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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零九章 交涉、計算與交涉 文 / 白夜中的偽善

    千槍之陣。

    鋼鐵的矛尖上,燃燒的火焰。而所有的鋒芒,均已指向陣中藍衣的戰士。

    「死老鬼,這算是見面禮麼?」庫丘林的嘴角微微一撇。即使槍鋒已經抵住了後心,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另外,我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挑戰者。」王座之上的德庫拉收去了警惕的神色,打了個響指。「不過,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火熱的長槍,緩慢地縮回了燃燒的地面。不過,想要再次召喚出【穿刺君主】,也不過就是德庫拉一動念的事情。

    庫丘林暗自長出一口氣。就在剛才,明明奔跑在【永劫之印】上的自己,被令咒律令突如其來地召喚後,卻並未出現在銀髮紅眼的御主身邊,而是被捲入虛空的漩渦,來到了此地。

    放眼望去,是燃燒的平原。熾熱的熔岩匯成黑色原野上的溪流,而燃燒的惡魔屍體,如被收割的麥草垛般倒臥遍地。

    「嘖。難得見到你們內訌啊。」庫丘林用手中的魔槍掀開附近的一具屍體,辨清了致命傷的所在。「一言不合?分贓不均?」

    對於能夠瞬間召喚千槍封鎖自己所有行動的德庫拉,庫丘林明智地沒有當即動武。雖然性格粗豪,庫丘林依然是極富戰鬥經驗的英靈。當下的要務,是首先判清眼下的局勢。「另外,這裡究竟是哪裡?」

    「永劫之印的北之極,封印的交匯之處。」德庫拉在王座上再度端起了酒杯。「至於我身後,便是【地獄門】。」

    直插天際的巨大鐵門上,無數的靈魂之火,正在繁複的花紋間如水流動。在抵達花紋的交匯處時,魂火會有短暫的停留。它們凝聚成形,浮現出帶著各種表情的人臉圖案。隨即,另一團魂火疾衝而來,將掙扎的「人臉」瞬間吞噬……

    「【地獄門】?」庫丘林的雙眼,微微瞇起。「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麼,挑戰者,作出你的選擇吧。」德庫拉慢慢起身,雙目中精芒暴射。「戰,還是死?」

    「聽起來,好像根本沒差啊。」庫丘林的表情,肅穆中帶著漠然。「那就……戰!!!」

    紅色魔槍的槍鋒,猛然高舉,抗衡著血色天空中乍現的閃電齊鳴。惡魔的狂笑與咆哮之聲,瞬間充斥了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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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惡魔城,越看越不對勁了。」遠阪凜無視著週遭的煙火,在地面上描畫著惡魔城的地形。

    堅硬的寶石稜角,輕易地勾勒出筆直的線條。隨著地形輪廓的逐步完成,遠阪凜的眉頭,不覺緊皺。

    擺在一邊的,則是一台與環境氛圍迥然不同的psp。那現代科技的液晶屏上,顯示的則是遊戲《惡魔城》的地圖。

    遠阪凜不自覺地攤開手中的獸皮地圖,目光在三幅地圖間來回掃視。「相同點、相通點、不同點……嗯?嗯。」

    「我說大姐頭……」吉爾揮劍砍斷了煉魔的左腳,反手削向了半空。「現在,不是搞研究的時候吧?」

    倒向地面的煉魔,就此遭受了斷頭之刑。

    「切,你懂什麼。局部的勝利,改變不了什麼。」遠阪凜撇撇嘴。「只有在全局上翻盤,我們才有贏的希望。」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少許因阿魯卡多而留下的淚跡。而她的神色,卻已經恢復了一貫的自信。

    英靈就是英靈。無論死得如何壯烈,卻終究不是歸於消亡。既然阿魯卡多的本體依然在英靈殿絲毫無損,自己,就沒有理由再黯然傷神。

    眼下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能贏。

    地板上寶石的勾描軌跡,漸漸從直線變為弧形,環繞著惡魔城地圖的外沿,逐漸伸展。

    「原來……如此。」那種發現新大陸般的喜悅,讓紅衣少女滿臉堆笑。獨享秘密般的沾沾自喜,讓少女快速掩住了嘴角,壓制了即將爆發的笑聲。

    「大姐頭,怪怪的。」吉爾悻悻地投出了手中的長劍,將另一頭從天而降的煉魔釘在了天花板上。從虛空的波紋震盪中,金髮少年反手抽出另一把長劍……

    這時,一頭狡猾的煉魔尋隙而上。無鋒的巨劍,向著少年英靈直撲而來。

    「【melio-culter】!」金色的光芒閃爍中,三枚刻印投刃貫穿了煉魔的胸腹,阻滯其攻擊動作。生命力頑強的煉魔還想衝鋒,卻已經來不及了。

    「管你是誰,管殺不管埋哦~!」吉爾抖動著劍花,將咆哮的煉魔瞬間從手腕到頭切為了數段。「我說,對付這種對手,【vol-culter】就已經夠用了吧?」

    發動支援的夏諾雅,沉默了良久。

    【melio】系列,是夏諾雅最強的刻印武裝。【vol】系列則稍次。但由於阿魯卡多的原因,夏諾雅其實對【vol】系列,用得更為順手。

    「【melio】……是阿魯卡多歸還的最強武裝。最強武裝、最強……」感受著刻印上流動的魔力,夏諾雅面無表情。「『斬魔之劍』殺敵,當然要用盡全力。」

    「你這個『黑長直』姐姐,還真是彆扭。」擅自地為夏諾雅加上綽號,吉爾撇撇嘴,抖落了劍鋒上紫色的鮮血。

    ………………

    周圍的煉魔軍團,很快被屠殺殆盡。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之前,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啊。」吉爾用腳尖翻轉腳下的一具屍體,注視著煉魔胸口的傷痕。「除了皮硬,倒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剛才的防守戰中,吉爾是唯一的主力。而由於使用過究極刻印【托米納斯】的原因,過度透支魔力的夏諾雅,只能勝任用投劍和魔法遠程支援的角色。

    看她臉上浮現的青白,身體虛化的徵兆,也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

    「嗯……在這裡,緊急後退,然後釋放技能……」遠阪凜蹲坐在地上,一本正經地操作著什麼。「嗯,成功!」

    「不是吧大姐頭?」吉爾露出一副要昏倒的樣子。「我在這裡賣力防守,你在後方打遊戲?」

    「你懂什麼?」遠阪凜運指如飛,臉上的表情認真無比。「這是必要的成功率驗算。驗算!」

    「哈?」吉爾的表情,啼笑皆非。在剛才的戰鬥中,哪怕遠阪凜能有一次寶石彈支援,他也不至於如此辛苦。有好幾次,吉爾跑得都快斷氣了。

    master居然在後方划水……吉爾感覺,身為英靈的前途真是一片黑暗。

    對此,黑長直御姐夏諾雅繼續保持著沉默。大概,是為了節約魔力的消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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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山腳下,是魔法陣的最高頂點。【半月】與【滿月】的外圓,如同切開空間的巨大十字架。而自己,就站在「十字架」的中心。

    面對著眼前的白衣人,魏山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諸刃長刀。『你、是來阻擋我的麼?』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哪怕是你。從他平靜而克制的目光中,白衣人讀出了這樣的信息。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說明一下而已。不要誤會。』白夜不動聲色地擺擺手。『這裡的時間流逝,近乎於靜止。所以,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

    魏山眨眨眼,點頭,將刀鋒重新斂入鞘中。既然還來得及援救巴婕特,那麼……一切好說。

    那種無言中無形的壓力,讓白夜啞然失笑,彷彿是看到了一隻貓在向自己展現爪牙,輕視,而又欣賞。

    『有人已經告訴你了吧?關於【永劫之印】。』白夜推推眼鏡。『現在,這個封印就快崩潰了。』

    『會有、什麼後果?』與此同時,魏山進入高速思考的狀態,開始分析自己一路所看到的景象。

    『惡魔將通過【地獄門】降臨人世,徹底毀滅人間。基本上,情況就是這樣。』白夜攤開雙手。『本來,『惡魔城』只是一場追加的試煉。但由於某些原因,事態已徹底失去了控制。』

    『原因?比如?』魏山直覺上感應到白夜有所隱瞞,向前走近了一步。『無需隱瞞!』

    『啊咧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混……咳!』白夜表情怪異地擺擺手。『還是長話短說吧。迪奧破壞了所有的天使雕像,那是封印陣的魔力【節點】。夏諾雅動用了【托米納斯】,造成了跨時空的波動。最終,牢不可摧的【永劫之印】,被巴克的核彈從內部爆破了。』

    隨同意念傳來的,不僅僅只是文字。大量的光影圖像如洪水般襲來,在魏山的腦海中展現著真相。轟然倒塌的天使雕像,擊穿平行時空的一擊造成的封印鬆動,毀滅封印的滔天核火,洶湧而來的惡魔軍團……於是,魏山理解,並接受了這一真相。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眼】、【飛車】、【鬼神】、【無面男】以及【空牙】,一一出現在魏山的身旁。『對抗誰?』

    『至高魔神,薩麥爾的軍團。試煉和傳承都會暫時停止。希望你能夠……放下仇恨。』

    虛空中,蕩起了乙太的狂風。虛空之塵快速地凝結、結晶,構成透明的「門框」。『爭取每一份能夠抵禦魔軍的力量。』

    雖然薩麥爾的身份與自己推測的有著明顯的偏差,魏山卻也無暇顧及。『那麼,我的隊友……不可以死。』

    看著白夜驚異的面容,魏山微微一笑。『不要說,你做不到。』

    『我,盡量吧。』

    得到答覆的魏山立即啟動了腳下的【飛車】,衝向虛空之門。『是一定!』

    …………

    「好像,被他看穿了什麼。」白夜的聲音,在沒有空氣的真空中響起。「一定不可以死……真是讓人頭疼的要求。就算神也做不到吧?」

    「管他的!盡人事、聽天命。小子,到時候就認命吧!」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看來,這是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

    於是,三方的混戰與相殺,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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