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到此為止吧。」
被諸刃一刀兩斷的軀體,從魏山眼前消失不見。
而自己所處的方位,也已經回到了剛發動攻擊的地點。
用【眼】看去,迪奧身邊的替身【世界】,右臂的黃金齒輪正在緩慢的回轉。
『時間……回溯了。』魏山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身體,還保持著用【星辰劍】攻擊的記憶。而五秒前,自己正在使用的卻是【真空斬】。
身體一個趔趄,幾乎失去平衡。劍招,理所當然地出現了散亂。
而在劍網的空隙中,迪奧再次瞬移突進。十把手術刀,以令人眼花繚亂的變換撕扯著魏山的血肉。「哭吧!叫吧!」
冒出地面的【飛車】,以高速帶離魏山向後疾退。有如電鋸般瘋狂旋轉的刀鋒,如蛆附骨。
【空牙】在遠處來不及馳援,於是轟然解體。在被回溯的時間內,【空牙】的突襲,全然落空。
「繼續退,就出局吧!」眼見魏山已漸漸靠近了決鬥場的邊緣,迪奧的臉上,有著莫名的興奮。「想清楚了再來吧!」
「不需要!」調整好紊亂的劍招,魏山再一次發動【真空斬】。「【鬼神】突進!」
綿密的劍網,造就出短暫的真空,快速突進。在被手術刀劃開胸腹的同時,諸刃的刀鋒,也確實絞斷了迪奧的雙臂。
心臟被寒風吹襲的感覺,有一瞬間,渾身痙攣。
然而,時間,被再一次回溯。
這一次,眼前依然是十把鋒利的旋轉「刀齒」。「感覺痛嗎?痛吧!需要麻醉嗎?不需要!」
「班門、弄斧!」右手的諸刃,左手的骨刃「狼爪」,以斜向的十字交叉疾劈而下。這居然是全然放棄防守,同歸於盡的打法。
鋒利的手術刀終於不再執著於撕咬魏山的血肉,迎上了魏山雙手的刀鋒。
「鏘~~~!」刀鋒,一觸即走。二人各自退後了數米。
魏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苦笑著搖搖頭。「真難搞。」
曾經被開膛破肚的恐怖傷痕,也已經被「鎮魂歌」【回溯】。現在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勢,看來可怕,卻全是迪奧剛才的攻擊造成的。
戰局,一次次【回溯】到五秒前……看來,這是一個無法化解的僵局。
「我只需要,漸漸增加你的傷勢。而你,永遠都只有一次機會。」迪奧悠然地舔舐著手術刀上的鮮血。「遲早,你會哭著向我求饒。」
「[屈膝苟活,毋寧死]!」魏山毫不猶豫地伸出了左手。「【空牙】!」
左手的掌心,瞬間被迪奧【空裂眼】的高速眼壓噴流所洞穿。還未凝聚成形的【空牙】骨刃,如落葉般飄散一地。「死吧!你這個沙袋!」
替身【世界】的剛拳,撕裂空氣,全速擊來。
『結束了?』全身的骨節,在重擊下瞬間破裂。魏山的身體,如麵粉口袋般倒向地面。『真、不甘心。』
心跳,停止。
【亡魂試煉者魏山,死亡。】
可是,還未結束。
………………
再一次睜開眼時,魏山的眼前,依然是飛速旋轉的手術刀。
「感謝我吧!再一次【回溯】了時間。」飛濺的血光中,迪奧的微笑顯得無比猙獰。「我會無限重複到你哭著求饒為止,你這個……假貨!」
「【鬼神】突進!」忍受著身體被刀鋒切割的劇痛,魏山拔起而起,左掌凌空下擊。「以我魏山之名,出來吧,【明鏡】!」
首度現身的第六魂獸,是銀色的圓形鏡面。攻擊到鏡面的手術刀刀鋒,詭異地折返。
「又翻牌了!牌面不錯!」替身【世界】的剛拳,毫不猶豫地連續轟擊著折返一切物理攻擊的【明鏡】。「可惜、還不夠大!」
在超越物理與魔法攻擊的替身攻擊面前,【明鏡】、破碎。
「現在是……」迪奧脫手飛出近二十把手術刀,向著空中的魏山展開了連續的追擊。「迪奧的反擊回合!」
左耳、右胸、右前臂、左腹、左小腿……被飛射的手術刀一一洞穿。但是,迪奧唯獨避開了魏山所有的致命要害。
還未積聚起攻勢的魏山,從半空重重地墜地。
「你失敗的原因,是你激怒了我。」迪奧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傲然而立。「只會用別人招式的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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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也已經完成了。」來須蒼真的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現在,輪到【滿月】了。」
『停下!求求你,停下!』司命的意念中,浸透著悲涼與無奈。『你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
「真?嗦。」蒼真聳聳肩,在身邊召喚出「無音」的結界。「我本來就是轉世的德庫拉,又為什麼不可以?」
『你和德庫拉是不一樣……』司命的意念,被無音結界徹底隔絕在外。來須蒼真饒有興趣地偏著頭,看著司命魂體的嘴唇一張一合,解讀著他的唇語。
「力量,就是正義。停止你那無聊的勸說吧。」來須蒼真漫不經心地移開目光,注視著鮮紅法陣外無盡的虛空。「好像,我們有不受歡迎的『客人』,提前到場了。」
灰白色的虛空漩渦中,出現了無數黑色的巨大圓點。從每一個圓點中,飛出了數以千計的惡魔。它們向著鮮紅的法陣,振翅飛來。
「數萬公里之外看來,真像是螻蟻一樣。」來須蒼真微笑著轉身。「還是說,是聞到血腥味道的禿鷲與鯊魚?你們,也太迫不及待了。」
只是輕輕一個響指,飄散在虛空中的血雲,化作了鮮紅色的巨大刀鋒。【魔血.畫魂殺】,原本就不是用於繪製法陣的「畫筆」。
「太弱的傢伙,只配做降臨的活祭。」來須蒼真悠然地漫步於鮮紅的法陣,一步步,再次走向法陣的「銀核」。「這種炮灰,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在他的身後,無數巨大的刀鋒正毫不留情地橫掃虛空,切斷惡魔的羽翼。失去翅膀的惡魔,再無法在虛空中飛翔。
數十萬惡魔,向著無底的虛空之淵墜落,像是飛散的蟲雨。
數十萬哀嚎與詛咒的意念組成的「合唱」,足以令虛空沸騰。
………………
隨即,魔神降臨。那邪惡的冰寒氣息,凍結了虛空中所有的卑微意念。
虛空的漩渦中,緩緩升起了魔神的巨掌。直徑數千公里的【永劫之印】,看來就像是魔神指間的一枚小玻璃球。
「我會、履行我們的約定!」在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磅礡意志面前,就連來須蒼真也無法保持從容鎮定。「打開【地獄門】,毀滅人間!現在,請給我、應有的報償!」
聞言,魔神的巨掌,緩緩地縮回虛空之渦。一道光從指間射出,照在來須蒼真的身上。
白衣英靈的身軀,在強光的透射下,幾近透明。
「感受到了,這無窮無盡的魔力!」來須蒼真舉起了自己的手,欣喜地看著指間閃耀著熾熱白光的戒指。「【混沌之戒】!」
『【約定】。』魔神輕聲的意念低語,卻幾乎漲破了來須蒼真的頭顱。殷紅的鮮血,從來須蒼真的鼻腔中流出。
「【約定】,會得到遵守!」來須蒼真不能自已地趴伏於地,臉色蒼白。「我、保證!」
魔神的手指,如沉入深海的巨艦,緩慢地消失了。
………………
「【約定】,自然會得到遵守。」銀髮的英靈掙扎而起,眼波流動。「我當然會為你打開【地獄門】……
「可是,我可沒打算把人間交給你。」蒼真擦去了鼻血,轉身離去。「我所希望看到的,只是亡者的國度。人類會在滅亡中得到他們最終的幸福,永遠和平。」
看著司命如風中殘燭般搖曳的魂火,來須蒼真搖頭歎息。「可是,這偉大的構想,誰又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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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刺.死棘】與【穿刺君王】,再次完成了絕殺的一擊。
「薩麥爾大人的意志,必將貫徹!」魔將達苟斯的火焰巨劍,指向了漆黑的王座。「虛以委蛇的叛徒,必將在無盡的痛苦與死亡中懺悔!」
在紛飛的血雨中,達苟斯的巨體轟然倒下。
「真是可笑的……妄言。」黑石的王座上,浮現出達苟斯怒吼的頭顱雕像。德庫拉的手指,捏碎了它的下巴。「現在,你的『神』,在哪裡?」
傾巢而出的魔軍精銳,再次全軍覆沒。
「就地火葬,還真是方便。」庫丘林肩扛著魔槍,掃視著遍地燃燒的屍骸。「可惜,勝利沒有美酒來陪襯,實在……無趣的很。」
庫丘林肩頭由魔將扎潘的鋼叉劃出的傷口,依然沒有癒合的跡象。汩汩的鮮血,已經將他的半身染為鮮紅。帶有詛咒的傷痕,就連符文繃帶也無法令其完全止血。
滴落到熾熱地面的鮮血,發出「嗤」的一聲輕響。
………………
另一邊,遠阪凜雙手抱膝,一言不發地蹲坐著。
魔軍隨手招來的火焰流星、霹靂閃電,讓遠阪凜的心靈遭受了嚴重的衝擊。自己之前引以為傲的魔法造詣與之相比,就連世俗的魔術也算不上。
身體,在庫丘林和吉爾的極力保護下,未見任何傷害。心靈,卻已感覺疲累無比。
「有誰在就好了。」喃喃自語間,少女想找到一個堅定的臂膀,可以讓她依靠一下。只要,不太討厭就好。
看著庫丘林欲言又止、躍躍欲試的表情,遠阪凜轉過臉去。「洗乾淨再說。」
血腥味撲鼻的懷抱,淡淡汗味的包圍,好像,自己曾經有經歷過一次。感覺,其實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不過如果是庫丘林……那還是算了吧。
遠阪凜搖搖頭,將某個紅衣人的背影驅趕出腦海。
「大姐頭?」被庫丘林怪異的眼神暗示,吉爾一頭霧水地走了過來。
「絕對、休想!」遠阪凜的指尖,左右搖晃了一下。
「我還什麼都沒問咧。真是奇怪的姐姐。」吉爾聳聳肩,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空氣中,滿是血肉焚燒的惡臭,火焰與黑煙。
【混沌之戒】,寶具等級a+,向擁有者提供無窮無盡的魔力。
至於非正統的解釋那就是:外掛-「無限藍」。
(在《惡魔城.曉月圓舞曲》中,需要來須蒼真收集齊全部魔魂,進入混沌空間後自動獲得。)
ps:真正的地獄,不是死後遭遇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ps2:在此,向各位預訂下周週一的所有推薦票,沖一下推薦榜,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