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誰動了我老大?快說,老子今天非宰了他不可!」楊秋一臉的剽悍!
眾人安靜了下來,莫名其妙的看著來人,眾人心裡有點恐慌——/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的小農民,何時跟黑社會打過交道?個個戰戰兢兢的!
吳愛民一看來人是楊秋,跟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撲到楊秋身上,「楊少爺,老大,楊大哥,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楊大哥,幫幫忙,這些刁民竟然要毆打政府官員。造反了造反了!」
楊秋一甩手膀子,白了吳愛民一眼,逕直向陳二嚘走去。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哭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先劈了他,再日了他媳婦!」
嘎子表情跟大多數的村民差不多,很詫異,「羊球,你怎麼來了?你來這幹嘛?」
一句話點醒了所有人,這看似黑社會的傢伙,咋咋呼呼的一頓鬼喊,還真把所有人都給嚇唬住了。但這傢伙什麼來頭?莫名其妙的跑來,誰也不認識。來這幹嘛的也不知道!
「我來幹嘛的?我當然是來監工的啊!嘿嘿,老大,誰欺負了你,我一會再幫你出氣,我先去看看那功德碑給我立了沒。」楊秋挺直了腰板,然後扭頭看向吳愛民。
「小吳啊,我那功德碑給我立的怎麼樣了啊?」楊秋還沒將吳愛民這個小小的鄉長放在眼裡,就算他小舅子是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日,八桿子打不著,老子是黑社會!
「還,還沒立呢,今天剛剛動土。這不在搞動土儀式嘛?」
楊秋一瞪眼,「什麼,還沒立?你大爺的,你不是答應要給我老楊家立功德碑的嘛?操,你狗日的耍我啊?」
吳愛民現在哪還敢囂張啊,剛剛被這些村民給整成那樣,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是什麼回事呢,現在哪敢再得罪楊秋,除非活膩歪了。
「楊少爺,不是不立啊,而是現在還沒修建,你說怎麼立了啊?呵呵,我想鄉親們會給你立的!」吳愛民擦擦額頭的汗。
「哦,那也行!遲點就遲點吧!」楊秋說完,鼻孔瞪天,扭頭看向眾人,「嗯,等你們修建好堤壩了,然後立功德碑的時候,別忘了把我老大的名字也刻上去。要是忘了,哼哼,我就派人來把你們的河堤給挖了!」
楊秋在一旁咋咋呼呼的瞎嚷嚷,而吳愛民卻是一旁思量開了。今天這事鬧的有點詭異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抬頭看看吳用,吳用卻是滿臉羞紅,用埋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再扭頭看看陳二嚘,那小子傻傻的表情。不對勁,還是不對勁!但就是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沒等吳愛民想清楚個之所以然來,楊秋的一句話,又給吳愛民戳了一個大包。
「各位鄉親,不好意思啊,今天打攪你們了。我其實來也沒啥事,就是想看看我那功德碑立了沒,呵呵……」楊秋將手中的砍刀扔給了旁邊的小弟,然後走到嘎子身邊,扯開了嗓子,「各位,這位陳二嚘先生,是我兄弟,也是我老大。所以,我今天既然過來了,就跟大家打個招呼,我這兄弟為人太老實了,平時你們都多照應照應。還有,千萬給我記住了,你們可別欺負他。不然我放不了你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如果你們不把我這黑社會當回事,我也無所謂。但怎麼說我也算是做了回好人,給你們村捐了五十萬……」
五十萬……
人群中炸開了鍋,難道這人就是楊天宇?不對啊,聽說那個楊天宇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剛剛吳愛民叫他什麼來著的?好像是楊少爺。難道這年輕人是楊天宇的兒子。嗯,這人雖然蠻橫了點,但也算個好人了,怎麼說也給我們村捐了五十萬呢!
楊秋接著道,「你們就看在這五十萬的面子上,以後可別欺負我這哥哥啊。如果你們欺負他,那可就對不起你們的恩人,滅了良心了。要不是我這哥哥跟我說你們村的事,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會捐這五十萬給你們村!」
嘩嘩嘩……
又是一陣**!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的村民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吳愛民!剛剛這吳愛民不是說這錢是他找的楊天宇要來的嘛?可現在當事人都說了這錢是陳二嚘要來的!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難道這狗日的吳愛民又騙了我們?我靠,這個狗日的吳愛民正他媽的可惡,罪該萬死,千刀萬剮!所有人的怒火在這一刻又升騰了一大截。一些年輕些的小伙子已經捏緊了雙拳,兩眼**的看著吳愛民。
吳愛民忍受不住眾人的眼光,兩眼盯著地上,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這事他是怎麼也解釋了不,如果楊秋不在,他還能瞎扯胡掰兩句。
「好啦好啦,你們繼續,我該看的我也看了,該說的我也說了。現在我該回家睡覺了,記得我的功德碑啊,哈哈哈……」楊秋一臉的玩世不恭,扭頭就要走,還沒走兩步,忽然大叫了起來,「哎呀呀呀……我靠,今天你們村怎麼這麼熱鬧啊?連黑鬼都來了,我靠!」
眾人望去,果然,一個一米九幾,身材魁偉的黑人,身後跟著兩個白人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眾村民迷糊了,今天看來很不太平啊!
那黑人正是詹姆士,直奔陳二嚘而去。
「哎呀,陳先生,我可找到你了!我這兩天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找你也找不著,實在沒辦法,我就只好自己找到你們村裡來了。哈哈哈……」
吳愛民感覺事情大發了。這黑人什麼來頭?看樣子應該不是凡人!
嘎子上前迎了上去,「詹姆士先生,你怎麼來了?」
詹姆士大咧咧的笑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陳先生,實不相瞞啊,你上次跟我說過那修堤壩的事,修的就應該是這堤壩吧?我當時答應了給你五十萬,後來我想了想,估計不夠,所以今天特意又送了五十萬過來給你!」
又送了五十萬?那這人是誰?所有的村民一時沒回過味來。那個痞子一樣的男人,跑來說自己捐了五十萬,現在這個黑猩猩也跑來說自己捐了五十萬,這加起來可就一百萬了啊。那吳愛民不是說這善款都是他自己籌的嘛,還說什麼沒湊夠的十萬是自己掏腰包給填上的。**,這狗日的又把我們給耍了,舀著人家的錢來哄我們這群老實人是吧?干你大爺。
所有村民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了,空氣中瀰漫著一層看不見的硝煙。
吳愛民心裡冷的如同三九,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那韓風不是說那個企業家做人低調的嘛?他媽的現在跑到捐款現場來算什麼?真是是因為怕修建堤壩的錢不夠,而特地送錢來的?
容不得吳愛民再多想了,所有人如同看著殺父仇人般的看著吳愛民。
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勝利村會被洪水淹嘛?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會差點死在堤壩上嘛?如果不是你吳愛民,我們村會顆粒無收嘛?你這個狗官,髒官,貪官,不管我們的死活也就罷了,他媽的連在發賑災款的時候,你還想從中撈一把,搶走我們的活命錢,還讓我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啊?現在還在這侮辱好人,誣陷陳二嚘,現在又舀著好心企業家的捐款來忽悠我們這些淳樸的老農民,你他媽的跟畜生有什麼兩樣?連畜生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吳愛民,老子今天不把你活埋了,我就不叫胡二楞!」胡二楞一聲嘶吼,聲音悲鳴。
「媽了個逼的,埋了吳愛民!狗日的,要不是他,我們村的堤壩會崩塌嘛?一切都是你這個狗日的幹的好事。埋了他!」
「對,埋了他。娘個逼的,老子今天非把當泥巴塞堤壩裡去!也讓你死的時候,能有點價值,給我們村的堤壩做點貢獻!」
「埋了,埋了,還有那個狗日的吳用也埋了!」
人聲鼎沸,此刻的會場已經完全的亂了。七八百人,吼聲震天,怒火充斥在每一處。一個個爺們臉色通紅,雙眼**,怒視著吳愛民和吳用。
吳愛民傻眼了,吳用傻眼了,事情怎麼會這樣!逃,趕快逃!這是吳愛民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吳愛民轉身就要跑,可哪裡還能跑的掉?七八百人完全跟瘋子似的,裡裡外外也不知道把兩人圍了多少圈過來。
農民,我舉個不恰當的比喻,農民就是一頭犀牛。平時很溫順,但是一旦將他們激怒,那暴怒的犀牛可是敢跟火車斗頭的。而此刻的吳愛民和吳用的種種罪行,徹底的激怒了這群犀牛,可惜的是,他吳愛民和吳用,不是那冒著煙的火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