們農民累死累活的血汗錢全在你秦曉曼口中所說的有素質有文化的高等人手中。去你媽的有素質有文化,去你媽的高等人,你們這些高等人做的很成功啊,做了婊子還他媽的立了牌坊,都算你媽個什麼玩意?」
「辛辛苦苦一年的血汗錢,到了年底,你們這些狗日的所為高等人,全都弄哪去了?拖欠,剋扣,想盡一切辦法要把我們的血汗錢刮一下,你們這些高等人刮這些錢幹嘛?能帶進棺材嘛?呵呵,不能。所以你們帶著這些血汗錢要去做一些高等的事去。去高等的會所,享受高等的待遇,找高等的小姐,日高等的逼!這就是你秦曉曼口中所謂的高等。」
「我們沒了錢!連基本生活下去的錢都沒了,我們能怎麼辦?憑什麼我就不能活下去,大家都是人,憑什麼高等人活的那麼自在,而我們這些低等人就他媽的活該過這種苦日子?你當我們想去犯事嘛?你當我們民工想去偷搶扒舀嘛?老子是人,老子要吃飯,要喝水,要睡覺,老子也他娘的要活下去!但有人管我們嘛?沒,有緣無處伸,有錢又要不回來,我們怎麼辦?都是你們這幫狗日的高等人逼出來的!知道不?這就是你所謂的高等人。」
嘎子一口氣吼完了這麼多,雙眼模糊,淚水在眼圈了打轉。
「農民啊,與世無爭,心地淳樸,只是為了爭取一個活下去的權利,但就這麼一個單純而且與世無爭的要求都被高等人給扼殺了。還要被你們說的這麼不堪!哈哈哈……高等人與低等人!」
嘎子神情淒涼,說不出的悲痛與蕭瑟。東仙兒看著自己的男人,心裡憋的慌。嘎子的情緒深深的感染著她。「老公,我們回去吧!既然劉局他們自己處理,那就隨他們吧!我不想老公這樣受委屈!」東仙兒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嘎子伸手摸了摸仙兒的腦袋,深吸口氣,「劉局,不好意思,今天失態了!」嘎子對劉坤說完,轉身看向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秦曉曼。
「秦警官,很抱歉,我這個人就是聽不慣別人說農民的不好。我知道我今天這樣對你,是我的錯,對你也很不公平,或許你想不同,為什麼你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我就會如此的蠻橫。呵呵,我這個人就這樣。對此我表示歉意。如果你覺得不解恨,你可以去告我,也可以抓我,說我襲警。哪怕是抓我去坐牢,槍斃,我陳二嚘隨你走,絕不會有半點反抗。但我我希望你能給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出這種侮辱農民的話來。否則,別說你一個警員,就算你是市局局長,我陳二嚘都會先砸了你的局子,再斃了你!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
嘎子說完,長舒了一口氣,摟了摟仙兒,「小娘子,哈哈哈……這帝王陵的事就交給公安局了,咋們回家快活去吧,先生個十個八個小娃娃再說!哈哈哈……」
陳二嚘仰天長嘯,摟著東仙兒遠遠的離去。劉坤不知道該說什麼,遠遠的看著陳二嚘的背影,覺得這背影很高大,但卻多了幾分落寂跟蕭瑟。
哎,媽的,趕緊送這小妞去醫院,狗日的陳二嚘你是打爽了,留下個破攤子要老子來收拾!這事不好辦啊,秦曉曼是市局特派來的,可現在被人給毆打了,如果秦曉曼不追究的話,屁事沒有,但一旦追究下來,麻煩大了!
「小曼,怎麼樣?我帶你去醫院吧!」劉坤小心翼翼的蹲到秦曉曼的身邊。秦曉曼好似沒聽到劉坤的話,兩眼無神,面無表情,眼中噙著淚,鼻子嘴角都掛著血,腫著個半邊臉!
「喂,小曼,小曼,你別嚇我啊,你沒事吧?」劉坤見秦曉曼神情呆滯也不說話,心裡慌了。我日,這陳二嚘一個大老爺們,對一個女人下這麼重的手,操,你這不是操蛋嘛?這小妞不會被打傻了吧?我靠,那麻煩就大了!
「劉,劉局,我,我沒事!你忙去吧!」秦曉曼忽然說話了,聲音很低,可聽出她現在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沒了開始一絲一毫的高傲清冷!劉坤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曉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